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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神,他抬头眼神呆滞地看了对方一会,才哦了声,步履僵硬的走向片场,结果刚刚站好,对面的杨涵心就一脸奇怪地看着他。 “怎么了?不是开始拍戏了吗?”江俞倒是率先开口问道。 杨涵心指了指他手中拿着的巧克力:“是啊,可是接下来没有要吃东西的剧情吧,你拿着巧克力做什么?” 江俞低头看了看巧克力,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一不留神把手里的东西都带过来了。 这场戏涉及到一个新的支线剧情,是一起严重的校园霸凌事件,事件舞台发生在高中,而受害者是一名比男主还要怯弱胆小的高中男生,并且还是个孤儿。 男主虽然无父无母,但好歹有个姐姐相依为命,有精神支柱,哪怕他奔溃到产生了人格分裂,但是只要在寻死的时候回想下与自己一样无依无靠的姐姐女主,咬咬牙,依然可以活下去。 而这位受害者却不行,于是在日夜的身心折磨下,不堪重负的走向了极端,伤人,自杀。不巧的是,这个孤儿又是男主幼时在孤儿院里的一个关系较好的弟弟。 为了调查案件,因此女主带着他的弟弟又一次来到这所孤儿院。 “好久没来了,你还记得吗?”一位面貌温柔的女性望着面前已是废旧的房子说道。 她的身后站着一名长相极其出众的少年,然而他身上的气质却十分阴沉,听见姐姐的话,他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孤儿院,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堪回首的过去一般,猛然后退一步。 女性疑惑回头:“怎么了?” 少年苍白着一张脸,脚步一点一点往后挪,眼中的恐惧呼吁而出,仿佛面前不是曾经幼年时所居住过的房屋,而是一栋住着吃人怪物的鬼屋。 “小格?你怎么了?” “不要……”被唤作小格的少年张了张嘴,发出的声音细不可闻,不知何时,他那饱满圆润的额头已经布满了汗水。 “……不要进去!” 女性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弟弟,她连忙上前一步,想要抓住对方的手,结果在触碰到的电光火石间,用力打开,一声清脆的‘啪’声将气氛都凝滞住了。 虚无的恐惧慢慢化为实质,将他包围其中,而身体也不由自主的产生了反应,下一秒,就见少年捂着嘴巴,一声声咳嗽从掌心溢出,咳得撕心裂肺、肝胆俱裂。 “咔!” 一声结束语,将片场的所有人都从戏中惊醒过来,回到了现实,所有人都在惊叹这场戏江俞的表现可谓是精彩至极,身为一个演员都称不上的半吊子艺人居然可以发挥到这种程度,实在是让人打心底更改对其的影响。 然而就在所有人在心底感叹的时候,江俞却还没能从戏里面恢复过来。 明明都已经结束了,唯独他一个人还在不停的咳嗽,不仅如此,反而比方才还要更加严重,他捂着嘴巴,一声声沉重的咳嗽砸进众人的耳膜,旁人几乎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要把内脏也一起咳出来。 刚刚拍摄对手戏的杨涵心第一个觉察到他的不对劲,连忙上前问道:“你怎么样?要不要喝水?” 江俞却根本没理她,他一手捂住胸口,慢慢俯身蹲下,咳的他头晕目眩,整个人都脱力,耳朵里尽是听不清的嗡鸣声,眼前黑一阵白一阵,仿佛下一秒就要倒地昏倒。 …… 因为担心江俞的缘故,戚柏宥干脆推了几天的工作,直接买机票飞到南方。 坐在计程车里,正想着该怎么到片场去看江俞才能不会打扰到剧组,引起骚动,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手机就忽然响起。 魏秘书气也不喘地道:“刚刚江少爷的助理许纤打电话过来说江少爷在拍摄片场出事了!” ☆、 江俞入戏太深这件事并非只有他一个人有感觉, 同样察觉到不对劲的还有胡盛之。 老一辈的人,尤其是接触过各式各样演员的资深导演,对于演员的状态, 几乎光凭看就能觉察到。但又是正处于拍摄期间, 演员入戏并不是什么少见的事情,他除了在戏下让江俞把戏里戏外分清楚, 调节好情绪之外,也做不到其他。 情绪可以说是生物最神奇的体感之一, 而人类是这里面的佼佼者, 七情六欲将人与动物划分开来。而同时他的弊端也是明显的, 由此一来常常出现被情绪所支配,失去理智陷入困境之中难以自拔的窘态。 俨然,现如今江俞差不多就是这种状态。 在剧烈的咳嗽之下, 他恍惚回想起先前他还未能入戏,总是找不到人物正确的把握方法的时候,胡盛之曾亲自给他剖析剧本人设时说的话。 那时候,江俞才知道原来这部剧是有原型的。 “距离现在大概有十六七年了吧, 当时我的事业进入了前所未有的瓶颈期,为了走出来,我决定亲自走遍全国各地上下, 扩充眼界突破瓶颈。” 剧组里的其他人都知道胡盛之在给江俞亲自讲戏,所以没有人敢上去打扰。 江俞没说话,手里捧了个暖水瓶,安静听着。 “中间有次出了点意外, 大巴在一个偏僻的城中村抛锚了,全车几十个人没办法走,附近也没什么能够就住的旅馆,当时又是冬天,在车里睡会冻死人的,于是我们一伙人四处打听连轴转,最后发现这附近有一家孤儿院。” 那个年代因为政策问题,几乎每天都有孤儿诞生,根本不需要人|贩子拐卖,只要往医院走一圈,就会发现不少刚出生的孩子被亲生父母遗弃在医院里,而自己趁着外人不注意,早就偷偷跑了。 报警也没用,人铁了心的要丢要藏,就算到时候把人找到了,估计对方也不会认,况且被遗弃的孩子那么多,根本没有这么多资源人力去一个个寻找。 被遗弃的孩子多了,孤儿院也就慢慢多了起来。 没有旅馆,就意味着没地方住,总不能要求陌生人家让他们进去借宿一晚上,因此一伙人见到孤儿院,便浩浩荡荡的过去问能不能留他们借助一晚上,没有床也没问题,只要能进屋里头待着避避寒就足够。 胡盛之到现在还记得,那所破旧的孤儿院院长长着一张有些尖酸刻薄的脸,曾经他一度认为是自己太过以貌取人,假若是真正尖酸刻薄的人,怎么可能会收留这些无依无靠的幼儿呢? 于是那天,在他们的一番极力请求之下,对方答应了。 那不是胡盛之第一次到孤儿院,却是他头一次来到一个阴气沉沉,孩子们丝毫不见半点朝气的孤儿院。 对于突如其来的陌生人,这些小孩的表现不是好奇,而是畏惧。这种畏惧不像见到陌生人的疏离与躲避,而像是在面对下一秒就要把自己绑架拐走的坏人才有的恐惧。 这让胡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