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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行,只要是为江山社稷好的,本王怎么都无妨。” 这话纯粹是面子上的了,说给一干臣僚们听的,大家伙心知肚明,但还是纷纷跪倒在地:“毅王殿下英明,臣等惭愧。” 这场闹剧算是小小收尾。 姜琬满脑子浆糊地去了太子府,一路上都在暗忖当事人的表情和语气,这事,怕没他之前想的那么简单。 第一,那个奏折是从太子府出去的,可以说基本上是太子的意思,就算到了宰相陈遂手里,他难道会提前泄露出去,坑自己的亲外甥太子一把? 脑子有坑的人才会这么干吧。 第二,毅王裴江往日不上朝的,为何今日突然来了?还有,朱楠之为何能在他和裴丰一同走出来的时候拦下他们…… 还有诸如此类说不通的几个地方,总之,这此的意外来的太突兀了,有点像刻意为之。 难不成,毅王裴丰跟朱楠之……是一伙的。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呢? “姜大夫,您走路当心。”太子府的大总管蔡尚今儿当差,忽然一开口,着实惊了姜琬一惊,等他抬眸瞧去,可不,差点撞到回廊的柱子上了。 “蔡总管,您怎么在这儿?”这老头不是半退休了吗?挂着太子府总管的头衔,住在郊外一栋大院里,专业养生。 “想殿下了,回来逛逛。”蔡尚笑眯眯的,上了年纪的老宦官,像个老妈妈一样和蔼。 姜琬:“殿下不在府中?” “陈相公来了,在同殿下说家事。”蔡尚倾身靠近姜琬:“我啊,是来看着太子娶妃的。” 姜琬:“……” 他猜到了点。 太子大婚在即,很多原先不曾露面的人都陆续出现了。 陈遂在这儿,姜琬想,要不要先避一避,毕竟,相互又没什么好感,见面只能实力尴尬。 人精蔡尚似乎看出他的不自在,春风化雨般道:“既然殿下忙着,姜大夫不如陪我这个老东西去点点府库?这太子妃要进门,府里的账目总要轻点一番再转交给当家人,姜大夫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恭敬不如从命。”姜琬朝他行了一礼,眼角的余光正好瞥见太保和右善赞大夫徐徐行来,再看蔡尚,似乎没有等他们之意,便装作没看见人的样子,迈步走了。 想必蔡尚是有话要对姜琬说吧。 太子府的后院东角处的库房堆放着不少值钱的东西,多数是皇帝赏赐的,也有番邦进贡的,地方官员们孝敬的,琳琅满目,无奇不有,随手拿出去一件,说不定就够一家人这辈子衣食无忧了。 怪不得世人做梦都想着天家富贵,这诱惑,可实在是太大了。 蔡尚随手拿起一串珊瑚丹砂朝凤珠:“姜大夫先开开眼,这里的好东西,外头不常见。” 姜琬:“下官看的都要睁不开眼了。” 他心里在想,这老太监把他带到这儿来,肯定不是为了让他看这些财物的吧,有什么话,快点儿说吧。 蔡尚不知从那个角落拿出一串半新不旧的珠子来,神情肃穆:“姜大夫看看,这是什么?” 姜琬微眯眼眶看了半天:“似是发钗上做珠花用的。” 老太监老眼湿润,入定般顿了半晌:“不错,正是一根簪子上的珠花。” 姜琬:“……” 似乎要开始讲故事了。 一个姬妾都没有的太子,府库里珍藏着一根发簪上的珠花,似乎不应是心爱之人的,说不定是……他的头嗡的一声,直直地看向蔡尚:“总管,您说吧。” 蔡尚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转了个弯子过来,先道:“果然孺子可教,太子眼力不错。” “多谢蔡总管夸奖。”姜琬生硬道。 他预估老太监接下来要说的,可能是个悲伤的故事。 蔡尚长叹一声转过身上一脚踏在一人宽的楼梯上,攀了两步,侧过脸来示意姜琬跟上,二人一同进了二楼,楼上没有窗户,墙壁上镶嵌着的夜明珠发出柔和的光,内里的陈设倒也瞧的清楚。 “今儿见着毅王了?”蔡尚一边在架子上翻找东西,一边似是不经意地问。 并没有如姜琬料想的那样,讲起一个美丽而忧伤的故事来。 姜琬心里一抽,这消息跑的可挺快的:“是。下官怕是把毅王殿下给得罪了。” “姜大夫到底还是年轻。”蔡尚轻笑一声:“不是姜大夫把毅王给得罪了,而是太子一早把毅王给得罪光了。” 这次毅王露面,说不定是冲着太子来的。 姜琬一时没有转过弯儿来:“殿下是太子的亲叔父……” “你这句话算是说对了。”老太监脸上的笑意深了点:“就是亲叔侄,才不好办呐。” 姜琬:“总管的话,下官只能意会一二。” 难不成毅王有觊觎皇位之心,被太子挡道儿了。 蔡尚似无把话说清楚之意,蓦地话题又回到了那颗珠子上来:“姜大夫听说过狸猫换太子的戏吗?” 姜琬一愣,这老人家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不曾。” 穿来之后没听过,可前一世,他看过电视剧啊。 狸猫换太子。 姜琬差点失态地叫出声来,难道说,难道说,太子的身世有什么蹊跷之处。 生母不是皇后,而是另有其人,现在被抖出来了。 “没听说过就算了。”蔡尚又叹气:“老奴就告诉你一句话,王莽乱汉抢的可是亲外甥的江山,太宗世民,杀的可是亲兄弟的头,血肉骨亲尚且如此,那不亲的呢?” 不亲的。 大概是说陈遂和太子不是亲的舅父与外甥。 姜琬的视线移到蔡尚手里的那颗珠花上:“太子殿下,知道此事吗?” 这珠花应和太子的生母有关吧。 蔡尚点点头:“殿下也是新近才查明真相,连带跟着当年的真相一起蹦出来的,还有一些别的事情,比如毅王……” 这件事说起来真是凑巧,太子的仅有的探子一日不痛不痒地来报,说毅王裴丰这些年一直在追查一个二十年前被赶出宫的宫女的下落,难不成毅王老人家没事干,吃饱了撑的,想找个天子的女人玩玩。 太子一开始也当笑话听着,觉得这个皇叔可能真是修仙修魔怔了,可过几天他多想了一下,不对,若裴丰真魔怔了,断了七情六欲的人,不该会对女子感兴趣啊。 事出有因。 遗憾的是当时他手里没人,一直等到郑景的人送进来,这才打探点东西出来。 毅王裴丰这些年哪里是在修道炼丹,不过是韬光养晦,瞅着机会在皇位的事情上掺和一脚的,而找到二十年前的一桩宫廷秘事,更使他暗中加快行动起来。 彼时陈遂独揽朝纲多年,百官唯他的马首是瞻,多位皇族成员看不过去,家宴上在皇帝面前诉苦,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