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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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芹目光瞧着那娇娇弱弱的背影，眸光闪过一丝欣慰。 她的妹妹远比自己想得坚强。 桑绾努力撑着，坚强的跟上七叶他们。 一路都很安静的模样，显然内心还未平静下来。 七叶瞧着她长大的，寻常这个年纪早就娶妻生子了，桑绾叫他一声叔都不为过的，如今瞧着也是心疼。 但他没说什么，他的职责只管将她安全送到主子面前。 一路安然无恙，重新回到熟悉的弄花巷后，李桃远远便瞧见了家人，双手掩面的跑过去，直扑到奶奶怀中。 李家一片的哭声。 桑绾默默瞧着，也是一身狼狈发丝凌乱，与身旁穿着盔甲高大的七叶并肩而行。 小小瘦弱，不知旁人瞧着如何，叶祈反正是心疼得要命，后悔自己不够警惕。 许是他一身白衣在夜里太过显眼，桑绾视线中出现一抹白，昏昏沉沉胡思乱想的脑子瞬间一顿。 小姑娘缓缓抬头，扑闪扑闪的眼睫下是不知噙了多久的泪。 在看见他的那一瞬间，眼泪瞬间落下。 她不是不懂事的小姑娘，除了刚瞧见姐姐那时哭了，后边瞧见这么多人来寻她，她也一直忍着没掉眼泪。 可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瞧见了自己依赖的人，又没有外人了，她也不必再故作坚强。 姑娘啪嗒啪嗒的默无声息的掉眼泪，让叶祈恍惚回了十年前面对她眼泪时的手足无措。 七叶无声退下，叶祈心疼得拧了眉，想要如儿时那般抱抱她。 可惜动作缓慢止住，她已是窈窕少女，不能如儿时那般抱抱了。 他只能温柔的摸摸她的发定，一边带着人回屋子坐着，一边拿出了帕子打湿为她擦脏兮兮的脸。 “别哭，桑芹会将人抓住的。” 他几乎出动了萧楼门所有人，这才查出幕后之人。 这般大肆出动，代价自是需要有人承担。 这也算轰动京城的大案，加上皇宫里那几位的施压，幕后人就算是皇亲国戚也给他该杀杀该罚罚。 叶祈敛着的眸中闪过凌厉，为她擦脸的动作却是越发温柔。 桑绾哭得直打嗝：“他们、他们好凶…还要欺辱我与李桃姐，幸好我们逃出来了…” 真正脱离危险缓过神来之后，佯装的冷静全无，姑娘后怕的缩在椅子上，眼睫颤抖的紧紧拽住他的手。 她真的好怕，差一点她们就… 叶祈指尖发白，眼波暗涌异常。 他反握住她冰凉的手，清冽的嗓音温柔：“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年年今日真的很坚强。” 温柔却有力的声音传入耳中，清晰的让人又要掉眼泪。 眼前刚模糊，带着熏香的帕子又轻轻蒙到了眼睛上，轻轻为她擦掉眼泪。 桑绾委屈，很害怕，心跳得好快好快，却无从发泄。 她静静看着他，眼泪一直掉，眼角都被柔软的帕子擦红了。 “我今天…还捅人了。” 桑绾忽然倾身搂住了他的脖子，埋在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只下意识去寻找让自己更有安全感的方式。 叶祈却是一怔，双手悬空，推也不是落也不是。 他身上有好闻的熏香，淡淡的萦绕在周围，桑绾哭泣的声音弱了弱，竟是不合时宜的有些昏昏欲睡。 “…捅的是谁。” 过了许久，心口重重的跳着，叶祈控制不住，尽量让自己声线平稳的问。 “…那个、看守我们的、坏人。” 她哽咽着，带着哭腔的嗓音比平日更加让人心怜。 叶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轻轻拍拍她的背。 “要不要同我说说，今日发生的事。” 再哭下去，明日眼睛定要受不了了。 他并没有参与找人之中，他这些年调理了身体，但依旧比寻常人要体弱些，有些人瞧不惯他，私下叫他病公子他倒也不是多在意。 但他手上能用的势力皆被派了出去，接手的萧楼门，还有他的父母。 今夜的京城定是少不了动乱的，隐隐藏在黑夜中的很多东西被惊醒，除去此事，想必还会有其他收获。 手握萧楼门，不必出门，便知天下事。 还有宫中加派的人手，想必刘刀疤会有察觉。 此事牵扯甚广，定有大理寺会插手，他是给桑芹提供线索的人，他自己也得想着要如何解释线索一事。 他本该是个死人。 但家人的爱让他冒险苟且偷生。 本该偷偷摸摸藏在这小巷内，可惜今日一切，又将他暴露于人前。 但…他并不后悔。 叶祈瞧着怀中抽抽搭搭，忍着哭腔为他说起今夜事的小姑娘，眼底淡淡划过一丝笑意。 罢了，她平安就好。 软糯的声音慢慢吞吞说了很久，直到怀中渐渐没了动静。 叶祈的身体好不容易放松下来，这才低头，看着她近在咫尺哭红的脸。 心疼怜惜。 这间小院改过，但也没有她睡的地方。 再者，即便是他有所图谋，可她在外还未定下亲事，两家再熟悉也不能在他家留宿。 传出去对她名声不好。 男人轻轻将人抱起，姑娘迷迷糊糊的觉着不舒服，哼哼唧唧往他怀里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