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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沅耸耸肩,说得很无所谓,“之前在国外读书,很多东西在那边都很难吃到,或者不好吃,所以不得不自己学着做。” 接着一摊手:“生活所迫。” “没听你说过。而且在单位,你吃的都是食堂或者外卖,从不自己带饭。”朔北垂眼,掩饰掉眸底的情绪,轻轻笑了声。 “社会主义外卖那么发达,这些都能吃到现成的,我干嘛还要自己做啊。”江沅接过朔北手里的购物袋,打开仔细看了看,“组长你还买了肥牛卷、土豆、香菜丸子、鳕鱼,打算煮火锅?” 朔北点头:“打算煮番茄锅,但如果想吃别的锅底,也可以做。” 江沅心说这怎么好意思,提着购物袋转身往厨房走:“我来吧,怎么能劳烦你呢。” “我有什么不能劳烦的?”朔北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话音落地后,抬手掩面打了个呵欠,白皙细长的脖颈完成使出一道好看的弧度,眼神不由闪烁。 “您比较尊贵,您是尊贵的组长。”江沅慢吞吞道。 朔北哼笑着接话:“我们都是共产主义的接班人。” 江沅回头,眼眸自下而上一撩,幽幽道:“你是资本主义。” 他眼角残留着水光,让人特别想伸手抹掉。 “别贫了,不用跟我客气,我做饭,吃完之后你洗碗。”朔北低下头,把正热乎的小笼包和豆浆,摆到餐桌上,大步流星走进厨房,把江沅手里的东西拎回来,“去洗漱,然后吃早饭。” 江沅觉得这样非常不妥当,又拒绝了一次,但朔北语气很坚持,他不太好再继续下去,“哦”了声后,踩着拖鞋走进卫生间。 他有点走神,心思乱乱的。 朔北会提着一口袋一看就知道新鲜买来的菜,去别的下属家里吗? 朔北会主动给别的下属做饭吗? 肯定不会,否则大家对他的形容不会是恒温零度以下的冰箱。 时间线再往前推一些,朔北会在下属住院期间,以疑似照顾者的身份,在病房里长久停留,甚至办公吗? 必然不会。 这样看来,朔北对他未免太好了些,不像是之前猜测的,想收他为徒或是别的,倒像是、倒像是……在追人。 江沅在感情方面的经历并不丰富,上一次谈恋爱还在高中,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显然,朔北在以一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煮他,不声不响接近,让他完全习惯于他的存在,比如很顺手地接他递来的水和零食,和他一起吃饭,坐他的副驾驶,甚至在他面前……放肆。 别人都对朔北小心翼翼的,唯独他敢跟朔北贫。 所以,朔北是,喜欢他? 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会是海城任务开始以前吧? 朔北还趁着他喝醉,亲了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个结论未免太可怕了吧! 安静的卫生间里,江沅神情复杂地捂住脸,从指缝间隙可以看出,脸颊上飞满红云。 江沅眼睛眨了又眨,刷的一下伸手,狠狠拧开水龙头,掬起一捧水泼到脸上。 但这并不能降低脸上的温度,江沅干脆放满一池水,一个深呼吸后,把整张脸埋进去。 一秒,两秒……足足半分钟,他才抬起头。 头发湿了大半,滴滴答答往下淌水,和顺着脸颊往下落的水珠一起打湿肩膀和前襟。 江沅吐出一口气,抽掉一池凉水,把水龙头拧向另一边,放出热水——他决定洗个头,让脑袋里进点水。 一刻钟后,江沅顶着一头湿发从卫生间出来。 他租的这套房,客厅和饭厅之间没有隔断,饭厅旁就是厨房,拉上玻璃门后,完全听不见里面的声响,但里面的情形一眼览尽——朔北围上了江沅买来、却没用过一次的围裙,垂眼站在料理台前切牛腩。 他手指瘦长、骨节分明,手法熟练利落,非常赏心悦目。 江沅一脸恍如梦中的表情,后退两步,回到卫生间边上,再走出来。 ——朔北还在切牛腩。 “这是魔法吧。”他低声呢喃,“能告诉我解除的咒语吗?或者给我来个阿瓦达索命,可以吗?” 巧的是,他念叨完,朔北便放下刀转身,在毛巾上擦了擦手,拉开厨房的门。 “阿、阿瓦达索命要来了?”江沅顿时惊恐。 朔北不明白江沅为什么一惊一乍,但完全不嫌弃,朝他招招手,温声道:“洗头了?过来坐好,先吃东西。吹风在什么地方?” 三句话,三种不同的意思,江沅瞬间明白过来,朔北这是打算给他吹头发,当即往脑袋上丢了道法术,把一头湿发烘干。 “不用吹风,这样比较节能。”江沅说道,他不知道做什么表情,只好瘫着脸。 朔北失笑:“那就过来吃饭。” 江沅:“哦。” 他慢条斯理挪过去,拉开椅子坐好。 小笼包、酱料、碗碟、筷子依次摆在餐桌上,旁边还有杯豆浆,外面罩了个看不见的结界,温度保持得恰到好处。 江沅缓慢朝豆浆伸手,抿了一口后,猛一下扭头,面无表情对朔北说:“你别看着我。” 朔北又笑了一下,转身回去厨房。 江沅开始吃包子。他特别想吃快些,三下五除二消灭干净一整盘,但不知怎么的,吞咽有些困难。吃完第一个后,他夹起第二个,连辣椒酱都不沾了,就这样整只放进口中。 难吃,不沾辣椒的小笼包根本没有灵魂,江沅表面上神色淡淡,其实心里后悔得想哭。但他没有选择吃再吃一个,第二个咽下后,就利落丢掉筷子,起身走进厨房。 “组长。”江沅轻声喊道。 朔北“嗯”了声。 “我来处理食材吧。”江沅在他身后说道,声音低低的。 “你不想见识见识我的刀功?”朔北笑着问他。 江沅拖长语调:“我知道你切妖怪很厉害。” 朔北切菜的动作没停。 “我这里有很多游戏,你去打游戏吧。我来,料理它们。”江沅将“料理”两个字咬得极重,感觉他想料理的根本不是食材,而是朔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