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队医生

    “林大夫，昨天我到县里去开会”。

    “上面说，现在可以给每个大队配备一个医生，也可以由大队举荐，每个月有10块钱，一年下来还有2000工分”。

    顾长明神情严肃，“我想，我们大队没有人比您更合适，您来顾家村有十几年了，平时大大小小的病痛都是您管着，村民们也都信任您”。

    “您看这件事怎么样？”

    “长明，谢谢你”，林向阳有信心可以做好这件事，“我不会乱收费的，一切都以乡亲们为重”。

    顾长明：“林大夫，您答应就好，答应就好”。

    “只不过什么会不会乱收费，这些年就没听过有人说您不公道，您什么人品，大家能不知道吗？您只管安心工作，如果有谁不讲道理，我来解决”。

    对于这件事，两人又交谈一番，看病的地方就定在了林家。

    村里没有多余的房子，林家还算大，这些年大家也都习惯了在这里看病。林向阳住在正屋的左边，阿满住在右边。

    而左厢房是厨房和杂物间，右厢房是客房和放药材的屋子。

    林向阳打算，把右厢房的两间屋子打通，都布置成小诊所，“所以得麻烦你，安排人来帮我打通一下”。

    “林大夫放心，保证给您弄得利利索索”，顾长明答应着。

    顾长明是打心里佩服那些保家卫国的人，他们牺牲了鲜血，奉献了自己，才有了现在的生活。

    林大夫从战场上退下来，就来到了顾家村。

    他的妻子和儿女都留在了那片硝烟里，只剩下阿满这一个孙女。

    实在令人敬佩。

    “咦”。

    从厨房里传来一阵阵香味，太勾人了。顾长明咽了咽口水，“阿满做饭也太香了，林大夫有口福”。

    “不像我家那口子，就一般般”。

    顾长明和妻子的感情极好，生了四个儿子，年轻时虽颇为父母偏爱却也与几个兄弟感情深厚，老人家明事理早早主持分了家，没有磕磕绊绊、没有鸡飞狗跳，是大队里少有享清福之人。

    林向阳斜了他一眼，好似在说，卖乖卖到我面前了。

    又笑了笑，“阿满最近的手艺越来越好，便宜你小子了”。

    不一会儿，林阿满一手一个菜，走进屋里把东西放在饭桌上，“爷爷，阿满做了鸡蛋和腊肉，还有焖饭。村长伯伯，您一会儿多吃些，帮阿满看看有什么不足之处，下次改进”。

    不等两人反应，又出了屋子去厨房拿碗筷和焖饭。

    再次回来，两人已经坐在了饭桌旁。主位自然是林向阳，其左边是顾长明。林向阳拍了拍右边的凳子，慈爱地说道，“阿满，坐这儿”。

    林阿满乖乖坐下，心想，林向阳年轻时定然是位儒雅的世家公子，优雅又迷人。举手投足之间还有种威严，现在也是一个帅老头啊。

    “吃吧”，林向阳夹了一片腊肉在阿满碗里，又看向顾长明。顾长明也不客气，首先吃了一大口米饭，土豆软糯而不腻，四季豆清甜爽口，米粒饱满清香。

    顾长明神色满足，好吃，好吃······

    接着夹了鸡蛋，西红柿的酸甜结合鸡蛋的浓郁香味，不由得眯了眯眼······

    最后把筷子伸向了腊肉小白菜，蔬菜可口，肉更是不必多说。吃完三大碗，发现有点安静，看其他两人，只见林大夫脸上带着揶揄之意，小阿满则是乐呵呵的。脸皮丢着丢着就厚了，“阿满，你这饭做得真香，没有什么不足”。

    林阿满也不意外，这年头大家都不舍得放油，而她又加了点空间里的灵泉水，顾长明这样实属正常。

    “村长伯伯，您喜欢就好。剩下的，您都吃了吧，晚上阿满想做其他的。”

    啊，这甜蜜的负担，顾长明还能怎样，自然是答应了。

    不过不能占便宜，以后要是有什么好东西，得给林家这俩爷孙送点过来。

    顾长明心满意足地走出林家，连背影都透露着喜气。

    屋里，林阿满正在收拾桌子。林向阳接过她手里的空碗，“阿满帮爷爷把刚采来的药，去拿出来晒好，这些爷爷来洗”，女孩家的手一定要爱护好。

    “现在太阳正大，晒得很，你把斗笠戴着”，拍拍女孩的头，“去吧”。

    听着厨房里的水声，林阿满站在院子里，阳光倾斜在院墙边的两颗果树上，透过缝隙，在地上映着斑驳的影子，青涩的果子迎着夏风微微摆动，显得格外的可爱。女孩面容精致，手指细嫩白皙，弯腰将背篓里的药拿起，快速摆放在木架上的簸箕里。

    摆完之后若有所思地看着厨房，眼神沉寂，似乎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如果事情是自己想要的结果，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如果不是，那自己也有能力让一切痕迹消失。

    女孩走近厨房门口，看着老人把干净的碗筷放进柜子，思量着怎样开口合适。

    “爷爷，我不是······”，声音下的不安被打断。

    林向阳好似一点也不意外，柔和道，“该午休了，去睡一会儿，下午跟爷爷一起上山采药”，六十岁的老人，眼神浑浊又清明，安慰着，平息着女孩的情绪，“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孙女，可不得仔细养着，以后还是老样子，你做饭我善后”。

    接着又催促，“去吧，睡了，待会儿才有精力采药”。

    女孩露出笑容，声音软糯糯的，“好的，爷爷，一起上山，我这就去睡觉”。

    林向阳关上厨房的门，缓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阿满的劫难应该是过去了，以后是有福之人。真诚，信任，一切如旧，是提醒也是告诫。

    这几天的疏离，林向阳不是没有察觉到。

    可是，他相信阿满，相信自己的孙女。舟苑的穿书七零之咸鱼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