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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北把手里的吹风丢到沙发上,变出两把梳子。 江沅:“……” 这两把梳子,分别是银梳子和金梳子,江沅把手举到朔北面前,手指慢条斯理曲回手心、捏成拳头,等舒展开时,他捏出一把木梳。 朔北又把梳子丢开,感慨说:“我们江沅越来越高冷了。” “呵,你可能对这个词有误解。”江沅道。 江沅三口两口吃光三明治,起身走向自己的卧室,手握上门把时,又回头问朔北:“程家给我的感觉很奇怪,要不要监视一下?” “人手不够。再说,你不清楚他们平时办事是怎么个情况,因此很难判断异常。而且,这种降妖世家,守卫通常森严,如果他们真有什么动作,派人去监视,反而打草惊蛇。”朔北摇头。 “你说得好像有道理。”江沅点点头,“那我去睡了,晚安。” 朔北冲他笑了一下:“晚安。” 睡前,江沅把朔北给他的那截月之木枝干放到了枕头底下,但对他的记忆恢复没有什么促进效果,他一夜无梦。 早上7点,闹钟响起。江沅起床洗漱,边打呵欠边打开卧室门,发现客厅中无人,朔北似乎没起。 于是他拖着缓慢的步伐走进厨房,准备做早餐。 冰箱内各类食材充足,酱料非常齐全,甚至还有白米饭,但江沅早上不想吃太麻烦,拿了几个鸡蛋,玉米粒、豌豆、虾还有胡萝卜,打算做蛋包饭。 胡萝卜切丁,虾去壳切成小块,考虑到朔北口味偏清淡,江沅腌制的时候没用花椒油。然后是打散鸡蛋、豌豆焯水,把米饭炒得颗粒分明,最后摊两张蛋饼、装盘。 有的人,会在蛋包饭的蛋皮上用番茄酱画爱心,但江沅不一样,他给自己画了个心,然后给朔北的挤了几条平行线。 朔北走出卧室时,江沅正好做完最后一步,他把画了心的那盘端走,留下几条斜杠。 “不应该把画心的留给我吗?”朔北目光追在江沅身后,眉梢微微一挑。 江沅朝料理台某处扬扬下颌:“番茄酱就在那,要画自己画。” “我们换一换。” “不换。” 说完,江沅用挖了一勺饭,送入口中。 朔北看着他:“啧。” 8点的时候,特别事务局那边发来了朔北要他们查清的信息。 “他使用的全是微信支付,而且消费地点都是个体店,所以查不到具体买了什么,只有交易金额。”那边的同事在电话里说,“不过我们弄到了他的淘宝交易记录,这人死前一周内买的东西都挺邪乎,什么黑驴蹄子、罗盘、桃木剑、八卦盘。我觉得可以注意注意这方面。” “嗯,知道了,谢谢。” 朔北挂断电话,点开刚才接受的文件。 这个刘小永,除了上淘宝购买了许多虚假辟邪物品外,在X市本地的消费记录可谓是横跨东西南北,哪儿都出现过。他去的店很杂,不过仍旧能总结出规律:买的多是野外用品。 江沅看了一遍,无语道:“难道他真的打算去盗墓?” “去他家里看看就知道了。”朔北把记录转发到自己和江沅的平板上,从沙发上起身。 六月,X市的温度已经飙到35度,阳光刺眼蝉声聒噪。 刘小永的出租屋位于一片老旧的街道,这里批发各类酒店用品,门口挤满酒杯、垃圾桶、箱子、水桶等物,上了年纪的老人在过道阴凉处摆棋局摆麻将桌斗地主,赤着上半身的无业游民蹲在开放空调的门业市场门口打王者荣耀。 本就不宽阔的道路被占得满满当当,江沅十分庆幸朔北没有开车,否则他会一直担心豪车被剐被蹭甚至被过路的野猫抓。 “红锦街17号3单元5-2……”江沅鼻梁上架着一副深色太阳镜,边环顾四周,边念叨出刘小永的住址,“这个17号是哪儿?” “问问就知道了。”朔北抓住江沅手腕,抬脚朝拐角处的小卖部走去。 小卖部老板听清他们的问题后,抬手一指:“17号?就是坡上那一排,那排都是17号!” 江沅和朔北齐齐望过去,发现那排楼栋建在斜坡旁的平台上。 “谢谢老板,再给我两瓶可乐。”江沅回头,拿微信扫了一下摆在柜子上的二维码。 老板笑呵呵问:“可口还是百事?” “可口。” 江沅把其中一瓶可乐递给朔北,拔腿走向斜坡。 这地方有些绕,他们转悠了两圈,才找到上去平台的路。都是些老房,没有电梯,楼梯被上上下下的住户踩得没了棱角。一层楼就两户,5-2在左边,走到门口后,江沅正等着朔北带他直接进去,冷不防听见里面传出了声音。 是女人的声音,如果要更加细致描述,那就是——女人啜泣婉转的叫/床声。 江沅:“……” “你怎么看?”朔北问他。 “我能怎么看?”江沅瘫着脸,语气平直无波。 “随便说点你的想法。”朔北道。 江沅陷入沉思,良久,试探性给出一个回答:“叫得一般?” 朔北没好气拍了下江沅脑袋,“我问你这个了吗?”说着说着,他又想到什么,脸黑了下来:“什么叫‘叫得一般’?,你还有过对比?” “就算有过对比,也没什么吧……”江沅撇开脸,低声嘀咕,“原来你这么保守的吗?” “是,我是活了几千年的老古板。”朔北板着脸道。 江沅“啧”了声,无所谓地摊开手:“可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话音刚落,朔北猝然伸手,扣住他的腰,将他拉到自己身前。 朔北鼻尖抵着江沅的鼻尖,深黑的眼眸里交织着灿烂阳光和面前的青年,眸光静谧无声,像是一条细细流淌的河。朔北就着这样的姿势凝视江沅片刻,压低声音说:“可你刚才给我买水,早上还煮了早饭给我吃。” 语气还有点儿委屈,好像被江沅始乱终弃了一般。 这时,楼上传来开关门的声音,江沅跟被偷情被撞破似的,一把把朔北推远。 一位年迈的奶奶捧着簸箕下来,看见杵在5-2门口的朔北和江沅,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