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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 第212节

    原来从这边廊道出去,再转过两个十字回廊,就到了大圣廷中央相对空旷的庭院。

    雪片莲在银白的月光中,静静盛开着。

    青蛙鸣叫,池塘漾开圈圈水纹。

    赏金猎人忽然难以置信地说:“哈?魔术师那家伙在搞什么?”

    他们商量好了,他负责救人出来,魔术师安排马车在这里接应,先把水鹊送到巫魔会去。

    马车?

    赏金猎人盯着停在庭院中的南瓜马车。

    在萤火虫飞舞之间,车身还闪着幽幽光芒。

    他低头,和怀里的水鹊对上视线。

    小脸雪白,歪了歪头,疑惑地回应他,“嗯?”

    第121章 骗氪养崽游戏里的崽(完)

    薄绸银裙穿在身上,在流水般的月色中映出粼粼波光。

    可惜裙面上有一两道因着仓皇逃出而刮蹭到的灰痕与破损。

    发丝也稍微有些凌乱。

    不过这让他看起来更加像是故事里落跑的公主了。

    赏金猎人想,自己把水鹊从黑漆漆的禁闭室里带出来。

    怎么也勉强能算得上是白马王子?

    再不济,总也能算上是骑士。

    总之,不该像现在这样,是个马车夫。

    赏金猎人面无表情地坐在南瓜马车前端的鞍座上,四匹高头白马扬蹄,马蹄声如铁骨相击,清脆脆地作响,给赶至庭院的圣廷骑士们留下阵阵灰尘。

    整个圣城都在漆黑和死寂当中沉睡着。

    普通人根本无法抵御魔笛手悠扬的一曲笛声。

    而马车内是不知名花草的香气。

    淡彩的奇幻光点如萤火闪烁,月光从车窗流泻进入。

    水鹊在马车的座位上,看到了另一套衣物。

    他身上的银裙已经因为一整天的仓皇逃跑而沾染了许多灰尘,刺绣的银莲花勾线不知道刮蹭到哪里,被破坏了。

    现在的境况,确实更适宜换一套洁净的衣物。

    水鹊犹豫了一会儿,手指迟疑地挑出整齐叠好的衣衫堆里,那一小块清凉布料。

    连短短的灯笼裤也准备好了……

    魔术师还是有点太过于贴心了。

    水鹊只是指尖触及了那堆衣物。

    空气中的淡彩光点如云般散开,衣服也全化作了白光,呈水状圈起他的身体。

    马车内仿佛是光怪陆离的另一个世界。

    赏金猎人背对着,操纵马车穿梭在道路上,以至于错过了后面穿云破雾般的光芒。

    这一次巫魔会,完全不像曾经潦草布置的那般。

    赏金猎人原本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些呆怔怔的没有意识的教众,或者是毒蛇、蟾蜍等一类富有辨识性的标志,最多有一堆篝火与喝不完的麦芽酒。

    像圣廷说的那样,巫魔会里的都是荒诞不羁的离经叛道者。

    他们的聚会就应当像地狱中的野火沼泽一样,处处饱含腐朽、阴霾、生霉的气息。

    眼下却是截然相反,倒像是误入了某个仙境。

    金银花馥郁芳香,野蔷薇滴着夜露。

    林中的草地被薄荷与秋麒麟草染成紫一片黄一片,像毯子一样铺开在蓝橡树与松木的根系之间。

    萤火虫将近是在群花中酣醉。

    满天满地的,是和星子同频闪烁的光点。

    柔歌清舞。

    是小精灵的歌唱。

    赏金猎人除了在水鹊的小木屋里,还没见过这么多的小精灵。

    毕竟这种非人类又非魔物的中立生物,总是十分胆怯地缩在维斯山脉的低矮丛林里。

    有的精灵甚至长着翅膀,和蜜蜂一样飞舞,手上持着装满鼠尾草酒的酒壶。

    壶身不带盖子,清透的酒液,偶尔在为客人倾倒酒水的时候洒落。

    这场巫魔会的客人,形形色色的,全是与黑魔法有千丝万缕联系的异教徒,他们几乎不会浪费魔法能量来布置这种如梦似幻的场景。

    赏金猎人停好马车。

    不明白魔术师在搞什么鬼。

    不是说……今晚偷到大圣廷保存的圣器,就按计划进行吗?

    等候许久的魔术师,今夜穿的不是累赘的长袍。

    柔蓝色稜纹外套,立式摺领,肩部是宽而斜削的裁剪。

    丝毫不夸张地说,他比真正贵族出身的赏金猎人,看起来要更有绅士风度。

    赏金猎人不耐烦地问:“你在——”

    搞什么?

    他话还没说完,却见魔术师微微躬身,伸手从马车上接水鹊下来。

    薄唇印在洁白的手背上。

    魔术师抬起视线,微笑道:“夜安,亲爱的……爱丽丝。”

    【恭喜达成成就:仲夏夜之梦】

    【成就条件:在仲夏夜参加巫魔会】

    关郃面色凝重,没有对新成就做出什么反应。

    水鹊不知道该对魔术师的话做什么反应。

    他应该假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吗?

    水鹊隐约有直觉,男主可能已经在怀疑他了。

    他抿紧唇,搭着魔术师的手,稍微借了点力气,缓缓从马车上下来。

    清凉的薄纱裙仅仅过膝,风格像是古老神话当中男女都可以穿着的缠织式服饰。

    天青色薄纱如蝉翼,覆盖缠绕着象牙白的内裙,尾部坠着串珠,晶莹剔透。

    踩踏在草茎上的,是透气轻便的鞋子,除了底部,往上几乎只有点缀银叶子的细带绑着足踝。

    魔术师半阖眼,“这套衣服很适合你,你穿上去,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漂亮。”

    水鹊想了想,还是和他说:“谢谢。”

    虽然他不是很懂服装的裁剪设计,但是对方送的这一套好像还挺贵的样子。

    不知道能不能折算到软饭值里呢……?

    淡彩的光点在水鹊眉眼间,像是灵境里才会出现的花仙子。

    只是饮风食露的花仙,此刻脑子里盘算的是市侩的软饭生意。

    赏金猎人盯了水鹊很久,从对方下马车后视线就和黏上了转不开。

    搞什么?

    这么漂亮……

    原来真的是公主啊?

    但是为什么他是马车夫?

    水鹊在禁闭室里呆了一下午,早就肚子饿了。

    炼金术士撑在摆满美食的大长桌上,对他招招手,轻易地就把饿肚子的水鹊钓过去了。

    施了魔法的果酒像瀑布一样,灌满每一个递过去的酒杯。

    甜点层层叠叠,水果鲜翠欲滴。

    水鹊简单填了填肚子。

    其余异教徒的隐晦目光似有若无地往他的方向打量。

    稍微见识深厚的,就能发现这个由南瓜马车载来的清纯小巫师,实际上是成年不久的梦魔。

    他们没见魔术师和谁那么亲近过,甚至还布置下这样瑰丽的场景。

    他们是情人关系?

    在场者揣测着。

    这里不像是什么巫魔会,更像是谁为了追求心上人特意在仲夏夜布置的宴会,成功了的话,还可以就地举办成追到会。

    水鹊被盯得不好意思,他凑过去低声问炼金术士:“我迟到了吗?”

    不然为什么大家都看他?

    水鹊心虚。

    炼金术士神秘地笑笑,安慰水鹊:“没有,还有重要的客人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