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心病
那不行! 大名府太危险,咱家五弟可是中兴大宋的希望,万一杀的忘形,折在里面就赔大发了,岳诚说什么也不让他去。 范琼和蓝珪一定要去,区别只在于现在去还是等到奏折批复了再去。 折腾到这个地步,范琼和蓝珪是万念俱灰了。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大老远的跑来看热闹,会把自己搭进去,要是有选择,他们绝不会来看这个热闹。 送死不着急,能拖几天是几天,两人找借口把日期定在三天后。 正好岳诚也要准备一下,回到茂名山置换卡牌,把空间佛召唤出来,然后把他留在茂名山的全部门神集合到一处,统计发展至今的储备。 米脂仙姑汇报了粮食储备,黍米和小麦种植了四个半月,面积超过一千亩,亩产七百到一千斤不等,总共种了两茬,合计三万石粮食。 岳诚疑惑道:“不对啊米姐姐,上次来的时候,你不是说有十万石吗?” 米脂仙姑指向外面:“加上正在种植的粮食,今年的收成能有十万石,主公是不是听岔了?” 三万石也不少了,将近四百万斤粮食,刨除民夫损耗,足够一支五万人的军队打两三个月的仗,大名府缺的不是粮食,而是兵。 武库存储他是看过的,斩马刀一千把,朴刀、手刀、凤嘴刀、长枪各有三千,精良铠甲两千副,硬木弓和箭簇有属下参与打造,数量较多,五千硬木弓,箭支存了五六万,大宋的招牌神臂弓40架,武装山寨用了一半,还剩一半。 岳诚掐指心算,发现这些武器甲胄不够武装一支三万人的部队,而且还没算马匹,心里有些不悦,沉着脸道:“你们俩是不是又偷懒了?” “嚯,主公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九九六福报都安排上了,还想怎样,门神也不能随便压榨啊,您要是还不满意,我只能罢工了。” 诸葛铁盘腿坐到地上生闷气,诸葛钢踢他一脚:“主公就是随口一问。” “爱谁谁。” “真要罢工?” “多新鲜啊,我连罢工的权利都没有吗,我该不会生在21世纪吧。” 这吐槽竟让岳诚无言以对。 不过他也有他的办法,背着手走到诸葛铁面前:“你应该知道,你们每次升级,系统都送我礼物,恰好我手里有一副水晶炫彩快板,据说能打三声部,还能引来彩虹,这样的快板你没见过吧,我倒是见过,可惜我不好这口,扔了怪可惜的……” 诸葛铁对快板的喜好整个山寨无人不知,闻言顿时眼前一亮,麻溜的跳起来:“九九六算什么,主公应该把凌凌漆安排上!” “不罢工了?” “傻子才罢工,愿为主公笑死!”说罢满脸希望的等着主公的赏赐,岳诚只让他看了看,暂时没给,因为接下来还有一件苦力活。 三万石粮草,上万件兵器甲胄,都要带到大名府,岳诚的卡牌里有空间佛,不需要运输,搬到他的随身空间里就行。 于是在他的指挥下,诸葛兄弟、米脂仙姑、不空一起搬运粮草甲胄,隐形的千樱也动手了,一袋袋粮食在空中平移,倘若外人看见了,又要喊见鬼。 天明时分整理完毕,岳诚收起银丝袋,照例留下米脂仙姑和诸葛兄弟在老家主持后勤工作,随身只带千樱和不空的卡牌。 这次兵临险地,要是有刑无疆就完美了,说来也怪,杨再兴去了那么久,始终没消息,偷个门而已,有那么难吗。 此时无暇分身,只得仓促北行。 同行的除了宗颖还有王贵、张宪、范琼、蓝珪,前两个死乞白赖的跟着他,非要出去见见世面,后两个死活不想去。 出发这天,一个拉肚子拉到虚脱,一个骑马扭伤了脚踝。 岳诚赶回去查看。 只见蓝珪脸色苍白,双腿发颤,拄着一根拐杖,颤巍巍的往马背上爬,侍卫跪下当垫脚石也爬不上去,蓝珪可怜兮兮的叹道:“对不住啊三郎,昨夜不知道吃了什么腌臜东西,把我这肚子折腾坏了,看来我是去不成大名府了,不过你放心,等我病好了一定赶上你。” 紧接着范琼拄着拐杖也从屋里出来了,脚踝裹得像粽子,恨铁不成钢的捶打自己的脚踝:“马上就要起行,却摔坏了腿,天地良心,我范琼绝不是躲避责任的孬种,实在是太巧了。” 述说了各自的难处,不约而同的望向岳诚。 他们以为岳诚会大发慈悲,放他们一马,让他们休息好了再走? 不不不。 岳诚回头指指王贵:“去把谢老九家的担架拿过来,蓝班直骑不了马,抬也要抬到大名府,大名府需要他。” 蓝珪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昏死过去,狗日的岳三郎,要不要这么狠? 抬走换下一个。 范琼似乎预感到了自己的悲惨命运,二话不说,扭头回屋,被岳诚拦住,岳诚搀扶着他坐下,解开纱布查看脚踝。 脚踝外侧肿胀发红,看样子是真扭伤了,岳诚捋起袖子,捧住范琼的脚,打量片刻回道:“范统制忍耐一下,我给你正骨。” “等等……啊!” 庭院里传出杀猪般的惨嚎,经过岳诚的治疗,肿的更厉害了,站在后面观看的王贵和张宪觉得再这样治疗下去,这只脚就废了。 范琼显然接受不了出师未捷脚先废,麻溜的站起来,正色道:“三郎好医术,我忽然觉得自己好了,能走路了,不信你看。” 范琼在院子里一瘸一拐的兜圈,不但能走,还能大跳,亢奋的精神状态像极了被忽悠瘸的范伟。 治好了这二位的心病,取道漳河东进。 大名府南邻开州,北至景州,东面是济南府,西面有磁州和洛州,地处河北中心地带,南北纵深六百余里,兵家有言,此乃四战之地,金兵北归,必定经过这里,而且金兵已经走到了大名府南头的韩张镇。 整个大名府人心惶惶,能逃的都逃了,逃不掉的要么加入义军,要么躲进深山老林,曾经的繁华如过往云烟,岳诚等人沿着漳河一路慢行,所见尽是荒凉萧瑟,顺着漳河飘来的尸体堵住了河道,干枯的老树下面,母亲怀抱婴孩死去,婴孩临死还噙着母亲干瘪无水的胸膛。 蝼蚁尚且有安身之处,为何我大宋子民惨淡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