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叹息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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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汗瞧着,这个女人的肚子应该也同将军夫人差不多,该有七八个月了吧。若是下一个我杀了她,你说她的丈夫,会不会生吞活剥了你?” “不......不要!可汗,将军,求求你们,不要伤害我妻子......不......” “时间到了,杀。” 辽丹将士粗鲁地分开这对夫妻,一脚踢开那个抱着他腿的男人,随后扯着孕妇的头发将她隆起的腹部拖在地上丢在卢文用面前。 那位年轻的丈夫连滚带爬地冲出人群,隔着将士的刀撕心裂肺地喊着: “求求你了,可汗大人,将军!杀了我吧,拿我的命去给我娘子抵命吧!” “你们求我也没用啊,”辽丹王低声如鬼魅,“你们的生死全在卢将军一人手中,还是快点去求求他吧。” “将军,将军......求求你答应他吧!不要杀......” 话哽在嘴边,那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倒在一片血泊中,心生绝望,满眼怨恨地望向远处僵持的二人,脖子一横,撞死在侍卫的刀刃上。 “嗯,既然白给一个,那就再往后延长半柱香的时间,既然以后要入主平州,也该让百姓们知道,本汗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即便不为我夫人,我卢文用,也是万死不降!” 他不敢再看那群人绝望的眼神,攥紧双拳,似乎是在说服他自己。 “可汗难道真以为天下百姓人人只想活命,而弃民族根骨于不顾吗?” 辽丹王听了这昧着事实说出的傻话抚掌大笑,“将军好志气,只是——就算是将军不畏生死,难不成将军身居高位,就为了这所谓的根骨,毫不在意百姓之生死了吗?” “哦,时间到了——既然将军还是一意孤行,那就继续吧。” 一时间,哀声遍野,横尸满道。 就连空气中都是浓厚的血腥味。 不知过了多久,辽丹公主带了一个随军的郎中进门,似笑非笑。 “楚姑娘,真是可惜,看来今日要跟姑娘道别了。” 辽丹公主递过来一条白绫,笑道,“我听将士们说,将军甚至提出愿以一死换平州百姓周全,真是个舍生取义大公无私之人。” “当然,他不会死,现在该死的是你。” 话音刚落,从屋外鱼贯而入一群侍卫,将她团团围起来,狭小的房间内充斥着他们身上沾染的血气,迟迟不散。 “楚月怜,你的命是真的同你的名字一样惨啊,”公主假模假样地叹了口气,“怕你怀恨在心,原本不想让你知道,可我也不该瞒你。” 她想了一想,开口:“你知道吗,我父王甚至都没有逼迫他,将军思虑了不到片刻便同意归降,并一口答应以娶我表明诚意。” “虽说是为了利益娶我,但楚姑娘,在他眼里,你的命,根本不能与之相比。” 辽丹公主将那白绫塞到她怀里,看了她的肚子一眼。 “也是个可怜人——你自己选吧。” “我不信!” 她一把将那团白布丢了回去,一双杏眼满是不可置信。 “你就是想骗我自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 “哈哈哈......”辽丹公主看着她的眼神正如在看一个将死之人,“我要杀你,又何须骗你。” 她冷笑,随手将白绫扔到一边,“既然楚姑娘不肯,那就用些别的手段吧。” “公主,她腹中还有那中原将军的孩子......” 有人提醒道。 辽丹公主想了想,云淡风轻地开口:“那便去母留子吧。” 窗外有两只喜鹊飞过,她才发现,如今已是春日了。 身体被利刃割裂、撕开。 她用尽全力睁开眼,试图伸手去够眼前那束光亮。 兀然,坠落进一片黑暗。 远处有鸣铎声阵阵。 那是大胜归来的凯旋之音。 仿佛听到了孩子小猫似的弱弱的哭声。 “夫君回来了!竟这般晚,罚你今夜不得洞房了。” 她佯装嗔怒。 “是我不好,我来晚了。” 他俯身将她整个人腾空横抱起来,对着她的耳边轻声说。 感受到颈间温热的气流,她有些羞恼,不轻不重地捶在他的胸口。 那人唇间的笑意更明显了,一把捉住她的手,摩挲着。 “夫君!” 她伸手紧紧抱住那人,惊喜交加中放软了声音。 没有回应,许久抱着她的白衣男子低笑一声,轻声说: “我不是你夫君。” 嗯? 双眼沉得很,她艰难地睁开,映入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眼中的,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丰神俊朗,五官温润,面部的轮廓间带着几分女气,黑色的额环下一双碧色的眼睛正意味不明地盯着她,带着几分邪意。 不知道为什么,面前这个英俊温和的男子却叫人有说不出的恐惧。 她拖着腹部的伤痛,挣扎地下床冲向门外。 可那门却像是有什么无形的屏障一般,将她重重地挡回去,摔在地上。 她不死心,反反复复,还是一样。 那人就站在一边看着她,一脸笑意。 “你......你是谁?” 她浑身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声线颤抖。 “真是可怜啊。” 男人半蹲下来,修长的手抚上她的脸。 “呆在这里不走了,好吗?” 他的声音宛如添了迷药一般,如魔似幻。 在那深不见底的目光中,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她抬手摸上自己的肚子,腹部扁平,只有隐隐传来的痛意才能唤起她的那场噩梦。 真正意义上的肝肠寸断,原来是这样的。 身上被人随手扔了一条原本想让她自缢的白绫,被剖开的腹部被草草地缝上。 她睁开眼,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还是见到了那晚的月光。 这是乱葬岗,堆积着腐尸与蛆虫,令人恶心的气味让她不禁呕吐了好几回。 伤口迅速发炎,带着些许未被处理干净的腐肉,咬着牙将双腿从死人堆下拖了出来。 天上下起了暴雨。 她如释重负般躺在无数尸体上,展开双臂,似乎这猝不及防的暴雨能够洗清她身上的脏污。 小腹伤口处的血还在止不住地渗出来,她阖上眼,额间滚烫。 恍惚中,有人伸手探向她的颈脉。她下意识地别过头避开,却叫那个人生出几分不满。 “真是不听话。” “可从来没有人,敢不听我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