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来听雨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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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有谁,不就我那……”她仰头打量一下亲哥的神色,见不像是排斥的样子便接着说:“就我那最好的朋友,在古街开店的楼晚。” 颀长的身影立在垂着的吊灯之外,肩膀以上光线昏暗,线条流畅的下颌线若隐若现,像潜伏在黑暗里,虎视眈眈的野狼。 顾墨蓁飞快收回视线,脊背上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她哥怎么怪怪的? 好半晌,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传来:“让你朋友再考虑考虑,陆斐昀不会是一个好的丈夫。” “啊?”顾墨蓁摸不着头脑,“晚晚要结婚关陆斐昀什么事?” “不是男女朋友么?” “什么男女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谢淮谦看着一脸懵的妹妹,也有些不确定,“他们不是男女朋友?”顿了顿,掩盖似的加上一句:“去年的一些商业活动上,小陆总的女伴都是你朋友。” “就陆斐昀那厮?”顾墨蓁嫌弃地撇嘴,“他还不配我家晚晚呢!” 转而瞪了亲哥一眼,警告:“你不要瞎污蔑人!我家晚晚可是单身大闺女!” 餐厅内静了几秒,须臾,淡薄的唇角勾了勾,谢淮谦侧身靠着桌边,脸颊在吊灯的照耀下白得几乎透光。 他随意问:“那你朋友说的结婚是什么意思?” “是想结婚。我也想不通呢,她怎么年纪轻轻的想结婚。”顾墨蓁猜测,“应该是跟她家里有关吧。晚晚家里很幸福的,她爸妈到现在都没红过脸,姐姐和姐夫也要有小宝宝了。家里就剩她一个了,可不是想着也找个人相濡以沫过一辈子。” “哪像我们家……”她没能继续说下去,家庭幸福,离她家多遥远的一个词。 “不过她说要相亲……”顾墨蓁打开手机,小声嘀咕:“我看看周围有没有优质好男人。” 谢淮谦没说话,片刻后才开口问:“她对另一半有什么要求?” 顾墨蓁眼球缓缓抬起,略有些惊恐,“你问这个干什么?” 刚勾起的唇角沉下去,谢淮谦盯着亲妹,眯了眯狭长的黑眸,转开目光随意说:“看看圈子里有没有适合她的。” 这样啊,顾墨蓁眼睛一亮,连忙说:“那人品和能力肯定是首选的啊。黄赌毒什么的肯定是不能沾,家暴出轨男也不行,浪子不要,大木头也不要,妈宝男更不要。” “还有她这么漂亮就不能找丑的,颜值得上上选,不然我担心男方以后会自卑,然后开始疑神疑鬼。” “矮的也不行,接吻她还得弯腰像什么话,女生接吻只能是仰头!所以至少比她高二十厘米,那就得一米八以上。” “瘦的不要,胖的不要,最好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这样她才会幸福……” 谢淮谦侧首,从光洁的落地玻璃上看了眼自己,显瘦了。至于肌肉么,常年规律的健身下,不巧,他刚好有。 结婚吗? 也不是不可以,她要是想的话。 顾墨蓁还在列举着,“还有还有,要懂浪漫,每逢过节和重要的日子要有小礼物小惊喜,这样他们以后的生活才不会单调。” 说完自顾自地点头,仰头看亲哥,“没啦,就这些很基本的要求,我都还没说要有车有房,够可以了。” 谢淮谦挑眉,“为什么不加上?车房难道不是结婚的必备么?” “有当然是最好,没有也没关系,反正这些晚晚迟早会有。她的目标就是把茶间遇做大,然后在南城买房。” 谢淮谦没说话,垂眸在沉思着什么,顾墨蓁也没理他,在微信列表里一个一个地筛选着。 几分钟后,桌面轻响两声,顾墨蓁抬头。 谢淮谦说:“走了。” “噢,路上注意安全。” 谢淮谦挥了挥手往大门口走去。 四月份的南城已经渐渐开始热了,街边绿树摇曳着,晚风吹得还算凉爽。 宾利行驶在回新城区的路上,谢淮谦开着车窗,单手把着方向盘,目光透过镜片淡淡地看着前方。 脑海忽然滑过顾墨蓁的话—— “什么男朋友?!” “你不要瞎污蔑人,晚晚可是单身大闺女……” “晚晚家里很幸福的,可不就想找一个人相濡以沫过一辈子……” 相濡以沫过一辈子么? 冷淡的眉眼温柔下来,他伸手打开音乐,晚风吹进车里,吹乱一池春水。 路过一片山庄时,他侧目看一眼,随后打了把方向盘将车开到路边停下,降下副驾驶的车窗看向山庄大门口的三个大字:观洲园。 南城最具时尚中国风的别墅山庄,占地面积极广但只建了十二栋别墅,隔江对望就是领事馆群。 别墅不对外销售,从建的那刻起就是给专供南城的权贵世家。 观洲园以前是乾隆南下避暑的皇家园林,翻新重建后装修风格都是仿清制的,一栋一户都打造成古代高门大院的格局。 亭台楼阁、池塘流水、园林景观样样具备。 跟她的茶间遇装修风格特别像,也符合她最近的穿衣风格,她应该……会喜欢。 修长的食指轻轻点着车窗边,他记得之前时遇礼通过他那位在省厅的大哥拿下了一栋。 片刻,他拿起手机给时遇礼拨去个电话。 嘟了几声后对方接通,“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谢淮谦也不跟他客套,直接问:“你在观洲园是不是有栋别墅来着?” “对。”时遇礼眯了眯眼,反应回来,“你想要?” “说个地方。” “你还真不客气啊。”时遇礼说,“夜场来不来?” 谢淮谦:“……也不是不行。” 时遇礼被逗笑了,“在东岭南郊,来不来?不过要是不急的话可以等我明天回南城再说。” “不急。”谢淮谦顿了顿,说:“等我一个小时。” 挂了电话,手机丢在中控台上,发动引擎,宾利快速穿过南城往东开去。 东岭南郊的某个庭园小院里。 时遇礼看着挂断的电话,朝侧边吊儿郎当坐着的公子哥笑了笑,“说着不急,但又等不得我回去。” 顾京墨嘴里咬着根没点燃的烟,眼也不抬,随意问:“谁啊?” “你哥。” “他要你那里的别墅干什么?” “谁知道呢,那可是老爷子让准备的婚房……” “你又不结婚。”顾京墨调侃:“难不成是我哥想通了,接受奶奶安排的相亲搞婚房?” 时遇礼往后靠着椅背,头顶的树叶在晚风中哗啦啦作响。 他摇了摇头,“不可能。你哥应该不会在南城结婚,少不得等实力足够的时候就会回北城拿回属于他的那一部分。” “也是。”顾京墨坐正身体,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毕竟姓谢。” 时遇礼轻笑:“再说了,他要是同意相亲的话,过年那会儿也就不会给我妹妹甩那么大的脸了,怎么说我们也是知根知底的。” “他要是能相亲,我倒立吃……” “打住打住。”时遇礼轻笑:“别对自己那么狠……” 话没说完,院子外一对男女推开篱笆小门走进来,男人穿着黑风衣,身形颀长,女人一头利落短发,容颜清冷惊艳。 顾京墨用脚扒拉了把椅子,“茶都要凉了。” “抱歉。”明望先让许愿坐下,随后才拉过旁边的椅子在她旁边坐下。 时遇礼给他们夫妻俩倒了杯茶,朝着明望高深莫测地笑了笑,“东岭建厂的地皮或许不用我们去竞了。” 明望诧异,“怎么说?” “有人要让给我们了。” 顾京墨啧啧两声,“这还当着我的面呢。” 明望端起茶杯,一瞬间就猜到了,挑眉轻笑:“淮谦在东岭的那块地?不一定会让吧。” 时遇礼笑着摇了摇头,转开话题:“嫂子喝点或是吃点什么?” 许愿摇头,“吃了晚饭过来,喝喝茶就行。” 一个小时后,时间渐渐走向夜里十二点,温度下降了许多。 小院里,许愿已经困不住了,歪头靠在旁边人肩膀上。 明望垂眸,脱下外套搭在她身上,单手从身后搂着她,看了眼时间,“怎么还没来?” 时遇礼刚摸出手机,院子的小篱笆门就被人推开了。 他扭头,看着风尘仆仆的人,“正说你呢。” 谢淮谦大步走近,脚下的白沙石子咯吱咯吱作响,嗓音低沉:“这不来了么。” 他在时遇礼旁边坐下,朝着明望打了声招呼,后者没出声,颔首示意了一下。 谢淮谦见他怀里靠着他老婆,便没再跟他说话,瞥了眼玩游戏的表弟,“你怎么也在?” 顾京墨:“来溜达溜达刚好碰见遇礼哥。” 时遇礼倒了杯茶水放到桌边,“你要观洲园的别墅做什么?那可是我的婚房呢?” 谢淮谦端起茶水,淡淡问:“你有对象?” “嗐,对象迟早会有,婚房可就那么一栋。”时遇礼调侃,“别跟我说你也是用来做婚房的?” “有什么不行的?”浅抿一口,尝出是清明龙井,谢淮谦勾唇笑了笑,“都说了那是婚房。” 时遇礼倒茶的手一顿,诧异地侧目。 就连顾京墨都顾不得手里的游戏,和明望一起投去惊讶的目光。 “你哪里来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