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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眼神,谢明月却不明白,还纳闷:“你们抽什么眼啊,我……我刚刚说什么了吗?” 她一转头不经意看到倚靠着门框的谢明谨。 那样好的白日光色,衬后者神仙体态,就是那双眼委实可怕。 反正谢明月觉得瘆得慌。 “你……你怎么跟鬼一样!还偷听呢!” 谢明谨这一路来,神色其实并不算愉悦,因她本就在思索谢家的事情,从明黛的反应看来,乌灵谢家的局势比她预想的还要糟啊。 心情沉郁之下,乍在门口听见了谢明月的言语,顿足听了小片刻,一时情绪不明,神情也有些晦涩。 “你应该问我什么时候来的。” 谢明月有些怵她的脸色,垂下眼,紧张揪了下袖子,但想到了什么,梗着脖子呛回来,“我不怕你,我说你坏话怎么了,何况也不算是坏话,你敢说你心机不深沉吗?” 芍药觉得这四小姐是真的娇蛮,明明自己言语不端,还反过来指责别人。 “我还真不敢。”明谨走进屋子,施施然坐下了,“我心机深不深,只有一种人需要在意。” 谢明月下意识问:“谁?” 明谨竟低眉浅笑,最是温柔,声音轻软得很,“我的敌人。” 笑成这样怪吓人的。 内心一突的谢明月都不敢对视明谨,只目光闪烁道:“你的敌人可多了,你算的过来?” 连谢明月都知道,她的处境果然很不好哦。 明谨有些自嘲。 “不算啊,算它作甚。”明谨接过芍药递过来的茶,“不过你刚刚说错了一件事。” 谢明月看她到现在也没发怒,倒也放松了许多,不免又放出了几分娇蛮,没好气道:“什么?” “我没故意喂胖你。” 谢明月疑惑的时候,且看到从刚刚进来就很平静的明谨伸出手,细长的手指捏在她有些婴儿肥的脸颊上,细软的手指,捏着软软的肉。 “因为没必要了吧。” 嬷嬷跟丫鬟们都惊呆了,而谢明月本发怔,后反应过来,雪白的小脸迅速涨红,一把格挡开明谨的手,低吼道:“嬷嬷她们说了,我这不是胖,只是年纪还小,婴儿肥!” 嬷嬷们:???这我们真没说过啊?! 眼看她气坏了,举止不敬,明谨也不以为意,收回手,清凉目光扫过,“那……腰粗?” 谢明月气坏了,跺脚指着明谨,想骂什么,一时又骂不出来,只能恶狠狠瞪着她。 “生气了?当面说你坏话如此生气,真当背后说人,别人就不该生气了么?” 明谨笑着,把茶杯不轻不重放在桌子上,铿锵脆响,嬷嬷跟丫鬟们无端心头一颤,而原本恼怒非常恨不得挠死明谨的谢明月倏然惊惧了几分,因为明谨脸上的笑突然就消失了。 只剩下冷漠。 这种冷漠亦是一种威严。 吓死人。 第17章 谢之檩 “你……你生气了又怎么样!我不怕你!”谢明月强自倔强,叉腰硬怼。 “自然没必要怕我,若是我生气了,至多训诫于你,你怕是也心知肚明。” “可做人不能这般无耻,一味排斥我这个姐姐的身份,不肯维持尊长礼仪,又在犯错后,觉得我是你姐姐,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她的话就像一把利刃,一下子插进谢明月心头,让她深觉屈辱跟不安,红着眼眶,“我才没有!你胡说!” 嬷嬷跟丫鬟看她要有动作,立即拉住了她。 明谨无视了她的闹腾,只淡淡道:“嗯,你倚仗的也不是我这个如今已惹父亲厌弃的姐姐,而是谢家的权势,你觉得哪怕说的不是我,是别人,在乌灵郡城这个地头,有哪家姑娘是你说不得的,充其量让家族给你兜底而已。” “这些年,你是这样想,也是这样做的吧,谢明月。” 她面无表情喊人名字的时候,任何人都能感觉到她生气了。 原来她生起气来这般可怕,让人由衷心虚,让人由衷感觉自己有错。 但谢明月自小就是个滑不溜手的,缺人管教,害怕之下便习惯性死不认错,竟还想否认狡辩。 可明谨根本不给她时间。 “所以你的嬷嬷跟丫鬟总能第一时间知道你要犯错,严正以待,不也是因为习惯了吗?” 就好像萧禹一样。 谢明月的脸色白了,就算从小被老夫人阴阳怪气糟践,被其他人明里暗里嘲笑,她骨子里也是不逊的,因为知道他们是出于恶意而攻击她。 她本质上没错,可这次不是。 眼前人也不是他们那些人。 谢明月看着明谨,她从对方的眼里看不到恶意,看不到鄙夷,只有冷静跟严厉。 就好像一个真正的长辈在寻常管教她。 可这样谢明月才越难受,她不习惯,从小就没人这样对她。 她……有点怕。 怕了,所以愤怒。 两个最有经验的嬷嬷面面相觑,倒也敏锐,立刻强行压制住了恼羞成怒的谢明月,让她不至于犯下大错,真去冒犯了明谨。 你没看老夫人都不能拿她怎么样么?说明就有绝对不能动她的理由。 何况老夫人压制谨小姐尚有孝道优势,可谨小姐压制自家四小姐不也占着嫡跟长,太吃亏了! “你们放开我……谢明谨,你少说我,那你呢,如果你不是仗着谢家,你能有这般威风,父亲都不喜欢你了,你还敢这么嚣张!你凭什么管教我!” 谢明月涨红脸,口不择言骂道,她骂得口气好生凶狠,可自己却哭了。 越哭,凶狠无比的语气就越来越弱,最后就变成了呜咽的哭音。 芍药:“……”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现场很惨烈,可我有点想笑。 憋着笑的芍药不经意甩看自家姑娘,却见姑娘依旧面容冷酷,气场威冷。 “所以啊,前车之鉴。” 谢明月一愣,后看明谨起身,因为比前者身量高了许多,哪怕不曾可以,也总有居高临下的感觉。 “人的价值会随着自己所犯的过错越来越多,越来越重而削减,当你没有价值,那就到了你需要真正付出代价的时候。” 明谨说着,手掌落在谢明月头上,手指下滑,落在她阳穴之处。 “这儿,别人若是击中了,关乎性命。” “可你自己用不好,也关乎性命。” 哪怕没有过多的情绪体现,也没有多迫人的肢体动作,她温和,婉约,谢明月却依旧瑟瑟发抖,好半响不敢说话。 她第一次见到同辈人里面有这样可怕的威势。 回神的时候,明谨已经走开了,端起还剩半杯的茶喝,却不说话。 她不说话,其他人也就不敢说话了。 气氛沉郁得可怕。 直到明谨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