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倪
林燃沉默了几秒，随后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没关系，我不嫌弃你。” 许可可：“……”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林燃突然伸出手，捏住了她脸上的软肉，“你在发什么呆？” 许可可见到林燃突如其来的动作，下意识就想躲开，却没能逃脱他的手掌心。 她小声抗议：“别掐我脸啦！” 然而林燃像是没听到一样，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加重了力道揉捏起来，口中还在低语，“你该不会是吃了太多软糖吧，怎么哪里都那么软。” “……” 许可可回到家后，发现自己的衣服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些丙烯颜料污渍，看着颜色比较斑驳，应该是不小心蹭上去的。 许可可微微皱起眉头，一边低头解开着衬衫上的纽扣，一边向浴室走去。结果一时分神没留意脚下，猛地撞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唔……”许可可从路尧怀中抬起头来，用手背轻轻擦了擦鼻子，“撞得好痛。” 路尧低垂着眼帘看了她一眼，表情平静地说：“好像撞歪了。” 许可可立刻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却并没有感到有任何歪斜的地方，反驳道：“才没有呢，哪里歪了嘛！” 路尧贴近她的鼻尖仔细端详了一番，随后伸出手指在她唇角轻抚了一下。许可可下意识地仰起头，两人的距离顿时缩短许多。 他又靠得更近一些，无声无息地嗅了嗅许可可身上的味道，像在确认着什么可疑的气息。 “是跟朋友一起去的画室吗？” 路尧观察着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像是想从她脸上找出什么破绽。 “是啊...…”许可可轻轻咬了咬下唇，语气里带着一丝委屈，“不小心把衣服弄脏了...…” 路尧挑了挑眉，目光落在她的衣摆，在上面隐约看到几道浅色印痕，像是某种油性液体干涸后留下的痕迹。 “嗯。” 路尧语气平淡地应了一声，仍然是一副淡然的表情。“去洗澡吧。” 许可可应了一声，慢慢走到浴室门口，却又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路尧。 此时的路尧也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错而过，许可可感觉自己的心跳莫名其妙地漏掉了一拍。 她有些奇怪地挠了挠头，但并没有多想什么，便转身走进了浴室。 …… 过了几天之后，许可可才在教室看到请假结束回来上课的鹿璐。 看着鹿璐推开教室门走了进来，许可可立刻兴奋地跑了过去：“鹿璐，你回来了！” 面对她的热情，鹿璐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便绕开她径自朝自己的座位走去。 许可可有些纳闷，但还是跟了上去：“鹿璐，等等我。” 走到一半，鹿璐忽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看向许可可。两人的视线短暂接触，鹿璐的神情变得复杂起来，看着许可可欲言又止。 “别跟着我。”鹿璐扔下一句话，便再次转身离开。 许可可怔怔地看着鹿璐的背影，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她原以为鹿璐只是在开玩笑，结果一下午鹿璐都没有搭理她，无论是课上的故意疏远还是课后聊天时的刻意回避，都让许可可感觉异常反常。 上课时，许可可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扭头问她道：“鹿璐，你怎么了？怎么今天一直都不理我呀？” 鹿璐似乎早就预料到许可可的反应，并没有表现出丝毫慌乱。她的语气冷漠且带着明显的不耐烦：“没什么，最近比较忙，不想搭理你。” “哦……”许可可难掩落寞地点了点头，随后默默地转过了头去。 放学后，许可可心情低落地走出了教室。就在她刚踏出走廊时，一只手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吓得她立即回过头去。 “林燃？”许可可有些惊讶看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林燃对上她的视线，嘴角勾起了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嘘——”他用食指抵住嘴唇，我带你去个地方。” 话音刚落，林燃就拉着她的手向天台的方向走去。 我们要去哪里？许可可疑惑，但还是跟上了他的脚步。 站在门后的鹿璐目睹了全过程，盯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有意无意地捏了捏手心。 两人来到天台的楼梯口，这里很少有人经过，只有几扇铁质的栏杆门阻隔了外面，门外是一片开阔的天台。 许可可站在栏杆门前，有些不安地看着林燃。“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她小声问道。 “带你来看风景。” 林燃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随后转身用力推开了其中一扇门。一股凉爽的风吹拂进来，许可可有些舒服得眯起了眼睛，跟着他走了进去。 两人站在天台边缘，双手扶着栏杆，眺望着远方渐渐西沉的落日余晖。 “下次见面的时候，还会有这样的晚霞吗？” 许可可眼睛直盯着远处的那只不文明排泄的麻雀，过了半晌才敷衍地点了点头：“也许应该可能吧。” “许可可。” “嗯？”许可可回头看向他，她清澈的眼眸中仍倒映着绚烂的霞光。 “别动。”他忽然说。 许可可愣了一下，随即感到他温热的手指按在了她的下颌，拇指在她柔软的唇边轻轻摩挲着。 许可可看着他，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她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能愣愣地看着他慢慢凑近的脸庞。 他越来越近，直到两人的双唇轻轻相触。 这个吻很轻，就像微风吹过湖面，泛起一丝涟漪。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放开了她，站直身子，神色如常。 她捂着自己的嘴巴，瞪圆了大眼睛看着他，脑子里乱哄哄的。 就在此时，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两人的视线内，狠狠地向林燃的脸上挥出了一记拳头。 “咚——” 林燃瞬间被击倒在地。 “许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