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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少女眼里有些冷漠的恨意,聂焱心中莫名刺痛,“我没有威逼的意思,只是想让你知道,不论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会尽力满足你。只请求你答应,不要把这件事情闹大。” 安然转开眼,声音沙哑,“我要回家。” 见聂焱一动不动,她冷笑,“不用担心,我不会和谢承哲闹得鱼死网破,他不值得。” 聂焱倒不是担心这个,他只是担心少女就这样走了,一昧逃避,反而放不下。可现在看她还会衡量利益得失,聂焱松口气,看来是不用担心她想不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可他放松的样子,在安然眼里就格外讽刺了。 他沉吟片刻,爽快地答应:“没问题。”眼睛看向她的小腹,“那孩子……” 安然冷脸,“与你们无关!” 见她情绪不稳,聂焱不敢再说,只好安排车送她回君汇山庄。 安然上车后,他将自己地联系方式给了安然,说她有什么需要尽管找他。 安然本想扔掉,想了想,还是放进了兜里。 聂焱望着远去的车子站在原地发呆。他今天情绪太不正常了,自从见到安然,他就像变了一个人。这不好。 车里,安然并不想回山庄。正要叫司机改道,那边老爷子的电话打了进来。 “爷爷?” 老爷子的声音像是老了十岁,“安然,你现在就回山庄那边,去见你爸爸!我没有试探你,你再不去,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你爸爸了!” 安然一愣,握紧了手机。爷爷在胡说八道什么? 她一下车,就看到关键和聿爷爷在大门口等她。 聿爷爷眼眶通红,“小小姐快进去吧,少爷等你好久了!” 安然恍恍惚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楼,也不知道爸爸是什么时候住到了自己的卧室里。 她呆呆的看着老爷子佝偻着身体坐在床边,灰白的头发已经全白了,像是老了二十岁。 爸爸呢?爸爸在哪里? 老爷子哽咽的说:“去看看你爸爸吧!” 安然有些懵,看着老爷子出去关上门。她爸爸在哪里呢? “宝儿,快过来……” 安然看向床上躺着的那个男人。他形容枯槁,瘦到脱形。两颊凹陷,眼眶幽深,比起活人,更像死人。 不,这不是她爸爸! 见她不肯过来,安邵和笑笑,可很快的,他因为体内的疼痛蜷起身体。 女儿就在身边,他不想痛叫出声吓到她。下唇几乎被他自己咬烂,即使如此也不足以抵抗这种痛。 他的内脏,已经要烂透了…… 等他熬过这一阵疼痛,瘦骨嶙峋的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毛巾,把不知是内脏还是鲜血的东西吐了出来,藏到床底。 呕吐让他的脸上多了丝血色,看着女儿歪着头,满眼迷茫的叫“爸爸?” 他心痛如绞。他死了,女儿怎么办? 那个男孩子还没成长起来,父亲也不会顾恋他的情分,他的心肝宝贝该怎么办? 可他没有时间了,中毒的身体坚持不了多久了。 “宝儿不要怕,爸爸只是难看了些,不会伤害你的……” 安然依然迷茫,她觉得脸有些痒,伸手摸了摸,是眼泪。 伏在床上的男人用尽全身力气,像是要过来帮她擦干眼泪,安然像是游魂,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了他身边。 安邵和抓紧安然的手——其实他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只剩骨头的手掌像是塑料一样,搭在少女手上而已。 他挣扎着半起身,用另一只手擦干她的眼泪。可那泪水流不尽,怎么都擦不干。 他着急,想凑上去亲亲她,可他又怕自己腐烂的内脏发出不好的气味,让女儿作呕。 不上不下,进退两难。 最终,无力的笑笑,“我的乖宝儿长大了,真漂亮,是爸爸见过最美的女人。”他已经要死了,就让他再说最后几句情话吧。 安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知道该做什么。她把他的手握住,拉起放到自己脸颊边磨蹭,就像他们最相爱的时候那样。 安邵和颤抖,呼吸急促。 喉结滑动,他是要死的人了,让他自私一次行不行? “宝儿,你能不能,再亲亲我?” 眼泪瞬间决堤,滚烫的泪滚滚而下。 她咬紧自己的手背,几乎尝到了鲜血的味道。 看着他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她赶紧擦干泪水。 她凑上前,对着他的唇、脸颊、额头......亲了好几下。 “为什么怎么都亲不够你呢?你真坏!让我这么喜欢你!” 安邵和笑,“真的吗?爸爸还以为你有了南锐就不要我了。” 安然摇头,不停亲吻他的手掌。她的眼睛柔情似水,像是在告诉他谁也替代不了。 安邵和笑着,然后发现自己看不见了。 可是一片漆黑里,他并不孤独。她就那么在在他眼前,宜喜宜嗔,搂着他的脖子亲他,真好啊…… 他太累了。已经腐朽的身体让他整日昏昏沉沉,连清醒都做不到了。 安然帮他盖好被子,打开门就看到了爷爷。 “你跟我来吧……” 书房,日光正好。 这里的布置和她走前一模一样。他用这样的方式来想她。 ‘啪’一叠资料被扔到她面前。 “这些事邵和要留给你的,看看吧。” 安然没有打开。她幽幽的看着爷爷,“怎么会这样?” 老爷子面露痛苦,“廖凯发现了蛛丝马迹,因爱生恨,给你爸爸下了毒。相思子……一开始你爸爸以为只是操劳过度,才会胃肠疼痛便血,谁也没想到他会那样丧心病狂。等吐血昏迷的时候,已经晚了,五脏六腑全完了。” 他悔不当初,应该更关心儿子的。可现在呢? 眼睁睁看着心爱儿子将要离开自己的感觉,简直要把他活活痛死了! “医生看过了吗?”求求您,给我点希望吧。 老爷子慢慢摇头,他不想说了。 屋外日正当中,屋内,寒冷如冰。 第六十七章 剧情 安然呆呆望着窗外的烈阳,眼睛都不眨。 “我要陪着他。” “去吧……” 老爷子挥手,让她出去。他不想见任何人。 安然找到医生,问了注意事项,结果医生只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她一个人下了楼,来到车库。看着曾经和安邵和‘胡闹’过的车子,她发疯一般,把目能所及的所有东西全部推倒,狠狠踹个不停。直到自己脚痛的没有了知觉,她又用拳头去砸。可想到这双手还要伺候爸爸,她又不敢弄伤,只能继续像个没用的疯子一样用脚踢。 等她发泄完,鞋子已经被血湿透,她却毫不在乎。 安邵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