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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色氤氲 第200节

    院子里的笑闹声越来越大,听着是秦淑慧在跟贺御说着红河县的事,说秦家的林场有多大。那贺家小公子从没出过?远门儿,听得一脸向?往,不时问上两?句。见?此,秦淑慧更加得意,尽捡些贺御不知道的来说。

    孟元元站在门边看着,嘴角浅笑,酒窝若隐若现。瞧着秦淑慧说得起劲儿,殊不知那小丫头也没去过?几次林场。

    要说贺府深沉阴冷,但还是有好的地方的。

    贺御带过?来的烟花已经放完,只剩下最后一挂鞭炮。他几次试探着想挂到?梨树上,都被吴妈给阻止了?。

    这么大的鞭炮,那得是男人们才敢点,这个小公子真是天大的胆儿,什么都敢做。可?她们这些下人不敢啊,小主子一点儿皮肉伤,她们可?擎等着遭罪罢,大过?年的谁也不敢让他乱来。

    正在贺御还想试探的时候,院门走进?一个人,才踏进?来院中,他就老实了?。手里那挂鞭炮,直接没拿住掉到?地上。

    不止是贺御,原本跟着闹腾的秦淑慧也瞬间安静。两?个小瓜头站在梨树下,一个比一个老实。

    “大哥。”

    “二哥。”

    贺勘停下,看着一双弟妹,又看看地上的鞭炮。难得弯下腰捡起那挂鞭炮,随后抬手挂到?了?树枝上。

    做完这些,他往正屋看去,他的妻子此时站在门边,一身亮丽的海棠色,那般耀眼。

    孟元元从门下走出,踩下两?级阶子,院中的男人也朝她走来。从书房中分开,他回到?储安院收拾了?一番,崭新的衣袍,干净的面?庞,又是那个芝兰玉树的倨傲郎君。

    “他俩怎么了??”贺勘站去孟元元面?前,眼神瞄了?下梨树下。

    那边,秦淑慧和贺御还是没怎么动?弹,正偷偷往贺勘这边看。

    闻言,孟元元嘴角莞尔,手习惯的抬起挡住唇边:“自然是被你吓的。”

    “怕我?”贺勘皱了?下眉,有些不明白,他又没做什么,有什么好怕?

    孟元元点头,给了?他肯定的答复:“因?为你总冷着一张脸,从来不笑,他们当然只敢远远的看你。”

    这很好理解,一个冷着脸的人,和一个微笑的人,表象上来看,总是后者?会让人觉得好相处罢。

    贺勘无?话可?说,似乎连他自己也无?法想想,对那小子和丫头能笑得出来。

    已经有人家开始过?年,鞭炮声传进?来,还有腾空而?起的烟火。

    “站树下做什么?”贺勘冲着那俩小的道了?声,声音一如往常的冷硬,“过?来这边。”

    贺御和秦淑慧一前一后过?来,乖巧的站去孟元元身后。

    见?此,孟元元不禁一笑,这场面?怎么看都像是老鼠见?了?猫。方才闹得多欢腾,现在就有多颓然。

    贺勘轻咳了?两?声,手探过?去,从贺御手里拿走线香:“等过?两?年你再点。”

    “是。”贺御点着小脑袋,很是认真,眼中有着对大哥的崇敬,“大哥,你来点吗?”

    贺勘看看手里的线香,随后看去孟元元:“新年的爆竹啊,让你们的嫂嫂来点罢。”

    孟元元还未明白过?来,面?前已经送过?来一只线香:“我,不会。”

    那一挂爆竹,瞧着就怪吓人的,她可?不敢。要说当初郜家仓库的那枚烟花弹,那是情势所逼。说实话,她害怕这样的巨响,更别说去点了?。

    “不会,我教你。”贺勘攥上她的手腕,拉着往梨树那儿走。

    整个轻云苑的人,看着两?人到?了?梨树下,金童玉女相依,好一对璧人。

    孟元元手里抓上爆竹,一颗颗的由引线编织串联,圆滚滚的,看着小小的,实则威力大得很,爆开的响声着实了?得。

    “没事儿,我在呢。”贺勘看她才碰上爆竹,身子就往后躲,不由笑了?声。

    孟元元瞅他一眼,抿紧了?唇。

    “来,像这样。”贺勘的手包裹上她握着线香的手,另只手从她后背穿过?来,带着她的手抓紧鞭炮。

    他是这样,从身后拥着她,纤瘦的她被他抱在身前。

    孟元元很是紧张,手心里全是汗,耳边却落下一道声音。

    “辞旧迎新,”是贺勘,轻着声音只有两?人听得见?,“年年岁岁皆有今日。”

    话音落,他握着她的手点上了?鞭炮的引线,“滋啦”,火星子瞬间冒了?起来。

    孟元元还在回味他那话的意思,这厢见?点着了?火,吓得直接松掉了?线香。

    “快跑啊。”贺勘拉着她,跑开了?梨树下。

    孟元元心跳得厉害,拖着裙裾再顾不上别的,跟着就跑。

    站在边上的秦淑慧和贺御很是开心,拍着手跳:“过?年咯,过?年咯!”

    才跑来正屋外,就听见?梨树上的爆竹噼啪一声炸开,紧接着一连串的响着。

    孟元元喘息着,嘴角轻轻勾起。下一瞬,双耳被一双手给捂住,遮挡了?爆竹巨大的响声。能试到?这双手骨节有力,有些微微凉意,像它们的主人一样,让人感觉有些清冷。

    贺府的别处安安静静,偏得轻云苑这边热闹的很,因?为偏僻,也很少?人注意到?。

    西间。

    孟元元与贺勘坐在床边,瞧着他手里握着那枚荷包已经半天,还是没有收起来。

    这样瞅着,似乎觉得针线脚儿太粗拉,不够精细。只是素素的缎面?,都没绣上个字,或是一点花草之类。

    与他送给她的东西相比,自己这个是不是太过?寒酸?

    “不好看,还是以后再绣一个罢。”她伸手想去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