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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寒水噗呲笑出来,“难怪你现在这么厉害。”她举起手里的玻璃杯,“敬你一杯。” 等到温寒水再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明明没聊几句,夜晚也过了大半。她朝四周看了看,发现连商场也变得热闹,人来人往,笑声和说话声混杂在一起,很生活化的气息。 温寒水终于有种自己在等待新年的感觉,示意徐斐朝外看商场悬挂的巨型广告。上面介绍着凌晨跨年时的活动,温寒水期待地搓手手:“等十一点多我们再下去参与吧,现在抓紧时间休息。” 徐斐当然说好。 但直到最后,他们也没能参加商场的这场跨年活动。就在温寒水说完不久,她接到了老家大伯的电话。电话里大伯的语气很慌乱,表述混乱,但温寒水还是一下慌了。 “怎么了?”徐斐在一旁问。 “我奶奶摔了一跤,现在送到医院去了。”温寒水慌得脸色都白了,语气无措:“说是起床喝水一下子从床上栽下去。” 七十多岁的老人家哪里经得起摔。温寒水的手微颤,六神无主时有人握住了她的手,语气里带着令人心安的沉稳:“寒水,我们先回车上,你看看最近的车票或者机票,不然我们就开车赶回去。” “对,我先订票。”温寒水立马镇定下来,拿过桌上的手机。 她很快查到最近一趟的航班,正准备买的时候,徐斐在旁边说:“帮我买一张。” 温寒水手一顿:“你也去?” “嗯。” “很辛苦的……”温寒水有些犹豫,徐斐接道,“很辛苦才要一直陪着你。” 温寒水有些感动,捏了捏他的手:“那你的工作怎么办?” “这个不重要。”徐斐停下来,“这里离停车的地方太远了,走过去太慢了。你在这里买票,等我开车过来。”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这样才快一些。” 沉默两秒,温寒水被说服了:“谢谢……” 客气的话还没多说几句,徐斐低头极快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好吧,谢礼我收下了,不要再说了。” 温寒水轻轻笑了一下,好像有他在,便觉得格外心安。走之前,徐斐低声安慰:“别慌,我很快就来了。” 他很快转身离开,走着走着开始跑了起来。周围那么多人,她盯着那个奔跑的背影看了许久,直到夜里的寒风吹了过来,她才惊醒,低头抓紧时间买票。 温寒水在路边等着,过了好一会儿才见徐斐看过来,上车时听他说:“现在太堵了。” “没事,凌晨的机票。”时间还是有的,就是这一路太折腾了。温寒水一边和徐斐说着话,一边联系老家的亲戚,希望能得到更多的消息。只不过现在在手术中,再多的消息也就不知道了。 温寒水转头看向窗外的夜景,火树银花,却没有欣赏的心情了。 新年来临的那一刻,温寒水和徐斐刚抵达机场。他们刚走进大厅,正好对上了偌大的电子钟。时钟上那一排零的出现让温寒水的脚步一顿,徐斐却自然地侧身抱了一下温寒水。 “新年快乐,宝贝。”徐斐在她耳边说道。 温寒水曾经那么期待这一刻。可这会儿在安静的机场大厅里,温寒水觉得鼻子一酸,“新年快乐。” 徐斐放开她,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好了,快走吧。” 他拉着她在夜里跑了起来。 那么多的慌张与不安堆积着,总需要一个发泄的途径。她跟着奔跑,不再茫然,也不再纠结。 也许因为有人陪伴,新的一年从一开始就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新年快乐,平安喜乐。 温寒水希望,这不仅仅是一句祝福。 *** 清晨六点多,温寒水和徐斐抵达南嘉市机场。他们牵手走出来时,外面的天空仍阴暗着,太阳还没升起,这座城市一片萧瑟之景。风一吹,温寒水抖了抖,下意识裹紧了衣服。 熟悉的天气让温寒水对自己回到南嘉有了真实感,两人并肩走了很长的一段路,等来了他们预约的车,重新回到温暖的地方。 “睡一觉吗?”徐斐问道。一晚上几乎没睡,他看起来却好像没有什么变化,似乎习惯这样的生活,一路上始终很沉稳。也是在他的感染下,温寒水慢慢冷静下来,飞机上还靠着他睡了一会儿。 但现在她摇了摇头:“我问一下情况,顺便请一下假。” 不过时间太早了,温寒水的消息一直没得到回复。她知道急不得,但到底有些坐立难安。徐斐再一次把胳膊伸过来,“现在靠一下?” 温寒水没拒绝,坐过来些,脑袋靠着他的肩膀。她闭上眼,感受到徐斐温柔地揉着她的脑袋。将睡未睡的时候,耳边传来呼喊:“寒水,我们到了。” 她一下清醒过来,揉了揉脸,强撑着精神下车。 不久前大伯回了她消息,温寒水知道他醒了,一个电话打过去问情况。等问到病房号,她就拉着徐斐匆匆进了医院。 陪床的是温寒水的姑姑,她坐在床边看手机,见到温寒水来了,惊讶极了:“寒水,你怎么来了?” “奶奶怎么样了?”温寒水更关心这些。 “刚睡下。”姑姑说了一下情况,老人家一晚上疼得没睡,也就在前一会儿才刚睡下。怕吵醒老人家,他们都压低了声音说话。 说完病情,姑姑也注意到温寒水身旁的人,好奇问:“寒水,这位是?” 能陪着一起连夜赶过来,身份也都八/九不离十了。 果然,温寒水说:“我男朋友。” 姑姑哦了一声,又说:“谈了两三年终于舍得带回来给我们看了?” 不知道是不是熬夜的后遗症,温寒水明显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徐斐面不改色地应了下来,笑着说:“你好。” 姑姑陪了一夜,脸色同样布满疲惫。温寒水见她一直打着哈欠,便让她回去休息一下,反正白天她都会在医院的。 姑姑走后,温寒水拉着徐斐小声道歉:“他们可能认错人了。” 这边的亲戚知道温寒水有男朋友,但详细的就知道的不多。温寒水不喜欢讲这些,所以他们也不知道她其实已经分手了,现在陪着她的这个人其实才在一起不到一个月。 “他们其实也知道的不多,我不怎么讲这个。”温寒水解释。 徐斐淡定问:“连名字也不讲?” “没什么好讲的。”此刻竟有些想不起那时的心情,若真要说个原因,大概是前任从未给过她安心的感觉吧。 徐斐也说:“那没什么好解释的。” 嗯?她面露疑惑,他温柔帮她头发别在耳后,说:“寒水,我不介意。男朋友的话,他们知道是我就好了。” 他一点也不介意,抹去赵奉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