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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两个师兄伤着了,祝尤知道,容卿会更加痛恨他的。 容卿没理身后的祝尤,她对着一旁当值的凌齐道:“凌齐,将大门栓上,不许外人进来。” “是。”凌齐瞥了门外的祝尤一眼,“嘭”的一声将大门给关上了。 前段时日,大师兄已经下过命令,不许姓祝的猎户入内,他们都牢记在心。 祝尤虽碰了一鼻子灰,但却没有气馁。 自那日被凌斐、凌朗轰出去后,他便不走正门了。 若是想见容卿,他纵身一跃,翻过高墙,便可去到她的院子。 这正红朱漆高门对他来说如同虚设。 即使那日,容卿砸了祝尤送去的花露,但他依旧每日起早贪黑的去后山给她采花露。 只是,他没有再现过身罢了。 他怕容卿瞧见他,心里恼恨,又将花露砸他脚下。 他每次将花露放在门口,便悄然离去。 这倒不是怕容卿砸疼了他,而是心疼他辛辛苦苦,一点一滴采来的花露。 这千年梨花露应当被容卿饮入腹中,这才是它最好的归宿。 若是容卿将他这些天采的千年梨花露悉数饮了,不说修为大增,延年益寿是必定的。 祝尤不知容卿喝没喝,但他必须要送的。 翌日,祝尤又早早起身,采了三瓶花露放在容卿门口。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了,今早先起身的倒是小宝。 他瞧见地上立着三个瓷白的瓶子,有些好奇,拾起一个,拔了塞子嗅了嗅。 清新淡雅的花香,颇为好闻。 他拿着瓶子回屋,问了问还在绾发的容卿:“娘亲,这瓶子里装的是什么?” 容卿闻言回头望了小宝一眼,瞥见他手中的瓷瓶,随口道:“梨花露,你爹送的。” 她说完,便转过脸去,对着铜镜,往发髻上斜插着珠钗。 梨花露吗? 那应当是无毒的。 小宝捧着瓷瓶,试探地饮了一口。 清甜的味道,很是可口。 “咕咚咕咚”,他大口大口的饮着,不消片刻,瓶子便见底了。 小宝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瓣上残留的露珠,有些意犹未尽。 他打开房门,从门外拎了个瓷瓶进来,拔了塞子,直接大口饮了起来。 “咕咚咕咚”,没一会便见底了。 “呃……”小宝打了个饱嗝,他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对容卿道:“娘亲,这花露甜甜的,可好喝了。” 容卿插好珠钗,又给自己戴上小巧的耳坠,她头都没回,随口应道:“哦。” 下一瞬,她突然回过神来,回头去看小宝,惊诧的问道:“你全喝了吗?” “呃……是啊。”小宝忍不住又打了个饱嗝。 容卿俏脸一沉,面色有些不好。 她说过不会再收祝尤送来的任何一件东西,这些天,他送来的花露她全都倒掉了,用来浇门前那棵梧桐树了。 说不收,便不收,为着就是那几分骨气。 若是收了他的东西,她在气势上便弱了。 小宝见容卿面色不虞,顿感事情不妙,他立马低头认错:“娘亲,对不起,我不该贪嘴。娘亲不喜欢爹爹,自然也不喜欢他送的东西,我跟娘亲一样,也是不喜欢的,我这就将东西还回去。” 小宝拿着空瓶去开门,他刚将门打开,便瞧见一脸欣喜的祝尤。 祝尤看着小宝手里的两个空瓶,很是高兴:“小宝,你娘亲把花露饮了是不是?” “我……我……”小宝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开口。 祝尤倒是没多想,他的目光越过小宝,落在屋里的容卿身上,愉悦道:“卿卿,你终于肯饮花露了,是不是不生夫君的气了?既然你喜欢,明日夫君再多给你采几瓶。” 90、践踏 “哼。”容卿斜了祝尤一眼,她冷哼一声,并不搭理他。 她看着小宝的后脑勺,吩咐道:“小宝,把门关上,不许放外人进来。” 小宝把手中的空瓶塞到祝尤手里,无情道:“爹爹,把瓶子还给你。” 话落,他“嘭”的一声将门给关上了。 祝尤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又垂眸看了眼手中的瓷瓶,有些纳闷,这都饮了他的花露了,怎地还这般冷漠? 是不是嫌他送得不够多? 兴许他明日多送些,她心情好了,便愿意同他说话了。 祝尤拎着空瓶走了,但他并未走得太远。 他躲在院子对面的屋顶上,闭眼假寐,同时留意着容卿的去向。 经过昨日蛇妖虏人一事,他留了个心眼,若是容卿外出,他会跟在她身后,暗中保护她。 次日,天色灰蒙,祝尤便起身了。 因今日要多采几瓶,他起得比前几日还要早些。 祝尤拎着好几个空瓶往后山去,他踏着晨间寒凉的霜露,披着清冷的月光,登上了巍峨的山顶。 他弓着腰,采了整整十瓶,才回九仙观去。 昨日本是说要采五瓶的,但细想了会,觉得采多些,容卿应当会高兴些。 祝尤将十瓶花露,整齐的摆放在容卿门口,他躲在对面的屋顶上,观察着门前的动静。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容卿走了出来。 她瞧见门前十个大小相同的白瓷瓶,愣了愣。 他今日采得可真多,这采上十瓶,少少也得花上一个半时辰吧。 要在日出之前采完,那他今日起得可真早,寅时之前便得起身了吧。 那会将将四更天过些罢了。 虽说男人采花露不易,但容卿依旧不领情,怎能轻易心软呢? 将她耍得团团转,他以为随便送几瓶花露,便能哄得她回心转意吗? 痴人说梦。 容卿蹲下身,拾起两瓶花露,走到梧桐树下,拔了塞子,便倾倒而下。 正在假寐的祝尤听到水声,掀开眼眸一看,登时气得脸色铁青。 那可是他辛辛苦苦采了一早上的花露。 他急忙飞身到梧桐树下去阻止容卿。 大掌按住女人纤细的手腕,祝尤强压着心里的怒气,尚算温和道:“卿卿,将这花露饮了,莫要浪费。我今早,天还未亮,便去采的,途中还……” 他说到这时,突然止了声。 因天色过于昏暗,将将四更天,同漆黑的夜间是没多大区别的。 他拎着十个瓷瓶,走山路时,小径陡峭崎岖,一不小心,便摔了一跤。 为了护着这十个易碎的瓷瓶,他没顾得上自己的身体。 地上正巧卧着块尖利的石头,他跌倒在地时,那凸起的石头直戳在他的膝盖上,又往下划了两寸,割破了他的裤腿,划出一道渗血的伤痕。 他完全没在意,忍着痛,给她采完了花露。 说来也是丢人,他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