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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往什刹海去。 一路上王佳氏在心底琢磨着,一会儿见着萨穆哈该怎么个伏低做小,又该怎么个哭得梨花带泪,才能让他回心转意,把她和秀雅都接回去。 轿子一在萨穆哈家门口停下,王佳氏就迫不及待地下了轿,守门的小厮一见她,活像看见了鬼一样,原地就跳了起来转身就想往门里跑。 王佳氏快步上前,一把将那小厮给揪了回来,甩手就给了他两个巴掌,嘴里骂道:“没规矩的奴才,我不过几日不在府里,你就不把我放眼里了啊。” 小厮捂着脸说:“奴才不敢。” 王佳氏横了他一眼:“狗奴才,还不快让开。” 小厮摄于她的淫威,缩着身子让到一边。 王佳氏昂首挺胸的走进府,一路上遇着的丫鬟奴仆们见着她都像见了鬼似的。 有几个机灵的是掉头就跑,王佳氏一路骂骂咧咧地往明堂去,走到半路,同府里的大管事陈伯不期而遇。 王佳氏一昂头说:“你们老爷呢?赶紧去告诉他一声,说夫人回来了。” 陈伯淡漠地说:“我们老爷在府里宴客,这会儿不方便见客,您请回吧。” 王佳氏恼羞成怒地说:“你个该死的奴才,反了天了啊你,谁是客?我是这府邸的女主人,你的主母!” 陈伯说:“我们老爷说了,他已经给了休书,这个家再也没有主母,姑奶奶您姓王佳,同我们不是一家人。” 王佳氏身子一抖,心虚地说:“什么……什么休书,哪来的休书?” “就是我让人给你送去那封我亲笔写的休书!” 萨穆哈冷漠的声音打陈伯身后传来,王佳氏一抬头,只见萨穆哈沉着脸匆匆地自明堂而来。 萨穆哈的几个儿子今日都穿戴庄重华贵立在他身后,而除了几个儿子还有一锦衣玉冠之人也跟了出来。 他不动声色地站在一群萨穆哈家男人的身后,似笑非笑地瞧着眼前这幕闹剧。 王佳氏定睛一看,那人竟是阿灵阿。 王佳氏指着他,惊讶地说:“他,他怎么会在这?” 萨穆哈冷着脸道:“国公爷替我儿寻了个宁波知府的好差事,敝府正摆宴答谢国公爷,恕我无暇招待外人,你请回吧。” 王佳氏仿若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她就是再傻,此时也品出味道来了。 “好啊,原来是你和隔壁那个死丫头在后头作祟,她们姊妹坏了秀雅的事不说,还挑拨我们夫妻不睦!” 她嘴里骂骂咧咧着,冲上去就想打阿灵阿。 阿灵阿讥讽地一笑,人却动都未动,半点没有要躲的意思。 只因阿灵阿不用躲,在王佳氏冲向阿灵阿时,身萨穆哈已经招呼奴仆把王佳氏给死死地架着了。 王佳氏一看情形不对,立刻嚎哭了起来。 “老爷,咱们是中了他们的圈套了啊!” 萨穆哈看也不看她一眼,冷漠地下人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这泼妇给轰出去!” 王佳氏一听,赶紧哭着说:“老爷,咱们是夫妻,咱们要一条心啊,可千万不能被这些小人的谗言给离间了啊!” 萨穆哈冷笑一声。 “什么夫妻?休书我送了一份去你娘家,另有一份送了正黄旗都统衙门,都统衙门那盖了章,咱们如今已经是不相干的人了!” 王佳氏宛若五雷轰顶,喃喃着“不可能”、“你骗我”,人一下瘫软了下来。 她挣扎着大吼道:“你胡说!正黄旗都统衙门没有收到你的休书,我去探过,没有的事!” 萨穆哈怒气冲冲地说:“休妻这等没有颜面的事,难道我还要嚷嚷地满大街都知道吗?让人知道我娶过你这么个女人!” “休妻要七出,我犯了哪条罪了!萨穆哈你给我说清楚,真当我王佳氏任你欺凌了是不是!” 陈伯这时候递上账本,萨穆哈当即摔在了她脸上,“你拿官中的银子去放贷,犯下窃盗之罪。我萨穆哈年少痛失双亲全赖族中抚养,可你屡屡在族中不敬不尊,是为不孝。再加上妄言频出,犯下口多言之罪。七出你犯了三条,我哪里不能休你?” 王佳氏瞪大了眼怔在原地,她那些给秀雅办事私房钱确是这么来的,可多少年都是如此,萨穆哈从未发现过。 可萨穆哈已经看都不看她一眼,对陈伯吩咐了一句“赶紧把这人轰出去”,转身对阿灵阿露出一个歉疚的笑容。 “国公爷,让您看笑话了,都是府里的下人不会办事。” 阿灵阿笑笑说:“萨大人,往后可要看好门户,切不可再放疯狗进来乱吠,也不可让疯人再玷污门楣了啊。” 萨穆哈苦笑着说:“国公爷说的是,说的是。” 第154章 萨穆哈家的沸反盈天珍珍并没有幸亲眼目睹,她是当晚听从城中归来的阿灵阿口述给她的。 第二日午后,在五福午睡后她如约赴畅春园面见姐姐。 珍珍到横岛的时候,德妃刚刚从宫中回到畅春园。 只回了宫中一日,但德妃却显得很是疲惫,她换下了昨日那耀眼夺目的装束,依旧是一袭银纱素袍,只挽了一支简单含蓄的碧玉簪子在脑后。 秋华引着珍珍入内的时候,德妃懒懒地斜靠在黄花梨凭几上打着哈欠,身边有两个宫女正在替她揉腰和腿。 她见到珍珍招了招手,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姐姐怎么困成这样?” 珍珍让宫女们都下去,自己坐在姐姐身后替她按了几下。珍珍在现代念书时肩颈没少疼过,学校周边的盲人按摩店都被她尝试过,所谓久病成医,她早就吃透按哪个穴位才能最舒服。 她按了几下,德妃紧着眉头忍了两下后,拉开她的手,“不按了,疼死了。” 德妃嘟哝了一句又打了个哈欠,她今日没有化妆,眼下浮着一圈乌青,显然是没睡好的样子。 “早知道姐姐还困着,我就明儿来了。”珍珍瞧着德妃依在凭几上那慵懒的神态,心中一动附在她耳边悄悄问了句话。 德妃抄起旁边的一把紫檀如意就要敲珍珍,她鼓着腮帮子瞪着她说:“小东西,有了孩子越发不害臊了。” 说着两姊妹就在炕上扭在一块儿闹了起来,闹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才停下。 珍珍喘着气靠着姐姐问:“皇贵妃昨日可气坏了吧?” “她气什么?这丢人的是姓吴雅的,她一个佟佳氏有什么理儿去气?” 德妃说得理直气壮,珍珍是笑到合不拢嘴,“往日还不知道姐姐能坏成这样,皇上后来没再说什么吧?” 德妃困得睁不开眼,她伸手捞了个软垫放在凭几,然后就趴在软垫上答着:“皇上又不是看不出皇贵妃和我都有什么心思,皇上怕是听见秀雅的出身就知道皇贵妃想把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