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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现在想知道的却是,他们希不希望我们发现这是假龙脉。” “你是说……”归雁徊这样一说,温珩立刻明白了:他刚刚所分析的,是在假龙脉事件本身,而归雁徊所关心的,却已涉及到了父皇的心思。父皇知不知道这是假龙脉,若是一般人,发现龙脉为假,必然已直接回京,可是如果父皇一开始便知道这是假龙脉的话呢?或许这才是洪德皇帝让温珩来此处的目的。 如果温珩就此回禀,那么洪德皇帝最多给温珩些虚假的奖励,今后不会再用,因为他要的,就是温珩去摸假龙脉背后的真相,去摸良县和懋县乡绅的老底!良县与懋县多年间出过数不清的官吏,这些官吏早就已经在朝中形成了一派势力,这才是洪德皇帝真正的承诺,摸清了世家的老底,温珩才会获得洪德皇帝给他的势力! 一时间,温珩又有了那种熟悉的窒息感,洪德皇帝明明高坐庙堂之上,却连偏远的良县懋县的形势都掌握得一清二楚,如果说景承皇帝温珩还看得着的话,洪德皇帝,他真正的父皇,温珩却是摸都摸不到,他好像有一千只眼睛,有一千只手,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殿下。”还是归雁徊的声音将温珩拉了回来,“殿下不要想的太多。有些事,是没有正误可分的。” 温珩点点头,没等他再回归雁徊一句,他就眼睁睁地看着一根竹竿,从旁边的小二楼掉下来,砸在了归雁徊的脑袋上。 归雁徊被砸得一愣,温珩也赶紧问他怎么样,是否有事,好在,那竹竿很轻,砸得也并不正,只是从归雁徊的脑袋上蹭了下就掉到了地上。 “公子,没事吧?”接着一个怯生生的柔弱声音,在两个人头顶上响起。 归雁徊和温珩抬头看,便看到一个生得娇小柔弱的女子,正趴在窗边,看着他们二人,准确的说……是看着归雁徊。 温珩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是跟什么淫辞烂曲学的勾搭人的方法?温珩心里不忿,最近归雁徊就跟踹了桃花树一样,到哪里都有一屁股烂桃花,温珩也不知道是因为他最近太过关注归雁徊还是什么原因,这明显到放肆的招惹,让温珩恨不得现在就把归雁徊领回去。 他心中那两个小人又出现了。 “公子。”可那女子竟还不知足,她直接从二楼一路下来,到了归雁徊面前:“我看公子富贵非常,必定不是良县人吧。” 她说着居然还站在了归雁徊与温珩中间。 温珩本以为归雁徊会再回到他身边,可这归雁徊,居然还对那女子笑,温珩心中那股无名火烧得更旺。 归雁徊接下来与那女子说了什么,温珩根本就没有心思听,等那女子盈盈笑着离开,温珩一把夺过女子留给归雁徊的香帕,直接扔到了路边。 “殿下。”归雁徊温柔地道,似乎在安慰。 可温珩没有理他。 温珩感觉他的血全冲向了脑袋,他故意不去听归雁徊说话,也不敢听归雁徊说什么,他拉着归雁徊一路回到了住处,一脚把门踹上,不管这门发出怎样“吱呀吱呀”的哀嚎,温珩一把将归雁徊整个人压在了门上。两只手紧紧抓着归雁徊。 只有在这种时候,温珩才会觉得,归雁徊是属于他的,他才不会害怕,归雁徊会离开他。 “殿下?”温珩将头埋在归雁徊的颈窝处,似在努力地让归雁徊的味道占据自己的全部呼吸。 “若邻……”温珩的声音闷闷的。 “若邻将来……会成家娶亲吧。”温珩有些犹豫地说。 “若邻生得这般样貌,京城中必定有数不清的女子倾许,将来若邻去了妻纳了妾,以后身边便会有一群孩子。”温珩埋着头说。 “殿下在说些什么?” “我不许!”可是温珩没有回答归雁徊的问题,他抬起头来,急切地道:“我不许你成家娶亲,本王不许你成家娶亲!” “若邻不许有妻,也不许有妾,我可以陪你!”温珩死死地抓着归雁徊,盯着他那漆黑得看不见任何人的眼睛说。温珩知道自己说的话太过任性,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只要稍微想象一下归雁徊子孙满堂、妻妾成群,而自己不在他身边的样子,温珩的心就像被刮了千刀万刀一般痛。 “殿下,你知不知道,你刚刚说的话,真的很像在对臣表明心迹。”归雁徊有些无奈地笑了。 “没错。”温珩却回答得毫不迟疑。 “殿下?”温珩的回答太过出乎归雁徊所料,使得这个从来都游刃有余的人瞬间怔住了。而归雁徊的这般反应,却让温珩心中卷起极大的满足感。 “但本王觉得这还不够。”温珩少年的声音,在此时却显得有些沙哑,他闭上眼睛,在归雁徊反应过来之前,轻轻地触碰到了他的嘴唇。 少年的吻显得这样生涩,仅仅是双唇相贴,可归雁徊却觉得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一种无法言说的满足感,自轻触的双唇间蔓延开来。 两个人甚至都不敢呼吸,生怕任何气息会打断这过于青涩的轻吻。 在归雁徊终于恢复神智时,温珩撤了开。 “殿下??”归雁徊满面惊讶。 而刚刚那样强势的宣告着自己心意的小王爷,此时却红了整张脸,低着头不敢看他,仿佛刚刚那一切,都不是他做的一般,仿佛他又是那个奶声奶气的小王爷。 温珩现在才反应过来,他在刚刚的冲动之中都做了什么事,他不仅告诉了归雁徊自己一直以来的心意,甚至还直接亲了归雁徊,温珩觉得自己刚刚一定是傻了,他不是都下定决心了吗,要把这份喜爱就这样藏在心里,又如何到了现在这般? 可这都怪归雁徊,怪他太走桃花运,怪他非要留那女子的香帕,怪他三番五次的害温珩以为自己会失去他,怪他说了会一直陪在自己身边。 “若邻都知道我的心意了,”温珩拉着归雁徊的衣服不敢看他,他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对归雁徊说:“若邻对我可是……与我对若邻一样?” 归雁徊愣了,这是他所遇到的最难的问题。 他长了几次嘴,想对温珩说些漂亮话来,可那些安慰似的话,那些虚假的表忠心,归雁徊此时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许久的沉默,让温珩的心就像浸到了冷水中一般,比那锦妙山早春的清泉还要冰冷刺骨。 温珩笑了下,对归雁徊说:“本王不需要你的回答,若邻只需要知道本王不许你离开就可以了。” 听到温珩这样的回答,归雁徊也陷入到了一种难以描述的愁苦之中,他想抓住温珩的手,像从前那样,可他的手却颤抖得不听使唤。 “臣……遵旨……”最后归雁徊动了动已经哑了的喉咙,生硬地说出这几个字。 作者有话说: 崽!你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