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男神私信当备忘录被回复后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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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奕修问她:“那小男孩怎么办。” “坐在阳台上看月亮啊。”岑遥说。 谢奕修想了想:“那他很大度。” 岑遥同他讨论:“这叫大度吗,可是月亮本来就是要?挂在天上的。” 谢奕修看着岑遥,觉得她就算长这么大了,好?像还是不太懂得成年人?的思维方式。 不会指责、嫉妒、患得患失。 干净得像未落地的新?雪,刚化成雨的云。 而?他想保护。 “你说得对,月亮本来就是在天上的。”谢奕修说。 吃完饭之后,岑遥被送回了家,她进门?之后将书放在地上,活动了一下因为拎书上楼而?有些酸疼的手腕关节,然后就窝在沙发上,边玩手机边消化。 刷微博的时候,她顺手往谢奕修的私信里塞进一条备忘录:“12月4日,明天记得把绘本带到学校。” 早上起得太晚,岑遥本来不想再午睡了,结果玩了一会儿手机,她又不由自主地生理性犯困,从沙发上挪到了床上。 岑遥睡前刷到的最后一条内容是离她一公里的地方新?开的一家清吧,据说酒水单上有一种巧克力甜酒特别受欢迎,她虽然酒量不佳,可是很喜欢巧克力。 岑遥想甜酒大约也没太多?酒精度数,决定假如自己起床的时候还早,就先去喝一杯,之后再到妈妈那里拿柚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生物钟还算听她的话?,她下午到家的时候已?经快要?三点,睡了一个多?小时,岑遥四点多?就起了床。 那家酒吧不远,她散着步过?去,店里刚刚开门?营业,顾客还不多?。 岑遥找到座位坐下,点了一杯巧克力酒。 不一会儿,一只盛满褐色液体?的利口酒杯就被服务生端在托盘里送了过?来,旁边还配了半壶锡杯装的牛奶,可以用来调节口味。 岑遥把牛奶倒进酒里,两手捧着杯子抿了一口,口感甜而?醇厚,像在喝饮料,只是液体?经过?喉间的时候,会有一点暖呼呼的感觉。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忍不住很快喝完了,觉得没够,又向服务生要?了一杯。 喝到第二杯的时候,岑遥的手开始有一点晃。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点的酒并非没有度数,只是酒意上来得慢些。 而?她喝得太多?太快了。 岑遥的呼吸逐渐变得不稳起来,一下深一下浅,泛着隐隐约约的热。 她将胳膊垫在下巴底下,默默地趴了一会儿。 头好?晕。 思绪也是纷乱的。 而?且为什么……她面?前的杯子在转呢。 岑遥费力地眨着眼睛,把手机拿到桌面?上,对着酒杯录了十?几秒的视频,录完点开微信,在靠上的几个聊天框里装模作样地挑拣一番,最后把视频发给了桑默。 岑遥:“[视频]” 岑遥:“你看这个杯子好?神奇,它在转对不对。” 桑默马上就给她回了,问她在哪。 岑遥很不满意:“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嘛。” 桑默不同意她的观点:“没在转。” 又问:“这是酒么?你喝酒了?” 岑遥认真地给他发了一串语音条反驳: “明明就在转,你怎么看不出来。” “是不是因为地球在自转啊。” “但?是上次去天文馆,门?口那个傅科摆装置写着地球自转我们是看不出来的。” 桑默终于?被她说服了,松口说:“是在转。” 岑遥还没来得及说他反应真慢,他就问:“所以这是什么地方。” “酒吧啊,”岑遥笑?眯眯地给他打字,“这家的巧克力酒好?好?喝,不知道可不可以外带,我给你买一瓶好?不好?。” 桑默:“我自己过?去买。” 桑默:“发个定位给我。” 岑遥其?实已?经很晕了,但?因为对方是桑默,她还是坚持着打开定位功能,把位置发给了他。 然后就瘫在桌上不省人?事了。 谢奕修赶到那家清吧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他住得离岑遥很远,赶过?去要?一个多?小时。 他推开店门?,店面?不大,他一眼就看见了趴在某张桌子上的小姑娘。 而?在她附近站着一个男生,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叫醒她,指尖都快抵到她的肩膀上了。 谢奕修大步流星地走过?去,眉目冰冷道:“别碰她。” 男生没想到会有人?过?来打断,吃了一惊,手在半空中迟疑了一下:“你马子?” 谢奕修的眼眸中有寒光闪过?:“嘴放干净点。” 接触到对面?人?极富压迫性的视线,男生怕了,谢奕修比他高一个头,他能看出如果打架,自己绝不会赢过?对方。 恋恋不舍地一瞄岑遥的侧脸,男生讪讪地走了。 谢奕修在岑遥对面?的空椅子上坐下来。 小姑娘醉过?去了,头枕在胳膊上,长长的睫毛垂着,脸颊微粉,气息绵长。 谢奕修看了很久。 直到一缕头发从岑遥耳后悄然滑落,擦过?她的皮肤,发尾落到桌面?。 谢奕修发觉自己还记得中午在马路上,她的头发拂过?他脖子的感受。 极细碎的痒,泛着洗发香波的花果味道。 此时此刻,面?对醉倒的岑遥,谢奕修伸出手,靠近她的面?颊。 比起白天的那个念头,这一个更暧昧,更出格。 可因为岑遥现在是不清醒的,所以让谢奕修产生了不够光明磊落的想法。 指尖碰到小姑娘温软的额角时,细腻的触感迅疾如电荷,沿着他的神经末梢发生微小的爆破,一路行进、攀升,扰乱了他的心神。 他承认,自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刚将那缕碎发别至岑遥耳后,她搁在桌上的手机就无止无休地震动起来。 像一场梦境被迫中断,谢奕修把手收回去。 岑遥蹙起眉,慢吞吞地睁开眼睛,没缓过?来似的,只是愣愣地盯着手机,也不去接。 谢奕修看清来电显示是“妈妈”两个字,他再一望对面?显然是睡迷糊了的小姑娘,捉起她的手机,按下接听,单手撑着桌子,递到了她耳畔。 骨节分明的手突然靠近,男生俯身的时候,身上的洗衣液香味也一起送了过?来。 他黑色的帽衫衣领微微下凹,露出里面?脖颈与锁骨凹陷处形成的阴影。 再往下,就是清淡影绰的胸口肌肉轮廓。 岑遥像早上馋饭团一样,再次咽丽嘉了一口口水。 哪怕耳边是丁月女士提高了的嗓门?:“遥遥?遥遥你在听吗?” “……我在。”岑遥含混不清地应答。 丁月问:“不是说晚上要?回来吃饭吗,快七点了,怎么还没到?” 岑遥的脑子“嗡”地响了一声。 糟糕,她完全忘记了。 “明、明天去吧,我睡过?了。”岑遥磕磕巴巴地说。 谢奕修觉得小姑娘实在不会撒谎,说话?时眼神游移,底气不足,明摆着露马脚给人?抓。 果然,丁月马上抛了一连串的问题过?来:“睡过?了?你在家?你家里这么吵?” 这时旁边路过?了四五个人?,像是在议论岑遥点的那款酒:“喝什么巧克力,那都是小孩喝的,咱们要?龙舌兰。” 岑遥:“……” 完了。 丁月也听见了:“怎么,你改行在家卖酒了?” 岑遥只得如实交代:“……那个,其?实我在酒吧。” 然后用蚊子叫一般的声音跟妈妈解释:“我就是来喝一杯巧克力酒的。” “结果喝趴下到现在了?你赶紧看看,周围没什么不正经的人?吧。”丁月问。 岑遥觉得丁月神经太紧张,有点不好?意思被桑默听到这些,她抬眸看他,想让他把手机还给自己。 两人?视线相撞的时分,他挑了下眉。 就像在问她,他不正经吗。 岑遥忘了自己原本要?做的事,被定住一样,保持着望向他的姿态。 很不搭调地想起古希腊神话?里的蛇发美杜莎。 是不是那些因为和美杜莎对视而?变成石像的人?,也都怀着同她此刻一样的心情?。 被对面?的人?迷惑了,想溺死在对方的目光里,再也不出来了。 岑遥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告诉丁月:“没、没有不正经的人?。” “那你赶紧收拾收拾,打个车回自己家醒酒,你爸爸饿了,我让他先吃了。”丁月说。 岑遥说行,又讨好?地说妈妈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