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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2章 康老太狡辩

    话音未落,已经刷刷记下把已经签过字的文书撕了个粉碎。

    韩财主看到文书被撕毁,下意识叫唤了一句,“哎别……”但只是两个字,就哑声,没胆子再说了。

    “还敢签字,我没找你的麻烦就很不错了,韩大财主。”

    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眼前的少年公子把文书记下撕成了碎纸片子,还不忘往韩财主的脸上丢去,“不要脸的东西,什么银子都打算要。签字了又如何,撕了文书,你们刚才谈的一切都不做数。”

    “那可是韩财主签过字的,银票都给了,你这是撕毁他人籍契!是要吃官司的!”康老太太气的抬手拍着椅子扶手。

    “呵,你们这份文书签了字又怎么样?只要还没拿着文书和白契,到蔚城县衙那边照验登记,就不算数!撕了就撕了,有本事打我啊,看你打得过我吗?”

    “你……!”康老太太气得脸色一青,先歇一口气没喘上来,缓了一会,才怒目而视,“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来管我们顾家的事情,我们想卖地就卖地,与你这个外人有何关系?”

    “我若是外人,当然和我没关系。但谁教我是顾家嫡子孙媳,月夕商号的大东家!”

    带着笑意的一句话,说的那么随意,好似是在说笑。

    “你……”

    “你说啥?!”

    雅间里一前一后的响起了康老太太和方妈妈吃惊的声音。

    两个人在听到少年公子说出来的话语后,都一致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此刻,距离这位少年公子最近的韩财主也是吃惊不已,嘴角抽搐了两下。

    这……眼前藏歌在屋子里说了半天话的少年人,竟然是个女人?!

    还是什么……顾家嫡子的孙媳?顾家主君顾启元生了几个嫡子?不就是只生下了顾梓晨那一个儿子吗?

    顾梓晨娶的娘子,不就是如今大名鼎鼎,如雷贯耳,连开了八个分店的月夕商号大东家吗?

    韩财主也是震惊了好久,才能反应过来。

    意识到眼前站着的是自己想要拜见许久的月夕商号大东家,不禁仔细打量——的确是女人,虽然现在穿着竹月色的男式的锦衣长袍,但仔细看看,脸颊白净,嘴巴小巧,双眸澄澈如水,又长睫浓密……

    这不是女人是什么?

    韩财主此刻只恨自己眼拙,居然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眼前的公子是个女扮男装的!

    雅间内的三个人都陷入了久久的震惊之中。

    秦月夕这会也清了清嗓子,不在刻意压低的嗓音也恢复了女儿家该有的一丝婉转清亮,“幸好我这一路是快马加鞭,尤其是今天中午,连饭都顾不得吃也要赶回来。来的可真够及时,我要是再晚一晚,估计这五百亩的田地还真的要易主了。”

    “你,你,你就是顾梓晨娶的那个媳妇儿?”康老太太盯着秦月夕的侧颜,看了好半天,眼珠子才会转动,才找回自己说话的声音。

    这就是传说中顾梓晨从京城的景安侯府娶回家的那个厉害媳妇?

    她若是记得没有错的话,当初景安侯府一看顾启元家里落魄了,从高门显贵,变成了罪臣庶民,当时好像要退婚来着。

    后来是架不住京城里的那些碎嘴的嘲笑,逼的没法子了,眼看约定的婚期实在不能再往后推了,就想了一个损招,把侯府那个据说是痴痴傻傻了十来年的小庶女套上了嫁衣,一路吹吹打打的送到了蔚城顾家村。

    也不知道这小疯丫头在路上经历了什么,还是得了什么高人救治,竟然到了顾家村以后脑子就清醒了!

    人也机灵了,还会做生意,这顾家这一下在这个小儿媳妇的带领下,一路蒸蒸日上了。

    她虽然那会远在青州,但是蔚城这边的传奇事件,已经被好多商旅当成话本子一样带到四处去游说了。

    她在青州的时候,就知道秦月夕这个孙媳妇是个厉害主,所以特意打听了蔚城这边,知道孙媳妇和厉害的孙子都不在顾家老宅,这才放心带着齐修竹来这边的,算计的就是趁着老宅这边脑子精明诡滑,能拿主意的秦月夕不再,才好上门讨便宜拿银子!

    只是……

    她千算万算,就是想破了脑袋也算不到这个明明已经远在千里之外的秦月夕,会突然在这最紧要的关头赶回来!

    还一回来就把她的方妈妈打了,签好字的契书也撕了!

    康老太太盯着秦月夕,心里却是在滴血了!

    这五万两的银子还没完全拿到手呢,秦月夕这突然出现,意味着她到嘴的鸭子已经长翅膀飞了!

    “正是在下,请问还有什么指教,是不是我现在有资格了?是不是跟我有关系了?”

    秦月夕徐徐转过身,目不斜视地看着脸色黑如锅底的康老太太,年轻饱满,白皙光洁的脸庞上绽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你这次不声不响的,带着你的贴身老妈子过来,是要卖我那五百亩地。我在蔚城西郊那边的五百亩地,也是我花了真金白银买来的,虽然说是送给了我的婆母,但好歹我也是曾经的持有者啊。”

    说到这里,她黑眸下瞥,看了一眼还在不停流鼻血,才刚刚从地板上跪坐起来的方妈妈,“你也真是胆大,我猜测白契不是你从我爹手里偷来的,就是从管家手里取来的。是不是?”

    刚才结结实实地捱了秦月夕的一耳光,方妈妈此刻的脸已经高高肿起。

    这一巴掌可比之前在青松寺让顾青青打的那一巴掌很多了。

    此刻哪怕已经过去了半盏茶的功夫,方妈妈被打的又脸那边的耳朵依然是耳鸣不止,好似有蜂鸣声在耳朵里面响起。

    就连听别人说话都有些模糊了。

    “哦,我忘了,我刚才那一巴掌可是打了十成十的力气。以你的年纪,脸上受了这一耳光肯定受不了,这会应该是耳朵里有蜂鸣声,有些听不清我说话吧,没关系,我可以说的声音再大一点。”

    秦月夕说着,果然是提高了声音,大声道:“你个不要脸的老帮菜,竟然敢以下犯上,偷主人家的东西,若不是看在你是老太太身边跟的最久的陪嫁丫鬟,按照顾家老宅的家规,盗窃主人家财务者,一律打三十板子,然后找个人牙子卖了!不过看你的年纪,打一半应该就要咽气了!”

    方妈妈别的没听清,却听到了最后那一句话。

    尤其是看到秦月夕眼神凛冽,眸中杀气浮现的瞬间,更是吓得全身一抖,捂着还在流血的鼻子就往康老太太身边躲。

    康老太太也前倾身子,单手护住已经爬到脚边的方妈妈:“方妈妈,你别怕,你是我的贴身嬷嬷,陪嫁丫鬟,我看谁敢动你!”

    说话说这句话的时候,康老太太没有瞧秦月夕。

    但这句话却是给秦月夕说的。

    “嗬,是啊,我当年不能打她板子,把她活活打死。”秦月夕嘴角含笑,瞅了瞅母牛护犊一样的康老太太,“不过我可以扭送她见官啊,你刚才不就嚷嚷着要见官吗?让衙门官差都来断断案,看看一个奴籍的下人,偷窃主人财物,按律该如何处置。”

    “何必呢,你何曾亲眼看见我的嬷嬷盗窃了?就张口闭口的说是‘偷窃’!”

    康老太太此刻已经冷静下来,毕竟是七老八十的人了,脸皮可比年轻太太们厚多了,抬脸的功夫,脸上的表情

    就已经从刚才的吃惊转为平静,嘴角还不屑地微微下撇,毫不心虚迎上秦月夕的目光:“没证据的事情可不要乱说,别以为你是孙媳妇,辈分小,就可以不守婆媳孝道,对我和我的嬷嬷无礼。”

    “这顾家老宅如今真的是愈发美誉哦规矩了。我的儿媳若华,不小婆母,也就罢了。怎么连带着还把我的孙媳妇也给教坏了。定是你婆母没有给你教过规矩吧?也难怪,你从前是侯府庶女,高门大户里的婆媳规矩,自然是无人给你教导的。”

    “不过不懂得尊敬长辈,也就罢了,日后慢慢教导你就是了,怎么你一露脸,脱口就给我们乱扣帽子?说什么‘偷来’的契书,这没有证据的事情,你也敢乱说的?”

    康老太太稳定情绪后,张口就是三连质问!

    若是寻常人,只会被问的措手不及,但秦月夕这两三日的赶路,一路上没有想过别的,全是在考虑怎么对付这位康老太太了。

    就连康老太的这种反问,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我的确是没有看到你指使方妈妈去偷拿契书的过程。”笑话,在这个没有监控和手机的时代,她又没长千里眼,怎么可能看到?

    “不过,很多事情不一定需要亲眼所见才能知道答案吧?”嘴角笑容变冷一分,她笑着开始反问:“如果这份契书,不是你们从我爹手里偷拿出来的。卖五百亩良田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跟着一起来?”

    “那是因为我儿启不方便出门,你婆母,也就是我的儿媳妇赶巧了今天生病,身子不适,他们夫妻情深,当然舍不下自己老婆,只好要我这个做母亲的代为出面料理此事。”康老太太眼皮一抬,视线转开,看向别处。

    “好,就算是我爹和母亲,都不得空出来,府里不是还有赵管家吗?如此大事,家里主君不得空出面,管家也必然出面。怎么也不见来?”

    “那是因为赵管家去忙着请附近大夫了,一早就不再村里了。”

    “那赵嬷嬷呢?去请郎中,一个赵管家带着两个小厮也就够了吧,不至于赵嬷嬷也没有空跟着一起来吧?”

    “赵嬷嬷是你母亲的贴身婆子,主母病了,赵嬷嬷这个一直伺候再侧的婆子,更应该守着了,自然不会来。”康老太面不改色,对答如流。

    秦月夕唇畔的弧度消失,目光似冰:“就算如此,谁都没空出来,卖地也不可能五百亩良田都卖。”

    “家里缺多少银子,你怎么知道,本就是要都卖掉才凑得够!”康老太太说谎的时候,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你看,更不巧的事情来了。我就是收到了爹送的八百里加急的书信,知道家里缺了多少银子,才特意赶回来的。我这还留着爹给我的手书呢。”

    秦月夕说着,手伸进衣襟里,掏出一封还沾着一根鸡毛的信封,抽出里面叠好的两张信纸,“书信里提到,家里缺口的银子只差一万多两银,因短期内凑不到一万多银子,又不好去变卖家里珠宝古玩,就想请我传令给月夕商号总账房,从商号里调出一万两银子借以急用。

    既然只差一万多两银子,那只卖掉三百亩良田也够了,何至于把手里的田产卖个干净?这种半点家底也不留的卖法,哪里是我爹的作风!?”

    在秦月夕质问出声的同时,手里的折叠的信纸也豁然展开。

    顾启元的笔迹和书信内容也公开在几人眼前。

    面对顾启元在书信里提到的数字,康老太太脸上松垮的线条不自觉的收紧了下。

    躲在圈椅后面的方妈妈也是惊讶地张了张嘴,要不是秦月夕此刻在这里盯着,她都想问问老太太,家里主君是什么时候偷偷写的书信,而且还是发的八百里加急?

    一时间,刚才还机敏诡辩的康老太太此刻陷入了沉默。

    秦月夕手举书信,朝着康老太太逼近一步:“解释不通了吧?明明只需要一万多银子就可以把事情解决了,为什么还要卖掉所有的良田。世人多说知道良田难得,比寻常普通的田地更加难寻,轻易都不肯出卖的。谁家主君会如此办事,家里又不是要活不下去了,非要把儿媳赠与的五百亩良田全都卖掉!?”

    “你,你……”康老太太语塞了下,视线微微有些慌乱。

    但很快又挺起胸脯,视线慢慢转向秦月夕:“兴许是你爹在给你邮寄完书信之后,就改主意了呢?你也知道,就算是写了书信,这书信从邮寄,到发到你手里,即便是八百里加急的书信,也要三四天才能到。这期间我儿启元,改了主意也是说不定啊。”

    语语子的农门傻女有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