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师长:花钱得让我操穴 H
:因为低 廉,不仅不能遮光,能否阻隔外人视线都成问题。 眼皮抖了抖,意识渐渐苏醒,揉了揉惺忪睡眼,撬开眼缝。 懵懵懂懂撩一下,随即意识到了不对,田馨挑开沉重的眼皮,定睛细观,不堪的记 忆渐渐回炉。 她惊喘一声,从床上坐起。 因为动作太过激烈,扯到了腰间的酸痛。 “哎呦!”女孩龇牙咧嘴。 感觉后背有点木木的发麻,想起昨天干的好事,立刻疑心瓷砖带来的后遗症。 用手捶打着纤腰,一边仔细聆听,屋子里似乎有动静,那么余师长没走是吗?女孩 舔了舔嘴角,掀开棉被。 寒意袭来,连忙将被又裹了回来,这才下床,拾起地上的衣服,眼见着被破成布 条,欲哭无泪。 这叫她怎么穿啊? 女孩趿拉着硬邦邦的廉价拖鞋,就是拼多多上面不足五块的那种,走出门去,寻着 声音来到洗手间。 余师长正在刷牙,见到她,毫不意外的笑了笑。 动作有点大,嘴角的泡沫漏出,看上去有点滑稽。 “醒了?”男人招呼一声,偏过头,默默看着她。 “嗯!”女孩爱答不理的应声。 “我的衣服没法穿了,帮我买件吧!”她理所应当的说道。 “已经买了,在床头柜上,你没瞧见?”余师长眼珠子盯着她,口齿不清回道。 “啊?我没注意!”田馨微怔,略微局促的要走。 跨出门的刹那,男人的声音稳稳的传过来:“饿了吗?我马上做饭。” 女孩脚步微顿,却没有停留,嗫嚅道:“不用了,我回去吃!” 此刻距离晚饭时间,已然过了一顿饭,肚子饥肠辘辘,嘴里说着回去吃,实则也就 找个餐馆随意解决。 她是饿,但不想太过复杂。 吃饭是基础的需要,还有硬仗要打,父母怎么应付呢? “不费事的,我饭都闷好了,菜很快出锅,你乖乖等着!”余师长吐出漱口水,斩钉 截铁的语气,令田馨牙根痒痒。 她懒的跟其置气,因为根本没用。 回到卧室,果真见到了床头柜上的衣物。 是条白色蕾丝衬衫,女孩很是怀疑对方品味,拿起来,打开透明包装,扔掉后,捏 起肩头抖了抖。 衣服款式保守,领口处一圈蕾丝边,下面是网状的镂空,只不过有内衬。 略微嫌弃的在身前比了比,尺寸还好,女孩犹豫着,还是戴好胸罩,穿上,突然听 到抽油烟机的声音。 女孩套好裤子,有心出去瞧瞧。 父亲是不进的厨房的,母亲虽然会做饭,但口味欠佳,全家都指望保姆开火,她没 想到对方会下厨。 简单的煮面,啥得也就罢了,可这刺啦一声?! 着实吓了她一跳,是什么东西进了锅呢?架不住好奇,女孩踱步出门,缓步来到厨 房门口。 别看装修简约,可地方足够大,比她家宽敞许多。 田馨忍不住想,啥时候也能住上别墅呢?当然是正经的,豪华的别墅,这栋别墅, 只是外表靓丽,内里跟普通二层小楼区别不大。 只是比余师长的布局更为合理。 地点不是顶好,略微偏僻了点。 此刻园区内还是静悄悄的,仔细分辨,偶尔能捕捉到车轮碾压路面的声音。 手抓住门框,映入眼帘的是,男人高大的背影,腰间还扎着围裙,恍惚间,有点难 以置信。 那是条鱼在热油里翻滚。 看个头还不小,颜色颇黑,似乎是青鱼? 余师长神情专注,没有发现她的到来,拿着筷子,利落的给鱼翻了身,很快将其炸 至金黄。 夹出来放在一旁,跟着锅底放新油,加入调料。 大勺在他手中上下翻飞,转瞬香气四溢,那是调料特有的味道。 女孩情不自禁的深吸一口气,从没觉得这东西也能这般香,余师长再次将鱼放进锅 里,手旁边放着啤酒。 一股脑的倒进去,接着盖上锅。 将煤气罐调到最大,这才擦了擦手,准备拌凉菜。 因为住户少,并未开通煤气,还是老式的煤气罐,田馨微微闪身,总觉得那东西不 太安全。 余师长转身扒葱的时候,瞧见女孩,微微一愣。 笑眯眯的打量着她的衣着,蕾丝衬衫不是布做的,具体什么材质,他也说不上来, 终究有点紧身,趁着对方熟睡去商场买的,又购置了新鲜食材。 总觉得冰箱里的青菜不够新鲜,索性一并添置了些。 “嘿,你别说,衣服还不错,还是卖衣服的有眼光。”男人平时不给女人买什么 东西,唯独在女孩身上破例,但他又不是很懂,全由营业员推荐。 女孩就像没听到似的,朝着锅里的鱼用劲。 “别放太多盐啊!”她叮嘱着。 余师长点头,继续忙活手中的活计,片刻功夫,鱼肉的香味已然溢出。 田馨不动声色的抽了抽鼻子,还别说,味道很鲜,突然耳畔边传来男人的话语: “你是不是想帮忙啊,帮我扒两瓣蒜。” 说着伸出手来,女孩愣了片刻,鬼使神差接过去。 到手里,倒有些后悔,她几时干过这些?只得硬着头皮,扣着蒜皮奋斗。 余师长动作娴熟,很快将食材准备完毕,就差她手中的蒜瓣,可蒜就是这般固执, 皮沾在上面,脆的很,一撕就是一小片! 男人看不下去,伸手夺过去。 低声道:“你咋啥都不会干,还是我来吧!” 也不看女孩气鼓鼓得脸蛋,拇指蹭着外皮,一胡噜,皮便掉的干净。 田馨看得面皮发烫,感情就是这么简单,她就是个笨蛋?女孩觉得有点丢脸,便想 走开,余师长再次发话。 “别傻站着,去屋里等着吧!” 围裙很大,是男款,松松垮垮挂在脖颈处。 青色的底色,胸口处是口锅,看上去很是普通。 跟高高大大的他,很是不匹配,田馨觉得不伦不类,冷哼一声。 转身沿着走廊,先去洗漱,跟着进了卧室,心理想着,该看看电话,现代年轻人, 大都是电子产品的奴隶。 拿过来发现居然关机,以为没电了。 信手按了开关,屏幕亮起来,还剩百分之20的电量。 田馨知道,肯定是男人给关上的,有点生气,打开微信,发现小A和小B的信息在群 聊里闪着,而母亲的语音又增加两条。 她不敢点开,决定只听好友们的。 先是问候,接着说起昨天的事,好言好语安慰女孩。 毕竟整件事对她的影响最大,见其没回,便有点担心,田馨连忙按了语音报了平 安,很是诚恳的跟两人道歉。 事出有因,想起来越发理亏。 怎么能让她们出钱,都是当时情势所逼。 听着其许诺,要还钱的事,两人连忙拒绝,说什么,这事无论是谁,都会上手相帮 的,客观原因造成的钱财损失,怎么能算到她的头上,倘若较真,便要绝交。 田馨说不过,郁闷的不行。 余师长从厨房搬过饭桌,搁置床边,碗筷放好,接着端着一盆鱼出来,又将拌菜摆 好,眼见着女孩心事重重。 心理明镜似的,在为昨天的事苦恼。 他坐下,给女孩盛饭,说道:“这事是你不对,改天他们哪家有了好事,你多随点 礼,应该不会给你拿回来。” 田馨听他这么说,醍醐灌顶。 这才拿起筷子,夹了鱼肉放进碗里。 余师长吃饭很快,但并不狼狈,待到他吃完后,田馨还有小半碗,不得不抓紧时间 往嘴里塞。 男人看她狼吞虎咽揶揄道:“好吃吗?” 女孩嘴里含着饭粒,差点噎到,做的很好,不比家里的保姆差。 可又不想承认,真是左右为难,余师长很是自信的微微一笑,说道:“我干什么都 有天分,你不说我也知道。” 田馨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 低眉顺眼的,夹了拌菜送进嘴里。 其实这话不假,余师长在镇上算是有头脸的人物,平时看起来,人模狗样,沉稳精 明,人脉还是有的,跟妻子相敬如宾,看样子就是道德楷模。 再加上会烧菜,女孩抿了抿嘴角,他的确很强,不过,强的过了头,就连偷情,强 奸的事,都能瞒天过海,心安理德。 PS:恶棍也更! 顶撞母亲 吃完午饭,田馨说要回去,余师长留恋的在女孩脑门上,落下轻轻的一吻:很不 舍,但夜里受了惊吓,彻夜未归,父母肯定担心。 他没有理由挽留,再来单位最好去一趟,这都要走了,不能落人口实,说他随心所 欲,对工作懈怠。 两人出门,余师长拉着女孩到主街。 其间田馨眼睛滴溜溜乱转,局促不安,犹如惊弓之鸟。 头一遭进了公安局,如今心有余悸,生怕被熟人看到,还得浪费唇舌解释,最关键 的,怕传到父母得耳朵里。 余师长看在眼中,也没吱声。 顺着岔道口还要往前开,女孩在也受不了煎熬道:“停这,我自己打车回去。” 话音落,男人的车速慢下来,就像乌龟似的,晃晃荡荡停在道边,扭头看着女孩, 他指望着对方能说点啥。 起码来个简短告别。 田馨使劲拽了下手扣,纹丝不动,她似乎不敢相信,再次拉了拉,结果依旧。 女孩不得不扭头,两人视线碰个正着,余师长面无表情,可眼睛却是精光内敛,灼 灼的盯着她。 “帮我把门打开!” 她微微垂下眼帘,悠悠道。 用了他的钱财,又吃了男人做的饭,浑身透着一股不自在。 不安的挪了挪屁股,突然一股难言之痛,从股间传来,她脸色微变,终究是不再动 弹。 “我做的饭好吃吗?”余师长没动作,就那么径直的盯着。 田馨微不可查的吸气,心想,他怎么还问呢?不就是给自己做顿饭吗?非要歌功颂 德,太过臭屁了吧? 不过味道确实不错,用不着顶风作案。 两人还是能和平相处的,因为对方的解困,女孩心怀感激。 可腰酸背痛也在提醒她,不是毫无代价的,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好吃!”女孩抬头,很是诚恳的看着他。 “下次还给你做怎么样?” 说话间,抬起手,抚摸着她的下颚。 阳光透过车窗撒进来,照在女孩白皙的面皮上,黑黝黝的睫毛挂着星星点点的淡 黄,看上去,妩媚而靓丽。 瞧着瞧着,便忍不住动手撩拨。 指腹擦着女孩细腻的皮肤,微微用力。 田馨下巴被抬起,很是紧张,眼珠子滑到眼尾,朝旁边溜去,生怕被人瞧见。 她抿了抿嘴角,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算作应答,男人可有可无的哼一声,也不知 是满不满意。 指腹往上,按着她的红唇。 别墅里除了洗漱用具,没有化妆品,女孩的唇色微淡,带着一股病态,男人俯身想 要咬上去。 田馨先是一愣,跟着别过头。 吻落在脖颈处,男人很是不满的扳正她的脸。 “你喜欢吃什么,告诉我?”余师长跟她讨论着吃食,眼睛却如饥似渴的盯着嘴唇。 作势想要咬上去,女孩被纠缠的心头火气,暗忖对方得寸进尺,沉声道:“别这 样,大街上人来人往,被瞧见不好。” 她不提醒还好,这么一说,余师长搂着她的脖子,撅起嘴来,狠狠的在她的唇上碾 压,还没等其反应过来,一触既分。 “那我等你下次表现,伺候好的话……”他坐直身体,干净利落按了按钮。 啪的一声,那是门锁解开的声音。 女孩喘着粗气,没想到这么简单放过自己,慌忙拉开手扣,拖泥带水的下车。 被操的浑身酸软,再加上紧张,差点被路面上的小石子绊倒,堪堪站稳身形,简直 怄气的不行。 石子不大,却是有棱有角。 用力一踢,它蹦起来,窜了一下,稳稳落入路边的绿化带。 男人看着她孩子气的举动,很是好笑,摇下车窗问道:“真的不用我送你吗?” 田馨头也不回,故意往后走了好几十步,离他的车有段距离,眼睛盯着车流驶来的 方向,盼望着能来辆出租。 她很幸运,不远处的TAXI顶灯亮着。 余师长透过后视镜看着,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打开车门跳下去,快速往后走,田馨已经上车,却见师傅没动。 还没等自己催促,便发现异样,她坐在后排,伸长脖子望过去,但见男人大步流星 走过来。 她很是狐疑的偏头。 男人敲了敲车窗,司机极有眼色,降下玻璃。 余师长的目光扫了眼他,又看向田馨。 “你是不是没钱?”田馨微怔,接着反应过来,脸上飘过一朵云彩。 对方瞧见后,心领神会,从口袋里掏出崭新的百元大钞递给驾驶员,跟着说道: “把她安全送到地方,剩下的钱给她就行。” 说着深深地看了眼田馨,扭头走回去。 出租司机透过后视镜瞄了眼女孩,心理想法颇多。 这么个漂亮姑娘,居然不带钱出门,这是闹的哪出?八卦之魂在燃烧,忍不住多瞧 两眼,暗自生出龌龊的猜想。 田馨根本没工夫理会,急忙催促着:“开车,XX小区。” 对方答应一声,脚踩油门,比余师长的吉普早发动,田馨扭头看着被甩在后面的 车,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睡了几个小时,那股疲累劲仍然没缓过来。 回家还得补眠,随着车子的轻微摇晃,女孩缓缓闭上双眼。 出租停下,师傅找了零钱,女孩站在自家楼下,心中甚是忐忑。 父亲上班理所当然,可母亲呢?她有不好的预感,深吸一口气,田馨走进单元楼, 来到电梯前按下按钮,片刻后,随着叮得一声,踏进轿厢。 电梯的墙板,有一面镶嵌着半身镜,里面映出清晰画面。 女孩凑到近前,整了整衣领,手指捏着蕾丝花边,也许是心理作用,看不顺眼,又 捋了捋披散的长发。 总觉得形容憔悴,大手掐着发根,高高束起。 左顾右盼,还是吊高辫看起来精神许多,可手头没有发箍。 田馨悻悻然的放弃,直到数字跳到9,电梯开启,连忙走了出去,掏出钥匙正在摆 弄,突然咔嚓一声,防盗门应声而开。 吓了女孩一跳,看着门里面的面孔,女孩的脸色又惨白几分。 “妈!”她捏着钥匙的手,微微收紧。 “还知道回来?”女人冷哼一声,雍容大气的容貌,显出一丝刻薄。 田馨心口突跳,扯出一抹虚弱的笑容:“您说的什么话啊?我是您的孩子,怎么会 不回家?” 母亲双手环胸,还想发作,突然间注意到了什么。 眼睛盯着她的衣服,瞧个不停,搞的女孩心理咯噔一下。 下意识拢了拢羽绒服,侧身进门,低头脱鞋,换好脱鞋后,快速走进客厅,连外套 都顾不得脱。 逃也似的就要上楼。 “站住!”女人冷冷的声音传来。 田馨身形一晃,就像踩到地雷似的,差点跳起来。 她背对着女人翻了个白眼,回过身来,娇嗔抱怨:“妈,您干嘛,非这么说话吗? 怪吓人的。” 母亲紧走两步,上下打量她。 女孩的喉头滚动,连连吞咽口水。 生怕哪里不得体,被瞧出端倪,尤其是脖颈处?不会有吻痕什么的吧,想到这里, 却是微微缩了缩脖子。 “你这是做贼心虚吧?!”母亲甩出一个词。 正中女孩的下怀,她结结巴巴的说道:“妈,您这是哪的话?” 女人皱着眉头,双手抱胸,在她面前踱步,晃的女孩眼珠子直疼,因为确实心虚, 也不敢吱声,只得低垂下眉眼。 “你这衣服哪来的?” 母亲努努嘴,悠悠问道。 田馨心理哀嚎,该来的总会来。 “啊,昨天同学聚会,喝的太晚,就找了个宾馆睡下,一天早晨起床,才发现衣服 脏了,顺路买了件。”女孩脸不红气不喘的撒谎。 女人听闻此言,却是没有完全相信,伸出手臂,捏着厚重的蕾丝边,批判道:“这 哪买的,都能唱戏了。” 田馨语塞,她哪里知道男人在哪个商场挑的。 情急之下只能胡诌:“在XX买的。” 母亲将信将疑,嘴里嘲讽道:“我说呢,这也能穿?!” 女孩大气不敢出,小声嘀咕着:“也就随便应应急吗?” “就不能回家换,有那么急吗?”她直重要害。 田馨心理藏着龌龊,不敢反驳。 “馨馨,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鬼混到三更半夜,班也不上,这是想怎么着?” 女人说这话,眉心拧成疙瘩。 女孩理亏,红着脸道歉:“我,我下次不会,还不因为同学聚会,太高兴了。” “高兴?你倒是高兴,有没有考虑到父母多担心?”母亲不依不饶,随即眼珠子一 瞪,怒气冲冲的说道:“肯定是小B吧,她最喜欢去那种地方,你以后少跟她来往, 不是个好东西。” 田馨讶异的张大嘴巴,觉得对方有点蛮不讲理。 朋友们为了她出头,都很善良,被诋毁,她怎么也无法接受,厉声道:“妈,您这 话说的,太难听了,不要轻信流言,小B人不错。” 见其急赤白脸的跟自己吼,母亲当即脸色青白交加。 女孩向来乖巧,怎么最近颇为叛逆,十几岁的时候,都不曾如此,这是抽的哪门子 疯,她气得浑身发抖。 又碍于情面,不想让家里的保姆看笑话。 嘴唇在动,却没说出话来,最后狠狠的说道:“你跟我怎么说话的,我是你妈!” 眼见着女孩的脸色寡白,后悔不已,臊眉耷眼得垂头丧气,女人急火攻心,又要保 持贵妇的礼仪,索性深吸一口气,甩手踩着楼梯扬长而去。 PS:恶棍也是日更 丧打幽魂 田馨走后,余师长驾车回到单位。 助理见到他微微惊讶,不是说不来了吗? 将今天今天的工作事无巨细,简单明了的汇报,重点强调吕师长登门拜访,看其不 在,倒背着手走了。 余师长脱掉外套,对方很有眼色的接过去。 “他说了什么吗?”男人淡淡问道。 眼睛若有似无的扫了眼桌面上的杯盏。 助理察言观色的功夫很是到家,一边拿过水壶准备给他泡茶,一边说道:“我问 了,他没讲!” 余师长微不可查的点头。 心理自有计较,年底单位要进一批实习生,听说对方的儿子今年毕业,想必是来找 他商量,给其谋福利的。 像他们这样的单位,能特招人已然稀少,岗位吗?单调,必须抢占有利位置。 这两天倒是有好几拨人,前来探听口风,重点在于助理室的办事员,你给哪位领导 端茶递水,决定了你的高度和层次。 余师长见助理手脚麻利的忙活着,便往大班台后的椅子上一靠。 伸出手指按压眉心,心想着,待会先休息一下,睡一会儿,毕竟夜里太过折腾,就 算他身体好,也顶不住。 片刻后,助理将茶泡好,端上来,放置桌面。 男人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突然跟其视线碰个正着,对方似乎受了惊吓,慌乱收 回,搞的他莫名其妙。 低声道:“你看什么?” 助理谄笑着说道:“师长我知道年底事多,但您可要注意身体啊!” 余师长微怔,接着明白过来,想必形容憔悴,引起了对方的注意,随即点头,摆摆 手,将人挥退。 助理还没走出去,只感觉门前一道身影闪过。 还没来不及细看,便已不见,他连忙踏出,走廊里空空如也,挠了挠头皮,疑心自 己是不是眼花? 吕师长从窗户望见,余师长的车驶进驻军部队大院。 掐算着时间,走出办公室,来到其办公室门外,便听到里面有人讲话,侧耳倾听, 先是汇报工作,接着便提到了他。 这样偷听不好,可他忍不住。 自从成了男人的手下败将,仕途停滞,他在单位便是夹着尾巴做人,时不时的还要 对先前的政敌阿谀奉承。 这对他来讲,真的难以接受,可谁叫他贪污的事,被举报,尽管没坐实,但口碑下 滑的厉害,完全失了底气,如今儿子想要混进体制,还得求爷爷告奶奶。 越想越焦虑,正在此时,助理转身出门,他连忙闪身。 别看他微胖,但腿脚灵活,跑的比兔子还快,幸好走廊没人,否则还真成了笑话。 又过了二十分钟,吕师长这才又出门,这回手里拿了条芙蓉王,本来这烟是拿不出 手,但里面内有乾坤。 人都说余师长刚正不阿,他倒要看看,天底下哪有不吃腥的猫? 门半敞开着,男人咳嗽一声,敲了敲,里面传来男人的声音,单单是一个字:“进!” 吕师长大阔步的走进来,映入眼帘的是宽大的办公桌,对方正在后面,手里拿着签 字笔书写着什么。 眼见着他,面无表情的朝沙发处一指。 接着继续埋头工作,室内很安静,只有笔尖和纸张摩擦的沙沙声。 吕师长坐下后,本以为对方很快完事,没成想这一等,便是二十分钟,不禁有点生 气,中途想要起身离去,可想想儿子的前途,又打消这个念头。 眼睛扫过面前的茶杯,越发的气苦:茶都泡好了,也不说让自己喝一杯,他是真 忙,还是故意冷落他呢? 余师长将签字笔往笔筒一丢,伸手拿起桌面电话,给助理拨过去。 对方进来后,看到吕师长在那坐着,连忙打了招呼,跟着取走文件。 “帮我修改下,我要用!”余师长端起茶杯,大口的喝着。 对方答应一声退出去。 男人放下茶杯,随即微微一笑,很是自然得说道:“哦,你看我忙的,都要忘记你 这茬了,真是记性不好。” 他假意的笑着,给对方台阶下。 吕师长也跟着笑:“哪里的话啊,咱们单位都指望你,开船掌舵呢。” 余师长淡笑着摇头,从老板椅上起身,拿起桌面的硬中华过来,从里面捏出一根递 给他,自己又抽出一根含在嘴里。 他们这些老干部,就没有不会吸烟的。 吕师长连忙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男人深吸一口气,吐出几个烟圈。 开门见山的问道:“你找我有事?” 吕师长难得紧张,连吸两大口,一线青烟喷向了地面,他周身腾起的烟雾,简直就 像神话故事里的神仙。 只是他可没有人家神通广大。 烟雾消散的快,他舔了舔嘴唇说道:“老伙计,我这有事求你帮忙!” 他很客气的,称呼玄妙,听起来两人的交情似乎不错,实际上,他们两个月前还水 火不容。 余师长挑眉:“你说!” “嘿嘿,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儿子嘛,要来咱们单位实习,我寻思您给好好安排 下,没准还能留下呢?!”他干笑两声,故作轻松道。 男人眼睛微睁,嘴巴张开,一副吃惊模样,好似这消息真真是头遭听到。 对方心里咯噔一下,暗骂老狐狸,你不是已然知道风声吗?如此做作给谁看呢? 余师长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合上嘴巴,狠吸一口香烟,看起来很是为难的 样子,他不说话,吕师长更是着急。 “我们都是老同事了,先前在单位有对不住的地方,您多海涵,希望犬子的事,多 费心。”说着将烟从身后,像变戏法似的拿出来。 男人这回倒是真的惊诧。 他为官多年,芙蓉王价值几何,还是清楚的,对方要办的事,如此重要,里面肯定 有猫腻,倘若是普通的攀交情,最次也是中华。 余师长没吭气,低下头去,端起茶杯咕噜一声咽下去,接着把茶杯往桌面,使劲一 墩,发出啪的一声。 这声很是响亮,重重击打在吕师长的心坎上。 他暗叫一声糟糕,这个驴脾气,要发飙了? 余师长很生气,问题有点严重,双手环胸,表情说不出的严肃,厉声道:“这是什 么?” 吕师长的额头当即渗出冷汗,他支支吾吾说道:“没,没什么,就是一点心意。” 男人伸手,慢条斯理打开封口,里面红鲜鲜的人民币露出来,他讥诮得勾起嘴角 道:“啧啧,还不少哩!” 对方再也坐不住,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将烟盒夺过去。 “呃,我,我好像拿错了!”他就像见了阎王爷似的,满脸惊恐。 余师长撇了撇嘴角,沉声道:“你也是老同志,我和纪检委的XX很熟,你说,要是 我把这东西……” 说着劈手夺过来,吕师长扬了扬爪子,想抢又放弃。 眼见着,对方把钞票一沓沓的从里面抽出来,整齐摆放在桌面,他的脸色极其难 看,就像被人剥光衣服,游街示众。 他又羞又气,更多的是畏惧,他吃过亏,自然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可他没想到,对方如此不开化,不收也就罢了,还威胁羞辱于他。 “您在开玩笑吧,我都说拿错了?!”他强行狡辩。 余师长一点头,弯着嘴角,笑的讽刺:“那这是要送给谁的?” 吕师长思维混乱,舌头打结,一时语塞。 男人冷着脸,轻轻拍打着他的肩膀,看他吃瘪的模样,甚至欢欣,但却要端着架 子,教训人。 “吕师长,你的思想觉悟有问题,还是回去深刻检讨吧,至于孩子的事,我会公事 公办。” 对方听闻此言,不敢多待,钞票来不及塞进烟盒,一股脑抱进怀里,其间手忙脚 乱,还掉了一捆。 他弯腰捡起来,垂头丧气,灰头土脸的逃走。 余师长看着他狼狈的身影,轻轻啐了口唾沫。 心想,就你那点钱,还想收买老子,简直自不量力。 教训了对方,心理畅快,男人迈步走进里面的休息间,脱掉衣服,准备补眠,临 了,才察觉出不对劲,似乎手机还没开呢?! 可想想人就在单位,也没要紧事,只有家里的婆娘,倒尽胃口。 不难想象,开机后,她的电话,肯定第一时间打进来,男人不管不顾和和美美睡上 一觉,起来后,洗漱一番,这才驱车往回走,在路上,下车到菜市场买了些食材。 小舅子寒假休息在家,得弄点好的。 这也是为了讨一家人的欢欣,心理明镜似的,那个家,似乎自己是孤立无援,都是 媳妇的娘家人,包括孩子,都跟老婆更为亲近,还真操蛋,有事连帮忙说话的人都 没有,还是和谐相处为上策。 这么想着,放慢速度,抬手看了眼腕表。 还没到下班时间,吉普突然调转车头,朝镇中心驶去。 难得一次,来接媳妇下班,将车停在宾馆门口,没有下来,从口袋里摸出香烟,点 燃后,悠悠的吸着。 半个小时后,陆续有工作人员下班。 因为来过几次,所以有点眼熟,又过了一会儿,雅琴拎着背包脸色蜡黄的从里面走 出来,余师长连忙按喇叭。 路人纷纷看过来,可那个女人一直丧打幽魂的走向公交站点。 PS:恶棍也是日更 虚情假意 余师长心想,这婆娘是傻了不成? 脚踩油门,吉普往前滑行,与其并肩,再次按了喇叭,这次却是将女人吓了一跳, 飞快跳向一旁。 总算有了反应,停止脚步,怒气冲冲扭头。 “你……” 她本就情绪不佳,准备破口大骂。 话还没出口,便愣了几秒,难以置信的眨着眼睛。 向前走两步,看了看车牌号码,才断定这是丈夫的车。 原本怒意,顿时消散了不少,可很快,脸色再次铁青下来,夜里的事,她可没忘, 而且对方的电话一直关机。 直到下班前,仍然如此。 她着急上火,就差报警了,若是再不出现,回去后,就该跟赵猛商量出门去找了。 想着他的所作所为,女人又怒又气,两侧的车窗贴有车膜,前面视野清晰,男人面 无表情的端坐在里面。 默默的看着她。 女人冷哼一声,扭头便走。 余师长知道她心理不好受,勉为其难开车跟着,直到公交站点。 通往家里那辆车还没来,雅琴站在哪儿,朝着车流行来的方向张望,实则心不在 焉,用眼角的余光瞥到近在迟尺的车。 吉普离她有两步之遥,慢吞吞的停下来。 男人在车里等了片刻,坏心眼的想着,啥时候车来,我啥时候叫你。 现在不待见女人,非要跟自己作对,便要使坏,如此过了五分钟,他眼神好,遥望 着熟悉的大巴车开来。 连忙降下车窗,朝前喊话。 “你还傻站着干嘛,还不上车?!”女人昨夜哭了半宿,眼睛消肿不少,可视力受了 影响,愣是没看到车影。 听闻此言,下意识的跺脚。 随即反应过来,转身看向男人,冷冷道:“有公车,你回去吧!” 余师长暗啐一口,继续道:“你不嫌冻得慌?” 女人拎着样式老旧的皮包,死死得压着大衣前襟。 今天穿了件土黄色羊剪绒大衣,样式就别提了,七零八零年代的风格,再配上她憔 悴的容貌,简直惨不忍睹。 男人懒得看她,翻了个白眼。 “你要真不上车,我可就走了。”说着踩了油门,慢吞吞往前开。 擦身而过的刹那,慢成了龟速,但见女人满脸的紧张和不快,显然她想上来,余师 长索性给她台阶。 “我买了菜,特意来接你,回去吧!”他放柔声音。 女人担惊受怕一整夜,也胡思乱想了一整夜,冷不丁的男人给好话,登时心理一软。 她自作多情的认为,对方心理还有她,再来,有话跟他讲,回去说,人多嘴杂,不 太方便,索性沉着脸,绕过吉普拉开车门。 一股冷气扑面而来,女人用力一甩,发出砰的一声。 余师长眉心微跳,没好气的说道:“别使那么大劲,这车年头多,可经不起你的蛮 力。” 女人被数落,脾气又上来,阴阳怪气的说道:“谁说的,我看他老当益壮,最喜欢 到处鬼混。” 男人听出她话里有话。 扭头瞪她一眼,真想将其轰下车。 可终归没那么做,踩着油门,吉普加快车速开动起来。 下班时间,城镇虽没多少人,但街道并不宽阔,所以偶尔也会憋车。 余师长暗啐倒霉,跟媳妇呆车里,怎么这么别扭,懒得瞅一眼,若是情人的话,眼 珠子都要飞过去。 思至此,魂魄便飘到田馨身上,回味着夜里的温存。 雅琴觉得气氛沉闷,摇下车窗,冷风灌进来,连忙裹进领口,将车窗玻璃得缝隙保 持在一根手指宽度。 待到过了拥堵路段,车速疾弛。 女人知道他归心似箭为什么?可要问的还得问,否则非憋死自己。 咳嗽一声,女人悠悠道:“你手机怎么回事?” 余师长想的出神,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浅笑,听闻此言,先是一愣,接着抿了抿嘴 角,道:“什么怎么回事?” “少装糊涂,我说的是,昨天夜里,你不声不响出去,还关机。”女人气鼓鼓的问。 男人歪着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语气平常的解释:“那是有事,不是关机,是手机没电。” 女人将信将疑:“什么事?” 余师长眼角的余光射过来,一本正经的说道:“是单位的事。” “大半夜,单位有啥事?”雅琴不依不饶。 男人脸色微变,显出不耐烦:“不该你知道的,就别问。” “我是你老婆,我还能出卖你不成?”女人气的喘粗气。 余师长满脸严肃:“家有家规,军队也有铁得纪律,我不能犯错误。” 拿官话搪塞,女人气不过,嘴唇在动,却说不出话,末了,拧着身体问道:“手机 没电,你白天也不知道冲吗?” 余师长故作无奈得叹气:“你若是不相信,就打电话问我的助理。” 能说这话,就不怕她,再来她似乎没什么心思,关注这样的问题,以前从未跟自己 单位的人有过瓜葛。 雅琴微微安心,实际上,她很想对方给她吃颗定心丸。 有的事,不用问,就盖棺定论,就是如此的怯懦,自欺欺人。 “你夜里在哪过的?”女人的语气略微缓和。 男人听出她已然相信泰半,用手抹了把脸,做出不想多谈得表象。 “别提了,真倒霉。” 女人好奇,但知道,恐怕问不出什么,也就闭嘴,她相信了他的鬼话,便有点理 亏,轻声说道:“你下次出门一定要告诉我?我担心的整夜没合眼!” 余师长莞尔一笑:“老夫老妻的,你这是干嘛?!” 男人的笑容透着些许和煦,雅琴的心瞬间舒坦。 如今这般年岁,想要撒娇什么的,已然做不来,只能摇头苦笑。 “你都买了啥?”她想起这茬。 “羊肉,牛肉,鱼肉,鸡丸,鱿鱼……”他一股脑的说了八九样,听的女人瞠目结舌, 很快反应过来。 “这是准备涮火锅吗?” 余师长点头:“去外面吃不实惠,还不干净,算上油钱更贵。” 雅琴以前精算细算惯了,连忙附和,嘴里念叨着物价又涨了,鸡蛋都快五块了,一 到春节肯定涨价。 男人默不作声,对方又开启话痨模式。 喋喋不休的说起来,余师长只觉得厌烦,可又不能出声打断。 只得从口袋里摸出香烟,点燃一根,直到只剩下烟屁股,终于看到熟悉的家门,他 心情舒畅。 他娘的,总算到家。 车开进门,停下后,两人从吉普里钻出。 老太太站在客厅,随意的扫了眼,没成想看到女儿下车。 阴沉的脸色,立刻晴朗不少,她乐观的猜想着,两人为什么会同行。 房门打开,一股寒气灌进来,老太太迎上前去,问道:“今天这么凑巧吗?” 女人微微一笑:“不是,山海特意去单位接我。” 男人漫不经心道:“我是顺路。” 看着他们手里的塑料袋,对方又乐了,惊讶的说道:“怎么买这么多?冰箱搁不下 了。” “妈,这是马上要涮的,切点配菜就行。”雅琴嫌屋里冷,也没脱外套。 “哦,涮火锅!很好,很好!”老太太点点头。 两个女人一前一后进了厨房,余师长如释重负,这关总算过了。 他本身就天不怕地不怕,嘴皮子功夫还算不错,所以蒙混过关不在话下,可不像田 馨惹的母亲一肚子火气。 只要男人想,他还是很有手段的。 余师长的衣服满是烟味,昨天到今天,半包烟下去了,得换件干净的。 他上楼恰巧碰到,赵猛从上面走来,两人碰个照面,青年笑着跟他打招呼:“姐 夫,下班了?” 男人看他穿着整齐,不禁皱起眉头。 “怎么?又要出去喝酒?” 青年随意一点头:“和栓柱他们喝。” 自打他回来,就没怎么闲着,饭桌上少见,尤其是晚饭,更是踪影全无,这倒有点 像以前,他从北京回家的情形,总有应酬不完的饭局。 其实赵猛没那么忙,完全是在躲余静。 他现在能说什么?说轻了不管用,说重了,又怕她爆发,不想面对她那张苦瓜脸, 只能慢慢度过难关。 “今天就别去了,我买了菜,涮火锅。” 青年微怔,接着为难道:“可是,他马上要回老家了,我答应给他践行。” 余师长摆摆手,“你小子可真行啊,校长就是清闲自在。”余师长打趣道。 青年连声反驳:“我也有忙的时候,大家都差不多。” 余师长倒背着手,哼一声:“都有女朋友了,还这么爱玩,小心被她知道了,踹了 你。” 赵猛满不在乎,胸有成竹:“她啊,对我挺放心的,跑不掉。” 说完,冲他意气风发的一笑,跟着哒哒下楼,男人微微晃神,回想着自己如此那般 的年纪,是不是也有点风花雪月点缀。 可想破脑袋,还是一片空白。 他暗啐,自己真是个呆瓜,好年华都给了部队。 不过,老天爷对他还算不错,中年在情欲一途上开窍,他摸着下巴,咂吧着嘴,慢 慢往楼上踱步,脑海里回味着和田馨的第一次。 那是何月何日来着,这算是纪念日吧?! PS:恶棍日更 绝不认输 娘俩在厨房忙碌着,老太太负责洗菜,女人拿着刀在案板上切着什么。 不远处放着余师长买回来的新鲜食材,母亲手脚麻利很快将东西弄完,脏水倒掉, 擦了擦手,往旁边挪了一步。 男人买菜的市场位于镇中心,旁边开着一家生鲜超市。 菜不光是在市场买的,还有超市里挑选的,老人看着塑料上的LOGO,又仔细端详起 标签。 随即惊呼一声,扭头朝女儿喊。 “这,这羊肉也太贵了吧?” 雅琴的刀功还不错,不算多快,但干豆腐还算工整。 头也不抬的问道:“多少钱?” “四十多块钱一斤哩!”老太太皱着眉头说道。 显然认为吃亏了,继续念叨:“老家那边现宰的牲口,才多少钱?” 女人点头又摇头,淡淡反驳道:“妈您就别操心肉价了,他给您买什么,你就安心 吃进肚子。”接着突然语音不详的嘀咕一句:“有的吃就不错了。” “啊哈?!”老太太敏感的发觉不对劲。 将肉拿出来,装在盆里,拧开水龙头冲洗。 愁眉不展的暗自揣测,目光也悄咪咪扫过去。 尽管低头,也能瞧出对方的面色不好,惨白惨白的,嘴角更是干涸开裂。 她机械性的重复着切菜的动作,好似与世隔绝般,带着一股疏离,幽怨气息,老太 太看的一头雾水。 刚进门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 “雅琴,你和山海到底怎么了?”她终于忍不住轻声问道。 女人手下一顿,愣了几秒,接着重重的切下去。 咔咔咔咔,速度比原来快了些许,不动声色深吸一口气悠悠道:“没什么!” 事情越想越不对头,什么都不能较真,否则疑虑就会加深,潜意识里存有的危机, 令其心慌意乱,无法安定下来。 去问助理吗?恐怕问了也没用,丈夫背叛自己,全世界都可能欺骗自己。 她突然间觉得活得真的好累,既要上班,又要操心家里的事,关键是委屈和痛苦, 只能自己承担,根本没个帮衬的人。 原来不是这样的,山海就是自己的顶梁柱,啥事都能扛得起。 眼下情况相反,所有的苦难都来源于他,想着对方有可能瞒着自己,跟某个女人厮 混一整夜,便觉得浑身麻冷,气愤得连刀都握不住。 就这么晃神的功夫,眼见着刀贴着肉皮蹭那么一下。 “哎呦!”女人抖手,将刀甩出去,发出咣噹一声。 举着冒血的手指,失声尖叫。 老太太嘴里骂了句脏话,连忙跑出去,回头手里拿了OK绷,小心翼翼的给女人贴 上,嘴里唠叨着:“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毛躁。” 伤口不是很深,长长的一条。 雅琴疼的倒吸凉气,摇摇头:“妈,我没事。” 说着,就想拿刀继续切菜,老太太使劲推开她,嘴里恨声道:“走开,菜都切不好。” 接着继续道:“还说没什么。” 她气鼓鼓的因为女儿的隐瞒,或者是硬撑。 雅琴歇息片刻,因为手不能沾水,只得去翻腾丈夫带回来的东西。 将能处理的都简单处理,做完这些,母亲那边也忙的差不多,她看着鬓角斑白的老 人心理一阵酸楚。 这把年纪,还要为自己操心,着实不孝。 “妈,改天咱们去染染头发吧,眼看着要过节了。”她提议道。 老太太下意识的胡乱摸了把头发。 “染什么,还不是都一样,藏不住的。”她嗓音带着一股老迈的沧桑。 雅琴越发的难过,走过去,本想抱住她,想想只是简单拍了拍对方的臂膀。 不能让母亲觉得自己是在怜惜,弱化她,对老太太是种打击,毕竟她是那么的勤 快,不服老。 “显年轻!”女人劝说着。 老太太摇头没有继续争辩。 嘴里轻飘飘的说道:“不知道赵猛那对象咋样?” 她满怀关切,女人眨了眨,微微一笑,很是自信的说道:“我看过照片,挺漂亮的。” 母亲不懂微信,她也是偶然间看到,弟弟跟曹琳对话,抢着瞅两眼。 “啊,真的吗?”老太太表情鲜活起来。 雅琴点头,对方忽而情绪低落。 “就怕养不住,现在得的女孩,有几个正经的。”她没头到脑泼冷水。 “妈,您怎么能这么说,毕竟人还没见过呢!”女人很是不满和不解。 老太太理直气壮的哼了哼:“都掉钱眼里,好姑娘少,再说咱家条件也一般,连婚 房都没有。” 雅琴没吱声,只是静静的看着母亲从橱柜里拿出碗筷。 “您别担心,我会劝说山海拿钱出来的。”她面无表情,话语慷锵有力。 母亲准备往外走,突然间顿住脚步,心虚的朝客厅张望,生怕外面有人。 接着欲言又止的叹气,终于开口道:“你别这么说,山海也不欠猛子的。” 老太太护犊子不假,可事情拎得清,放在哪,让姐夫给小舅子买房都有点难以启齿。 女人翘起嘴角,双眼透着一股刻薄的光芒,冷冷道:“他是不欠赵猛的,但他欠我 的。” 雅琴情绪上来,简直要破口大骂:丈夫能给小三花钱,为什么她就不能帮助弟弟 呢?两人的钱财,不能让他自己败光。 她的想法过于偏激,可也没什么法子,只能发狠算计。 母亲终究心软,左右为难,一边是女儿,一边是女婿。 虽说不能一碗水端平,但女婿出轨的事,不还没有实锤吗?她干咳两声,劝说道: “你别因为这件事,跟他吵闹。” “他理应如此!”女人固持己见。 老太太喟叹一声,忽而疑惑起来:“那个女的抓住了?” 雅琴先是一愣:“哪个?” 母亲言辞闪烁:“就,就,就那个,和他好的那个。”最后终于蹦出来真相。 下一刻,眼见着对方脸色青白交加,羞愤难当:“您说什么呢?” 她不想谈论这个话题,故意装糊涂。 老太太见窗户纸已然捅破,那么就捅到底,大声说道:“我还没有老糊涂,什么事 我不清楚?” 好似故意给某人听似的。 “不就是山海背地里找了个狐狸精吗?真不是个东西。”她口没遮挡的唾骂着。 雅琴连忙朝她摆手,让她别说。 老太太不服气的瞪着眼珠子:“难道我说错了?” 女人自尊心强,好面子,深吸一口气道:“那都是过去的事,现在改了。” 母亲将信将疑,暗说改了,你还火气这么大?遂道:“改了,你就别难为他,好好 过日子。” “现在这社会,就这么现实,哪个男人不偷腥。”她莫可奈何的开导女儿。 老太太思想封建,但并不顽固,什么事,活到这个年纪都看得开。 现在人结婚,离婚都像儿戏般,哪怕有了孩子,说离照样离,哪像过去,有没有感 情,合适不合适,都能将就。 当下的风气就是这般浮躁。 雅琴撇了撇嘴:“那是别人,我的丈夫不行。” 嘴上这么说,心理暗忖真能改过的话,自己还是能原谅他的,但蛛丝马迹都显示, 他背地里有猫腻,说不接电话,就不接。 老太太见她一根筋,劝说也没用,只得摇头。 这才迈步走出厨房,女人深吸一口气,悠悠吐息着。 眼睛滴溜溜乱转,可双目混沌,她总想找到婚姻的出口,得到解脱,可事与愿违, 困在围城里艰苦鏖战。 心理承载着太多苦难和委屈,连外面的天都那么的阴沉昏暗。 雅琴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余师长老奸巨猾,一时没有进展,那么就得从他出轨对 象着手,也许对方也没那么差劲。 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能打动也说不定。 再不行,就使用非常手段,到她单位去闹。 就怕是个闲散人员,没有正当职业,以泡男人为生,死猪不怕开水烫,到时候真的 麻烦,可转念一想,自己丈夫也不差。 多年来没沾染风月场所,不至于品味低劣。 “究竟是谁?在哪呢?我这也没时间跟着……”她低声呢喃着。 母女俩将碗筷摆好,菜也端上来,余静背着书包,慢悠悠晃进门,见饭桌上少了 人,神色暗淡不少。 “呦,回来了,我们家的大学生?!” 老太太打趣道。 女孩翻了个白眼,嗔怪道:“姥姥!” 接着状做不经意的问道:“舅舅呢?” 没等对方回答,余师长抢先道:“出去应酬了。” 余静撇撇嘴,朝老太太撒娇:“你怎么也不管管舅舅,总这么喝,能行吗?” 对方晒然一笑:“管什么,能管几天?人家对象都没管,我管干嘛?!” 女孩的脸色微变,鼻头一酸,连忙垂头,心理不是滋味,偏偏往枪口上撞:“说什 么时候来了吗?” 老太太微怔,很快反应过来。 “说是快了,周末吧,琳琳放假就过来。” 余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琳琳?” “就是你舅对象的名儿。”母亲在一旁补充道。 青菜和肉类,还有鱼丸,虾丸,鱿鱼什么的,一股脑的下锅。 看着沸腾的热锅,里面水在翻滚着,蕴熏出股股水气,余静的眼睛渐渐湿润,家人 们已然做好了接受的准备,而她呢? 女孩双眼蹦出精光,下定决心决定不认输。 PS:可能有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