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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嫁纨绔 第117节

    里间的灯没?燃全,只亮着梳妆台边新买的琉璃莲花灯。灯光从?厚实的琉璃映出,朦胧得很。这盏灯一向是彻夜亮着,因它的光柔和,夜里起身还能照明。

    卫娴被放到?床上,看见萧元河走到?梳妆台边将灯拎到?床边的高几上,脸色通红,抱住被子往里钻,含含糊糊的声音传出来。

    “放这么近做什么,快把帘子放下来,好亮。”

    自从?上次不灭灯之后?,这家伙总喜欢在光线明亮的时候乱来,想到?那些?羞人?的画面,她就不敢看他。

    萧元河却最喜欢看她害羞的模样,放好了灯,也钻进被子里,凑到?她耳边,小?声道:“等月色好,我们去温泉里……”

    话没?说完就被捂了嘴,柔嫩的掌心按在唇上,“住嘴。”

    声音又娇又恼。

    只是,嘴被捂住了,被子就被掀开?了,蓦然的光明让她眯起了眼睛,掌心突然一麻,他的嘴也没?捂住。

    “我只是说,等月色好我给你换另一首曲子当喷泉,水珠溅起的声音很好听,你想哪里去了?”

    萧元河一本?正经地解释,倒显得她特别不正经。

    卫娴明明知道他的意思?,但是看他这种耍赖的模样,就恼得伸手?一抓,把犯罪证据按住。

    “嘶——”萧元河没?想到?她还会这么胡来,顿时倒在那里不敢动,但是有?些?时候,并不是想做什么就能做得成,他全身热血都往一个地方涌去。

    卫娴得意洋洋凑过去,亲吻他的眉心,鼻尖,还有?带着核桃仁香味的唇舌,然后?在她耳边轻声道:“你明明就是这么想的。”@无限好文,尽在

    “嗯,我就是这么想的。”萧元河声音沙哑地承认。他整个人?都像是要炸开?似的,头晕脑胀起来,但是还嘴硬地逼问她,“最近是不是又看了什么奇怪话本??”

    到?底是谁给她买的话本??好像专门跟他过不去,她在这事上也越学越精,现在轻易不能将她亲晕了,倒是被她制住,得乖乖听话。

    卫娴满意地看着那张俊俏的脸染上绯色,又羞又窘的模样取悦了她。灯太亮好像也有?好处,能把他照得清清清楚的。

    他平时总是有?一股疏离矜贵的气质,就像是无欲无求的神仙,即便是最纨绔的表情,也是清冷而贵气天成,只有?被她制住的时候,矜贵尽除,多了一丝地气,变得鲜活起来。

    就像是天上的神仙突然被她抓住,而她能将神仙变成凡人?,这样,就没?有?人?与她争抢,他只独属于她。

    她有?些?迷恋这种感觉。

    “闲闲。”他眼尾通红地望着她。其实若是他用力肯定也能挣脱她,不过,他从?来没?想过对她用武。

    看他这么乖,卫娴亲了亲他的额头,“以后?要乖哦。”

    结果?,一得自由,萧元河翻身就把她按住,“别的事可以乖,这件事不行。”

    这种事要抢主导地位,要不然太丢脸了。

    “你装的?”卫娴傻眼了。演得还真那么像。

    “不是,”萧元河亲了亲她呆掉的眼睛,“都是真的,但是我不想在你面前丢脸。”

    他哑声道:“万一你以为我只会这几招怎么办?我会的可多了。”

    又不是只有?她才看话本?。

    两人?彻夜交流话本?,卫娴咬牙切齿,她再也不相信迟兰嫣送来的秘籍了。

    等她醒来时,已?是正午时分?,全身都软绵绵的。她气恼地扔掉旁边的枕头,也不知道人?是什么时候醒的,被子是凉的。

    梳洗过后?,她到?花厅看管事们送来的账册,看了一会儿,忍不住问:“王爷几时出去的?”@无限好文,尽在

    “巳时初。”尽圆替她揉捏肩膀。

    “没?说去哪里?”

    “没?有?,不过,私兵被带走了。”

    “出事了?”

    卫娴一惊,笔上的墨点甩到?账册上,昨天整理好的那页多了一团黑,得重新抄写。

    尽方凑过来,小?声道:“我刚才听敬臣和以镜说话,好像是昨夜六殿下没?有?回宫。”

    “他出宫做什么?”卫娴彻底没?心思?理账了,放下笔。

    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啊,若是平时还好,可现在刚出了疯犬病,万一他被咬了,还没?处说理去。

    她急匆匆要出门,结果?跑到?垂花门,就被两个暗卫拦住。

    “王妃,王爷担心您的安危,请您不要出府。”

    这更让她担心,他从?来不会限制她的自由。难道真的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吗?

    “昨天鸿文馆出事后?年节巡检队彻夜搜查,搜出几个病人?,今天各部大人?都被召进宫议事,傅尚书和燕尚书都受了伤,事态紧急,本?来也没?王爷什么事,不过后?来,宫里大总管春福公公匆匆赶来,说六殿下一夜未归,王爷就跟着他领着私兵骑马走了。”

    尽方对朝堂感兴趣,昨日出那么大的事情,正想看朝中有?什么动向,各处打点过的人?都传来消息。

    卫娴再急也出不去,气得回房捶打萧元河的枕头泄愤。

    好端端的年节被昨日发生的事蒙上一层阴影,街上变得冷清,马蹄疾驰的声音显示着事态严重。

    街上只剩下身披盔甲的兵将。

    街边茶楼上,三?皇子幕僚魏哲从?菱花窗看着萧元河骑马经过,冷冷盯着房中几人?。

    “柳候,你不解释一下吗?”他的声音很冷,锐利的眼神吓得柳玄瑟瑟发抖。

    “魏公子饶命!”柳玄立刻跪下去,惊恐着求饶。

    他也不知道好端端的人?怎么会靠近百兽园。

    事情还得从?腊月十八说起,他命人?将两个从?李家村带来的村民藏在兽园的角房里,谁知道,当时他的几个远房亲戚到?访,偏偏他不在府上,那些?书生转口就是要与柳照论诗研究学问。其中一个与与柳照同在京城鹿山书院,两人?玩得极好,也聊得来,卫氏一高兴就把几个人?留在府中。

    有?两个听闻柳府百兽园有?很多奇兽,半夜悄悄去看,误闯了角房,被那两人?吓到?,转身就跑。

    “真的,没?被咬,要不然早就闹起来了。”柳玄赌咒发誓真的没?被咬,他也不知道他们为何发狂。

    张世子眼底闪过一丝兴奋,却是面色如常地替柳玄求了情:“魏公子,此?事还没?个定论,我们现在就只看朝中如何解决,柳贤弟也是担着大风险替您藏人?。这两人?实在危险,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如今看来,他们早有?预备,昨日挨家挨户检查送药,现在我们安排的人?都被带走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魏哲恼火地踢了柳玄一脚,“把人?处理干净。”

    本?以为万无一失的计划,就因为这废物而功亏一篑,只能再等机会。

    到?底是怎么染上的病?

    第93章

    腊月二?十八, 天气阴沉得厉害,眼看就要下着大雪,西城坊市一地狼籍, 脏兮兮的小?巷外,几十个衣衫褴褛的乞丐疯狂挠着一户人家的大门和围墙。

    大门?破旧不堪, 上面还叠了不少破桌椅和破衣柜。这些破木头上血迹斑斑, 都是指甲挠出来?的印子,在风中摇摇欲坠。

    门里的人听着外面的抓挠声?,一宿未睡,惊魂未定,这会儿体力严重不支,有人昏倒在?地。

    “殿下,趁现在我们送您离开。”

    “不行?, 我走了这里的人怎么办?”谢澈扫一眼那?些老幼妇孺,他们都是西北阵亡将士的家人。

    昨日他出宫就?是为了给?他们送年?礼,还有把他们的亲人骨灰送来?,带出来?的暗卫不多, 如今被困在?这里,宫里应该知道他一夜未归的事情了,肯定会派人来?找。

    “再坚持一下, 很快就?会有人来?了。”

    “可是,昨日我们去了那?么多地方, 他们要是一户一户的找,得费不少时间。”灵瑜宫新任侍卫统领刘护苦苦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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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时辰都快午时了,还没找到这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封锁这里的消息。

    “再等等。”若是以?前,谢澈可能就?胆怯了, 但是战场上几次鬼门?关走一圈,现在?这点状况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他右手紧握剑柄,不时从破木头的缝隙中敲击那?些发狂的人。

    那?些挤在?角落躲避的人感激地望着他,怀里都抱着他送来?的节礼。

    有个老人家激动?跪拜道:“殿下如此看重我们,我们无以?为报,只能用身体替殿下开路。”

    说完冲到墙边,就?要翻过墙去挡住疯狂踢踹泥墙的人。

    “老丈不可。”谢澈赶紧将他拉回来?,安慰着,“你?儿子已经?为国捐躯,我不能再让你?冒险,相信我,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

    西市是何御舟的地盘,他一定会知道他在?这里。

    刚把人哄住,结果泥墙倒榻,那?些人疯了似地跑进来?。

    “快进屋!”

    谢澈急得大喊,扶着老人跑向屋子。

    这处院子破旧不堪,房子是泥筑,瓦片残缺,窗也是破的,上面用芦苇遮挡,进屋跟没进屋区别不大,很快那?些发狂的人就?爬窗进来?。

    小?孩子吓得哇哇大哭,刚才他跑太快,摔在?地上,手上破了皮,血流出来?,又被朝自己扑的可怕疯子吓懵大哭。

    谢澈一剑削掉冲得最快的那?人的脑袋,红色鲜血飞溅,血腥味更浓,那?些人更加狂躁。

    眼看被逼到角落,避无可逼,他闭上双眼,唯一遗憾地就?是没看到孩子出世,同时也担心因为自己而让卫嫦动?了胎气。

    “殿下!”刘护大急,要是六殿下出了什么事,他全家都别想活了。

    他飞快扑过去,疯狂挥剑砍杀,血溅了一脸。

    正当他绝望之时,看到一道身影从屋顶跃进来?,三两下就?切了几颗脑袋。

    “福王殿下!”刘护简直要把萧元河当成救命的稻草,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快护着六殿下离开,这里有我们。”萧元河边说边挥剑替他们挡住。

    谢澈哪里肯走:“元河,一起走。”

    “六哥,你?要留下也不是不行?,就?是怕你?身上有什么伤嫂嫂担心,她担心,阿娴也担心,到头来?还是我吃苦,你?快走吧。”

    萧元河应付起发狂的人轻松有余力,毕竟只是一些面黄肌瘦的乞丐,纵使力气变大,没有功夫在?身,也近不了他的身。

    门?外刀剑声?传来?,援兵也到了,谢澈这才放心,随着刘护从屋顶离开。

    萧保宁和萧以?鉴站在?破墙上,张着一张大网,福王私兵把那?些发狂的人往网里逼,挤成一串。

    那?些老幼妇孺惊魂未定,躲在?屋里的角落,看着萧元河把那?些闯进来?的疯子一个一个用剑一挑,扔进网里。

    “把这里收拾一下,检查看看谁被咬了,每人都喝药。”把发狂的人扔出来?后,萧元河温声?吩咐萧保宁。

    萧以?鉴掏出一大包药粉在?各处洒一遍。

    臭气熏天的药粉让所有人都疯狂捂鼻。

    萧元河捏着鼻子在?院里走一圈,确认没问?题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