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之章 第十五节 八十一劫道魔考-心之试炼
经过多少时空变换、度过多少苦痛劫难…如何在失败、伤害、悲伤、失落、挫败、痛苦及死亡中见到心中的光明？是什么力量能够驱使我们在黑暗之中继续勇往直前？又是怎样的情感能够让人不畏牺牲、无怨无悔？…没错…那就是……爱！ （呼…呼…糟糕！已经有二十一劫的试炼失败了…其中有十三劫真的没办法解决，确实是自己修为不够，这结果心服口服…可是其馀八劫…却是因为心系慕綾安危而失误，这就表示…自身定性方面还是不够成熟…） 清圣跑在由洁白云朵搭建蜿蜒直上的宽阔云阶上，心里懊恼想着。 「这段时间…脑海不断闪过慕綾一丝不掛，被三个陌生男人上下其手的影像…接着只剩下一片黑暗…唔…不知道慕綾是否平安…紫芸有按我信中的指示去寻求臻玥协助吗？…真令人担心…得赶快通过所有试炼才是…」 清圣回想起试炼中预知能力持续显现的画面后忧心不已，不禁怀着不安的心情朝最后试炼关卡快速前进。 「修行者，此劫为七十九劫道考－心之试炼！你能以如此少量的灵气削弱惩罚而达到此处，真的非常不简单！四千多年来，八十一劫道魔考中有如此优异表现者，不超过五十人…本尊知道你心中掛念凡间一女子安危，若非此系念干扰，你将获得更为优异的成绩！可惜…罢了！为此，本尊也不为难，直接前往八十劫试炼吧！」 镇守七十九劫的试炼神尊，以宏大悠远的声音指示清圣并予以放行。 「是！感谢神尊慈悲！在下即行告退！请神尊受在下三叩首之礼！」 清圣喜出望外，连忙跪地叩首感激致意回应。 「不必多礼！去吧！通过心镜门，即可到达八十劫之试炼！到达八十劫试炼之前，会经过〝灵天归元瀑布〞，沐浴在灵山瑶池仙水之中，过去试炼中所损耗之灵气、元神，都会获得完全的恢復与补充！尽你所能去创造更高的试炼成果吧！」 试炼神尊在清圣离去之前再度说明。 「再次感谢神尊指示！」 清圣再次跪地叩首，起身后急忙左右环视寻找心镜门所在位置。 「另外，本劫与先前各劫试炼不同之处，在于本试炼虽一样赋予临时肉体与五感知觉，但若无法参透此劫奥妙，将无法到达最后试炼场！易言之，若无法达成过关条件，受试者之试炼仅到此为止！如此，可知晓？」 试炼神尊离开前再附上一句但书，谨慎提示道。 「是！叩谢神尊指示！」 清圣三度叩首，语气透露出无限恭敬感激之意。 「 万物生灵各其性， 性映万物明如镜， 心眼未开刀剑出， 必遭己噬落幽冥！ 受试者！临行前本尊给与之忠告，千万谨记！」 试炼神尊最后给予清圣提示，随即消失在清幽寧静、白云环伺的试炼场之中。 「恭送神尊！」 感觉试炼神尊宏大灵气缓缓消失，清圣跪地叩首，恭敬的跪送试炼神尊离去。 （神尊提示之语…是七十九劫试炼过关的关键吗？嗯…含意颇深…边走边想吧！只要再通过三个试炼结束，就可以回到大家的身边了！目标完成六十劫之试炼！千万撑住啊！虞清圣！） 清圣一边思考着提示一边在心中为自己提振士气，心想着就要回到慕綾、臻玥、佩婕与昭凰身边，以及履行与紫芸之间的约定，不觉心情愉悦、脚步轻快了起来。 移动至云端顶峰，只见顶峰下方一望无际，云靄缓缓飘动，甚是空灵辽阔！远眺此一绝景，令人心境大开、忘却尘嚣！然而清圣此时却无心观望，仅是心急的寻找过关出口！ 稍稍环视周遭，清圣立刻发现顶峰中央之处一座映射金色光芒的奇特镜状之门独立其间，清圣望之大喜，连忙朝镜门飞奔而去！ 就在清圣跨步准备通过镜门之时，透明镜门映照清圣影像后突然闪出一不明人形黑影阻挡去路，清圣见状大惊连忙踮步后退摆出防御姿势！ 「在下虞清圣，正在接受道魔考之试炼，敢问阁下何以阻挡去路？」清圣心里提高警觉防备，因不知对方身份，于是礼貌打躬作揖致意提出询问。 黑影身形与清圣相似，做出与清圣相仿之动作，并不回应作声…… （嗯？感觉不到任何灵气与魔气的反应…眼前这个黑影究竟是何方神圣，竟可达到几近无之状态…想必是非常高层级的圣灵…不知其立意为何？小心应对才是…） 清圣在心中打量眼前黑影实力，暗自思量道。 两人对峙而望数分鐘皆无进一步动作，就在清圣稍稍降低戒心之时，黑影身后约二十步处突然自云层中升起一颗篮球般大小之水晶球！水晶球之中五顏六色融合交错，煞是鲜艳美丽！随后，水晶球将各种色彩急速映射而出，各色光芒交织组合渐成轮廓，十馀秒后竟形成立体影像，而影像之内容，即是清圣预知能力中，心系慕綾而无法得知的后续部分…也就是慕綾惨遭三名陌生男子侵犯蹂躪的画面！ 「慕綾～～～」 最不愿意见到的影像栩栩如生投射在眼中，无法抑制情绪的巨大波动，清圣顿时怒目圆睁，发出激动的怒吼。 清圣震怒心急欲趋前破坏水晶球，却被黑影以相仿动作阻挡去向…… 「让开～～～～」 慕綾被玷污的画面深深映入清圣眼帘，盛怒之下，清圣体内灵气猛然爆发，手上双灵圣剑倏忽成形，瞬间在握。 清圣所散发之灵气强劲四逸，脚下云朵被灵气回旋捲起，顿时有如白龙昇天，极其壮观、气势惊人！ 然而异象一幕接着一幕，黑影对于清圣的表现不为所动，随即发出与清圣相匹敌的强劲灵气！双手掌心微张即双灵圣剑在握！黑影所发出之强烈灵气亦将云朵高高捲起，形成两条巨大白龙对峙的独特奇景！ 「挡我者～杀～～～～」 慕綾被三名男子同时玷污的画面，让清圣完全失去理智，狂怒的清圣持剑朝水晶球位置猛衝而去，欲置黑影于死地。 黑影见状丝毫未显惧意，随清圣而动亦持剑朝前欲与清圣正面过招！ 被怒意及杀意冲昏头的清圣狂猛出招，剑剑杀气逼人，大有以武力强势压制对手的意味！然而天不从人愿，清圣的计画并未能如意实现…… 黑影实力极为坚强，不但完全模仿清圣出招动作，而且招招俐落毫不逊色！双灵圣剑抵触对抗，逬出巨大灵剑碎片四射散逸，落得周围云朵、云阶千疮百孔、伤痕累累！ 「他妈的！给我滚开～～～～～」 清圣心绪浮动后出招渐感乱无章法，心急的持剑乱砍、剑气乱发。 面对清圣的反应，黑影犹如嘲笑清圣般，不但随清圣胡乱起舞，亦持剑乱砍、剑气乱发！ 「哈…哈…可恶的傢伙…一味的模仿我的动作！好！这是你逼我的…」 清圣趁隙向后跃开约数十步之距，右手持剑缓缓移至身体右后侧，左手提剑于左前方防御，愤怒低吼道。 黑影俐落的模仿清圣所有动作，此时亦摆出相同姿势。 「哼～你就继续模仿吧…纳命来！七星剑扇阵－灵剑破星辰～～～」 对于黑影一再模仿作对的举动甚为恼怒，清圣闷哼一声后随即使出道家剑阵之灭绝招式，大喝强势发招。 剑扇阵充斥清圣浑厚灵气，发出如流星般耀眼金黄光芒，随即以眨眼即逝、超越音速之超高速度朝黑影猛袭而去！ 「这…怎么可能？…你到底是…哇啊啊啊啊～～～」 目睹黑影发出不逊于己身威力的相同招式，在出招尚未收式闪避不及状态下，清圣遭两道星辰衝击后所產生的光屑及馀波震飞，发出惊愕的哀嚎。 清圣遭受馀波能量正面衝击后受到不小创伤…清圣稳住体势后将双剑插在云朵上支撑身体狼狈起身…然而眼前黑影竟嘲笑般继续模仿清圣负伤起身后的所有动作，此举令清圣不禁震怒、大为光火！ 「你…把我当猴子耍吗？…可恶～～～杀～～～～」 清圣原本情绪早已怒不可遏，再加上水晶球投射影像不断播放慕綾被玷污蹂躪的画面，使得围绕清圣身旁的灵气由银白色逐渐转为红色，已到了接近魔化的临界点，状态异常危急。 「混、元、一、气、定、乾、坤！ 天、地、幽、冥、该、明、分！ 朱、雀、玄、武、受、召、唤！ 青、龙、白、虎、随、我、行！ 道、法、至、处、斩、妖、灵！ 真、气、所、至、魔、亡、形！ 七字真言?灭～魔～灵～剑～舞～～～～」 一再受到挑衅，清圣决定使出击灭五慾魔兽时的最大招式－七字真言来消灭对手！清圣凝聚灵气唱诵口诀，顿时灵光四逸，五彩繽纷、光彩夺目！巨大无比的灵气能量，将所在位置的云朵完全捲动排开，天空因强劲灵气撼动、空间承受不住能量而震动！惊天动地的极大招式，随着清圣的挥斩大喝，以波澜壮阔、排山倒海之势强袭而出！ 能与七字真言对抗的力量，直至目前为止，清圣还不曾遇过…因为这是蕴含极大无穷威力的道家之宝，若能与之对抗，就等于是能与整个道家抗衡…依常理来说，这是不可能的…不过，此时处于盛怒的清圣却亲自体验到…那种恐怖强大的灭绝感！ 两道七字真言迎面撞击，產生超越核爆威力的超绝毁灭能量！衝击能量中强光四逸喷射、暴风席捲猛袭、空间扭曲颤动！一圈一圈的涟漪放射能量自爆炸中心强力传递而出！几乎要将空间扯破撕裂！ 毁天灭地的馀波逐渐消散…清圣赫然发现所在位置万里无云，身体只腾在蔚蓝天空之中，此景甚是奇妙…约莫过了分馀鐘时间，云层才又从远处慢慢靠近、缓缓匯聚随后恢復成原本模样。 「呜…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这、这是…怎…怎么回事？」 用剑勉强支撑身体起身，然而视力却突发异状，不禁令清圣惊恐万分。 感觉眼前景物逐渐为黑暗所取代，清圣运起灵气试图治癒，却发现徒劳无功…… 「唔…如果此时遭受攻击…必死无疑！…这就是七字真言的威力吗？…受此毁灭能量衝击…黑影应该已经消灭了吧？」 面对眼前几乎黑暗一片及不知是否还会遭对手偷袭，清圣心中恐惧已达到极点，为此清圣不禁握紧手中双剑，慌乱的朝四周警戒。 「不…不妙…眼睛的可见度极低…灵气耗尽…如此状态要如何能过的了后面两劫试炼？若不儘快设法恢復视力…视力？唔…等等…心眼…未开…刀剑出…必遭己噬…落幽冥…」 清圣在黑暗绝望中苦思良策，然而在思索同时突然想起试炼神尊离去前提示之圣言，不禁恍然大悟。 （那投射映象的水晶球…难道就是能够反射自己内心状态的心镜？如此说来，我挥剑发动攻击…不就等于是对自己挥剑？…那么…黑影并非一味模仿我的动作…而是那个黑影…其实就是我心中意念的投影啊！） 清圣悟得试炼神尊圣言中所蕴藏之意，当下十分懊恼自己的衝动，因为这一个意气用事的不智举动，不但大量耗损自身灵气，还折损了最重要的视觉能力。 「唔…原来这些影像全都是为了扰乱我试炼心绪而设下的陷阱…我相信紫芸一定按照指示寻求支援，我也相信慕綾一定在臻玥、佩婕及昭凰的协助下成功脱离厄运！这确实是我一时衝动所必须承受的后果…不过…也让我彻底明白自身的缺陷…好！后面就算是用爬的…我也要完成最后两劫的试炼！」 清圣接受眼前事实后重新站起身来，虽然因虚弱而微微颤抖，但心境一片空明。 从错误中认清自己！从谬误中学习正道！清圣此刻心灵的修为在〝认清〞与〝顿悟〞之后，明显又更上一层！ 「门…我看到门了…这…不是幻觉…」 从眼前一片黑暗中隐约见到前方百馀步处有一微弱光线投射过来，清圣深知其为过关出口，立刻双手平伸一边摸索一边朝光亮处走了过去。 黑影亦随清圣站了起来，与清圣相对而行，不久，清圣与黑影站在心镜门之前，以半步距离隔着心镜门相对… 站在心镜门之前，清圣不但看不见也感应不到黑影的存在，清圣心境平和佇立不动，然而黑影此时却首次做出与清圣不同的动作！ 黑影手中凝聚灵圣剑，随即朝清圣心门猛力刺去！剎那间！感觉到杀气的清圣依然不做任何反应，只是静静的站着…… 灵圣剑穿越心镜门瞬间，竟意外没有突穿而过！反倒是遭心镜门反射，将灵圣剑往黑影方向反刺回去！黑影遭自己刺出的灵圣剑贯穿中心门后，没有痛苦哀嚎，只是缓缓举起右手，抬起头仰望天空，随后由下而上遭五彩火焰吞噬，瞬间燃烧殆尽…… 「…原来…万物生来就具有其个性、本质，若能平等真诚以对，那么自己就会像是明镜一样，不但可以映照出自己所作所为之缺失，在此状态下，万物若有不利于我之举动，亦会遭明镜反弹反噬而自取灭亡…」 通过黑影的测试，清圣真正领悟七十九劫试炼之真义，随后心镜门映射出金色光芒，清圣沐浴在金色光芒之中缓缓消失了身形，朝着第八十劫试炼继续前进。 清圣被光芒中传送至最终试炼场地后，试炼官再度缓缓现身…… 「嗯！真是令人惊讶！这位年轻修行者，在人间修为不过十馀年，竟能使出如此绝妙之七字真言…真是后生可畏！其师不知何人，想必是拥有极大神通的高阶道家主神吧！…可惜七字真言有所缺漏，等到这修行者元神恢復之时，才能够真正发挥出我道家之绝－真?七字真言应有之灭魔神威！也唯有如此才能真正拥有破除邪魔的正统神力！好自为之了，修行者，如果以元神灵气充沛之状态，是极有可能打败八十及八十一劫的试炼官！心镜门之试炼合格！给予六分道根及一分心眼加成！…千年大劫将至，此次的八十一劫道魔考真是非常出人意表啊～」 试炼神尊语毕，随即笑着消失在寧静悠远的苍云之上。 ＊＊＊＊灵天归元瀑布＊＊＊＊ 「清圣！你通过七十九劫心镜门的试炼来到这了！太棒了！真是厉害！」 圣灵之泪在灵天归元瀑布前等候，忽见清圣到来，兴奋的趋前招呼，惊喜大喊道。 「是圣灵之泪神尊吗？是、是啊…在下终于到八十劫试炼了…再过两劫在下就可以回到慕綾身边了…在下能够撑到这里…全都要感谢圣灵之泪神尊…」 清圣拖着蹣跚的步伐，摇摇晃晃的走向圣灵之泪，微笑致意道。 「唔…你伤得好重…不过别担心！只要通过灵天归元瀑布，灵气跟元神都可以瞬间获得补充而完全恢復！…来！我扶你！」 圣灵之泪伸出双手搀扶步伐不甚稳定的清圣，致上安慰之意。 「嗯…谢谢圣灵之泪神尊！」 受到圣灵之泪温柔协助，清圣感激回应。 依照试炼流程，圣灵之泪将清圣扶往灵天归元瀑布处接受洗礼恢復灵力与元神，待清圣达到最佳状态后，再前往接受最后两劫试炼。 灵天归元瀑布乃无极万仞灵山匯聚天界灵气而成，其水质闪耀微微金色光芒，澄净透澈毫无杂质，蕴含无限灵气可谓生命之元！清圣沐浴在充逸灵气的圣水之中，伤势逐渐復原…… 「怎样？好些了吗？灵气恢復了没有？」 圣灵之泪关心询问道。 「嗯…在下感觉好多了…谢谢圣灵神尊！」 清圣恭敬鞠躬致谢道。 「嗯！很好！走吧！前往最后两劫试炼！」 圣灵之泪牵起清圣的手，开心致意。 「嗯…是…」 清圣允诺点点头，随即在圣灵之泪引领下朝最后两劫前进。 「嗯？奇怪了…清圣不是通过五十八劫的试炼了吗？照理说元神应该会非常茁壮充沛…而此刻却完全感受不到清圣那强劲的元神之气呢？嗯？清圣隐藏实力喔？」 圣灵之泪察觉有异，斜着眼睛调皮的看着清圣，笑着提出质疑反问道。 「呃…是、是啊！在、在下确实是在隐藏实力…因为后续还有两劫试炼…在下希望能够保持最佳的状态迎接挑战！」 被圣灵之泪如此一问，清圣连忙笑答回话。 清圣的回答让圣灵之泪放心的点了点头，随即牵着清圣继续前行。 两人步伐轻盈的踩过一阶阶洁白云梯，在踏上云顶之处，赫然发现云端最上头平坦且一望无际，在横向几近无限延伸的巨大台阶之上，矗立一座巨大无比的金色雄伟建筑物，而最后的试炼场地，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