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于她 第10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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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呢?荆郁最后那句“席英,这次我如果能活着回来……我不会放过你!”适时在脑中响起,她也不能幸免! 寂静的房间被一阵急躁的铃声打破,出神的江笙猛地被吓了一个机灵,差点丢了手机。 低头一看,屏幕上显示着“王俭”二字。 江笙犹豫片刻便按了接通,那头却是安静的嘈杂,背景一片混乱的吵闹声,而听筒该说话的人却是安安静静一声没吭,只是偶尔传来了若有似无的吞云吐雾。 此时她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冷嘲不至于,安慰也谈不上。王俭最看重的是什么,也许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家族荣耀,千禧兴衰,之前拼命构筑的那些黄粱美梦如今都要跟可能本就不存在的阿房一样付之一炬了。 大梦初醒发现自己原来不过是别人手里把玩的玩应儿,诛心这招,荆郁比她耍得狠绝。 可王俭本来是不用牵涉进来的,只怪他太想成功壮大自己。 良久,久到江笙以为他不会再说话。 “谢谢,谢谢你还肯接这个电话,现在啊我能打通的还肯接我电话的可能就只有你了,呵呵呵,真是没想到。” 江笙只是听着。 又是好一阵,“七年前的事,抱歉,如果我当年能站出来替你伸冤或者哪怕替你说句话,也许今天的一切都会不一样。” 那头“吧嗒”一声,又点燃了一根。 “我活了二十七年,干得那些对不起人的事多了,也包括背刺荆郁,可是能让我后悔的想来想去只有这一件。” 之后又是久久的沉默,可能知道永远也等不来那句原谅,那头的人吸尽最后一口。 “能走就走吧,有多远走多远,走去哪里最好谁都不知道。” “不要被荆郁找到,他对你的恨和怨跟我们不同但绝不亚于我们中的任何一个,这世上最懂最了解他的我敢说除了我没有别人,我们还可以杀来泄愤,你……” “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吧。” 这句是忠告也是祝福。 “抱歉。” 在第二次道歉后,对面终于传来了一阵挂断的嘟嘟声。 走?能走去哪? 如果荆郁真的有心找她,天涯海角她能躲去哪?况且她也不想躲了,躲了五年,过了七年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她现在只想好好过一下自己想过的日子。 为什么不如意的事好像永远没有尽头似的。 她已经死过一次,根本无所畏惧生死,况且曾经的恩怨已消,这么多年的执念也随之消散,只是还有一件最遗憾的事还没有完成,带着南南回家跟奶奶团聚,吃顿团圆饭,过个团圆年。 既然如此那她就还不能死!她怎么能在这时候认命? 一夜没睡的江笙次日一早本来打算与陶晏商讨对策,毕竟不仅自己首当其冲,陶晏也一定会被波及,荆郁计较起来就是地上的蚂蚁都要被灭全族。 可是一大早陶晏就接到了春城打来的电话,说陶父在狱中打伤了人。 第111章 陶晏必须回春城一趟, 那这里就只能江笙帮忙看着,又要劳烦她,这是他最不想做的, 可是这种情况他只能放心交给她。 而江笙听到陶晏的决定知道现在有些事不宜再说, 除了徒增烦恼之外好像没有任何用,只能送陶晏先离开。 可谁知道陶晏还没走出亚利桑那州就被州警方以谋杀罪逮捕。 江笙得到消息时一开始怀疑自己听错了,或者是他们通知错人了,再三确认之后发现他们说的确实是她认识的那个陶晏, 可怎么可能?陶晏杀人?别说杀人,就是说他杀鸡她都不信! 江笙根本不敢跟两位老人透露一丝一毫的消息, 她真怕这消息就是催命符, 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再也经不起一点风浪和意外了。 四天后几经周折江笙才见到陶晏。 据他所说当日因为那条通往城区的主干路罕见地堵了车,他赶不及飞往洛杉矶的航班只能在菲尼克斯住一晚。 办理入住后他就没再出过房, 可是半夜听到声响,他知道这里比较乱, 入室行窃也是常有的事,他不知道对方有几人为了自身安全就只能装没听见。 过了一阵等到没有了声响,他才敢开灯,幸好护照一直放在身上,只是丢了一些现金, 因为着急赶飞机便没有选择报警, 可是谁知道他刚换了登机牌准备就被警察扣在了机场。 警察给他做笔录时他才知道在他走后保洁打扫他住的房间时发现了一具已经僵掉的男性尸体, 死亡时间正好跟他发现入室行窃那个时间吻合。 可他没有选择报警, 又因为监控显示在他进入到走出房间这个时间除了死者再没有看到有其他人进出,所以他说的在此时间段有人进入过房间并偷走了他财物的这个事件并不能被警方认可, 所以他被列为第一嫌疑人。 巧的是那个人是他入住酒店时发生过口角跟他住在同一层的客人,也并不是什么劫匪, 在他身上没有发现陶晏所说的遗失的财物,死者是窒息而亡,被藏在了床底所以他并没有发现异常。 监控也显示了两人在电梯里面争吵甚至差点大打出手的画面,陶晏说他只是拉箱子时不小心碰到了他,没想到这人不依不饶追着他叫骂,他实在忍无可忍也只是警告叫他停止辱骂,被旁边的人及时拉开,两人才没有进而发生肢体冲突。 陶晏的视角这件事根本与他无关,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可是在警方看来不管是勉强称得上的杀人动机还是作案时间都具备了,现在只是缺少最重要的杀人工具以及人证。 目前发现的种种证据都对陶晏很不利,但陶晏是不怕的。他虽然不是特别懂米国法律,但也知道在没有目击证人的情况下,谋杀案一定要有超强的证据支撑才能进行第一步立案环节,进而取证然后才是审理。但是他比较急,国内的事他还要回去处理,可是现在却被这事困在这,分身乏术。 但是江笙却想得没那么轻松,毕竟异国他乡遇到这种事法律避雷以及外国人的身份在触犯法律上本就比对待本国人苛刻,不管最后如何判定,最难的是审理过程,这种案子审理个两三年谁都拖不起。 而且死者好像还略有些身份,来头好像不小,家属第一时间就向警方施压,所以抓捕和取证才能这样迅速。 因为经调查死者也并不是陶晏说的贼,他的口共存在诸多疑点和,影响了法官和警方对其的好感信任度,这是非常糟糕的!米国案子审理法官的感官印象非常重要,这就等于失了先机。 谁都没想到这案子从十月一直拖到了第二年的春天,江笙几头跑身心俱疲。年底陶晏见这案子还没有转机眼看着江笙人已经瘦了两圈,完全没了最开始来这里的轻松惬意意气风发,他还记得她来这里的目的,又是他连累了她。 三月中旬,江笙已经在米国逗留了半年有余,陶晏案子也终于迎来了一审判决。 这不在江笙预料之中,因为律师评估这件案子时叮嘱过他们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能拖就拖,最好等找出新的突破点再进行公诉是最佳的,否则只是浪费机会。 江笙本想给陶晏先行办理保释,不管多少钱她都出的起,可是检方以及控方强烈反对,最终法院没有同意。 所以她不懂为什么陶晏会认罪!当她听到这个这个消息时,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要不就是检方使用了什么手段逼迫他认罪。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父母还有熬了这么多年就等着闭眼前能看到你们团聚的年迈的外祖?他们为了给你母亲还有你治病千里迢迢背井离乡来到这里,这么多年,你让他们如何承受!?” 江笙厉声质问,她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熬了这么久有什么意义。 陶晏却沉默以对。 “你说话!” “以后我的事不需要你插手,否则我会放弃申辩。”陶晏终于开了口,可是说出的话却直戳肺管。 “你这是在威胁我?” 陶晏长叹一声,“我这是在求你,别管我了,不管你在不在这里这件事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我只求你能让我自己解决么?” “你预备怎么解决?你的解决就是将这屎盆子认了么?” 江笙怔怔地看着他,两人这一遭真是跟七八年前何其相似? “呵呵,你说咱俩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呢?以前你也跟我说过这话,我也跟你说过这话,八年后又重新上演,真是没一点长进。” 两人相视,不过半年的功夫这回笑得是无力又无奈,谁不想一帆风顺好好生活呢,但好像这世界上所有的糟心事全被他们碰上了,躲不掉逃不开。 “可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换做是我,你会因此放弃我么?如果想就此放弃,好,那我一样会陪你到终审,如果你不在乎耗费一切却还是得不来好的结果,我也没有什么可在乎的。” 良久,陶晏望着已经快二十七岁的江笙,心中无限哀叹,为什么命运要如此薄待她?为什么自己这样不争气?好像他永远是她的累赘,永远在拖累她。 如果这次能够有幸平安渡过此劫,他……会离她远远的,不再出现在她眼前。 “你还是一样的固执。” 听到他这句无奈的妥协,江笙终于放下心来,“你也一样。” 可是对方势大,他们又不是本国人,所以很多方面都很吃亏。江笙已经换了两个律师团队,眼见钱如流水似的花了出去,可案子却还是没什么进展。 还好她如今手里最不缺的就是钱,想来也不是一无是处,比起八年前也算精进了一点?这还要得益于荆郁流水地珠宝和房产,以及她走时出售的昭昭股份套现的资金。 如今想来如果她再晚一点再贪一点,等荆郁回来,她兴许也会像王俭他们一样被荆郁一锅端,手中也会赔得精光不剩吧! 荆郁,这个名字在这半年多来已经很少再想起了,最初听到消息是还是忐忑的,可是因为后来想的事实在太多,随着时间的推移荆郁没有预想中的找来算账,她也渐渐忘了。想来在他眼中她连被报仇计较的份都没有了吧?不值一提,这样也好,不然此时她还真的难以招架。 江笙也庆幸他还活着,否则这将是一件永远无法宣之于口只能被埋藏在心底的心结。其实不知道为何,在他失踪的那些日子里虽然内心焦急,可她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就是觉得他不会死。 荆郁也确实不负她的期望,果真回来了。 如今两人之间已经算不清到底是谁欠谁多一些,陶晏的事是她错怪了他,算她欠他一回。九年前的无想寺,八年后的海市山涧,算了算不过是冤冤相抵,她不会再怨恨他,可他呢,未必是这样想。 她能做的也只能是静静等待他报复那一天的到来。 三月下旬,江笙本来想全力以赴将精力全部投注到陶晏的案子上,可是谁能想到屋漏偏逢连夜雨。 陶晏他妈王女士突然生命体征异常被转入了加护病房,两天抢救了三次,病危通知都不知道下了多少次了,最后还是勉强吊住了一口气。 其实她不知道这样吊着一口气还有什么意义,于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人来说,如果还有意识存留这样无休止的躺下去,身体无法自主也不过是一种没有尽头的折磨,可当她听医生说病人求生意志强烈,不然是抢救不回的时,她万分感慨,原来人到了这种境地还是想活啊! 王女士转危为安后,江笙又重新备战陶晏的二审,这一场审判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如果这次继续败诉,几乎就等于宣判了陶晏的结局,虽然还有一道最高审,可凭他们一无势力二无人脉三没有影响力是几乎到达不了的。 可是有时候事事可能冥冥中早已被写好,无论你怎样努力挣扎,从不以人的意志而改变,所以二审还是在他们的期望中败诉了。 更糟糕的是不知道陶家外婆从哪里听到的消息,一下晕厥了过去,本来身体就因为去年生了一场大病不大好了,结果这次旧疾复发在医院熬了半个月还是没能熬住,就这么去了。 江笙是难过的,陶家外婆人还算和蔼,虽然知道当年的事因她而起,却也并没有怎么责怪过她,每次见面都是和和气气的,所以有时候总会让她想到远在他乡的奶奶。 怎么能不难过惆怅呢。 老人家的心愿就是落叶归根,可是这里现在是一片乱,陶家外公也禁不住这接二连三的打击一病不起,还有一个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陶母,再加上陶晏最终审的争取,还要处理老人的后世,再是铁打的这时候也支撑不住了。 短短几天,江笙就再次经历了令人窒息的绝望和死亡,她不知道要怎么跟陶晏交代,当时他离开这里时将这里的一切交给她,她知道这是出于对她莫大的信任和依仗,他那样不想麻烦她的人,还是跟她开了口,可是她辜负了。 现在不说,早晚都要知道,可是现在说了除了徒增伤感再没有任何用处。 满心纠结的江笙双手拄着额头无力地坐在洛杉矶最繁华的街道角落里,人来人往的大街人声鼎沸,而她却好像被屏在了这喧嚣繁华之外,听不到任何来自外界的声音倍感孤寂和无力,原来就算有钱有些事也无法改变。 从烈日当空坐到夕阳西下,看着远处的落日余晖,回想起上一次看见这样好的落日还是在去年刚回到凤凰镇的时候,那时的她以为自己从此会焕发新生,那时的陶晏也没有身陷囹圄,所有人不能说很好,但也算安宁。 如今亡的亡散的散,真是世事无常。 可日子还要继续,江笙撑着膝盖站起身,麻掉的双腿不敢挪动分毫,她弯下腰想敲敲小腿,俯身的瞬间余光好像瞥到了什么,她迅速抬起头,看到的只是不远处的漆黑反光的宾利后座门关上的最后一瞬,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侧脸,哪怕光线不明,那张优越俊美的侧脸她也看得清清楚楚。 他怎么会在这里? 江笙望着后面一众随行人员出来的大楼,能来这里可绝不是来逛街的,而且这个阵仗,荆郁果真在哪里都吃的开。 思及什么,江笙又打开了之前肖媛可发给她的消息,往上翻了翻,说的几乎是这半年来海市那些人的起起落落,甚至是肖家也因为她舅舅的原因被波及到。 肖明珠本来想伸手帮李奇一下,可是她刚动手自己的海外资金就被人狙击围剿损伤惨重,肖明珠趁早绝了搭手的想法,因为她知道这几只基金是从属于hak,被他们盯上的结果就是等待被吸食殆尽,当肖明珠以为她也要被吸成干尸时,没想到对方手下留情,居然放过了她。 肖媛可说这只个基金总会设立在国外,一个在北美一个在欧洲,隐隐约约跟荆郁有关,但是就是不知道关系多大。 江笙是不太了解的,但是之前在波克公司的时候听她的顶头上司还有约翰逊提过一嘴。 总之就是一只骇人听闻的基金公司,明明让许多背景深厚的企业集团忌惮,却没有任何一家能将其如何,听说当年柴尔德家族想将其收购赶杀都没能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