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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致,只是她母亲的背景复杂,似避讳什么,待她懂事起就很少显露武功,这让她一直克制着这种兴致,眼下真遇见了,她浑然顾不得自己刚刚差点被击杀的凶险,只专注看着前方,眼见人与人的厮杀,兵器与兵器的碰撞,她心头倏然浮起一念。 若有魑魅伏夜行来,剑风飘飒,戟光寒川,我自一人斩尽,让它再现天光。 可惜,她只是困于宅院的无能女子。 明谨情绪低落时候,乍闻一声惊呼,回神看去,一贯以单手握着旌戟悍攻的赵景铭此事双脚落地,只双手握之格挡,但挡不住,于是退,一步步退,脚下石板一块块碎。 最终,他顿住了,胸腔起伏,最终一口鲜血从紧闭的嘴角溢出。 内伤,重创。 “将军!” 赵景铭面色潮红,眼看着那位剑客提剑缓缓走来,剑刃单薄,游走寒光,那普通却冷漠的脸庞如同一块雕刻的木头,他只为杀戮而生。 也为杀戮而来。 他惧了。 出生侯府,哪怕非嫡子,非未来侯爷,他也是养尊处优的,他的性命本就该珍惜,绝不能死在这里。 于是他退了。 无攻却自退,这是一种示弱,却又有一番倔强。 “上!”赵景铭抬手一指,此前赶到但忌惮两人厮杀而不好掺和的骑兵们顿时御马上前。 纵然非金戈铁马,亦有奔腾浪潮之音,远处对街屋顶的毕十一起弓上箭,近处独自提剑的剑客巍然不动,临风来,衣袍动,他一人缓转剑柄,眉眼如电。 千钧一发,一触即发! 忽有雷鼓声,似曾相识。 它来了!!! ———————— “阿,这是?” 此前各自给自家姑娘通风报信的两个丫鬟感觉颇为一致——这不是之前听到的声音么。 大队人马骑兵奔走的声音。 众人恍惚中,这磅礴声音从远到近,很快就显露真容到众人眼里只见谢府前面宽阔的左右两边街道出现许多其他骑兵。 若说红衫骑兵亦赤红甲为名,那眼前这一列骑兵便是以墨玄甲为名。 谢家人看到后都愣了下,这不是…… 谢明黛最快反应过来,且迅速朝明谨瞥去,却觉得这人好像脸色很不好看。 不是因为之前被吓的,而是因为见到了这一伙骑兵后脸色才难看的。 为何。 自己亲爹麾下的军队亲自来救她,不好吗? 多气派,多微风,多显身份,足以打破当年传言她被谢远厌弃而驱逐的劣势。 —————— “是乌甲骑兵。” “谢远竟把一列乌甲骑兵派来了!” “虽早知谢大人掌中有兵权,但乌甲骑兵从未到达我们乌灵,还是第一次见到。” “好生气派,一品军侯果然非同小可。” 乌灵世家早知乌灵之地是谢家的天下,可中间家族威势几番起伏,曾巅峰荣耀,曾被贬没落,起起伏伏,自明谨出生之前,谢家还是失落的,龟缩在乌灵,根基虚弱,只空守着当年的老宅子,后自谢远的崛起而崛起。 不过也因为关键在于谢远,他越往上升迁,权力就越集中于都城,且谢远此人向来冷漠,多年不回乌灵,因此也没什么人见过他跟他麾下最有名的乌甲骑兵。 如今见到了…… 许子奎等书生十分惶恐,有好几个彼此交换眼神,眼里满是懊悔——他们懊悔此前在鸾溪涧羞辱谢之檩。 因为他们对谢家的权力好像一无所知。 “哥,我有一个问题不知道当不当问。”萧禹这段时日性情改了许多,好像一涉及谢家,他就收了脾气。 萧季冷眼瞥他,淡淡道:“三个红衫铁骑军都打不过。” 萧禹震惊! 论军旅之强,乌甲铁骑已位列昭国强旅,为上三军之一,不过谢远此人的可怕跟危险性在于——他本身是个文官。 “这么厉害,那这赵景铭怎么敢?是没想到谢远依旧看重谢明谨吗?” 萧禹就不明白了。 “也只有一个原因——他的背后必然站着一个不弱于谢远的人。” “但,这也不代表他现在不畏惧。” 萧季说着,萧禹也看到了红衫铁骑的兵勇们有些不安,因为他们被包围了。 铁蹄击打地面,哒哒作响,一个个骑兵绕过广场前路,从后门包抄,绕道谢府门前,聚众成势,乌黑甲,玄长枪,面对面平排过去对峙红衫铁骑。 兵骑百里,乌山千重。 赵景铭脸色难看,目光不断闪烁。 气氛森然更甚于之前,彼此气势汹涌,各不退让,但明眼人都看出红衫铁骑跟赵景铭势弱一些,因为后者本身威逼府门前,失礼在前,加上此地是谢家老窝,客场作战,自然劣势。 不过他们都不肯退让,因此对峙在持续,酝酿起来的气氛让满城风雨欲来似的。 说实在的,若只是红衫铁骑威逼谢府,可若是两军厮杀起来,那整个乌灵郡城就大祸临头了,绝对会殃及池鱼。 此刻附近街道观望的人都有些惴惴不安,既想退走,又怕闹出动静引起注意。 不过这种对峙很快被打破了。 第48章 有关 ———————— “赵景铭!”明谨忽呼唤,也不等对方呼应,便缓声道:“你今日来,本也无意杀我,本意是为了做出样子,让人以为你与赵景焕兄弟情深,才冒着得罪我父亲的危险来为他报仇,不管往日你我两家立场为何,是否有仇,当就小侯爷之死,你我两家就不该中了别人的计策而彼此攻讦。” 赵景铭一愣,“你的意思是那真凶故意设计的?为的是引起我们两家的仇恨?” “不然我看不出这件事的其他利益结果。” 叶卓若有所思:“就不能是仇杀或者其他私人目的的暗杀?” 眼前谢家势强,没了红衫铁骑的威胁,他不介意把仇杀这事坐实,让赵景铭有嫌疑,这更符合谢家利益,也自然符合他们谢氏一脉政治力量的利益。 可惜,自家台子被自家人拆了。 明谨瞥了叶卓一眼,垂眸,淡淡道:“人与人为敌也讲究格局跟实力,要办成这件事,得洞悉我与小侯爷两边各自的布置,抓空子暗杀,有如此之强的策划与实力,不是我们这个级别的人可以得罪的,对方目的在我们的父亲身上还差不多。” 赵景铭略有触动,他们都出身政治世家,从小耳濡目染,自然对明谨的话有触动。 何况他也明白了明谨的意思——她今日无意把事情闹大,也无意在自己占上风的时候把他逼入死地。 明白归明白,只是不理解。 但他愿意下台阶。 “你说得有道理,幕后之人定然想引起我们两家争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