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前奏

    太子很伤心：“既如此，您又为何将我立为靶子。新君上位，您让儿臣这当了三十多年太子的人如何立足？”

    这也是昌武帝一直对太子宽容的主因。

    御书房里静默半晌才响起他疲惫的声音：“你的太子之位，是你外祖联合大半个朝堂逼朕给的。但也因为这个，朕永远不会让你真正登基，因为你守不住司徒家的江山。”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太子怔愣当场，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昌武帝的话匣子却打开了：“你装病请辞吧，朕会赐你封号，让你富贵一生，也不会阻止你的孩子入朝堂。”

    “那儿臣呢？”

    “朕说了，会保你富贵一生。”

    “儿臣若是不愿呢？”

    昌武帝闭了闭眼睛：“那你向百姓散播瘟疫的证据便会公之于众，届时，就不是自己请辞那么简单了。”

    “嗬嗬嗬”，太子喉间逸出几声笑，越笑越大声，只这笑声中却充满了凄凉与怨恨。

    昌武帝听不下去，挥手让他离开，他也需要静静。太子步伐沉重，走到门口又停住脚步：“父皇，最后一个问题。是不是打从司徒晏去赈灾开始，您就等着我犯错了。”

    他连自称都变了。

    “是，只是朕想过你会逼宫，却没想到你竟然选择对无辜百姓下手。”

    “逼宫？兵部尚书换人，舅舅的军权被削，我拿什么逼宫？难道凭傅川手上那几万人吗？”

    昌武帝突然笑了：“所以朕说你不适合那个位置，你所有的倚仗全都来自曹国公府，若你登基与傀儡何异？”

    那一日后，太子大病一场，直到司徒晏回京依然缠绵病榻。

    但他却拒绝了所有人的探视，就连皇后都被挡在门外。

    傅凌云在连着两次登门被拒之后，便明白大势已去，很是老实地没出幺蛾子。太子党人心惶惶，可惜群龙无首，他们也不知该怎么办。

    于是，朝堂便诡异地平稳了下来。

    九月十六，太子以病体难愈为由，递上了自请被废的奏折。

    昌武帝允了，并在封其为庆王。

    当了三十多年的太子一朝被废，却连半点浪花都不曾激起，太子就这般默默地退出了朝堂，甚至连面都没露一下。

    同时，昌武帝对此次赈灾和抗击瘟疫的有功之士大肆封赏。只是，上头却没有瑞王司徒晏的名字。众人心有所感，有这些功劳积着，瑞王迟早会再进一步。

    毕竟如今的朝堂，已无皇子能与其抗衡。

    太子缠绵病榻不知是真是假，但昌武帝的身体却是急转直下，司徒晏顾不得和陆念芙小别新婚，除了处理政务便都守在昌武帝身边，只在白天的时候偶尔抽空回府一趟。

    两个小的都快不认识他了。

    陆念芙大度地表示，如果他忙的话，不用回府也没关系。如果父皇想两个小的了，可以送进宫去陪陪他老人家。

    司徒晏却是摇头：“父皇那身体，如何还受得吵闹，还是算了吧。”

    “那你也要保重身体，别因为没胃口就不好好吃饭。”陆念芙不太放心，这家伙从瞻贤城回来就瘦了一大圈，不想回京后，居然又瘦了不少。

    “瞧着父皇那样儿，我哪还吃得下。”

    陆念芙叹息了一声，当初陆潮生生病的时候，她也一样食不下咽。

    和两个孩子玩了一会儿，司徒晏赶在天黑之前回了宫。昌武帝正在吃饭，司徒晏很自然地接过了布菜的任务，昌武帝看到他心情好了几分，邀他一起吃。

    司徒晏的嫌弃很是直白：“药味那么浓，儿臣可吃不惯。”

    昌武帝翻了个白眼：“这药膳可是季靳和你那救命恩人搞出来的。”

    “唉，谁叫您是病人呢？不过您这几天的气色倒是好了不少，看来这东西效果还不错。”

    “是还行。”昌武帝喝了一口汤：“你刚刚是回家看媳妇了？”

    “儿臣是回去看儿子的，等您哪天精神好了，儿臣把那两小子带进宫给您玩玩。”

    “切。离不开媳妇还拿儿子作筏子。得了，这两头跑的你也不嫌累，一会儿就出宫去吧，宫里伺候的人这么多，不缺你一个。”

    “下人伺候能跟儿子一样么？”

    “那你把他们娘仨接进宫呗，这么大的皇宫还能没他们住的地方不成？”

    司徒晏却是摇头：“都封王分府了，哪还有带着媳妇儿子啃老的道理，怕儿臣跑得累，您倒是快点好起来啊。”

    昌武帝笑了一下：“去看过你二哥没？”

    “去了，但他没让儿臣进门。”

    “还没想通呐，这位置有啥好的？要不是这些年白天黑夜地操劳，朕这年岁哪至于弱成这样？”昌武帝嘟哝了一句，冲着他挥挥手：“小七呐，朕乏了，你先去批奏折吧。”

    司徒晏：......伊小辰的商女谋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