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一章 幽宫锁心
“走?要去哪里?”玉夫人扭着蛇腰走了过来,嘲弄的看着唐糖,“唐二小姐,他是我的,走不了啦。” 唐糖漠然看了玉夫人一眼,淡淡说道:“你这样的女人,真叫人恶心。” “恶心!?”玉夫人声音渐厉,高声叫道。 “玉儿,何必和困兽一般见识,让她们贪图一时口舌之利,还不是一样我为刀俎,她为鱼肉么。”男子又加了几分力,脚下程宣良的手掌已碎成一撮烂肉。 唐糖眼皮一跳,哀伤之意一闪而逝,沉声说道:“你想碰到我,就先杀了我吧。” 男子阴阴一笑,舔了舔嘴唇,心暗自盘算如何才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擒住唐糖,若不然玩弄一具死尸的确没什么意思,区区一个燕霜儿还不足以泄去心欲火。 就在这时,马棚传来一声轻咳,声音不大,但极为突兀,与眼前诸物格格不入,咳声没有什么特别,只是听在耳异乎寻常的刺耳。 “谁?”男子暴喝一声道。 屋角落传来一声叹息,幽幽说道:“没想到又见到这残心之毒了。” “木大哥!”唐糖先是一怔,紧接着欣喜若狂的叫道。 “你认得此毒?” “幽宫锁心,毒是绝毒,间原本就险恶非常,幽宫之毒又让这天下再毒一分,当年创出此毒的人倘若还活着,只怕难得善终吧。”唐糖离去之前已偷偷打开铁锁,李落轻轻推开囚车车门,慢慢走了下来。 李落走的很慢,好像每一步落脚的地方都有毒针一样。 走的虽然慢,但没有停顿,就这样慢慢的走到唐糖身边。 “木大哥,你没事吧?”唐糖担忧的唤道。 李落没有说话,淡淡一笑,俯身从地上捡一把捕快的寻常佩刀,看了男子一眼,突然笑了笑。 陈姓男子心一冷,不知何故从心底冒上来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只觉得眼前这个清秀男子极是危险。 “你指认我就是为了让他瞒天过海么?”李落淡淡问道。 “只怨你们太蠢。”玉夫人冷哼道。 “我离你,只有五尺。”李落静静望着陈姓男子道。 男子神色一凝,冷声喝道:“哪又如何?” “幽宫之毒只可化功,不能伤人,如无解药,毒性三日之后自解。你下毒的手段很高明,我一样避不过。” 几人不明所以,猜不透李落示弱的言语有什么用意,陈姓男子亦是有些愕然不解,阴冷看着李落。 “所以我也只有一招之力。”说罢李落缓缓闭上眼睛。 男子心一跳,李落看似岌岌可危,不过周身四处若有若无的流淌着一股玄妙难言的气劲,似阴似阳,似生似死,似明似暗,流转不息。 男子瞳孔微微收紧,功行急转,马棚骤然忽冷忽热,宛若妖境。 “一招,阁下好大的口气。” “你错在不该让我靠近你五尺之内,我只能出手一刀,这一刀不分高下,只决生死。” 话音刚落,一股冰冷异常的刀气从李落手的佩刀刀身上散了出来,飘荡在马棚,刀意宛若实质,诸人似乎都能看见渐渐浓重了几分的雾气有一把通灵神刀在四下游走,神乎其技。 男子骇然变色,周身四处皆有刀意游荡,如同伺机扑咬的毒蛇一般,凶相毕露。 刀意将男子围了来,李落不动,男子也没有动,一丝冷汗悄无声息的挂在男子眉梢。 玉夫人不知就里,刚要上前,男子冷冽瞪了玉夫人一眼,示意不可妄动,便是这分神之际,刀意又胜了一分,将陈姓男子的冰火魔功压制来。 男子狠色一闪,阴测测说道:“你已经了幽宫之毒,哼,我看你能撑多久。” 李落嘴角显出一丝浅浅淡漠的微笑,平声应道:“在幽宫之毒化去内力之前,这一刀我一定会出。” “哦,那你还在等什么?” “等我刀势最盛,而你心法露出破绽之时。” “可笑,毒的是你而不是我,只怕等不到你的刀势最盛,阁下就没有力气出手了。” “的确如此,但你我不同,这一刀出与不出对我而言结局都是一样,对你却不一样,这里是蜀州,就算阁下艺业不凡,但唐家岂容旁人横行蜀州。 你的武功很好,不过不见得能胜过唐梦觉,就看你有没有信心在我这一刀下全身而退,仅此而已。” 男子脸色阴沉如水,寒声说道:“若我接下你一刀,我一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不敢。”李落话音刚落,刀意一阵颤动,仿佛珠落玉盘一般跳动来。 陈姓男子脸色大变,厉啸一声,不进反退,抓玉夫人电闪而出,撞开马棚木墙,远远没入迷雾之,阴鸷歹毒的声音遥遥传了进来:“我一定会再来找你。” 李落未动,屋众人也不敢动,面面相觑,愣愣看着李落。 李落缓缓张开眼睛,身形一晃,颓然坐倒在地,疾声喝道:“救燕大人,破开木墙,让风吹散屋毒雾,快。” 此刻能动的只剩下唐糖和乐裳两人,闻言急忙依命行事,唐糖纵身抢到燕霜儿身侧,解开燕霜儿被封的穴道,乐裳提残存不多的真气,将马棚木墙击开三个破洞,微风缓缓吹了进来,屋雾气更重了些,但入鼻气息却清澈了许多。 唐糖扶燕霜儿,燕霜儿面红似霞,盯着李落不住的喘息。 “木大哥,你没事吧?”唐糖惊慌唤道。 “没事,我已是强弩之末,方才聚功耗尽了所有内力,现在已经没有一战之力了,快些动身,此人心智狡诈奸猾,一定会再来查看,现在不走就走不了了。” 李落疾声说道,言语已露出急迫之意,气息紊乱,声音忽大忽小,在这残破的马棚愈发让人心惊肉跳。 唐糖嗯了一声,步履散乱的将屋受伤的捕快护卫拉到一处,伤势稍重些的草草包扎一番,和乐裳齐力将余下诸人安置到一处,只是地上躺着的人有数十之多,手忙脚乱之间不知道怎般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