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只有噪音 第273节
正是这一天，让路易确信，他需要“德布斯切尔”。 不是说要德布斯切尔回来，而是说，他需要一个类似于德布斯切尔这样豁得出去的专业人士，来帮他谈判。 现在肯定不能把德布斯切尔请回来。 德布斯切尔目前的职位只有一个，是杰克·克鲁格的私人顾问，算是个养老的虚职。 为了解决燃眉之急，路易暂停了和新秀签约的事情，并向他的上级吴德，申请一个副总经理的职位。 他的申请计划是让总部支出10万美元的年薪，再从他的年薪里扣10万，总计20万年薪公开招聘。 结果，尼克斯的操作让他意想不到。 上面直接拨下了40万美元的额度，让他随意招人。 怎么说呢？他看见40万美元的额度那一刻，第n次觉得从波士顿跳槽是正确的决定。 若是留在波士顿，他连10万美元都见不到。 就在路易为寻找个能干脏活累活的工具人副手而烦恼的时候，交易市场的动静却是不断。 活塞送走了水土不服的塞德里克·马克斯韦尔，换来了里克·马洪。 紧接着是凯尔特人，他们交易掉了躺着夺冠的帕特·卡明斯。 卡明斯被送到洛杉矶快船，换来的是比尔·沃顿。 这交易起初看得人摸不着头脑。 卡明斯上赛季在季后赛里表现不错，很好地充当了伯德和桑普森的替补，现在却换来一个不知道还能不能打球的沃顿？ 路易却很看得明白，凯尔特人吸取了上赛季的教训。 卡明斯和马克斯韦尔一样，都不是安生本分的人。只是当时他半道加入的球队，人生地不熟，凯尔特人又是卫冕冠军。为了冠军，他自然会老实一点。 现在冠军拿了，人也混熟了，自然想要球队地位。 凯尔特人赶在他搞事之前把人送走，换来的沃顿就算不能打，他们也有吉姆·皮特森为后备。 东部的冠军和冠军冲击者厉兵秣马的同时，路易收到了一张传真。 “路教练，路经理，路先生……” 这称呼已经看得路易头大了。 “冒昧打扰，我是众多副总经理的应聘者之一，你肯定听过我的名字，我想说得是，我在职业篮球圈子里的履历不是我立志成为一名顶尖行政人员的原因。虽然我是一个被许多人称为伟大的球员，但我从没有夺冠。我最大的目标，就是以行政人员的身份夺冠。 虽然我没有还没有任何管理层的工作经验，但请相信，我太他妈了解你们是做什么的了！你的招聘要求，我完全满足，而且，我还非常善于侦察年轻球员，必要的时候可以像球探一样出差。” 省略掉许多让路易脑壳疼的自吹。 “我在新奥尔良当过四年的教练，工作经验丰富，如果你在赛季期间遇到问题，可以随时和我交流，这是你应该聘请我的第五大理由…… 最后，我要说得是，在你招聘我之前，我的桌前已经摆放了一份总经理合同，我并不是在炫耀自己，我的意思是……我的能力已经得到了其他球队的认可，请你认真考虑我的求职申请。 big hurt，1985年7月16日。” “这他妈谁啊，这么狗屁！”路易笑骂。 第三百一十四章 无冕之王 路易立即查看了所有应聘人员的名单。 要在这群人里找到给他发传真的人并不困难。 因为在传真里，他已经简单地介绍了自己的履历。 一个伟大的无冠球员，如果他没吹牛的话； 善于考察年轻球员，这肯定是吹牛； 在新奥尔良当过四年的主教练，重点； 明明已经有了一份总经理的合同却要来纽约当他的副手，说明那份总经理合同的报酬堪忧。 结合这些特点，所有前来纽约应聘副总经理的人里，只有一个符合要求。 便是湖人队队史前三级别的巨星，“驼鹿”·“兔子”·“莫特茅斯”·“tick tock”·“痛与苦”（aches and pains）1－埃尔金·贝勒。 根据贝勒在简历里的描述，他在快船队工作，之前曾当过新奥尔良爵士队的主教练，球员时期是nba历史上最著名的无冕之王。 没错，肯定是他。 路易想要的副总经理，不用说有多好的才干，只要能帮他做那些脏活累活，就够了。 单从名望来说，贝勒绝对够了。 路易在和贝勒见面前，分别打电话询问了德布斯切尔、k.c·琼斯和比尔·拉塞尔，想知道他们对贝勒是什么看法。 令他意外的是，这几人对贝勒的评价都挺高的。 德布斯切尔的评价很中肯：“埃尔金是你所能想象到的最好的同事，你能想象这家伙前一秒差点遭遇空难，后一秒就带领队友们从飞机里走下来打雪仗吗？” 足球有苏佩加空难，埋葬了意大利足球的一代精英，导致他们在50年代一蹶不振，直到70年代才缓过来。 而篮球也曾有过一次非常接近的事故，那就是1960年湖人队从客场飞回明尼阿波利斯的途中，险些失事。 德布斯切尔说了这个故事，让路易对贝勒建立了良好的第一印象。 乐观、积极向上。 也只有这种性格，才能忍受在总决赛上七次战败。 k.c的评价更多地来自于球场上的印象：“一个了不起的竞争者，非常好的人，我敢保证，你会和他相处愉快。” 拉塞尔就是长篇大论贝勒这人如何如何。 路易意外的是，拉塞尔和贝勒的交情很好。 按理说，拉塞尔在总决赛上赢了湖人那么多次，贝勒和他关系应该很糟糕才对。 后来他想明白了，那个年代，黑人明星要么是张伯伦那种黑种白化人，要么是积极的社会运动家，拉塞尔和贝勒都是后者，不打球的时候互相交流甚多，熟悉也就正常了。 经过几方了解，路易对贝勒有了大致的认知。 至于是否要聘请他，还需要面对面的谈过之后，才能确定。 一天后，路易在蓝宫与贝勒见面。 路易记忆中的贝勒，是他老年时的模样。 那肯定不是一个建立好印象的形象，包括所有的现代球迷，都会记住他是一个霉星，现代体育史上最烂球队的管理者，1986－2008年绝大部分乐透抽签大会上穿着过时的毛衣准时出现的家伙。 就像很多球迷对贾巴尔的印象是外星人般的秃头、护目镜、千篇一律的勾手。 这些形象影响了他们在球迷心中的地位。 贝勒进入联盟的时候，没有人能在篮筐之上打球，是他创造了飞翔和“滞空”的概念，他是历史上第一个无视重力的球员。从他开始，j博士、乔丹、科比一代代飞人的发展蓝图出现了，原来篮球是可以这么打的。 新秀赛季就把湖人带进总决赛，第二个赛季对纽约劈下创记录的单场71分，第三个赛季场均34.8分19篮板，一年之后进化到场均38＋19＋5助攻，和巅峰凯尔特人血战七场，距离终结绿色神话只差一记弗兰克·塞尔维（frank selvy sf）涮筐而出的跳投2。 关于贝勒众多的典故里，路易最喜欢的是影响深远的1964年波士顿全明星周末，为了提升待遇，全明星集体闹罢赛的事。当湖人的老板鲍勃·肖特像对待下人一样命令贝勒和韦斯特从更衣室里滚出来打比赛的时候。贝勒脱下了自己的衣服，振臂高呼，而后，更衣室进入了“ctmd，不满足我们的要求就一块儿毁灭吧”的节奏。 现在，这个活生生的传奇就站在自己面前，为了一份副总经理的工作，要给一个比他小了26岁的人面试。 “埃尔金，你发给我的传真上说，你已经得到了快船队的总经理职位？” 贝勒点头道：“是的，斯特林先生很欣赏我。” “既然快船队要让你当他们的总经理，为什么你要拒绝呢？”路易问。 “我没有拒绝，”贝勒澄清道，“除非你同意聘用我，我才会拒绝他们。” 路易笑问：“那是为什么呢？这就像是在乌苏拉·安德列斯（ursula andress）和蒂娜·路易丝（tina louise）3之间选择了后者。” “天啊！年轻人，你不知蒂娜·路易斯有多辣！”贝勒的话给路易整不会了，“我绝对会选她啊！” 路易是典型的直男思维，既要漂亮性感，又要历史地位。 何况乌苏拉是路易见过的最让他无法抗拒的60年代女星，天使和魔鬼恰当地留在了她的脸和身材上。影史上，她作为007系列的初代邦女郎，有着传奇的历史地位。 “好吧，随便了，你就告诉我为什么要选择当尼克斯的老二，而不在快船当老大，你就跟我说这个，好吧？” 听着路易的提问，贝勒上来就是：“因为我想在一支能够夺冠的球队里打球，我在发给你的传真里也明确说了。” “扯淡吧，如果你想为争冠球队打球，1972年为什么要退役啊？” 贝勒沉默了几秒，回答道：“我不想坐在场下看着他们夺冠。” 路易滑稽地问道：“难不成你以为尼克斯的副总经理可以上场打球吗？” “不，这是不一样的，管理层工作考验的是智慧、耐力、和判断力，而球员只需要打球，不能打球就失去了价值。”贝勒骄傲地说，“我不想像个女人一样等别人把戒指戴到我的无名指上。” 他的理由很有说服力。 可路易还是不信，因为贝勒的嘴飘了，眼神也有点闪躲。 如果他问心无愧，说出来的话是真心实意的话，就不会这样。 “埃尔金，我要听实话。” “这就是实话。” “如果你不能跟我坦诚相待的话，我恐怕不能接受你的求职。”路易作出要走人的势头。 贝勒急了：“别啊，年轻人，好端端的你怎么就翻脸了呢，我是真的想要这份工作。” “告诉我你宁当老二，不当老大的原因。”路易不解地说，“我不相信有人愿意放弃一把手的权力。” 贝勒犹豫再三，还是告知了路易真相：“第一是钱，在尼克斯的薪水是快船的两倍；第二是老板，斯特林先生……我虽然不确定，但我感觉他是个种族主义者，我不想为这种人工作；第三，我真的认为我能带来帮助。” 路易满意地点头，这才是实话。 什么冠军啊，自尊啊，骄傲啊这些说起来好听，但已经没有多少人会放心上的东西，都是虚的。 尼克斯的副总经理求职者众多，路易最终选择了贝勒。 因为他有和这些昔日的巨星合作的经历。 贝勒的性格很不错，虽然他在路易的记忆中是个失败的总经理，但现在他只是副手，负责帮忙干杂活的，选秀、交易、考察年轻球员这些，都会由路易接管，贝勒最多提供建议。 以他能在快船干二十几年总经理的能力，在他身边当个副手应该是绰绰有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