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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咦?”墨鲤被孟戚一提醒,这才发现那人似乎像是身怀武功。 可是到底多高,他完全看不出来。 这很不寻常,内功高手一般都会有各种特征,比如神清目明,比如太阳穴会微微鼓起,有时候步伐举止也会切合所学心法,看起来不紧不慢,颇有禅意道境。 凡是看不出来的,不仅是返璞归真,还可能经过了特意掩饰。 比如秦逯,老先生看着普通,可是他精神气那么好,一看就知道不寻常了。要彻底掩饰就要佝偻背,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眼神没精打采,说一句话喘两口气——这么装挺累的!武林高手一般不这么干,除非是去坑人。 墨鲤只认识一个自带隐匿气息的人,那就是孟戚。 不过孟戚是龙脉,跟人不一样。 墨鲤觉得这个武官应该没有类似的天赋,那就是特意掩饰的了。 ——难怪一会儿觉得是阴毒小人,一会儿又感到官架子十足,恐怕都是面具。 墨鲤侧头问:“你怎么知道?” 孟戚感到气息近在咫尺,脖颈与脸颊都被吹得痒痒的,他心猿意马起来。 墨鲤:“……” 墨大夫冷着脸想,孟戚大约是忘了手腕还被自己扣着,这样明显的变化是人类所说的公然冒犯?还是花心?明明他们在说正事,讨论那个武功很高的家伙,怎么忽然就“意动”了? “你在想谁?”墨鲤冷不防地问。 “大夫……”孟戚脱口而出。 墨鲤的眼神稍微缓和,然后转念一想。 不对,天都要亮了,想那种事正确吗? 孟戚坦然相望。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想想又怎么了?他又没有随便想别人,难道还要分时辰,太阳升起来就不准想? 两人对峙的时候,锦衣卫已经在查问寺院昨晚有无外人出入,有没有看到什么异象。 上云山昨日傍晚忽生异象,几乎笼罩了大半个山头,这件事六合寺里的人根本不知道,一来是云雾弥漫的范围不包括寺院,二则身在山中,不清楚这次“吉兆”的轰动程度。 傍晚扫山门的小沙弥被推了出来,他摇头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倒是那些江湖人,犹豫着说出夜里隐约看到两道人影,轻功很高。 “好像朝着山顶的方向去了。” 他们言辞振振,锦衣卫们却有些踟蹰。 “禀告同知,您看这事……” “再查。”武官扔出一句硬梆梆的话。 他的属下显然不情愿了,低声道:“指挥使故意委派您接这棘手的活,兄弟们谁不知道?不说别的,让咱们的指挥使上一趟龙爪峰,他愿意吗?己所不欲,还要强加于人!依属下看,咱们再抓几个像罗门双鬼这样的江洋大盗,在龙爪峰附近巡查巡查也就是了,不必往深山走。” 武官斜睨了他一眼,淡然问:“你怕死?” “瞧您说的,谁不怕死?” 武官闻言并没有发怒,反而点头道:“既然如此,就让这里的和尚收拾收拾,我在这里住一天。你们再去四周看看,遇到棘手的派人告诉我。” 那锦衣卫大喜,连忙把命令传了下去。 “还有,把人犯押解进京。”武官吩咐道。 “这个……关咱们那里?”他的属下小心翼翼地问。 锦衣卫治下的牢房才严密,普通的大狱关不住武功高的江湖人。 武官不悦地说:“什么我们那里?诏狱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吗?” “是是,这就废了武功丢进京城治街衙门。” 那几个江湖人立刻被拖了起来,他们惊恐着挣扎质问,却听武官阻止道:“这些家伙你们带了做什么?放下,近日到京城的江湖人要多少有多少,全部抓了关进去,牢房都塞不下!难道朝廷辛辛苦苦抓了这些江湖鼠辈,就为了给他们供一碗牢饭?” 众人讪讪地笑着,只带着一死一昏迷的罗门双鬼走了。 转眼寺庙里的锦衣卫就走了大半。 孟戚看着他们离开,神情莫测。 墨鲤怕他再次发病,岔开话题道:“罗门双鬼你听说过吗?” “在雍州的城门口看过通缉文书,抢劫财物杀过不少人,如果罪行不是假的,算是死有余辜。”孟戚回忆了一下,只说他记得的部分。 墨鲤端详着那些江湖人的反应,发现他们听到自己不用被抓走,纷纷松了口气,一点都不在意被带走的“罗门双鬼”是生是死,望向那武官的眼神也变得友善多了。 然而武官却没有跟他们和气说话的意思,他一扬手,示意属下带了个江湖人过来。 武官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人,冷声问:“你们来太京是为了寻找宝藏……” 那些江湖人立刻露出了警惕神色,同时还有一丝愤慨。 “哪个狗娘养的乱嚼舌头?” “胡说!” 他们反驳着,看神情很是痛恨泄露消息的江湖同道。 居然把这件事告诉了官府,这不是添乱吗? “……你们在雍州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话传得江南那边都知道了。”武官用佩刀拍了拍那人的后背,打着官腔说,“现在都上达天听了,尔等草民,还敢狡辩?” 墨鲤一愣,上达天听? 随即反应过来,哦,这说的是皇帝陆璋都知道了。 那武官看起来也没用力,被他刀鞘拍到的人却结结实实地趴在了地上,挣扎着想起来,奈何除了四肢之外身体动弹不得,远看就像是一只划水的蛙,显得十分滑稽。 “你们以为这是哪里?天子脚下,龙气所在,居然这般放肆,实在是找死。” “……” 墨鲤有些不悦。虽然知道人们是习惯这么说,没有别的意思,但是天子脚下什么的——分明是太京在上云山脚下!皇帝与龙没有半文钱关系,龙气就更不搭边了。 武官说的那些话,孟戚半个字都没放在心上,只因曾经在朝廷里天天听日日听,早就无所谓了。 “你见过这个人?”墨鲤肯定地说,因为孟戚显得过于冷静,一点都不着急,好像要看这个武官想做什么似的。 孟戚的右手再次动了动,低声道:“他是锦衣卫副指挥使宫钧。” “副指挥使?不是被你杀了?这是后来升任的副指挥使?”墨鲤还记得这事。 那个副指挥使带着锦衣卫搜刮了孟戚在山中隐居的屋子,挖走了灵药,小沙鼠大约是他们不经意间随手弄死的,估计都没想到那是孟国师养的宠物。 “锦衣卫有一个指挥使,两个副指挥使。副指挥使的官职是从三品的同知,这就是剩下来的那个。”孟戚想了想,补充道,“当年我闯进北镇抚司杀人,他挺狡猾的,见一招没有拦住我,就自己飞跌出去了,吐了很多血装得像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