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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胡说!你这是仿造的!”陈霆歇斯底里起来。 一旁的白月婷险些晕了过去,幸亏陈子洵和齐扣扣搀扶着。 记者继续追问:“那您怎么解释PPT上的内容?如果现在的陈亦深是真的陈亦深,为什么会有他在孤儿院的照片?还有这个领养证明?” “这、这也是假的!是电脑合成的!”陈霆道。 “哦?刚好,原件在我这。”记者竟拿出了那份领养证明,“要不要我们去鉴定一下,到底是真是假?” 陈霆大惊,怎么会在他那? “陈董为了不让外人知道您为了钱舍弃了一个儿子,又去孤儿院领养了一个,为了保住公司保住名声,欺骗了大众二十年,为此陈董有什么想说的?”记者拿出记者的专业发问。 到底见惯大风大浪,陈霆已经稳了下来,只要死不承认,那些人就拿不出证据来,总不能拉着他和齐扣扣去做亲子鉴定吧,毕竟他们没有这个资格。 虽然这事无论真假,明天必然是头版头条,引起轩然大波,但是,也绝对不能承认。 不认,风波时间久了自然会停息,他再想想办法,菁华或许还有救,但是认了,一切回旋的余地就真的都没了。 “我不知道这些照片和所谓的领养证明是哪里冒出来的,但是对于这样的恶意造谣我菁华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关于这位记者的虚假指控,我会全权交给我的律师处理。”陈霆不动如山道。 那记者却并不害怕,反而看向齐扣扣道:“关于这位陈大少的真实身份,或许问问他本人,更有说服力。” 陈霆不禁在心下冷笑,真是愚蠢,问齐扣扣,他能自己承认么,真是白痴。 见齐扣扣愣着不懂,陈子洵皱着眉推了他一下,低声道:“愣着干什么?快说话啊,虽然我不认你这个哥,但是菁华有难,我爸独自面临困境,你还愣着干什么?” 白月婷已经泣不成声,靠着陈子洵泪流不止。 齐扣扣却看都没看陈子洵一眼,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他的身上。 陆过站在角落里看着他,其实他不在乎齐扣扣会不会承认,毕竟他又不傻,他总不能当众站出来承认说他不是亲生的,的确是领养来的吧。 他只是要制造一场舆论,因为无论这些是真是假,怀疑的种子已经在大家心里埋下了,大华电子不会再跟菁华联姻了,明天菁华的股市肯定崩了,菁华也肯定完了。 所以,齐扣扣的回答,并不重要。 陆过收回对那名记者控制的法术,转身打算离开。 齐扣扣却突然大步走上台,接过陈霆手中的话筒,开口道:“我的确不是陈亦深。” 此言一出,满场大惊。 陆过脚步一顿。 “这些照片和证明也都是真的,我是孤儿,是十八年前陈董从孤儿院领养来的,”齐扣扣淡淡道:“真正的陈亦深,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并且,尸体都没找回来。” 白月婷直接晕了过去。 陈子洵恶狠狠地瞪着他。 陈霆猛烈地咳嗽起来,踉跄着想要过来抢话筒。 “并且,”齐扣扣又出了声,“在二楼最里面的那个房间,还设了真正陈亦深的灵堂。” 这里是陈家,他们即使真的很想去看看,但也不敢贸然闯上去,毕竟这属于私闯民宅,但齐扣扣既然这么说了,那么是不是亲眼见到,也就不重要了。 “他胡说!他胡说!”陈霆歇斯底里,“小深,你是疯了么!” 齐扣扣回头看向他,轻声道:“爸,瞒不住的。” 宴会闹了起来。 陆过没心思再听下去,趁着一片混乱中离开。 外面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雨,漆黑一片,连路灯的灯光也在雨中显得朦胧了。 陆过没用瞬间移动,也没开车,而是就这样走在雨中,任由晚秋的雨水打在身上,生疼,冰凉。 他终于报仇了,毁了陈家,毁了菁华。 他不开心,但不开心是正常的,开心才是不正常。 毕竟,他报复的是他的至亲至爱。 但陆过不得不报复,他活了三十年,两辈子,所承受经历的太多太多,他被一次次残忍的伤害对待,他的生命就像玩笑一样,被他们随意毁害。 陆过心里有恨,那恨淹没了他的理智,所以他才会成魔,他需要一个发泄的窗口,需要把他承受的那些痛苦全部发泄出去,否则这股恨几乎要把他压垮。 他的确报仇了也不会开心,但是不报仇会更加痛苦。 他永远忘不了初成魔时的痛苦,白天怕太阳,晚上怕鬼差,明明那么恶心血液的味道却还要硬着头皮喝下去,多少次死神的追杀,多少次险些灰飞烟灭,以及重塑血肉时的痛不欲生。 如果不是偶然被猛豹始祖白砚殿下救了,他怕是早就被冥界抓回去浸油锅了。 他必须要让那家人尝尝痛苦的滋味,既然他们那么看重菁华,就让他们尝尝自己在乎的东西被毁灭是什么感觉。 都说放下仇恨放得解脱,但他放不下,他每次想放下的,他们对他的伤害就会多加一分,一步一步,把他逼到了这个地步,他放不下,他必须报复回去,否则他真要垮掉了。 现在好了,他成功了。 很好。 很好。 接下来,他只要再做最后一件事就够了。 做完最后一件事,陈霆、白月婷,才会明白什么叫真正的痛不欲生。 陆过不知道在雨中走了多久,自从成魔之后,他的体温变低很多,比往常会觉得冷些,但陆过却不怕冷,喜欢生生扛着。 雨水的冰冷冻得他唇色发紫,但他还是不想回家,就想这么走着。 头顶的雨突然被遮住了,随即身上被披了一件外套,陆过停下脚步,回头。 “怎么是你?” 齐扣扣没说话,只是一手打着伞,另一手去擦拭陆过脸上的雨水。 陆过看了他好一会儿,重新扬起他邪魅的笑脸,“你是不是猜到宴会上的事是我做的?没错,我承认就是我,这样,我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收购菁华了。” 齐扣扣还是没说话,给他把外套的领子拉紧,像是生怕冻到他。 他不该是这种反应,陆过不明白,自己当众揭穿他的身份,毁了他的一切,毁了陈家毁了菁华,他不是应该找自己算账吗?毕竟他那么费尽心力地守着菁华。 “你为什么在宴会上那么说?为什么要承认?”陆过问,即使承认了,但是二楼灵堂的事实在没必要提,虽然他提出来等于帮了陆过一个大忙,但是也不该是他提。 陆过停住动作,抬起眼睛看着陆过,柔柔的目光含着是千言万语道不清的深情。 “我守着陈家,守着菁华,是因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