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哑言

    “什么叫搭上他？明明是程森强娶良家妇女在先。”

    常青舟听了她的话哈哈大笑。

    “晨晨，你真是太可爱了。”

    “你别不相信，这是真的。”

    “是吗？那你和我说说他是怎么强娶她的？”梁景听完饶有趣味地看着妹妹，接着开口问她。

    梁景是不太相信妹妹的话，虽然他很想相信，而不只是梁景，在座的三人其实都不太相信梁晨的话，因为程森身边的女人是真的很多，比那个乔清欢优秀貌美的不知有多少，他都不放在眼里，怎么会喜欢那样一个“村姑”。他还记得小量第一次拉她出来介绍给大家认识的时候，她就穿着浅蓝色的牛仔裤和白色t恤，走的时候，背上背的居然是一个印着兔子图案的书包。虽然她长得不错，身材也不错，但是她实在是太土了。而且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一定不是富家千金，那女人不怎么说话，就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递给她酒她还一副惊慌的样子，真是土妞。他其实不太明白小量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姑娘，也不明白她到底有什么魅力居然能让程子和小量为她大打出手。

    “他......”梁晨要张口说些什么但却停住了，像被扼住喉咙一般。

    她真想说出来，把程森做的那些坏事都抖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有多恶劣。但，她却不能说，她不能就这样和别人说小乔是如何被程森欺负的，是如何被他随传随到，甚至有时拖着病体出去见他。这样说出来会伤害小乔。

    在知道这件事之前，她虽然不喜欢程森，但她仍把程森看做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而在知道程森对乔清欢做过的事之后，她第一想法就是对了，自己对他的看法是对的。她一直觉得程森很坏，早在自己八岁时第一次见程森，就觉得他很坏，即便他当时也还是个学生。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程森是在一个星期日的下午，大院里的几个男孩子打篮球回来，几个人都满头大汗，程森在其中很是突出，当然，这也归功于他出色的外表。那时她下楼拿点零食吃，一抬头就看见程森抱着篮球跟着哥哥他们一起走进屋子，程森边走还边把篮球扔起又接住。他个子很高，小麦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晒过好像又黑了几分。但，即便整个人完全就是个学生模样，即便他的动作看起来是那般富有青春活力，他还是让她觉得害怕。她看着他的样子，总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那时她想了很久，才知道那种眼熟感从何而来。

    程森，他就好像是台湾小言里描写的校霸，有着怎么看都不像是好学生的外表，嘴角带笑，眼神却是冷漠的，而单眼皮下锐利的眼神和嘴角的坏笑都让他整个人散发出强烈的危险信号。但他又不像是那种校霸，因为程森身上还带着些富家子弟的贵气，这是街头的社会青年所不具备的。这种贵公子的慵懒配上他眼睛里总是目空一切的蔑视让他举手投足间有着让人想飞蛾扑火般靠近的神秘与诱惑。

    但无论程森看起来多么帅，梁晨都只会想远离他。巧的是，十一年后，另一个女孩也对他有着同样的第一印象。

    虽然最开始她和那女孩关系不好，但之后两人却成为最好的朋友。

    想到这，她真后悔，那天不该让小乔帮她送东西的，如果那天他们没遇见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呢？

    看见小乔手机里的聊天记录和那些不堪的照片之前，她没想到程森竟能如此可恶，强迫一个可怜的姑娘做他的情人。

    她真想帮小乔摆脱他，可她无能为力。如果她报警，程森倒是可能受到惩罚，但自己的家族也会受损，他们早就因为利益而绑定着家族生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没法这样因为自己的一时义气去毁掉爷爷和父亲多年的心血，况且程森的家族势力很大，就算她真的什么也不顾地去和程森作对，也只是鸡蛋碰石头。

    所以她尽量在能力范围内减少小乔收到的伤害，避免让小乔和程森单独见面，实在拖不住就给哥哥打电话，随便想些什么理由让他把程森叫走。

    她恨自己不能帮好朋友解决这些事，如今小乔会变成这样，自己也有责任。

    现在，她看着面前的三个人，面对哥哥和常青舟那像在听故事一样的笑她更沉默了。

    她说不出口。

    她能说什么呢？说小乔总是回寝室很晚，到后面甚至在程森的威逼利诱下直接搬到校外住？说见过小乔哭过好多次，甚至有时听见手机铃声响起就害怕？说小乔要是拒绝程森的要求就会收到程森发来的的各种不堪照片，甚至连小乔的家人也被他用来当做逼迫她的筹码？

    她不能说，也没法说，她想，到了今天她居然也什么都做不了。

    她坐直身体，伸手拿起酒杯，给自己倒了杯酒，一边倒一边开口。

    “反正你们要相信我，这一切都是程森的错，是他拆散了量哥和小乔这对有情人。”

    接着一口喝掉酒杯里的酒，好像也在麻醉自己一般。

    “你们不是好兄弟吗？你们应该管管他，让他离小乔远点！”

    “不是你那个好朋友怀孕逼着程子娶她的吗？”常青舟开口说道。

    “当然不是，是程森逼她的，都是程森逼她的。”

    梁晨听了他的话有些生气，着急地为乔清欢辩白，接着开始和他们说小乔是一个人多好的人。

    “你们都不了解小乔，她可优秀了，性格也好，人也好，在学校的时候，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