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怀念

    京城自古以来嫡庶分明，司徒晏身份尴尬可谓两头不靠，刚入学那会儿没少被排挤。

    要不是他拳头硬，没准早就被欺负得退学了。

    不过光是拳头硬也没什么用，这娃小时候虽然不好欺负，但也干不出欺凌弱小，敲诈勒索的事儿来。习武认真的孩子容易饿，加上房氏总找着各种理由苛扣他的伙食，以至于他常年馋肉，偶然跟欧阳文混熟后，他就常常跟他回镇国公府蹭饭。

    那会的镇国公府只剩了祖孙两个，可谓人丁凋零，地位尴尬。

    将门出身，虽然不肯让孙子习武，但对有武学天赋好的孩子还是很照顾。时不时还会让欧阳文给他带肉吃。

    老封君不止一次地感慨，世事难料。

    谁能想到，当初那个连肉都吃不上的孩子会有后来的造化。司徒晏登基的时候，老封君就知道，镇国公府下一代的荣华富贵都不用愁了。

    御林军护着龙辇浩浩荡荡地摆驾镇国公府，早已接到消息的老封君领着全府上下，恭迎君王驾临。

    “臣妇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是的，一起来的还是陆念芙。

    他看见司徒晏亲自将老封君扶起来，忙跟着上手扶起程娇皎这个孕妇。一老一孕，还叫她们行这么大礼，陆念芙心里有点过不去。但大礼便是如此，有些时候可废，有些时候却是万万不能。

    司徒晏这会子搀着老封君迈过门坎，小心翼翼的模样像将晚辈的礼数作得十足：“老封君不必这般客气，让他们都散了吧，朕和皇后就是来看看您。”

    “那皇上皇后快屋里请，来人，上茶。”

    司徒晏忽然便笑了起来：“以前朕来府上，老封君说的都是，来人，让厨房多做些肉。”

    老封君也有些怀念：“那时候皇上还是个孩子，不想一转眼就这么高了，还成了皇帝。”

    “多谢老封君当年的照拂。”

    “皇上言重了，皇上与皇后娘娘大驾光临，是为了阿文那臭小子吧？”

    “怕您气坏了身子，您放心，朕会让人多看顾他的。若您实在不放心，朕下旨将他召回也行。”臭小子，老封君都这么大年纪了，他怎么就不知道让人省点心。

    老封君道：“皇上，他若上个战场都需要旁人照拂，哪还配姓欧阳。这孩子心思重，打从阿靳说他媳妇怀的是男胎，他便一直蠢蠢欲动。我个老太婆倒没什么，只是他太不知道心疼媳妇了点儿。娇皎嫁进来才多久，如今身怀六甲，还要为他担惊受怕的。”

    程娇皎靠到近前：“祖母，那是夫君的梦想，娇皎自当全力支持。”

    “好孩子，娶到你是那臭小子的福气。”

    外头都说程娇皎一个商户女能嫁进镇国公府那是祖上烧了高香，指不定在后头使了什么手段。可老封君知道，他孙子对这姑娘有多稀罕。

    而且，程娇皎虽然商户人家出身，可大家族中世家千金所学她样样不落，管家更是一把好手。

    打从她来了，自己就再没为府上的琐事操过心。

    司徒晏以为老封君会忧心得睡不着觉，不想老人家却是如此通泰，顿时松了口气。

    他许久没见老封君了，平时忙起来不觉得，现下一看，老人家又老了许多，毕竟七十多了。他忽然来了兴致，跟老封君聊了起来，还在镇国公府吃了顿饭。

    皇帝在臣下家里用饭，那是明晃晃的隆宠，也更让人明白皇上对欧阳家的偏爱。

    啧，别人怎么就那么会挑朋友呢？

    小公爷在皇上最落魄时就与未来皇上厮混，一起长大的交情，皇上能亏待他？就连那个学医的季靳也跟着升天，瞧瞧人家现在混的，一个太医走在路上，一品大员都对他笑脸相迎。伊小辰的商女谋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