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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如果没有和离成,你觉得他对你还不错的话,就记得留意一下他身体。他不知是不是得了寒症,总之有点体寒的过了头,你不想早丧夫的话平时就记得给他多添衣裳。’ ‘哦,还有,就算你们没有和离成,你也一定要想办法把那个叫彩蝶的狐狸精弄走,她真的是很不安分的一个丫头,会脱光了衣服主动爬床的那种,不信我的话你将来要哭。’ ‘还是好气,不挑嘴没底线的男人想想还是添堵,算了我争取给你要到和离书吧!’ 后面还写了什么,但是被烧掉了。 他反复看了很多遍,低声自语,“我没有收过房……”顿了顿,“你是因为这个生气才离开的么?” “不,因为你知道了我是罗公远,所以才走的。”他在深夜自问自答。 画面看着实在有些瘆得慌。 信上的内容被烧的残缺不全,他把它轻轻卷起来,收进了他随身戴的玉里。 农历七月是鬼月。 但这个鬼月却被一个术士搅得天翻地覆。 来往阴阳两路上的幽魂们都战战兢兢的记住了一个日子,开元十二年七月己丑。 凡是这个日子脱离肉身前往鬼道的幽魂们几乎都被一个术士收走,不但如此,他还去闹了各大地府,夺走了地府里所有在己丑日离体的幽魂。 他天真的想,如果她是凡人,魂归鬼道,那么即使他认不出她来,她总是认识他的。 即使她不愿意和他相认,也总不会让这么多魂灵无辜遭殃。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事情好多,暂时两天一更吧。。。明天又要陪妹妹去西安报名了。。 第127章 李秋元觉得罗公远已经有点魔怔了。 他甚至没有再去寻找过第二只寒潭兽自救,好像不惜代价也要令她“复活”。 她永远猜不到他酝酿的下一件事情会是什么。 罗公远在积墨山上用灵符设下法障,笼了整座山,困住了抓来的成百上千只小鬼,也令那些来缉拿他的地府官员失去了追踪目标。 平日里好端端一座阳光灿烂的风水宝地,变成了阴气森森的鬼山。 起码有半个月,他都待在了那座山上。 小鬼们起初惊惶,后来发现他并不会对他们做什么,便逐渐放下了恐慌,甚至会成群结队的在山里游荡,男女老少都有。 李秋元发现罗公远时常也会像一个孤魂一样混迹在它们之中,从山上走到山下,再从山下走到山中。 他想干什么,她一点也不知道。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他好像真的不打算对这些小鬼们做什么。 他不知哪一缕魂属于她,所以不敢妄动。但他也留意过每一缕孤魂见到他时的反应,全部都是陌生的模样。 她好像真的像风一样彻底消散了,他再也抓不到她半点残影。 任凭他怎么努力,想了什么办法都没有用。 幽魂们每日都会在山中游荡,偶尔会收到家中传递思念的供奉,有的幽魂便会坐在山崖边上日日啼哭思念亲人。 他们还没有忘记前尘事,后来越来越多的幽魂被这样的情绪感染,时常聚在一起抹泪不止,互相倾诉家中还剩下什么人,是否家中亲人也这样思念他们。 这种时候李秋元就发现罗公远只是呆呆的在山顶的高处坐着,大概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念着什么人。 细碎的冰粒覆盖了他,他很久都没有挪动身体。 后来有僧人从山下路过,听闻山中鬼泣呜咽之声,于是用禅杖破了罗公远布下的法障。小鬼们四散逃离了积墨山,他还是原封不动的在山顶静坐着。 僧人拄着禅杖上了山,看见了白衣男子周身的阴寒之气和细碎寒冰,联想起这附近的寒潭,大约觉得无可施救,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往山下走去。 “大师。”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僧人微微一愣,停下了步子,不可思议的转过身去看冰雕一样的白衣男人,他身上的冰层开裂了,露出俊秀清隽的容颜,“听说佛可以渡人。”他眼中墨色浓的深炽,低声而缓慢的问,“那佛祖是否也能帮人收回自己的心。” “苦海无边,觉者慈悲,”僧人拄着禅杖单手立于胸前,眼神复杂的看着他,“施主回头是岸啊……” “我回头了,一切就会好起来吗?” 僧人不语。 罗公远笑笑,独自离去。 僧人伫立在原地观他背影,又看了看他之前设下的这些法障,只是叹息。 …… 罗公远像孤魂野鬼一样在山中待了半个月后,又回到了湖边的宅子。 这已经是个阴气极重的地方,因为前后横死了两个人,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家里显然不大太平。 但好在只有管家和账房受到了些惊吓,剩下的仆从们依旧很好的照看着她的肉身。 他仍旧会在夜里反反复复看那封信,看她写到罗公远时咬牙切齿的笔锋,和她辗转难眠到终于解脱的欣喜,连同她对梵修那一点微弱的隐晦不舍。 如果当初没有做这些事,她是否会愿意留下来陪伴他?像在那个山洞里一样。 每次闪过这样的念头,他嘴角都会浮起一个似悲似嘲的笑意。 他终于还是后悔了。 罗公远的痛苦来的其实并不强烈,却像是慢性毒|药一样寸寸侵蚀心智,每过一日,痛增一分,从未消减,“如果我回头了,你会愿意出现吗?” 但是她只是合着眼睛,从来不会回答他的话。 李秋元在画面外看着,心情很微妙,她想说这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是她自己也被困住了,压根不能出去。 后来他不再看那封信,眼神变得锐利。 李秋元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因为罗公远又一次离开了那座宅子。 后来她才知道他是去找时之神了。 其实罗公远早就应该想到的,她既然是被时之神派来传话的,那么时之神必然最清楚她的底细。 她的名字,她的音容,她的身份。 但是他也很清楚,时之神可以自由往来各个时空,遇到危险甚至可以令时间静止,是所有天人中最不可能被抓到的那一个。 要么瞬息之间将他置于死地,要么放他逃出生天,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抓,绝无可能。更不必说他上次还在山洞被他重创,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来这个时空。 李秋元当然不知道这么多。 她只看见他又去了很远的地方。 这次他离开了很久。 久到宅前的大树又粗了一圈,四季在这个小小的庭院里不断交错,叶子绿了又黄,大雪来了又走。 罗公远再也没有回来过。 李秋元在那个画面里再也没有找到他,后来她在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