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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了?” 沈放点点头:“你自由了。” 这是他今日为她争取来的。 他同姜平轩说,姜凉蝉不比姜云庭,云庭是个儿子,就算每天被这么多府兵围着,也不过是心情差生活不自由,不会有什么多余的担忧。但凉蝉是个女儿家,在她的住处,每天有这么多粗汉来来回回,不像话不说,她也不安全。 姜平轩被他说服了。 他接受了沈放的建议,与其人海战术,派这么多人围着她,不如沈放派一部分手下精英来姜府周边,保护姜府和姜凉蝉,姜平轩的人手也化整为零,只挑最有用的高手,暗地里保护她。 两个人拐进院子,一进门就看到站在院门口的福伯。 莫名其妙的,姜凉蝉就有一种放学和顺路的男同学一起回家,结果被家长撞见的感觉。 尤其是福伯的眼神,锐利的跟把刀一样,在她和沈放之间来来回回的扫射。 姜凉蝉挺胸抬头,毫不心虚。 这位男同学是早恋了,但并不是跟我呢。 我跟他之间清清白白,毫无关系。 姜凉蝉这么坦然,福伯还算满意,和煦的放行了:“小姐以后不要乱跑,外面不安全。” 沈放也想跟着进,就被福伯拦住了:“你今日已经进过小姐院子一次了,份额超支,不允再入了。” 姜凉蝉回头道:“你等着,我给你把模型拿出来。” 沈放靠在墙上,跟福伯眼神交锋。 他现在有点后悔了。 他就不该先来提亲,就应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扫平京城,拎走媳妇,到时候直接封姜平轩做国丈就行。 免得像现在这样,见她一面还有这么多碍事的。 姜凉蝉拿着模型跑出来,那模型颇沉,她拿着费力,沈放很自然的就要过去接她。 福伯咳了一声。 沈放看了看地上的距离,沉下眉眼来:“福伯这是为了防我,连你家小姐也不顾了?” 姜凉蝉不知所措的抱着模型,站在那里。今天这一天,她都觉得福伯和沈放怪怪的,眼下两个人好像又在对峙什么,可惜他们说话声音也压得很低,不让她听见。 沈放又不知道低声对福伯说了什么,福伯虽然脸色不太好看,还是点了头。 然后沈放就向她走过来了。 他先接过她手里的模型,看她甩着胳膊放松,忽然道:“你再给我比划一下那个图案的形状?我怕我自己忘记了。” 姜凉蝉立刻道:“我画给你吧。” 沈放摇摇头:“画下来不安全,你比给我就好。” 姜凉蝉想着恋人做不成,起码朋友一场,没有多想,又尽职尽责的对他比了一颗复杂的心。 福伯怒视着他们这边,看到沈放骗着小姐比心的时候,气得鼻孔都在出气。 刚才那小子说要跟小姐单独说一句话,他觉得符合“单独相处不能超过一句话的时间”这一条,而且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同意了。 结果,大意了。 怪不得老爷百般嘱咐,要看住这个小子。 三日后,画扇离开了京城。 姜凉蝉给她送了行,站在城门口,看着那马车渐行渐远,消失在视线中。 画扇真的走了。 她的人生,就从这一刻开始,画下了一道分界线。 过去的每一天里,她死亡的那个节点,像一只从悬崖下伸上来的手,牢牢抓着她的脚踝,日日夜夜将她向悬崖边缘拖。 如今,那只手终于被砍断,回归悬崖。 她的心上还残留着一点恐惧和后怕,但是她的人生,已经永久的变更了。 她解脱了。 获得了自由。 从此以后,她走出的每一步,都是全新的脚印。她的人生会由自己决定,她念自己所念,想自己所想,做自己想做的事,爱自己愿爱的人。 她不再能掌握自己的人生,不再知道自己人生的剧情线。 她的未来充满了未知和不确定。 但,那才是正常的人生,是她期盼了已久的人生。 姜凉蝉豪迈的一挥手,大步踏上马车。 什么喜欢谁不喜欢谁,什么沈放什么楚青,什么红娘什么媒婆,都见鬼去吧。 她要发掘自己的潜能,成为一方大佬,拿着大女主剧本,迎娶十个八个的高富帅,走上人生巅峰。 *** 白天的密林就遮天蔽日,危险万分,更遑论深夜。 姜云庭将秘香抹在身上,又小声的对着后面招呼:“把秘香抹好,跟紧我,咱们要进了。” 一个老头坐在他后面,闲得左顾右盼的,听他这么说,呼啦一下站起来:“可算能走了,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磨唧。” 姜云庭谨慎的又在背上挂上一把刀,十六把刀和剑在他背上叮叮当当。 他姿势十足,肉眼扫描侦查了四周一圈之后,才示意老头跟上:“你不懂,咱们要过的这个密林,听说危险着呢。除了我跟你说的势虫,还有不知道多少野兽在里面,这到了晚上,咱们要是不注意,岂不是羊入虎口,白白去送死的。” 他继续道:“多做点准备总没错的,你虽然年纪大,但是毕竟江湖经验少,不懂也是正常的。跟我学就行了。” 老人总算严肃起来,认真的看着他,准备跟着他学。 然后就看到他谨慎进行了一番左右手剪子包袱锤,在激烈的左右手互博中选定胜出的方向,深吸一口气,迈出了进入密林的第一步。 原本眼皮都懒得睁开的老人来了兴趣,记下了新学的知识点:“明白了,还可以这样,你们年轻人的经验真的很丰富了。” 姜云庭回头严肃道:“嘘,别出声,我们出发了。” 这个老人是他捡来的。 他出来没多久,就遇上了太子的偷袭。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他身后隐着不少高手在保护他。 太子的偷袭越来越密集,人数越来越多。 一场场战斗过去,他越来越强了,可是跟着他的高手数量,也越来越少了。 直到最后,在又一次被袭击中,他身后出现的只有一个人。 他知道,那些高手们战到最后一人了。 因为他。 姜云庭抽出剑来,挡在那个高手面前,让他走。 “这本就是我应该自己面对的,你们不能再送命了,回去吧。” 高手声音波澜不惊:“职责所在,你还在往前走,我就不能向后。” 那天,偷袭的有十个高手,他们只有两个人。 姜云庭挡在高手面前,杀红了眼。 他拼尽了最后一分力量,在力竭倒下的时候,听到了身后先一声剑落地的声音。 他模糊的视线里看到,高手用的银叶剑跌落在地,刀柄上沾满了血。 他们战至最后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