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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有个红色木箱子,你帮我替溪溪先保管,等到她十八岁后,再给她。 最爱的女儿小南溪啊,妈妈也要跟你说声对不起,来世要是遇见我,记得躲得远远的。南雅留。” 警察手上还有一份南雅的遗产清单。 陆海丰能猜个七八分:南雅估计也是走投无路了,看到自家傻儿子跟她女儿走得亲近,就把最后一线希望放在行简身上。 陆海丰觉得这事难办。作为陆家集团的掌门人,他不想在这关键时刻闹出什么事。公司现在处于融资重要阶段,跟市政单位也有很多项目在洽谈阶段。如果被竞争对手抓到风声,肯定会借机会大做文章。 竞争对手只想搞臭你,搞死你。 “爸,我想去医院看溪溪。”陆行简眼眶通红,极力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我让人送你去,别闹事。”陆海丰打发走陆行简,有些事不适合孩子听。 “警察同志,钱和房子你们经手办理,转小姑娘名下更好。至于她后续生活,这几天孩子暂时住医院,我会让人尽快找到合适学校或者托管中心,到时候跟你们联系。”陆海丰斟酌着,又摇了摇头,三岁看老,他这儿子啊,太重情义,以后总会在这条路上翻船的。 警察起身告辞,这也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陆海丰看了看年幼的陆一冉,在考虑要不要换个陆家掌舵人,他那傻儿子,太让人发愁了。 赶到病房门口的陆行简打了个喷嚏。 那天窗外阳光正好,小南溪坐在病床上,背对着门口,护士姐姐正在给她打针,还有个护士姐姐拿着玩具逗她。 但她就那么安静地坐着,不抗拒也不接纳,像极了橱窗里精美的洋娃娃。 陆行简的心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痛得他忍不住伸手往心口捶了捶。要是妹妹一冉变成这样,他大概会心痛到死掉吧。 “溪溪。”陆行简走了过去,蹲在地上,抬头看着南溪。 南溪眼睛动了动。 “溪溪,”陆行简索性坐在地上,举着饭盒,“哥哥给你带吃的了。” 南溪慢慢抬起头,看着坐在地上陆行简,眨了眨眼睛,哥哥还在,她扁了扁嘴,眼泪慢慢滚下来,挂在小了一圈的脸蛋上。 “哥哥。” 陆行简小心牵着南溪的手:“溪溪,不怕,打完针,我们就回家。” “回家?”南溪抖了抖,很害怕。 “恩,回哥哥的家。” “真的吗?” “真的。”陆行简伸出手指,跟她拉钩盖章,“拉钩盖章,一百年不许变。” 小南溪哭累了,躺在病床上睡着了。 三个小时后,在护士的掩护下,南溪全副武装避过狗仔队,跟着陆行简上了车,回了陆家。 站在陆家大门口,南溪有些怕,她紧紧拽着陆行简的衣角,躲在身后,露出大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 陆行简像个大人似的拍了拍南溪头:“别怕,哥哥在。” 陆太太阮文静看着陆行简,突然觉得头好痛。这儿子现在送人来不来得及吗? 陆行简那会还看不穿大人心思,他绷着小脸,像登台宣誓似的:“妈妈,我把妹妹带回来了。” “溪溪,进来吧。累不累?饿不饿?这是你的房间,喜欢吗?”陆妈妈不想搭理自己那傻儿子,不过南溪长得实在是招人喜欢。 南溪小鹿般的眼睛盯着眼前这个跟妈妈一样漂亮的阿姨,她好想抱抱阿姨,但又好怕。 她抬头看着陆行简。 陆行简点了点头。 “喜欢,谢谢阿姨。” “溪溪,你先住这儿。”阮文静看着眼睛里全是恐惧和慌乱的南溪,于心不忍,有些话说不出口,就换了个话题,“那你想不想看看妹妹?” 南溪点了点头。 妹妹就是陆一冉,她那会长得白白胖胖的,胳膊和腿都跟藕节似的,这会正四仰八叉睡得正香。 “哥哥,我喜欢妹妹。”南溪声音小小的,细细的。 一个星期后,南雅的遗物全被送到陆宅,那个红木箱子改变了陆海丰的决定。 就这样,南溪正式住进了陆家,一住就是十年。 其实南溪住进陆家,并没有那么顺利。期间陆行简撒泼打滚、拿着私房钱离家出走等等“恶劣”行径就不一一赘述,陆行简要脸。但不管怎么说,手段不忍直视,效果却显著,反正南溪住进了陆家。 陆行简想起那些幼稚又荒唐的行径,忍不住笑了。 一旁的周放毛骨悚然,他摸了摸暖和的手臂:“哎哟我去,阿行是不是被附身了?笑得这么春心荡漾,我鸡皮疙瘩掉一地了。” 邰琛钧扔下瓜子壳,拍了拍手,一本正经:“一个疯,一个傻,我这个聪明人还是走为上策,我怕被传染。” 周放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模样,擅自做主原谅了邰琛钧这番话,他觉得现在调戏陆行简比较有趣,于是他上前猛地一拍:“阿行,醒醒,喝点水。” 陆行简有那么几秒钟是迷茫的,像睡觉睡迷糊了。 他接过杯子,咕咚咕咚全喝了下去。 这下邰琛钧和周放傻眼了,这酒,陆行简从来不喝的,他一沾这酒醉,属于心理反应。更何况这么一大杯。 “你怎么回事?让你来出主意的,你把他灌醉。”邰琛钧看着现在坐着跟个木菩萨一样的陆行简,不敢大声说话。 说老实话,这么些年,他们就只见过陆行简喝醉过一次。 更要命的是,陆行简喝醉后,太特么难搞了。 抱着人瞎亲不说,还爱哭,哭起来声音还大。 今天要再遭遇这么一回,邰琛钧觉得自己可以去死一死了。 要脸。也怕陆行简酒醒后到处追杀他。 “我哪知道他真喝。我只是想逗逗他。”周放压着嗓子解释着,“哥,这可怎么办。要不你去问问他?万一,他不发酒疯呢。” 邰琛钧瞪了他一眼:“去,我是不会去的。要不,我们仨在这干坐到天明?”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吓得周放二人惊慌失措,到处找手机。 “卧槽,谁特么手机在响?要特么没重要的屁放,我把他脑袋拎下来当球踢。”周放骂骂咧咧。 “你的。”邰琛钧凉凉说了一句。 “骚瑞骚瑞。”周放从沙发底下摸出手机,是魏晓棋电话,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又低又绵,“亲爱的,我刚才睡着了。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电话很快就挂了。 “我想到办法了。”周放打了个响指,拿着陆行简的手机出了门。邰琛钧不放心,跟了出去。 “你跟这个人打个电话,就说客人在你们这儿喝醉了,让她来接。”周放跟服务生站门口说话。 “这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