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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飘飘扬扬不停洒落下来。 这天色,也不好估摸时间,按照青梅在末世里带过来的经验看,这会儿也就七点多。 大冬天里一下雪就没啥活儿干,为了节省粮食,大家伙都窝在家里睡大觉。冬天里一般都要十一点多才陆陆续续起床,直接就吃午饭了。 青梅穿上棉衣,戴上兔皮帽,踩着垫了乌拉草的鹿皮靴,再围上一条白净的狐狸毛围脖,整装完毕,捞起麻绳拎上借来的铁锹就拉开门板掀开门帘出去了。 做鞋子衣服被褥之类的技能,都是这年头姑娘家必须会的活计,青梅有原主的记忆,请了屯里擅长熬皮子的老人把自己得的兔子狍子等皮给硝好,仗着力气大,三两天就把这难做的鞋子帽子给做好了。 脖子上的围脖是江燕子做的。 当初青梅给她套了两只狐狸,一红一白,红色的狐狸不好找,是青梅想着让江燕子明年开春嫁人的时候能用上喜庆色儿,这才特意费了不少功夫才套到的。 说是红狐狸,其实偏黄,肯定没有火红的那种,还带杂色。 可这年头,能让自己身上穿着打扮带点鲜艳的颜色,已经是很让闺女姑娘们羡慕的事了。 江燕子一看就知道青梅是怎么的打算,感动至极,拿了皮子硝好,紧赶慢赶,先就把白狐狸的皮给做成了围脖跟手套。 前几天青梅从山上忙完回来时,江燕子就把才做好的白色围脖手套送给了她用。 青梅不会客套,对方真心实意的送了,青梅也就收了,这两天下雪,刚好用上。 因为出门是要砍柴,青梅就没带手套出门,可双手往衣袖里一揣,还是很暖和的。 以往青梅是很讨厌冬天的,可现在青梅却不讨厌了,甚至还有心情欣赏雪景。 出了门,院子里堆了一夜的积雪又有些厚实了,青梅仰头看了看房顶,想着待会儿回来的时候就把房顶的积雪推一推,于是回头朝门里交代:“院子里的雪暂时不用扫,等我回来还要弄房顶上的雪,到时候一块儿扫。” 收捡碗筷的赵三明高高兴兴“哎”了一声,还心情倍儿好的废话了一句让青梅注意安全。 青梅当没听到,颠了下手里的铁锹柄,孩子气地故意朝空中哈出一口热气,看着雾气迅速消散,这才往院子外面走。 路面的雪还一片平整,青梅是踩上它们的第一个人,吱嘎吱嘎声中,蓬松的雪被一下下踩严实,脚印踩过的地方,雪都从雪白变成了半透明的冰。 走出去一段路,青梅回头看自己的脚印,很喜欢这种安静的游戏。 大岗屯里没有水井,冬天要喝水都必须去河里凿冰挑水,所以往村口这条路是一定要扫干净雪的。 堆积了一夜,村口小路上也只脚背那么厚一层,是昨晚才堆上的。 这会儿时间还很早,屯里安静得很,连大黑大黄都被牵进了屋里呼呼大睡。 一路上理所当然没有遇到任何人,青梅脸不红气不喘,一路走到林子里,往昨天找好的方向直线前行。 路上青梅一双眼睛探照灯似的左右逡巡,发现有兔子跑过的痕迹,就上前小心翼翼用麻绳弄个套。 雪地里最容易抓的就是兔子,因为它们习惯来回都走那一条路,若是能在雪地上发现一排单向的脚印,往中间下个套子,回头很快就准能把那兔子给套到。 虽然地窖里攒了许多腊肉,可从末世过来的青梅还是喜欢抓住一切机会搞食物。 一路下了好几个套,终于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丛长了至少二十多年的灌木,根系在地底下盘根错节,别看它长在地面的枝桠最粗壮的也才大拇指那么大,可地下的根系却有碗口粗的像瘤子似的结。 这个拿回去烧,一块就能烧好久。 脱了围脖帽子,解开两颗纽扣,舒展了一下筋骨,青梅开始埋头挖灌木根。 铁锹到了她手里,微微冻上的泥巴全都跟豆腐似的轻易被挖开,挖开后青梅只把看得上眼的根给挖出去丢到麻绳上,其他的都埋回去。 如此挖了十来丛,两捆灌木根就扎起来了。 青梅急着去看兔子有没有套到,也无意继续挖,收拾收拾就拖着两捆灌木根往回走。 树林里时不时有枝桠卡嚓清脆的断裂声,青梅听觉敏锐,甚至能听见有松鼠在枝头跳跃,偶尔抖落枝桠上的积雪,自个儿把自个儿吓得吱吱乱叫。 脚步轻快的青梅抬眸看见不远处,忽然动作一顿,眉头微微皱起,再抬脚,脚步放缓,竟带上了些迟疑不确定。 走近了,青梅看见了将脸埋进兔子脖颈处的小孩儿,而小孩儿也显然终于听见了脚步声,吓了一跳,抬头似受惊的小狗般看过来。 青梅视线在对方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定在小孩满是血迹的嘴上。 “你在偷我的兔子。” 青梅语气依旧平缓冷淡,皱眉凝眸,看起来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小孩嚅嚅片刻,黑瘦的脸上也不知是冻的还是羞的,红得跟猴屁股一样,同时松开了紧紧抱着兔子的双手。 被人活活咬死吸干了血的倒霉兔子蹬了蹬腿,长耳朵软趴趴地随着脑袋倒在了雪地上。 第41章 爆炒兔肉丁 风还在呼呼的吹,鹅毛般的雪幕都被大风刮歪了,倾斜着洒落在大地上任何存在的事物上。 北方的树落叶总是很快,有时候头天还看见树叶尚且带着一半儿的绿坚韧地支棱在树干枝桠上,结果一晚上的风刮下来,第二天早上树木就似被恶汉强剥了衣裳的小媳妇。 树林里的树一旦集体变得光秃秃,再茂密的树林也会显得空旷。 而空旷的树林雪地上,此时站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大的不动,小的那个也不动,两人默默矗立在雪地里,头上肩膀上很快就沾了一层雪。 青梅又是帽子又是新棉衣又是围脖鹿皮靴,再加上她体制耐寒耐冻,自然不觉得如何。 可小孩儿却穿一件破了好几个大洞露出里面黑棉芯的薄棉袄,既没围脖也没帽子手套,脚上还穿着夏天穿的用乌拉草编的破草鞋。 短了一截的棉裤露出整个脚踝骨,此时从脚踝骨往下,连同脚趾头,都已经被冻得红肿泛紫了。 青梅不动,小孩儿也不敢动,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为啥,反正就硬撑着站那儿。 可身体跟意志力,有时候真不能达到同步,小孩儿能咬着牙硬撑,身体却在一阵大风中克制不住地哆嗦起来,终于,一个喷嚏打出来,打破了沉默的氛围。 青梅动了动脚掌,往兔子尸体那里迈出半步又停下。 垂下眼皮子看了看兔子,又看了看兔子旁边被小孩儿扯开的绳套,青梅再次抬步上前。 小孩儿如梦初醒般,连忙往后腿,怕青梅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