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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没关系 第19节

    说着,他就动作飞快地钻到被窝里,伸手准备关灯,边关还边问李缜:“你还要出去遛狗吗?可以留着玄关灯,早点睡,明天还可以再逛逛。”

    黎清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李缜都看愣了,房间里的灯“啪啪啪”地被关掉,只留下了昏黄的玄关灯,散发着幽幽的光。

    “不遛了,”李缜指挥sunday道,“去,睡觉。”

    一声令下,sunday就跳到另一张床上了。李缜坐在地上,扒着床沿,可怜巴巴地问黎清:“你往旁边挪挪呗,我也要睡了。”

    黑暗中,黎清仿佛已经睡着了,一动不动,也不吭声,李缜也不吭声。

    良久,黎清重重地翻了个身,留出了半边床。

    黑暗里,李缜爬上床的动静无限放大,窸窸窣窣的,听得黎清耳朵痒,在枕头上蹭了又蹭,平躺了又翻身,背对着李缜。

    李缜做贼似的,蹑手蹑脚地钻进被窝里,黎清能感觉到他还散发着热度的躯体,小心翼翼地靠近,最后挤到了他的身后,前胸后背像两块严丝合缝的拼图,完美契合。黎清不自在地往外挪了挪,李缜的手横在他肚子上,把他又拽回来。

    “睡觉。”黎清说道。

    李缜声音闷闷的,说道:“睡啊。”

    嘴上说着睡,但李缜一刻也没停下来,手掌贴在黎清柔韧的小腹上,干燥炽热。他的脸也一直往黎清的颈窝里拱,毛茸茸的脑袋刺得黎清后脖子一阵痒,想挠。

    “别动。”黎清说道。

    李缜听话地停了,没过一会儿又像犯瘾了似的,脑袋不住地蹭,被窝里的脚也不安分,缠着黎清的小腿,紧紧地绞着。黎清很喜欢李缜的手和脚,说起来有点变态,但黎清觉得他的手和脚很性感。

    手是因为他规律的运动(遛狗)习惯,他的手臂肌肉大小合宜,因为是雕塑专业,手有些粗糙,有厚茧,还有一些小小的伤疤,指节也不秀气,手大而温暖,黎清有时候甚至会变态地想象李缜用手扼住自己脖子的样子,当然只是幻想而已,情趣性的那种。

    脚的性感也是异曲同工,黎清喜欢他脚背上微微凸起的青筋,赤脚踩在沙子上或者雪上都会很好看。

    当然,这都是他脑子里的黄色废料而已,这会儿想起有点不合时宜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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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约会

    黎清恼火得很,猛地一翻身,和李缜额头抵着额头。

    “要做吗?”黎清直截了当地说道。

    李缜一个劲儿地摇头,脑袋往黎清的肩窝里拱,撒娇似的,他耳朵上的那些金属耳钉很凉,黎清打了个冷颤。

    “那你想干嘛?”黎清问道。

    黎清扒拉着李缜的脑袋,把他从自己身上拽下来,但因为李缜剪短了头发,这个行为有点费劲。

    “睡觉吧。”李缜说道。

    黎清以为他是口是心非,没想到李缜真的闭上眼睛不再动了。李缜睡觉的时候很黏人,脑袋要埋着,手脚要缠着,黎清睡得都要透不过气来了,明明前两次一块儿睡的时候都不是这样的。

    前半夜还勉强凑合,后半夜黎清就被吵醒了。

    李缜好似做了噩梦,满额的冷汗,把黎清的衣服领口都弄湿了。黎清想要叫醒他,却发现他在梦呓,凑过去听也听不出什么,反而感觉到他全身在抖,就像他不管不顾地跳进水里时一样。

    黎清伸手抹掉了他一额头的汗,俯身想去抽床头的纸巾,李缜却抱他抱得更紧。

    “醒醒。”黎清冷静地说道。

    李缜还深深地沉溺于梦魇之中,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小声嗫嚅,这回黎清听清楚了,李缜断断续续在喊的是“救我”。黎清皱着眉头,硬是拽开了李缜搂紧他的手,探身出去,“啪”一声将床头灯打开。

    李缜茫然地睁开眼,像被人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整件上衣都被汗湿透了。

    黎清凑过去他面前,小声问道:“做噩梦了吗——”

    话音刚落,李缜就像抓住了浮木的溺水之人,猛地揽住他的脖子,亲了上去——说亲也不尽然,只是将脸撞到黎清的脸上,黎清理解为是接吻,便全然接纳了他。

    像潮汐舔舐礁石,又像月光朗照峭壁,黎清包容了李缜横冲直撞的牙齿。

    黎清感觉到自己的嘴唇被李缜的牙磕出了好多道小口子,刺刺地痛着,但接吻的舒服完全将这一点微不足道的痛冲掉了。李缜抓住自己被汗湿透的上衣下摆,从下往上将衣服脱掉,随手扔到床边的地上,他们的唇舌这才短暂地分开了一下。黎清翻身坐起来,掀掉了被子。李缜的嘴唇湿漉漉的,眼睛也是,定定地看着黎清。

    二人四目相对。

    明明李缜这样怕,惊魂未定,在梦里还要呓语呼救,先前却能毫不犹豫地扑进池水里,虽然那一池子水也就齐腰深。

    看着李缜水汪汪的眼睛,黎清心软得一塌糊涂。

    “你……”黎清欲言又止,因为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李缜说:“还可以继续亲吗?”

    黎清叹道:“当然可以。”

    后半夜,李缜都好像患了皮肤饥渴症和分离焦虑症似的,折腾个没完,黎清照顾了他一整个晚上,把第二天准备早起逛逛的计划都取消了,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好在,大家也都一样,工作群里静悄悄,没人说话。

    黎清先醒过来的,李缜还趴在床上睡得像猪,被子只盖了半个背,黎清便研究了一会儿他的纹身。

    明明怕水,文身的一个角落却是翻腾的海浪,看上去有点年头了,墨蓝色略显暗淡。

    杂七杂八毫无章法的文身几乎铺了满背,主题各异,色调不一,有大有小,看得黎清眼花缭乱,真的可以认真研究很久,但不是现在,再不去抓紧时间泡一下温泉,钱就亏掉了。

    黎清悄悄地起了床,吃了早餐,还外带了一份,还喂了小狗。

    sunday见到吃的很兴奋,黎清朝它“嘘”了一声,指了指连姿势都没换过的李缜,小狗识趣地安静吃早饭,乖乖等着黎清把它带到院子里解决排泄问题。

    房间自带的院子很小,竹编的围栏围着一个小小的温泉池,放满水也只用了一小会儿。黎清自己吃着外带的冰棍儿,在水里泡着。大冬天的,吃着冰棍泡着温泉,舒服得人只想眯着眼叹气。

    “你怎么不叫醒我?”李缜问道。

    黎清一回头,见他把落地窗扒开了一条缝,sunday兴高采烈地从院子的某个角落冲过去,用舌头给它爹洗了个早脸。

    “叫了,你睡得像只猪。”黎清张口就来。

    李缜飞快地洗漱完,吃了早餐,挨着黎清坐在池子边沿,腿伸进水里。黎清一开始还紧张,但见他表情轻松,也就松了口气。李缜手上捧着平板电脑,在上头写写画画着什么。

    “在弄什么?”黎清问。

    “毕业设计,”李缜笑着说道,“到时候邀请你来看,你要来吗?”

    “去呗。”

    “一言为定。”

    大冬天的,除了室内也没什么好逛的,温泉泡多了皮都要皱,他们也就分头发呆,享受一下工作之余难得的闲暇时间。黎清也就泡了一小会儿,后面的时间都窝在单人沙发上,隔着落地玻璃窗看着院子喝茶发呆,李缜喜欢坐地上,盘腿坐在他脚边埋头写写画画,也没停过。

    李缜写画的时候也没躲人,但黎清也不会去看,他只是时不时瞥李缜埋着的脑袋,欲言又止半天,终于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李缜的后脖子,义正辞严地说道:“低头太久颈椎会出问题的。”

    李缜把平板一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朝sunday张开双手,说道:“走,出去玩儿去。”

    黎清懒得动,就不跟着去了,仍旧窝着,望着李缜活力满满的背影,提着的心落回了原处——还是这副轻松可爱的样子让人放心得多。

    回程相安无事,黎清按照路程远近,先把kitty送回了家,然后把李缜兜回了家。

    李缜把运动背包甩到肩上,牵着狗下车了,站在家门口朝黎清挥手道别。黎清的车没有熄火,踩个油门就可以走了,出去玩了两天,他其实挺累的,而且下一阶段的工作也在等着他。

    他跟李缜绝大部分时间都相处得像炮友,这会儿正是应该各回各家的时候。但可怕的是,刚才黎清脑海里生出了个念头,他可以把李缜连人带狗拐回自己家,像今天一样,他们各做各的事情,但是共处一室的感觉非常舒服。

    黎清想了又想,最后还是把车窗摇了下来,朝李缜勾了勾手。

    “你周末有安排吗?下周末。”黎清问。

    李缜俯下身和黎清对视,眨了眨眼,说道:“有安排了。”

    黎清气结,边摇上车窗边说道:“行吧,再见。”

    李缜连忙把手扶在车窗上沿,匆匆忙忙道:“有安排了!安排了和你约会!”

    黎清:“……那你从现在开始没安排了,再见。”

    李缜嬉皮笑脸的,让人看了气不打一出来。黎清摇起车窗,掉头走了。后视镜里,李缜越缩越小,但一直在那儿朝他挥手,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看了这个样子,黎清心情又好了。

    下周末是圣诞,难得公司今年没安排圣诞的线下活动,工作重心都放在跨年了。到了圣诞,估计到处都人头涌涌,要干什么都得提早计划预约。黎清一边开车,一边在心里琢磨,心情好得不得了。

    回头一看,李缜把那只水豚玩偶“落”在他车上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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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圣诞

    休息了两个工作日加一个周末,大家周一上班的时候还是很懒散——这很正常,休小假不想上班,休大假更不想上班,除了工作狂,大概没人能真正储备好上班能量。周一的办公室里,每个人都哈欠连天,一边上班一边赶毕业设计的李缜更是活像三天没睡觉。

    黎清正想着给大家每人叫一杯早咖啡,却发现李缜的手边已经放了一杯。

    kitty谴责他:“怎么只买了自己的!”

    李缜压根儿没睡醒,打着哈欠,恨不得把针织帽的帽沿拉到眼下。他没反应过来kitty在谴责他什么,rita在旁边接了一嘴:“别人送他的。”

    kitty顺嘴问道:“谁?”

    黎清在工位上把十页不到的活动方案翻得“哗哗”响,状似专注,但耳朵已经竖起来了。

    rita说:“隔壁部门那个实习生。”

    黎清恍然大悟,他记得。那个实习生和李缜同一批进来的,叫什么他已经忘了,依稀记得长得清秀,戴一副眼镜,看起来还算机灵,但来的第一天就把咖啡撒了一走廊,被柯灵狠狠吐槽,还是李缜去帮忙收拾的。

    紧接着,黎清又想起来那天辛星星召集实习生们开茶话会,那个小眼镜就坐李缜隔壁,两个人看上去很熟的样子。

    嗅到了八卦的气息,八卦的中心还在打着哈欠,没有灵魂地画着图。

    可可抓起手机给剩下的人点咖啡,双眼无神地说道:“我司能招点直男吗?”

    喝完早咖啡之后,大家渐渐活过来了,各自埋头工作。黎清埋头干了一会儿,滴了滴眼药水,起来伸懒腰,抓起杯子去茶水间,路过李缜的位置时,见他还在忙着,那杯别人送的咖啡还没来得及喝一口。

    黎清状似不经意地说道:“这家的轻芝士拿铁挺好喝的。”

    李缜眼泛泪光,揉了揉眼睛,趴在桌子上,像已经被工作融化了,含含糊糊地说道:“你爱喝吗?我还没喝呢,你要喝吗?”

    黎清伸手揉了揉他裹着针织帽的脑袋,说:“你喝吧。”

    隔壁左右的人都没在,最远的可可正在带着耳机和甲方扯皮,声音温柔,但面容扭曲。李缜一把搂住黎清的腰,把脸埋进他肚子里,嘟嘟囔囔的。

    “好困啊,好想睡觉啊。”

    黎清抓起手机,轻快地说道:“这杯冷了,我帮你叫杯热的,提提神。”

    李缜埋着脑袋拼命点头,黎清又问道:“那冷的这杯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