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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 另一个声音说。 陈放……陈放…… 我总算要因为欺骗你而付出代价。 这生活如她最初所想,变得比过去的一年还要混乱污浊。飞舞的碗碟、裹着芝麻馅的汤圆……一切一切,都离开了它们该在的方位。 哪里飞来一盏瓷碟,脑袋又被什么碰撞。 眼前蒙了血,来自这个世界的最后一束光亮终于熄灭。 ** 陈放在听见徐晤突然的哭喊时就加快了脚步往她家里跑,电话还没有挂断,他听见了那头短暂沉默后爆发的哭声。 他听清了,那不是小品,那是她妈妈在哭。 可是为什么,他又听见了另一个女人的咒骂。 声音还那么熟悉。 少年的疑问随着脚下越来越高的楼层一起增长。 直到打开那扇未被关紧的门——他突然明白了一切真相,又不敢确定。 他看见了什么? 他消失多日的妈妈、那个总是出入他家的男人、倒在地上的徐晤、还有抱着她崩溃大哭的陌生女人。 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 为什么,徐晤的额头会不断地流出血? 陈放僵硬地走进去,根本不敢抬头去看他妈,目光直直盯着徐晤。 屋里的各种声音也因为他的到来戛然而止。 除了一个母亲的啜泣。 “你是谁!” 叶菁抱着徐晤,像母狼抱着自己受伤的幼崽,一切靠近者都被她防备在外。 陈放僵硬地蹲下身子,伸出手想要触摸徐晤的额头,但那一处伤口被叶菁的手捂着,他根本无法碰触。 【晤晤……】 他张嘴想喊,却没有勇气。 嘴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阿、阿放……你怎么在这……” 刚才还颐指气使的女人此刻终于慌了神,因为被儿子撞破了自己掩藏起来的秘密。 陈放一直以为,徐伯伯是个单身的男人。 他不知道,他的父母不仅是各自出轨,还插足了别人的家庭。 更不知道,徐晤竟然是“徐伯伯”的女儿。 怪不得…… 一切他曾不解的,现在全都被残酷地揭开。 残酷到,根本不留给他反应的时间。 ** 朦胧里,好像听见了一点动静。有人在喊陈放吗?他来了吗? 【陈放……】 徐晤费力地睁开眼,终于在一片猩红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真的来了。 他怎么能来。 “还敢带人过来?徐盛林,你女儿都被她打成这样了,你是不是男人!” 徐晤听见了妈妈的声音。 不是的—— 陈放和他妈不一样。 “陈放……” 干涩的嘴唇上下翕动,费力地喊他的名字。 陈放的手动了动,想回应她,但喉咙里还是无法发出声音。 “对不起……”徐晤躲进妈妈的怀里。 她好累,累到眼睛都睁不开,也有好多好多话想对陈放说,但最后能说出口的,竟然只剩下这三个字。 可是陈放明白了,周围的三个成年人也明白了。 他们的脸色和屋外盛放的烟花一样精彩。 砰—— 是谁在说: 新年快乐。 49玻璃碎片 救护车来了又走,徐盛林和叶菁带着受伤的女儿匆匆忙跑出了家,上担架前,徐晤费力睁开眼睛看了陈放一眼。 头上的血混着泪,从她脸上滴下来。陈放也盯着她看,深色的瞳孔在一片血色中飘摇破碎。 秦郁不肯罢休,还在后头喊,一点都不为自己伤害了一个孩子而羞愧。 “够了!” 陈放捏着拳,愤怒地朝她喊。 秦郁吓了一跳,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样暴怒的陈放。 “还不嫌丢人吗!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一点都没醒悟吗!” “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害了我还不够,还要去伤害别人!” “她是无辜的,你为什么不能放过她!不能放过别人的家庭!” 陈放眼睛赤红,每一个词句从嘴里说出来都像携卷着刀刃,割伤自己,也割伤对方。 他看见了母亲的可怜可恨,更看见了自己的可悲。 一切都是骗人的。 没有人真心爱你。 秦郁还愣着,被愤怒的陈放扯出了这个凌乱的家。 不要把别人的家当成是自己的,也不要抢夺别人的爱。 会遭报应的。 他把秦郁拉出门之后再也不管她,不管她正月里去了哪里,不管她和谁过年。 反正,陈南和秦郁也没把他当作儿子。 他甩身离开,这还是头一次,他丢下了自己的母亲。 而不是被他们丢下。 他想,他的十八年人生,已经足够用来还他们的生养之恩了。 至于童年的温暖、和乐的家庭……一切一切都像另一场美梦,但是人应该活在现实里。 生活不是结局圆满的童话。 ** 徐晤睁眼时,徐盛林和叶菁就陪在病房里,她第一眼看见的是爸爸,下意识地把头撇开。 “妈妈。”她对着叶菁喊。 “醒了?”叶菁蹭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去喊医生过来!” 徐晤的眼里又流出泪,再次喊她:“妈妈。” “好痛。” 叶菁的脚步顿住,回头时同样是满眼泪水。 “没事了,玻璃渣都取出来了,没事了没事了……”她语气很急,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谁。 徐晤眨眨眼,没相信妈妈的话。 真的取出来了吗?那为什么还是这么疼呢?一定是有哪块玻璃碎片落进了皮肉深处没能被发现,深深地扎在她的血肉上。 疼到丧失了生存的信念。 徐盛林站在一旁,看着母女俩对视流泪,眼睛也红了一圈。 但他知道自己没资格哭。 “你去把医生喊来。”叶菁对他说,语气比对着徐晤时冷淡许多。 “……” 总是高高在上的男人终于意识到自己被这个家排挤在外,又无力挽回,只能灰溜溜地逃出病房。 等他走后,徐晤才伸出手,要去拉叶菁的手指。 很快被叶菁回握住。 母亲的手掌并不光滑,甚至有些粗砺,像石子一样硌着徐晤的掌心。 但又很温暖。 她攥着妈妈的手,语气微弱:“妈妈,对不起。” 叶菁没说话,只是握着徐晤的手不停流泪。 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才是那个最该说对不起的人。 如果不是她的执拗,或许她的女儿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看过医生给昏迷中的徐晤换药,少女本该白净的额头变得惨不忍睹,也不知道会不会落下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