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的攻击者篇 第四章 残酷之人 2
那么，接下来呢？ 他们西方世界记载的龙族，可不只有外观的描述，对其形象、背景也有具体的记录。 宝藏的守护者，是贪婪与破坏的邪恶象徵，甚至被归类为妖怪、鬼魂、不死生物等同类。 道彦与真满第一次亲眼看见这些龙族，也不禁联想到了「邪恶」一词。 深怕自己的性命就会立即被对方吞没，每分每秒都活在危险之中。 不过，他们也在之后的发展，渐渐了解到自己才是最幼稚的那个。 所谓的龙族，才没有那么简单。 他们也和人类一样，有善有恶，而且会因为状况的不同，随时变换自己的立场。话虽如此，龙族终究不是人类，人们会对他们產生如此敬畏的心理，也是有其因。 前面也说了，他们所见的龙族全是西方对龙的印象与认知，实际上东方的龙也是来自霸龙幻境，只不过在东方，所谓的龙却是文化图腾，是大地的守护神。 会有这样的区别，就是因为立场所致。 龙族对方位与时间相当敏感。 而且，霸龙幻境的东方与西方也有差异。 打个比方，道彦他们现在的位置，就是幻境的西侧，因此他们面对的龙族，全是狂暴的使者。反之，东侧则是负责守护的一方。 不过，他们也不需要担心，会不会遭到无谓的波及。 因为所谓的狂暴，也就是力量的总量不同。 没错，龙族就是根据方位与时间，加以理解后得到力量。 西方人会认为龙族是邪恶的存在，就是因为其力量的总量老早就不是人类能驾驭，为了方便才產生这样的观念，让所有人都对这样的异样存在远离的心理，从而达到自保的作用。 现在也站在西侧的道彦与普路托，因为也得到了这股力量，所以能以对等的立场，与对方对话，并理解对方的行动。 就在他进一步理解对方之后，发现了——对方也不是情愿的，那就是「传说」的由来。 之所以龙族会对方位与时间如此敏感，是因为这个环境。 霸龙幻境不是一个和谐的环境。 似乎是为了做出善与恶之类的状态，而模拟出这样的环境。 也就是说，居住在这里的傢伙，全都能获得必要的认知。 善与恶、对与错、多与少、大与小、正与负，只要能形成对立的两者，在这里全都能看到，而且是非得看到，而道彦与普路托所处的地方，既是他们的选择，也是由他们制定，究竟哪里才是能激发力量的方位。 霸龙幻境其实就是一个强制选择、强制选边站的异境。 只不过究竟做出了怎样的选择，全随当事人高兴，至于其他人……则不重要。 所以在这里只有立场的不同而已。 起衝突全是因为立场的不同。 对于同一件事有不一样的选择，进而让双方取得共识或乾脆引发战争。 经过这几天的认识，道彦不仅已经熟悉这个环境，也收起过往只为追求什么的想法了，说穿了就是他终于静下心来了，而那恐怕也是普路托的目的之一。 儘管做出这个选择的当下，他是冷静的，但其实他一点都不冷静，要是他冷静的话……是不会轻易做出连自己也未必能掌握的选择。 身为人类的他，因此从龙族的身上学到了他们人类对立场的认知。然后，他要从这样的认知，得到只属于他自己的力量。 「道彦，看来你还是不懂啊。」 道彦思考到一半，忽然被普路托打断了： 「要是你轻易地说出这种话，那你就是不懂。我看你刚刚八成也是在想这几天不可思议的际遇吧，然后……甚至觉得像这样的际遇，让你学到了很多。」 「你想说什么？」 「就说啦，你根本什么也不懂。立场与善恶之类的东西，是很模糊的，没办法用人类的语言轻易带过……当然啦，龙族的语言也不适用，所以别再垂死挣扎了。」 普路托表现得比他还要无法认可，所以他也不会做无谓的追究。 「因为……我自出生以来，就一直在承受这样的压力，所以一旦遇到善恶之类的东西，就会很敏感，忍不住插个两句。抱歉啊，道彦。」 「……所以当我们在对付那个魔法犯罪者时，你才会一直反驳对方啊。」 他指的就是反抗土耳其的匈牙利英雄——巴托里.伊丽莎白。 普路托一听到这个名字，有些怀念地笑了一下。 「我没办法认同那个老太婆的想法与力量，我能在最后爆发出那种力量，就是因为我对她的想法已经到了愤怒的地步，非得除掉不可。」 「所以……你才会选择我啊。因为我比谁都天真，因此我能获得这股力量。搞不好到时展现出来的爆发力，甚至能超过你这个推荐者。」 道彦马上就现学现卖，搞得普路托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他。 然后，普路托轻轻一笑： 「道彦，你知道我们龙族的传说与故事，是怎么传到你们人类的世界吗？」 「是因为你们异种人吗？」 如同他们人类与龙族是有差异的，道彦到现在也没办法与龙族沟通，龙族也有自己的语言，要是他想与其交换意见，要透过普路托这个翻译。 「我们龙族的歷史，虽然比你们人类还要悠久，不过像我们这样的异种人，却不是在那时就出现，至少也要等到你们人类出现。」 普路托毫不费力地接着说： 「而且，我们龙族的世界本来就是与你们人类分开的，虽然我们异种人有办法凭着异种的力量，擅自来往两地，不过拥有纯正血统的龙族，可是被交代了不得越界。」 「因为你们异种人被赋予了使命？不是吧……因为这个使命只有你们异种人能完成，你们能与我们人类沟通啊。」 「这是表面原因，要说的话……那就是完成传说吧。」 传说——普路托是这么说了。 「道彦，你也知道了吧？这个世界其实是由阿克夏操控的，任何地点与时间发生的事情，都是事先被阿克夏记录好的东西，我们不过是照着阿克夏的剧本，来做每件事，就算是你也不例外，我们异种人也是在这样的条件下诞生的，我们要抗拒那个传说，并创造出自己的传说。」 「那么……」 「后来，东方与西方都有我们出没的痕跡……虽然结果来看，连我们自己都觉得可笑，竟然和我们龙族的善恶观那么雷同，不过也可能正好是那时的我们，因为地理位置的不同，而对人类採取对应的态度吧。」 毕竟是数百、数千年前的事情了，普路托这样的后代，也只能从文献记载推敲当年的情况。 「而且，我也不打算替那些傢伙洗白在西方世界的罪状，因为那全是他们自己搞出来的，我也不想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 普路托恢復平常后，多嘴地嘲笑了一下自己的祖先。 「……」 「道彦，我现在能对你说的，就是好好活用这股力量吧。等到回去后，你就再也不是我能驾驭的傢伙了，你也不可能会被我操控吧。」 「接下来会是你来服从我。」 「哼……最好是那样。」 普路托十分期待的样子，说着像是损友间会有的冷嘲热讽。然而，道彦真的是这么想的。 对话刚告一段落，脱队的真满回归了。 「道彦。」 「居神现在怎么样了？虽然不过几天的时间，不过ra计画之后，那些傢伙也不可能安分了，哪怕只是一秒鐘，都会產生情报的落差，所以我才要你趁着有空就回去交换情报。」 「今天没有异状，不过从各arms的动向来看，这两天就会有新的变化。」 各arms……是吗？ 说到这个身分，道彦已经不会只是想到同一个人了。 至少现在名单会有两三个人选。 「要行动，最好挑在居神被闹得鸡飞狗跳的时候，这个时候的居神是最好利用与商量的，特别是十二名门，唯有自己被针对，才会直接出面收拾残局，我们与他们不是上下关係，而是互惠互利的关係，ra计画之后，某些名门就开始运作了，这些傢伙『自相残杀』的日子就快来了，所以……我们要提前回去，那些傢伙是名门，全居神演技最一流的演员，要作秀就做得像一点。」 而且，他们能直接从居神来到霸龙幻境如此异境，是因为普路托这个异种人，他们人类也只能透过这种方式，自由来去原来的世界与龙族的世界，要是被名门这么一闹，到时就怕检查变严格。 他们一定要提早准备。 「好，我知道了……其实我哥哥也是这么想的。」 然后，真满吞吞吐吐，像是还有什么要说的。 「道彦，在那之后你打算怎么做？虽然现在什么事情也没有，不过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就是居神真实的一面，要是你再……」 「我知道，这次我不会再天真了，该怎么做就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