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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教成这样……怕是一苇渡江了吧,或者如主上您这边的武道奇才。” 明谨愣了下,瞧他的目光有些怪,“你最近一直夸我,为何?” 拓泽讪讪,“天狗那厮很嫉妒,非说是您教导我诸多,这才让我先突破,我觉得吧……他说得太有道理了,得多夸夸您,让你多教导我一些。” 往日收这些属下,看的也是能力跟品行,但没管性子。 却不知一个比一个跳脱。 “聒噪。” 明谨低低一句,但带笑,宽厚温柔,拓泽讪笑,摸摸脑袋,跟了上去。 “东西被抢走,主上接下来要如何?” “他亲自来,城门没动静,他却能带人入城,说明焦城有他的内应,叶利已经被盯死,没有我也会得手,但千机跟庄无血都来了……接下来他们还会动武,走吧。” 明谨脚下一点,跳到溪流,落在焦城其余下属驾驭而来的一叶偏舟上,拓泽跟着,指使人行舟。 舟行而下,路过城中宵禁之地,果见到巡防军两拨人对峙。 怕是内鬼跟叶利的人。 “不理,走吧。”明谨收回目光,冷淡以对。 拓泽觉得从根本上,自家主上还是想庇护谢家的,至少在这件事上,她跟谢远的目的一致,所以她可以把东西交出去。 她那么为难,可又始终坚定信念。 他再没见过比她更坚强自持的女子了。 但他也见到了她眉眼之下的沉郁,就好像在纠结什么事。 “主上……有了那些密信,又有大荒密探在手,此番谢家危机,应该是可以避免的,那些人别想污蔑谢家。” “自然可以避免,叶利的家人已被他控制,必灭族,人都死了,痕迹消了,别人还怎么计较呢。” 拓泽一惊,见明谨仰面望天。 那侧脸神情郁色难消,仿佛被比家族遭祸更可怕的事情缠住了。 夜里,焦城外的莲花湖畔的阁楼哨塔,可见城中星火,似有兵马厮杀动乱,明谨看了一回,转身回到屋内,拿了主人家看在金子的份上殷勤伺候准备的纸笔。 她下笔,画出了一个印记。 这是那密信信笺上的印戳,是一些密信专门用来防伪的暗号。 她为什么没亲自看那些密信就交出去了呢。 大概是因为……不敢看吧。 因为这些印记跟霖州城的那些密信同属一体。 差别只在于霖州城的那封是大荒寄来的,今日的却是昭国有人寄去大荒的。 且具是数十年前的。 两边各自保留这久远的密信当作筹码。 算算时间,便是霖州城通敌兵败屠城一事的源头 那么,背后的人想要得到大荒来的密信……是因为对方便是这通敌之人,还是……其他原因? 谢远,她的父亲,能为阻她而放明黛来,又不许她干涉,不像是单纯的自保。 思绪太重的明谨动了强烈的情绪,体内毒疾躁动,忽按住了胸口。 她当即坐下调整内息,过了半夜才算平复。 再看那焦城,却见动乱已经平息,但想来……已血流成河了。 真相,又要被再次掩埋了吗? 不,它已经要狰狞而出了。 手指按在栏杆上,栏杆之上被强横的内力烙下指痕,但很快,她松开手,对屋顶盘坐守夜的拓泽冷静道了一句:“蚩赦被俘,背后之人身份可能会被揭破,要么救他,要么灭口,接下来朝廷内部跟大荒至少会动一个,让探子留意些。” “诺,那主上,接下来您的行程是?” 谢家的是若是她恐惧的那种境况,那她再掺和也无用,若不是,她的父亲也可以应付。 所以…… “去西北边城,该看看那边的准备了。” 风来,明谨转身的时候,腰上悬挂的玉佩摇晃起来。 同一时间,叶利的府邸中,谢远将密信一封一封拆开,一封一封看完,每看一封,他将它扔进小炉子里,看着它被火光吞没…… 隐约中,看到信中有一个名字被火舌卷入。 其中一个字,谢。 —————— 第193章 燮奴 —————— 半个月后,西北道守疆之城,虽说两国战乱已平,但边疆诸城的贸易一时恢复不起来,而临时被扣在两城的人处境也岌岌可危。 好在不管往年厮杀多甚,两边都不会为了战事屠杀商旅,因为这样很容易绝了两边靠这点子贸易谋生的子民活路。 为君者,再记恨敌国,也不会为了这点子无益于战事的事去惹怒子民。 除非……暴君者,或者不能隐忍者。 “这可不一样,大荒的商事哪有我们昭国繁茂,此次前去的商旅被扣押了许多,十个客栈都塞不下,但大荒在我们北城的,也只有一伙人,一客栈都塞不满,还一大半都是蛮奴,真狠绝起来,那尊王把我们昭国的人都杀了,可我们昭国出手杀那些人,又能解恨几分?是以,大荒实在可恨!” “就是,现在也不见对方放人。” 北城民怨憎恶,尚困在一民宿客栈的大荒一伙人也忧心忡忡,大荒商人平鸷这几日十分不安,对自己的十几个蛮奴也动辄打骂,客栈老板厌恶,但看对方给的钱多也没表露,只是在餐食上苛刻几分。 蛮奴们在如此闭塞又艰苦的环境中过得苦不堪言,又有几人因为伤势加重缺乏救治而亡,每日气氛越发如同炼狱,其他昭国的客人有些避讳,不顾住期还没满就走了,宁可再废钱财去订其他客栈,如此一来,客栈越发萧条。 但这几日有了变化,因为住进了一伙人,似也是商旅,初来乍到,不知底细,提前给了一个月的订金,订满了房间。 因为有金银入账,客栈老板心情好了很多,饭菜待遇也好了,但这些蛮奴的待遇也没见好,那平鸷今日再次打听不到是否能回国的消息,恼怒之下竟…… 明谨处理完都城来的消息,正要整理北城这边边贸的事,听到外面院子传来的吵闹声,起身走到走廊往下看,正看见一个蛮奴正与一群大荒商人带来的护卫厮打。 这些护卫都是有些武功底子的,用刀,十分凶狠,可那个蛮奴赤手空拳竟将他们都打倒了,不过……平鸷恼怒,一声令下,让其他惊恐躲避的蛮奴也上前去攻击。 那些蛮奴有些迟疑,但最后还是在平鸷的命令下扑了过去。 群攻之下,那蛮奴不敌,被打倒在地,身上的衣物都被刀锋切碎,露出满是狰狞伤口的上半身。 旧伤添新伤,血肉淋漓。 明谨瞧着,问拓泽怎么回事。 “那个商人见一个蛮奴手脚不利索,要将他吊起鞭打,另一个蛮奴怕是与之要好,是以忍不住违背了奴约,竟还手了,如今……便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