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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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姜莱再见到顾轶，是两个星期以后。上次离开医院后就开始咳嗽，咳了两个礼拜一点不见好，前两天还成功把自己脖子给咳到扭伤了。 好像女人真的25岁以后往哪儿走都是下坡路。 看完医生也没什么大碍，基本就是清淡饮食，不要吃辣的，多喝水，又给配了点药。 姜莱拿着乱七八糟的单子和一袋子药边低头看边往门口走。走两步又忍不住剧烈咳嗽，只能一只手捂着脖子，闭着眼弯着腰猛的咳了几下眼泪都咳出来了。刚直起腰就感到手上一股拉扯感，有人把她的药单扯走了。 “生病了？”顾轶的声音也是好听的，姜莱想不出来，他这个人到底哪里会是不好的。 顾轶早就看见姜莱了，她今天穿了件白T恤，下摆全扎进了姜黄色高腰窄裙里，裙子到膝盖，露出笔直的两条小腿。姜莱特别白，腿又细又匀称，没伤没疤特别漂亮。 顾轶想到，那天晚上就是这两条腿，盘在他腰上，手感又细又滑，顾轶也不是什么腿控，但那时候他真正理解了什么叫爱不释手。 姜莱抬头，扯到了脖子忍不住“嘶”一声，咳嗽咳出来的泪花还在眼眶里。 长这么高的人真的讨厌！姜莱身高也有171，她从来没发现15公分的差距有这么大。 “脖子怎么了，落枕？”顾轶看着她泛红的小脸，还有含着眼泪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长睫毛。 怎么说呢，有点心疼又有点……想欺负，顾轶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变态。 “咳嗽，咳扭到了。”虽然有点丢脸，但姜莱还是解释了一下。 解释完，就后悔了。她听见了他的笑声。很轻，但是还是被她听见了。呵，憋都没憋住。 姜莱对他翻了个白眼，翻完就又后悔了，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别抬头了，伤脖子。 “今天开车了？”顾轶不笑了。 “没，滴滴过来的。” “去哪儿？我送你。” “不用”姜莱把手机解锁，“我叫滴滴。” “不安全。”虽然顾轶觉得可能在姜莱的心里，自己还不如滴滴，于是他又补充了一句：“你可以当我是开滴滴的。” 姜莱看了看外面的天气，她怕晒不喜欢大夏天，虽然现在没有太阳，但是她知道紫外线很厉害，于是她没有拒绝。 姜莱跟在顾轶后面，走到车边，犹豫了一下，拉开了后座车门。 顾轶面无表情的看着姜莱，得，真把他当滴滴司机了。 姜莱坐上车，想了想，还是低声解释一下，“不想系安全带。” 不想系安全带，所以坐后面了。 “去哪儿？回家？”顾轶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正在后座调整坐姿让自己脖子舒服的姜莱。 “去上班，在江和路658号，区政府大楼。” “上班？不回家休息？”顾轶皱了皱眉。 “我请了半天假，咳嗽也不传染，没什么大碍就继续去上班。”姜莱看了看窗外嘀咕了一小句，“哪有那么金贵。” “几点上班？”顾轶向右打一把方向盘，顺便望了她一眼。 “1点。” “吃什么？”顾轶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刚过11点，还有时间和她一起吃个饭。 “单位食堂。”姜莱淡淡的说。 “去悦凉吃粤菜吧，清淡一点。”顾轶彻底忽略了那句“单位食堂。” “……” 你看你看，这个人是不是很霸道！ “悦凉要排队吧，可能来不及。” “不用。”顾轶拿起手机发了条微信。 悦凉是一家因为菜品和环境出名的粤菜馆，周末的时候排队动辄都是3，4个小时，即使是工作日午市依旧要排队。 顾轶带着姜莱到悦凉门口时，果然很多人坐在门口排队，有不少小情侣，女孩靠着男朋友娇嗔：“好饿啊，还要排多久啊。” “要不，换一家吧，这么多人。”姜莱伸手拉了一下顾轶的手臂，只是轻轻碰到了一下，她反应过来，马上收回了。 顾轶看了看他的动作，笑了下，“没事，走一下后门。” 他走到服务台，对着店经理模样的人说了句：“和梁嘉越约好了。” “好的，顾先生，女士，这边请。”店经理好像是香港人，说话带着很浓的香港味道，伸手示意他们跟着他走，把两人带到一个靠窗的小隔间。 我认识的人吃饭不用排队，我认识的人不是我系列。 姜莱右手撑着脑袋，看着对面的顾轶翻动菜单点菜。 你看你看，这个人翻书也好看。 “蔬菜的话……”顾轶翻了两页菜单，抿着薄唇思考。 “我们今日推荐西芹百合，清淡爽口。”服务员开始推荐。 “我记得你不吃西芹对吧？”他抬头看着姜莱。 姜莱正看着他，突然和他对视，慌了一下，左手拿起水杯缓解尴尬。 “嗯……”姜莱轻轻认同了一下，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没关系的，看你。” 姜莱别开眼，余光明显看到顾轶嘴角上扬。 你看你看，这人多讨厌，把只一起吃过一餐饭的一夜情对象喜好都记住了。 “那就芥兰吧，清炒，就这些。”他合上餐单交给服务员。 顾轶看着姜莱左手绕过后颈把右边的头发拨到左侧，右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捏着不舒服的脖子。 姜莱小臂细长，很白，左手手腕上带了个手表没有其他首饰。顾轶看着她左手细细长长的手指，指甲是姜黄色的，一下一下轻轻敲着杯子。 上次的指甲是什么颜色的？没记错应该是粉色的，她的指甲没有很长，也不尖，但是那天却把他背上抓出了好多条。 好像总会情不自禁的想起那一晚。 悦凉在网上红了很久，一直排队很长所以姜莱也没机会来拔草，本以为人这么多上菜会很慢，没想到没多久菜就上齐了。 顾轶点的都是招牌菜，叉烧色泽红润，被亮晶晶的蜜汁包裹着，切成厚片整齐的码放在盘里，没有喧宾夺主的装饰。 姜莱夹起一块，咬了一口，就这么一小口，她觉得自己瞬间小s和邰智源附体，立马可以站起来转圈圈。美食节目里形容的入口即化大抵是如此，叉烧很肥，但是一点也不腻，外层是甜甜的焦香，里面的肉质又很嫩。 “唔哇……”姜莱发出小小的惊叹，“好好吃哦！” 顾轶看着姜莱的小表情，她眼睛亮亮的，嘴角笑的弯弯的。他突然觉得，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想要抓住她的胃这句话没错，即使这菜也不是他自己做的。 “你知道吗？我在香港也吃到过一家这样的叉烧，真的很好吃，我和冯朵有一次真的特意为了它跑去的香港。”姜莱说着又夹了一块，“我觉得这家比香港那家更好吃。” 说完，姜莱发现自己好像话太多了点，这些不是应该和他分享的事情。 “嗯，这家店从老板到厨房员工都是香港来的，所以很正宗。”顾轶夹了块酸姜皮蛋给她，“你尝尝这个，也是这里的招牌。” “嗯……”姜莱看着他夹过来的皮蛋，愣了一下，他们之间怎么已经是给对方夹菜的关系了？ “姜莱……我……”顾轶放下筷子看着她。 “诶，这家店真的很好吃啊，下次我叫冯朵一起来，排队就排队。”姜莱知道顾轶肯定想说点什么，所以她立马转移话题打断了他。 “下次想来和我说，我打个招呼，不用排队。”顾轶想了想，这的确也不是个聊他们之间问题的好时机，就顺着她的意思不往下聊了。 “嗯……好的。”姜莱看了看顾轶，笑了笑“麻烦你了。” “所以……姜莱”顾轶叫她。 “嗯？” “把我微信加回来？嗯？” 嘶，在这里等她呢！ “那个，下次，让冯朵和你说就行了。”不加不加就不加！ “所以你准备告诉冯朵你是和我来吃过这家店的？” “我自己来排队好了。” 顾轶摇头笑了笑，在心里安慰自己，来日方长吧。 “嘿，轶！”突然走过来一个男人，和顾轶打招呼。 顾轶也不站起来，伸出手和他击了个掌。 “嘿，靓女。”男人和姜莱也打了个招呼。 “你好。”姜莱放下筷子准备站起身。 “坐坐坐，做咩啊这是。”男人按了姜莱的肩膀让她坐下。 “Lawrence！”顾轶叫他，眼神示意他的手从姜莱的肩上拿开。 “sorry啊。”男人拿开手，继续看着姜莱“你，他女朋友？” “不不不”姜莱手摇的跟摆钟似的，一不小心又扯到了脖子，疼的她皱眉。 “嘁。”男人偏头看着顾轶，眼神里充满了嘲笑。 “这是梁嘉越，Lawrence，这家店的老板。”顾轶又看了看姜莱“这是姜莱，我……朋友。” 姜莱冲梁嘉越点点头，拿了手机站起来“那个，你们聊，我去个厕所。” “那边走到底啊，靓女。” 梁嘉越看姜莱走远了，转头看着顾轶“行啊，第一次带女孩子来这里吃饭。” “你今天话很多啊？很闲？” “话本来也不少，闲倒是也不闲，但很想看看你吃瘪。” 顾轶瞟了梁嘉越一眼。 “你看人靓女，刚刚说不是你女朋友的时候的表情，还有，你说她是你朋友的时候，我觉得她一点也不想承认。没想到啊，你顾轶也有今天。” “Lawrence，你普通话进步不少。” “嘁，行了，我就过来看看，今天你得买单。走了！”梁嘉越摆摆手离开了隔间。 走到外面正好看见姜莱在买单，服务员也是识相的人，之前店经理就交代过，21隔间免单。可是现在人女孩来付钱，这是收还是不收？正犹豫的时候，看见了梁嘉越“老板，这……” 梁嘉越对服务员示意了下，让他做别的事，他对着姜莱说“轶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靓女，你要是今天买了单我这和轶朋友的都做不成啊。” “行，那谢谢你，梁先生。真的很好吃。”姜莱也不再勉强，自己再坚持反而显得矫情。但心里也想着，下次想吃只能自己排队了，走后门不又得免单。 “客气啦！毕竟你是轶第一个带过来的女孩子，不过……。”梁嘉越笑笑。 “嗯？” “不要太早接受他哈！让他难受！”说完，梁嘉越摆摆手笑着走了。 “……”梁嘉越的画风实在不像是顾轶的朋友。 “你和梁先生是朋友？”姜莱在车上问顾轶。 “嗯，在英国读书的时候我们班就我和他两个华人。” 姜莱点点头，难怪会成为朋友。 “怎么？对他感兴趣？姜莱，我还在这呢。”顾轶故意打趣。 “神经病。”姜莱瞟了他一眼。转头看窗外，不准备再理他。 到单位门口的时候12点45分，时间卡的刚刚好，姜莱走进去还要一小会。 “谢谢你。”姜莱走到驾驶室边上，“这边不能停车，有摄像头，你快走吧。” 可是顾轶压根没有马上走的意思，把车挂了P档，饶有兴致的看着姜莱：“就这么谢我？” “那我给你车费？” “我差那么几十块？” “翻个倍？” 顾轶真的被她气笑了，拿着手机操作了几下，边对她说：“姜莱，要谢我的话……” 太阳有点刺眼，姜莱不知道他在手机上点什么，她看着他，等他说下去。 “把微信好友通过一下。”说完抬头直勾勾的看着她。 “……”你待着等扣分吧。姜莱不理他，转身走进单位。 “记得加回来！”顾轶看她走进去，在后面喊了一句，才开车离开。 ******** 猝不及防，4个收藏。 好惊喜，好意外。 po18应该没有机器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