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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嫡长孙他太难了 第139节

    听到奶团子宿主的总结,系统小人儿不禁唏嘘地感叹道。

    弘晞用两只小手搓了搓小圆脸将涌上来的瞌睡虫全都搓跑后,才从摇椅上“出溜”下来,倒腾着两条小短腿往外跑。

    系统小人儿也忙飞了起来在奶团子身后追。

    “阿玛!阿玛!”

    弘晞一口气跑到储君书房内就瞧见他阿玛正坐在书案旁,神情疲惫的看着满满一桌子的文书。

    “你跑到这儿干嘛?”

    胤礽瞧见自己好大儿跑到他座位旁就像是个暄软的小包子似的往他怀里拱,他不由好笑地用大手揉了一把宝贝儿子毛茸茸的圆脑袋。

    “阿玛,刚才努努爷爷又找金团聊天啦,他还给金团说了很新颖的话。”

    弘晞趴在他阿玛的膝头上,瑞凤眼亮晶晶地奶声笑道。

    听到这话,连着两日都没有睡好的胤礽不禁来了些兴趣,精神头也好了起来:

    “金团莫非老祖宗是为了你额娘肚子里的双胎而来的?”

    弘晞抿了抿小嘴,蹙眉道:

    “是也不是。”

    “努努爷爷说阿玛的孩子们都是子/女凭父贵的,可金团不是。”

    “孤是太子,太子的孩子们当然贵重了,你怎么不是?”

    胤礽看着胖儿子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一脸臭屁的骄傲劲儿,紧绷的神经也松了下来,将身子靠在圈椅背上,往上挑着好看的眉头,好笑地看着三头身的奶团子。

    弘晞模仿着乾隆自信心爆棚、睁眼说大话给自己脸上贴金的样子,作出一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高深模样,直起小身子,将两只小手背在身后,看着面前芝兰玉树的太子爷,万分感慨地说道:

    “努努爷爷说,金团不是‘子凭父贵’,反而是阿玛‘父凭子贵’哦——”

    “噗——”

    胤礽刚端起桌面上的茶盏抿了一口茶水就被“父凭子贵”四个字给呛的将茶水给喷了出去,“咳咳咳”地低头剧烈咳嗽了起来。

    弘晞早就在前一秒闪了一下小身子,避开了他阿玛喷水的举动。

    “阿玛~~~”

    弘晞从自己怀里抽出干净的杏黄色帕子递给太子爷,双眼无辜的眨了眨。

    胤礽伸手接过好大儿的小帕子擦掉薄唇与下巴上的水珠,十分心梗的上上下下打量着矮墩墩的奶团子。

    想说些什么话来给自己挽尊,但一想:他可不就是“父凭子贵”,拿着与朱高炽差不多的人生剧本嘛!

    这般想着,年轻的太子爷不禁变得更扎心了,他轻咳两声拐了个大弯绕开“父凭子贵”的话题,用手指捏了捏宝贝儿子软乎乎的脸颊肉,好整以暇地疑惑道:

    “金团,老祖宗显灵难道除了夸你之外,都没有说旁的话吗?”

    “说了呀,可是努努爷爷说的话金团没听懂。”

    弘晞将两条小眉毛皱到一起,非常苦恼的奶声道。

    “没听懂?”胤礽这下子倒是惊讶极了,他坐直身子将好大儿抱在大腿上,一脸认真地又问道:

    “那金团还记得老祖宗说过什么话吗?你重复下来给阿玛听。”

    “记的哒!”

    “阿玛,努努爷爷说它发现大李佳格格有时候看金团的眼光很奇怪,不像是在看金团,反而像是透过金团看别的孩子……”

    ……

    戌时四刻,夜色黑乎乎的,繁星闪耀,温热的夏风将栽种在毓庆宫墙边的几根紫竹吹得左右乱晃。

    大李佳氏沐浴完后,穿着一件藕粉色的寝衣躺在架子床上正准备睡觉就闻到了内室中的熏香味道似乎与往日不同。

    她不由用两只纤纤玉手掀开浅蓝色的床帐子看着正站在鎏金三足小香炉旁点燃熏香的宫女,疑惑的蹙眉询问道:

    “今晚这香闻着怎么看烷拮文来扣抠君羊一五二儿七五二吧一有些腻味呢?”

    正在点熏香的小宫女冷不丁听到大李佳氏的质问,不禁双手一抖,险些将熏香炉给打翻在地,立马冲着坐在架子床上的大李佳氏低声解释道:

    “格格,这是今日内务府送来的新熏香,所以味道可能比平日的重了些。”

    大李佳氏闻言不禁动了动鼻子,发现这香味的确是她平常爱闻的玫瑰香,误认为是自己这两日心中揣着事情,疑神疑鬼了,遂抿了抿红唇,摆手道:

    “行,我知道了,你点完熏香就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小宫女细声细气地俯了俯身就拿着火折子脚步轻轻地告退了。

    等她走到室外瞧见站在阴影中的小安子就往下摆了摆手。

    小安子瞧见小宫女做出来的手势,眼中一喜,立刻撒腿往前殿的储君书房内跑,冲进书房里瞧见太子爷与自己的师傅何柱儿,忙俯身道:

    “殿下,那让人心神不宁的药粉已经被小宫女混入大李佳格格的熏香内了,想要过不了多久大李佳格格就会梦魇了。”

    “行,孤知道了。”

    坐在圈椅上的胤礽脸色沉沉的闭眼答了一句。

    何柱儿忙给自己徒弟使了个眼色。

    小安子也又俯了俯身,离开储君书房回到了太孙的房间内。

    穿过改成玩具房的外间,进入内间后瞧见穿着一身杏黄色寝衣的小太孙还没有睡觉,盘着两条小短腿坐在架子床上,他忙上前低声道:

    “殿下,太子爷已经下手了,想来等明日您想的事情就有结果了。”

    苦苦撑着眼皮早就困得想要掉脑袋的弘晞听到自己贴身太监的话,立刻点了点圆脑袋,小身子一歪就趴在凉丝丝的蚕丝锦被上睡着了。

    看着一秒入睡的皇太孙,小安子不由哭笑不得的将奶团子给摆正姿势,然后将蚕丝被往上拉了拉,盖住了小家伙一起一伏的小肚子。

    ……

    亥时一刻,窗外的明月又往西移动了。

    大李佳氏的房间内光线昏暗,只有床尾烛台上的一根蜡烛的火光在玻璃灯罩内上下摇曳。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满头汗珠的大李佳氏用两只素手紧紧抓着盖在身上的单薄寝被,恐惧的梦呓声从她开开合合的红唇中溢了出来。

    “大阿哥。”

    “弘皙——”

    梦魇的大李佳氏低声抽噎两下,语气悲伤极了。

    静静坐在内室椅子上的胤礽听到床帐子内的女子声音,心脏不由重重一颤,明白“老祖宗”猜对了,他的这个妾室身上也发生了很神奇的事情。

    浅蓝色的床帐子内,大李佳氏的一双细眉都皱在了一起,她又做噩梦了。

    从嫡长孙出生后,她就一直梦到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小娃娃,直到嫡长孙满周岁到乾清宫抓周的那日,白天她在院子里,心气不顺的与小李佳氏起了几句争执后,晚上的梦境内容才变得愈来愈清晰、完整了。

    “没错!我才应该是‘长孙殿下’的生母!瓜尔佳氏这个命中无子的女人不仅霸占了太子爷,她生的儿子还把我的亲儿子的宠爱与机缘都占了!”

    “‘长孙殿下’应该是我的弘皙才对,我的弘皙才应该被立为皇太孙,我的大阿哥才是正儿八经的万岁爷长孙,瓜尔佳氏你不配!瓜尔佳氏,你不配啊!”

    “砰——”

    一声茶盏轻砰桌面的响动后,大李佳氏“唰”的一下子就睁开双眼从噩梦中惊醒了。

    她心神不宁、似惊似恐地打量完浅蓝色的床帐子,才不由松了口气,舔了舔红唇,感觉到嘴巴异常的干,不禁吞了吞口水润了润干涩的嗓子,从两只素手按压着身下的褥子坐起来,倚靠在床头处,嗓音喑哑地说道:

    “来人,给我端杯白水来。”

    一个茶盏隔着床帐子从缝隙中递了过来。

    大李佳氏看也没看,直接伸手接过端着茶盏“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够吗?还要喝一杯吗?”

    清润悦耳的年轻男声突然隔着床帐子传入大李佳氏的耳朵里,大李佳氏一惊立刻打翻了手里的青花瓷茶盏,听出来是太子爷的声音后,她眼中一喜赶忙伸手拨开床帐子。

    未等开口就瞧见被床尾烛火照得脸色忽明忽暗的太子爷,正用一种复杂至极的表情瞧着她。

    大李佳氏心中不禁升腾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下一瞬她就听到,太子爷温声询问道:

    “你可是做梦了,刚才孤听到你一直在说梦话,喊‘大阿哥’、‘弘皙’。”

    大李佳氏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心脏也是“咯噔”一跳,正准备开口替自己瞄补,就看到太子爷拧着眉头,用修长的手指摸着自己俊俏的下巴,万分不解地询问道:

    “你做梦喊老大与金团做什么?”

    “喊金团吧,孤还能理解为你是金团的庶母,处于喜爱,梦中瞧见了他,可老大与孤常年不对付,你怎么还能梦到他呢?嗯?大李佳氏你给孤一个解释。”

    “不,不是的,太子爷,臣妾,臣妾未曾梦见直郡王与太孙殿下啊。”

    听到胤礽这远远跑偏了的话,大李佳氏瞬间就懵了,忙双膝跪在床上对着皇太子急切地反驳道。

    “哈哈哈哈,你这般紧张干什么,孤知道你没有梦到老大与金团。”

    胤礽抬起右手将大李佳氏被汗水捏湿黏在白皙脖子上的一缕黑发给拨到一旁。

    大李佳氏心下一松,感受到太子爷的温情,正准备下床冲着储君撒娇。

    还没等她从床上下来,她的耳畔就接连响起来了惊天霹雳声。

    “你梦见了我们俩上辈子生的俩儿子,长子未起名,次子起名为‘弘皙’。”

    大李佳氏错愕的抬起头:“!!!”

    “你梦见孤被两立两废、凄凄惨惨的被万岁爷关在了偏僻破败的咸安宫里,老四登基为敌,改元‘雍正’成为了九龙夺嫡最后的赢家。”

    大李佳氏像是被一双铁手给紧紧捏着脖子了般,双眼瞪大,惊恐的看着胤礽,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缩。

    胤礽紧抿薄唇,满脸失望地瞧着自己这个昔日的宠妾幽幽道:

    “大李佳氏,重来一次,你甚至对孤一点儿信心都没有。呵——你宁愿去早日投靠德嫔,都不愿意找机会将你提前知道的东宫倾颓未来告诉孤,想办法让孤避开凄凉的结局。”

    “难不成你还真以为德嫔那睚眦必报的小心眼性子是个知道感恩的?与虎谋皮,别说想有个光明的未来了,怕是什么时候被老虎一口吞了到死也反应不过来呢!”

    “殿,殿下,你,你也……”

    大李佳氏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涂着粉色丹蔻的白皙脚丫动了一下就不慎将茶盏给蹬下了床,茶杯与茶盖分离,落在脚踏上“砰”的一下被摔得四分五裂。

    内室也骤然之间变得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