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再探江下宫殿（5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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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云山脉中。 两道身影一老一少，一前一后，一追一逃，在天空中风驰电掣地疾行，常人抬头只能看到一片幻影。 “老夫刚刚和你开玩笑的，刘莽，我还有一件重大的秘密要和你说。” “不用了，你还是死了比较保险。” 一道罡气巨网出现在山主前方，堵住了他行进的所有方向。 山主面色一狠，双手平推向前。 雄厚的青色真气如同倾泻的江河一样滚滚向前，急速涌向了看似薄弱的罡气巨网。 轰！ 罡气巨网勐地向后方晃去，张得更开了，但外观还是保存完好，没有出现任何破损。 山主又是全力一击，一道真气光柱冲向前方，将巨网勉强冲破了一个口。 但他的速度终究被凝滞了一丝。 刚穿过这个口，就看到了挡在他身前的刘莽。 刘莽抬起右手，明亮的黄色光芒在掌心凝聚显现，接着在对方绝望的目光中，化为一道光柱射向了自己！ 噗！ 山主胸口出现了一个大洞，‘砰’的一声从高处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弥留之际，他眼神中闪过了百年内的点点滴滴。 皇图霸业终成空，山主眼中也不由浮现出一丝悔色，可惜他再也没有重来的机会了。 曾经搅动东南风雨，害死张老太爷，逼得刘莽举家迁移的山主，终于在此刻彻底地落下了帷幕，结束了他波澜起伏的一生。 天火山。 金鸡峰是进入天火山脉的前几座山峰。 由于其山势险要，易守难攻，成了阻挡太云山匪入侵最重要的关卡之一。 山下是一大片红色，密密麻麻，有密集恐惧症的人，见了肯定会脑袋发晕。 这片红色，乃是人数众多的太云山匪，将金鸡峰严密地包围起来。 而金鸡峰山腰的城楼上，一群武林人士或坐或躺，正在随意地聊着天，也有闭目假寐的。 这些人中，有原天火山脉各大峰如金鸡峰、天狗峰、青鸾峰的弟子，也有从东南七城逃亡过来的势力，如混元派、四海商会、大日门等。 城楼下方的空地上。 一个面色坚毅的年轻男子，依然在孜孜不倦地苦练着剑法。其他人的懒散，丝毫没有影响到他。 仿佛不论天崩地裂、沧海桑田，他都能一直持续地练习下去。 此人正是混元派的年轻俊杰梅嵩。 他的修为，赫然达到了真气三层，甚至在三层中都不算低的。 而他习武的时间，才刚满两年。 即使放在十大门派中，也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天才。 他旁边不远处，则站着吊儿郎当的黑皮少年薛大君和美貌少女钱晴。 他们三人一直在一块，如同铁三角一般，在和山匪交战时能放心地把后背留给彼此，互相都不知救了彼此多少次了。 薛大君嘴中无聊地叼着一根秸秆，随意地扫向山下，蓦然双眸瞪大，惊呼道:“快看！” 他的吼声，惊动了所有人。 众人纷纷往山下看去。 只见原本包围他们的大片红色区域，在最中央的位置处，陡然爆发了一道刺目的黄光。 黄光消失后，红色区域的面积，竟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一大块。 惨叫声、呼喊声、冲杀声不断传来，山匪们在这一刻恍如沸腾了一般，不知道遭遇了什么。 这时，一道人影从红色区域中飞了出来，急速往他们这射来。 习武之人的优良视力，能轻易地看到，那是一个高达七尺的雄壮大汉，肩上能走马，臂上能站人，气血冲天，威势骇人。 但他此时却浑身是血，满脸的惊恐之色，仿佛身后有着什么恐怖之物。 “这是……巨灵尊者？”薛大君震惊道。 “名宿来袭，我们挡不住！快放烟火，通知主峰峰主！”城楼上有人大声喊道。 “不用了，我们来了。” 众人旁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三个气息深不可测的老者。 一人身穿明黄色道袍，竖起的头发上扎着一根白玉簪子，面色祥和笑呵呵的。 正是黄极峰的名宿峰主鲍焯如，江湖人称霹雳手。 一人身穿青色道袍，身材瘦长，眼神灵动，长长的山羊胡须拖到了胸口，手持一根黑色拐杖。 正是青虚峰的名宿峰主李嘉威，江湖人称不动金刚。 一人穿着红黑色布衣，头发半白，面色冷厉。左脸一道长长的刀疤颇显狠厉，一对赤红色的眉毛则更让人印象深刻。 正是赤罴峰的峰主钟玉龙，天火山脉三大名宿之首，手底下尸骨累累仇家满天下，江湖人称丧魂钟！ 他们此时，都面色凝重地看向了巨灵尊者，又或是他后方之物。 巨灵尊者面色惊恐，甚至已经有些扭曲。 在还没逃到他们这里时，就被一道若流星般的黄色光芒命中，整个人如同绚烂的烟花一样在空中爆开！ 在他死后。 山下的大片红色，竟朝周围急速四散开来，就像是在逃窜一般。 还没等天火山的诸人反应过来，就见到一道耀眼的黄光从那里射来。 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他们的近前，现出了一名身材高大的英气男子来。 “刘大哥！”梅嵩惊喜道。 “铁牛！”钟玉龙的面上，亦是露出了笑容。 刘莽朝梅嵩微笑点头致意，接着朝钟玉龙行了一个大礼:“徒儿来晚了，还请师父恕罪！” “哈哈，不晚不晚！”钟玉龙大笑道。 他的身旁，这时又出现了一名穿着雪白狐衣的美妇人。 “师娘好！”刘莽又朝银狐行了一礼。 而不动金刚李嘉威和霹雳手鲍焯如，则是面色惊疑不定地看向了刘莽。 “刘少侠，你突破了？” 天火山脉即使在东南武林，也是处于最偏僻的位置，信息不是一般的闭塞。 他们的消息，还停留在刘莽单人覆灭百花剑宗时。 钟玉龙听了也是一愣，蓦然转头看向了刘莽，眼中精光大放，仔细地打量着。 接着，他直接闪身来到刘莽身旁，蕴含着气血红光的一掌，往他肩膀上缓慢而有力地拍去。 刘莽知晓钟师想做什么，没有抵挡。 但身躯表面自动形成的护体罡气，却将对方的气血攻击，给轻易消弭于无形。 “你成就宗师了？”钟玉龙依然有些不敢置信。 这个两年多前还未曾习过武的码头苦力、庄稼汉，竟已不知不觉地走到了，连自己都要仰望的地步？ 刘莽点了点头，直接承认。 鲍焯如和李嘉威等人，面上都露出了极度的震撼之色。 而钟玉龙则由一开始的震撼，逐渐演化为抑制不住的大笑:“哈哈哈！不愧是我钟玉龙的徒儿！我也可以名留青史了！” 刘莽看着开怀的钟玉龙，嘴角亦是露出了笑容。 然后，他向钟玉龙夫妇、梅嵩、以及其他峰主发出了邀请，让他们来商城做客。 “尹师很想念钟师你。” “哼！下次见到他，我要再和他比试一番，看谁的武功更高！ 走走走，你我师徒二人好久未见，自当把酒言欢不醉不休！” 被高兴的钟玉龙拉着手臂，刘莽自然无法拒绝，便又在天火山待了两日。 而天火山上自东南退来的势力，知晓山主已死，座下各大尊者、当家几乎都被刘莽杀了个干净，便筹谋着重新杀回东南。 众人知晓，东南七城又能回归到从前正常的状态了。 而这一切的根源，只因为有一个叫做刘莽的少年出手。 离开天火山后，刘莽又来到了位于江城和泰城之间的龙江之上，重新找到了那片覆盖有大量红色水藻的区域。 他准备再探一次神秘的江下宫殿。 上次刘莽过来，还需要脱光衣服再潜下去。 但这次，他运使不灭剑波，一指点出。 涟漪般的先天罡气如同水中波纹一样四散开来，在身周形成了一个近乎真空的空间，江水丝毫灌不进来。 刘莽踏入江水中，江面上自动形成了一个大洞，让其迅速往下沉去。 刘莽运转破妄之眸，双眼射出了两道璀璨的白光，停滞在虚空中久久不散，将四周昏暗的空间给完全照亮了。 一开始，他还能看到各种各样被光芒吸引过来的鱼儿，但却被罡气空间挡在了外面。 在进入到江水深处时，鱼儿越来越少，即使一些能动弹的生物，也长得千奇百怪。 到后来，更是只有一些飘着的微小生物，四周静谧地可怕。 水底的压力越来越大，将不灭剑波形成的罡气空间都压缩了一些。 一直到他看见一抹紫色光芒，便知道自己来到了，上次所至的最深之处。 那是一株在水中生长的红色植物。 形状看着，像是一团放大了很多倍的红毛丹，表面覆盖了厚厚的长长毛发在水中飘舞。 其上嵌着十来颗发光的紫色果实，约莫有杏子那么大，呈怪异的水滴形状，正是刘莽之前采过的天地灵株仙人泪。 “好！此宝物与其放在这里蒙尘，不如让我都带走发挥作用。”刘莽笑道。 ‘哗啦！’ 一具庞大的黑影，从不远处朝他极速游动而来。 “正等着你呢！” 刘莽一直点出，罡气气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命中了黑影。 噗！ 黑影惨叫一声，身上汩汩血液流出，将周围的大片江水都染红了。 刘莽定睛看去，发现这竟然是一只巨型水蛇。 它约莫有三十多丈长，浑身布满了漆黑如墨的鳞片，两颗赤红的眼珠更是有灯笼般大小，朝刘莽射出了愤怒的光芒。 巨蛇还想朝刘莽冲来，又被他接连几道罡气箭射中身躯，惨叫不已，在水中不断翻滚着，将四处的江水都搅混了。 眼看巨蛇生命力惊人，刘莽不欲再拖，直接贴到它的近前。 惊天的一拳挥出，让江底水流都瞬间分开，形成了一条暂时的真空通道。 接着砸到了巨蛇的躯体上，直接将其断成了两截！ 巨蛇死得不能再死，刘莽也顺走了大部分仙人泪，余下了零星几颗则留给后来人。 他继续往下潜行。 江水的压力越来越大，将他的罡气空间不断压缩着。 直到罡气空间都快贴到他的躯体上时，他终于来到临近水底的最深区域。 他看到了一个，散发出五彩光芒的庞大水晶宫殿。 宫殿外部，是由不知名的半透明水晶打造，内部有什么，却仿佛隔着一层纱看不分明。 但从他这里，能看到宫殿的大门是敞开的。 大门上方的牌匾上，刻着‘玄水’两个发光的金色大字。 刘莽心中一喜，就想动身前往宫殿。 但他陡然感到心中一寒，情不自禁地停了下来。 刘莽看向宫殿四周，仔细搜寻着可能的异常。 只见环绕着宫殿四周的江底泥沙开始蠕动凸起，无数人头大小的气泡‘嗖嗖嗖’朝上方急速窜去，整片江下水流都在不断晃动。 一只庞然大物，逐渐显露出它惊世骇俗的体型来。 从外表看，这也是一只黑色巨蛇。 但刚刚被刘莽击杀的那条和这条比，简直连孙子都算不上。 它是刘莽见过的最大生物，水晶宫殿的长宽都约莫有上百丈，但它竟盘绕了不止一圈。 头顶生有一个大鼓包，比世间最大的房屋都要大。 两眼睁开时，好似有两只青色太阳出现在了水底，将刘莽四处的江水都照耀成了一片纯绿色。 蛇嘴一张，根根尖锐的牙齿如同小山峰一般竖起，蛇涎就像是山中瀑布一样滚滚流下。 虽然体型大不代表实力强。 但大到这种程度的话，估计和传说中的蛟龙都差不离了。 刘莽只感到心中发憷，还有那股如芒在背的危险感。 “我艹！” 眼看巨蛇朝自己看来。 刘莽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道雄厚的黄色罡气柱朝它射去，接着整个人急速往上方飞去。 ‘呜！’ 巨蛇的愤怒嘶鸣声传出，肉眼可见的庞大音浪融在水中，将方圆十里的生物都震成了血肉碎末。 其身躯一动，宫殿周围顿时形成了几道巨大的水下漩涡，声势惊人。 龙江上，江城和泰城一带所有正在航行的船只，这一刻都感到江面在勐然晃动。 船只在疯狂地摇摆，水手们个个都站不稳跌到了甲板上，掉入江中的倒霉者也比比皆是。 “你们看！”一个船夫惊恐地大声吼道。 众人看去，只见整个江面都变成了一片漆黑，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浮出来一样。 刘莽站在半空中，凝神看着下面的江水，身上的罡气在不断凝聚，想着这巨蛇要是敢冒头，必定要给它来一下狠的。 最终巨蛇还是没出来，缓缓地沉了下去，让江水恢复到以往清澈的模样。 刘莽松了一口气。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想和这个恐怖的水怪对上。 除非武功再进一步，才有对付它的可能。 而他的武功，也必须要再进一步。 水怪虽然恐怖，但比起迟早要降临的金丹真人来说，应该还是差上不少。 刘莽又看了江面一眼，接着转身往江城的方向飞去。 …… 在离开东南前，刘莽又回了一次刘家村。 如今的刘家村，早已经没了往日热闹的景象。 大片房屋空置着，屋门破损，屋内破败不堪，到处是碎碗破缸，有的里面还能看到不少血迹残留。 在太云山匪入侵东南后，刘家村村民死的死逃的逃，甚至都没有几家还有人了。 仅有的几家，如程老二、刘婆婆、吴婶家，也是木门紧闭，说话的声音都很小，生怕被别人听到一样。 刘莽气机外放看了看，发现他们过得不太景气，家里粮食都没剩多少。 毕竟是相处多年的同村人，他在每家的灶台上，都悄悄地放了两锭银元宝。 省着点用的话，够他们支撑好几年了。 刘莽还特意去了刘家村后面的小树林，那里是村民坟地所在。 他给王大爷上了一炷香，摆了一些新鲜的瓜果在那儿。 “王大爷，我迟早要去修仙界。日后实力允许的话，便会为你们玄水真宗讨回公道。” 说完，他便在王大爷的坟前磕了一个响头。 同样地，他也没忘记属于王瘸子的那一份祭品。 甚至在王瘸子坟前，还站了好一会儿。 面色有些复杂地喃喃自语，似乎还有一丝惭愧之意，没有人知道，他究竟说了什么。 最后，刘莽便毫不留念地转身离开。 他知道，他这一走，可能很难再回来了。 这个在他人生中有着重要意义的刘家村，以后便只能存在于记忆中了。 回到江城。 刘莽带着牛聪，以及其他想要跟随的原金虎帮老人们，整顿车马往中原进发。 同时，塞北王季胜的大军，也来到了东南，进行着毫无难度的最后一片领土收复工作。 这天下，基本算是一统了。 塞北王的大臣们，开始商议新的国号。 最后一致决定立国号为丘，毕竟塞北王的发迹之地就在丘城。 立季泉（齐泉）为太子，王国景、谆于风等大将都成了新的异性王。 但没有一个人能忘记，刘莽做出的贡献。 在刘莽刚回到商城时，齐泉就作为使者赶到，邀请他前去参加新皇的登基大典。 并透露出了，季胜想聘他做丘国国师的想法来。 ……江圣凡的从武林砍到修仙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