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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连滚带爬地躲开。 等那从天而降的长棍擦着赵三明的脑袋插入地里,张大海顾不得噤声了,嗓子抖啊抖,如同寒冬腊月长在地里的小白菜,弱小可怜又无助:“三、三三明?你咋样了?别吓哥啊,活着就吭一声?” 外面太黑了,张大海就看见长棍从赵三明脑袋的方向插过去。 赵三明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没回答张大海的话,反而是先往院子里低声地喊:“梅子,青梅,是我回来了!我身边这个是海哥!” 刚才摸黑到家,就是因为没跟青梅提前打报告,赵三明都不敢先把张大海带进院子。 原本想着先饶着篱笆往最靠近卧房的那个方向去看青梅,没想到青梅已经悄无声息地就藏在暗处盯着他们了。 张大海满脑子浆糊,有疑问,有后怕,有忐忑不安,反正有啥他自己都分不清,就知道努力瞪大了眼睛,往赵三明喊话的方向看。 同时他脑子里也凌乱的瞎想一通:甩长棍的人是三明家的母老虎?天这么黑了她是怎么看见他们的?靠着声音瞎投的?这么厉害?歪一点他们俩岂不是就要被戳个窟窿了? 那边,赵三明还在等着青梅的回应。院子里安静一片,过了片刻,才有一个身影从不起眼的黑暗中走了出来。 赵三明松了口气,赶紧用衣袖的布捂着手电筒打开,好叫青梅能看清楚他的脸。 手电筒是赵三明跟张大海连夜跑路的时候操上的,怕被人发现,晚上赶路路过有人家的地方,两人都不敢让手电筒的光被人发现,毕竟这年头,能用手电筒的人特别少。 要是被人看见了,保管会被记住。回头万一陈三儿那边心狠手辣非要斩草除根,寻摸着这一点,肯定能找到他们的踪迹。 借着手电筒透过布料散发出来的微弱光线,三个人彼此总算看见了对方的脸。 青梅先看了看赵三明,看他一身狼狈面色憔悴,眼神儿里还剩下些惶恐后怕。 再看躲在赵三明身后同样眼神怕怕地看着她的张大海,青梅皱眉,问:“他是不是有麻烦了?” 要是有麻烦,青梅可不愿意让他进来。 赵三明也知道,顾不得什么兄弟义气,三言两语就麻溜地把事儿给说了一通。 昨天半夜的时候,赵三明因为一泡尿,提前撞破了陈三儿他们的破事。 跑回去后,赵三明进了张大海的房间,把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张大海家连拍带摇,很是艰难地弄醒了。 也是亏得张大海晚上睡觉没拴门的习惯,要不然赵三明不敢把动静闹大,保不齐努力一番后就决定自己一个人提前跑路了。 叫醒了张大海,赵三明把事儿一说,张大海也是吓出一身冷汗。 想了想,张大海都不确定自己身边哪些人信得过,另外也不知道牛犊子找的人到底是不是拿了他好处的那种。 要是拿了好处办事的,张大海就算是立马去找门路,也来不及了。 左思右想一番,张大海果断决定连夜跑掉。 可直接跑回家,张大海也不确定是否够安全。 陈三儿有心机,这一点张大海一直都知道。之前他就觉得陈三儿聪明有头脑,是好事。 可现在这有头脑的人变成狼回头要咬他,这份聪明就很不好了。 别看赵三明的转述里一意孤行决定干这事儿的是牛犊子,可张大海也不是真傻子,联系平时陈三儿的一些刻意行径,也知道这一切都是陈三儿在主导。 陈三儿人聪明,也下得去狠手,忽然毫无准备地跟他对上,张大海也没有完全的把握能斗赢陈三儿。 而陈三儿铁了心要占他打出来的这片江山称王,张大海可不信对方还能心慈手软放他回家种田。 虽说张大海平时对自己的家庭住址保密工作做得好,可清水镇这边没人知道,不代表他老家村里一点风声都没有。 怎么说张大海在外面赚了钱,家里人在村里的生活肯定会露出点不一样来。 到时候陈三儿从这上面一搜,张大海就怕自己连窝都被人一锅端了。 “我家那边没啥深山老林,藏个人都不方便,三明,你放心,你带我回你那边以后我也不住下,就挤点时间搜罗些必需品,转头就进山里躲他十天半个月。” 张大海对赵三明如此这般一说,赵三明顾念兄弟情谊,这才咬牙硬着头皮把人给带回来了。 张大海也反应过来,连连做保证:“弟妹放心,我就是来这里歇个脚,保证准备好东西缓口气就马上走!” 张大海也不怪青梅不愿意收留他,干这个行当这么久,张大海也不是蠢货,甚至他还亲眼看见了自己的同行被抓后是个啥下场。 人家跟他无亲无故的,三明老弟还在危机关头拉了他一把,张大海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不至于人家不伸把手就恨上人家。 青梅盯着张大海看了片刻,大概也是看出了这人秉性尚可,侧身回头看了赵三明一眼,而后伸手拔起插在地上的长杆,转身率先回了屋。 张大海以为这是拒绝,有些失落,赵三明却是偷偷激动地扯了扯他衣袖,让他赶紧跟上,“我媳妇儿答应了,赶紧进来把海哥。我就说我媳妇人美心善,肯定不会介意的……” 张大海默默无语,黑暗中在后面眼神复杂地瞅了他一眼,心说之前在路上,最忐忑最不确定的可就是你了,现在咋这样说话呢? 等走到房檐下看见屋里点亮煤油灯的青梅,张大海顿悟了,原来刚才那话是三明老弟说给这位听的啊。 “要做饭吗?” 点好了煤油灯,青梅甩了甩手,把火柴甩灭,回眸看赵三明。 赵三明把不准青梅问这话是个啥心情,犹豫了一下,试探着小心翼翼点头,“我们是昨天半夜跑的,路上都没敢跟人买吃的,就路上吃了几个野果。” 青梅“哦”了一声,端着煤油灯出了门。 张大海站在门口贴墙让开,见青梅目不斜视地出去了,不由好奇地问:“三明,弟妹去外面干啥去了?” 看青梅啥也没说就去地窖拿东西去了,赵三明松了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拉了根长凳一屁股坐下,“没啥,就是去地窖拿吃的。海哥,你也坐着歇会儿吧,等下就能吃饭了。” 两个人都快要有二十四小时没吃东西了,几个酸涩的野果吃了饭儿更饿。一说吃饭,张大海也顾不得旁的事,口水一个劲儿地冒,嘴巴都要包不住了。 张大海以为等会儿就能吃饭,意思是赵三明媳妇给做饭,谁知青梅用个簸箕装了些吃的进来后,自己就进屋里没再出来了。 饭儿是坐在凳子上捶了会儿腿的三明老弟熟门熟路地打水生火切菜做饭。 张大海看得一脸懵逼,等到热乎乎的鸡汤面糊糊上桌时,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