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8 章 第418章

    虞勉此番过来,确实是想与楼青茗探讨一下天骄秘境。

    作为比楼青茗更早上百岁榜的人，虞勉比楼青茗更早接触到百岁榜上的那些天之骄子，也比她了解更多的资料讯息。

    “……在天骄秘境内,除非必要,不要轻易组队。天骄秘境内的危险颇多,机缘却是更多，结伴而行的修士，很多都会因为机缘瓜分不均而大打出手。”

    “在往届的天骄秘境历练中,曾经就出现过两败俱亡的先例,永远不要去挑战别人的良知，将性命交给对方承诺的所谓真心。”

    “另有便是此次上百岁榜的一些修士，人品有瑕,需得谨慎处理、小心应对。首先便是蒙金大陆的柏翀，此人相貌极其俊美,是蒙金大陆那边的百英榜魁首,却是心眼颇多,谎话连篇。偏偏因为他的脸，被他骗过的人都会轻易对他原谅，尤其是女修,故而妹妹需小心为上。”

    “再有一个,就是内域合.欢宗的女修江红叶，此人的关系网极广，且是标准的两面三刀,毫无底线与诚信，不足以取信……”

    兄妹两个一个说，一个听，气氛是难得的温馨与和谐。

    虞勉这边详细说的,基本都是在前五十年间出现在百岁榜上的出名修士，很多都是他曾亲自接触过的，远比楼青茗在资料中看到的更加详尽。

    楼青茗听得连连颔首，印证着她背过的那些资料，将脑海中相关人员的资料进行飞快完善。

    两人说完天骄秘境的话题后，又交流起了其他讯息，直到双方都将对对方有用的消息一股脑儿说完，才相视一笑。

    天骄秘境的深处共有十二座宫殿，楼青茗与虞勉的灵根不同，修炼方向也不同，大概率不会出现在同一座宫殿地点，却不妨碍他们相互之间为对方担忧的心。

    “遇到危险便点燃熏球吧，听闻天骄秘境内有许多绝地阵的间隔区域，用这个联系也能更加简单方便。”

    “好，到时咱们可在秘境内相互照拂。”

    ……

    洞府内部，依依一直坐在一层的窗口，眼巴巴地看着外面。

    她先是见到了楼青茗递给虞勉一枚储物袋，将人送离，又是见到了窦麟与窦麒兄弟的来访，之后还有其他的几位修士。

    眼见着这一批又一批的修士离开，楼青茗就仿佛是忘记了她的存在一般，依依不自觉地咬了咬手指，感觉自己憋了一肚子的话要讲。

    所幸在送走这一批的修士后，楼青茗终于忙完，转身步入了洞府内部，落座到了依依对面。

    “依依前辈。”楼青茗开口。

    依依认真颔首：“少宗主，你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

    楼青茗想着刚才见到的那些人，敲敲桌面，半晌开口：“依依前辈，您刚才在见到那许多人后，可有什么是想告诫我的？”

    依依毫不犹豫开口：“窦麒此人人品尚可，心有准则，却似对那位江红叶心怀钦慕，易扯后腿，最好不要深交。”

    楼青茗：……

    谁又能想到，窦麒此人表现得这样真诚，还与窦麟有着那样的关系，竟还会有这一出？！

    不过，江红叶的爱慕者也是当真非常之多，地域涵盖也非常之广。

    “我知道了。”她会将此事记在心里，“咱们现在便说说之前的问题。”

    依依正襟危坐看她：“好，少宗主可是准备进外面那处增智阵？！”

    “对，半月之期已至，咱们现在便进去比上一比。”

    哪怕时间紧张，但该进去的也是要进。

    修为需要稳固，镰法需要练习，智慧的增益也不能放弃。

    即便她与依依契约以后，在思维方面确实可以多依靠她一些，然而该自己学的却绝对不能省，更不能放任自己智慧的退化到难以挽回的局面。

    这是楼青茗在见识过那许多的悲欢离合后，掌握的真理。

    待两人沟通完，一起走出院外结界，就看到了早已有数位长老在外等待。

    楼青茗先是与众人行了一个礼，笑盈盈道：“让大家久等。”

    “时间并不久，少宗主多虑。”

    “说是半月之期，便正好半月，少宗主也是守时。”

    楼青茗收齐灵石后，便取出一定数量，往阵心位置投去。

    眼见着那蓝色的阵壁倏然窜起，还挂在楼清茗的耳下残波小声询问：“茗茗你说，你进去后，我是否也需历阵？”

    楼青茗理所当然颔首：“需要的，凡是进入阵中的生灵意识，都会被拽入阵中经历历练。”

    残波闻言，一下子就紧张起来：“那、那我便有些慌了。”

    她可还没做好准备。

    *

    楼青茗与依依的这场增智阵比试，除了她与依依外，也就邹存一人知晓。

    听闻乌雁峰上增智阵已经启动，邹存摆弄着手中的棋子，半晌轻笑：“青茗也是倔强，不过现在这样也好，缓两年再行治疗，也能等等衡武大陆那边的修士。”

    瀚银正在一旁对镜梳发，欣赏自己的美貌，闻言随口问道：“什么倔强，少宗主她又哪里倔强了？”

    邹存动作悠闲地将棋子一枚枚捡回棋罐，缓缓摇头：“无甚，说的是青茗身为少宗主，就应该具备这般的美好品质。对了瀚银，现在乌雁峰那边的增智阵又开了，你可还去？”

    瀚银当即就苦下了脸，连连摆手：“还去？！我觉得我现在对比之前已经有了长足进步，足够聪明了已经。”

    邹存动作顿住，笑眯眯看他：“你若能在两年内从那黄阶增智阵内出来，届时前往天骄秘境的护送长老名额，我便为你留下，否则……”

    瀚银迅速转过头去盯人。

    邹存：“否则你也别怪我不讲情义。此次名额的竞争太过激烈，我也不能过于徇私，你若想去，我总要拿出一个能够服众的有效理由，比如说，你能在两年期限内走出增智阵的能力。”

    瀚银：……

    瀚银死死地看了邹存一会儿，见他面色始终平静，没有丝毫改变主意的迹象，他嘴角动了动，到底是将即将脱口的骂人话语咽去。

    他恨恨地挺直腰板，肃声开口：“我知晓了，我现在就过去与那个该死的增智阵死磕。”

    说罢，他的身形就再次化作一道流光，向着乌雁峰方向而去。

    *

    作为增智阵法的研制者，楼青茗早在进来之前，就设想过自己在这其中会遇到哪些场面。

    但等到真正进入时，她才知晓不同人绘制出来的增智阵，竟会在风格上会表现出如此大的差异。并且，她此番还再次领略了宓羲彬予在阵中表现出来的智力上限一角。

    与楼青茗绘制的五阶增智阵中，你只要有能力识破骗局、便能躲过一劫的规律不同，宓羲彬予的这个增智阵更倾向于将棋局扩大，事件增多，缜密交叠。

    你躲过一劫，却不代表你能躲过接下来的其他几劫；一步踏错，你可能侥幸保下自己的命，却无法保住自己亲友宗门的命。

    如此宏大的布局，就要求入阵者在其中的每一刻都提高谨慎，仔细观察，就连眼睛都最好少眨几下。

    楼青茗在入阵后，遭遇了一个又一个的连环大坑。等她终于吃到了教训，在又一次清理蛛丝马迹时发现了线索，并开始自救，却发现，由于这线索理清的时间太晚，她能够做出的挽回举动过于有限。

    以致于到最后，她即便已经一路分析推演，成功扒住了那坑的边缘，死命地开始往上爬，却还是被那坑上接连落下的石子与泥土永远埋到了里面。

    一念身陨，大梦恍然。

    待再次清醒过来，背景已然转换。

    楼青茗继续毫无自觉地生活，只是之前那段身陨的梦境，还是给她留下了不小的阴影和震撼，让她在之后的修炼生活中都开始小心谨慎，从未间断过对周遭所见一切的分析。

    再然后，就是一个又一个崭新的巨坑……

    如此一桩桩、一件件，一天天、一年年，楼青茗也不知道自己在里面都生活了多久，她只觉得自己生活中的每一日，都在与无处不在的绵密大网做斗争，思维的运转几乎没有一刻停止。

    不过这种生活，也有好处。

    那就是当这种暗亏吃多了，她思维的转速也会进步许多。偶尔楼青茗也会绕过一部分的陷阱，却在很多时候，还是会被无处不在的阴谋给坑害得从那坑里再也爬不出来。

    直至最后一次，她在这一重又一重的连绵大网中小心地寻到了安全的落脚点，护持着身后的宗门踏过一条条悬空细线。

    下一刻，她的眼前倏然一亮，看到了对面的依依正直直看向她的方向，认真颔首：“少宗主，你出来了。”

    楼青茗看着前方澄澈的天空恍惚了一下，又回身看了眼身后的阵壁，询问：“现在是什么时候？”

    依依：“距离阵法关闭还有两盏茶的时间。”

    楼青茗：……

    她轻抚了下额头，对于自己的此番成绩也说不上满意还是不满意，只是待对上依依那圆溜溜的眼睛后，才好笑开口：“依依前辈，您请随我来。”

    两盏茶时间后，楼青茗洞府外的黄阶增智阵阵壁就轰然破碎。

    身处其中的几位长老在原地微怔了一下，面面相觑。

    没办法，在阵中被人按在地上摩擦脑袋的做法，给他们造成的心理阴影太大，一时半会儿都还没反应过来。

    楼青茗站在洞府门口，向几位长老拱了拱手，笑道：“此次已经结束，诸位长老还有想要继续的，可继续往里投入灵石。”

    瀚银晃了晃脑袋，看着楼青茗所在的位置，迟疑开口：“少宗主，你早就出去了？！你竟比我还聪明，这不可能！”

    楼青茗：……

    她向瀚银笑盈盈勾唇：“其实都是侥幸，瀚银师叔不要多想。”

    瀚银：……

    他看着楼青茗面上故意露出的几许自得，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她这表情，压根就是让他不得不多想。

    楼青茗再次回到院落时，依依还在其中祭炼那枚秘境钥匙。

    她站在旁边旁观了一会儿，方才反应过来有哪里不对劲，低声问道：“残波你怎么了？”

    在她耳下的气泡内，残波再次化为原形，肚皮翻上，难得的安静。

    残波闻言轻唔了一声，眼泪就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我感觉，自己好像是个废物。”

    楼青茗舒出一口气：“这是被打击到了？你之前接触的世事较少，其实我并不推荐你一上来就进入这么高阶的增智阵，我觉得你最好还是从五阶的增智阵开始，循序渐进。”

    残波低落地恩了一声，她尾巴一甩，再次化为人形，漂浮在紫金色的湖面上，面色苍白地抱着双膝，楚楚可怜。

    楼青茗会意开口：“之后的几年我会在密室闭关，届时可允你随意出入，只是绝对不能离我太远。

    按照两人当初的契约内容，她耳下的气泡大多时候都是设有禁制的。

    只除了她闭关或者应接不暇时，才会将这份禁制打开，以方便残波应对外面意外而至的危险。

    这也是上次龙德广场时，残波能够自由离开气泡、将她带回乌雁峰的原因。

    残波松出一口气，面上却仍保持着可怜兮兮的表情，轻轻颔首：“我、我知道的。”

    两人没有聊上多久，院内石桌旁的依依便睁开眼睛，此时在她手中的铜片已经被祭炼成了枚漂亮的莹白色的冰晶。

    “少宗主，我祭炼好了。”依依倏然站起，看着她眼神晶亮。

    楼青茗眉梢微扬，展颜笑道：“那么依依前辈，你可愿与我契约？”

    依依瞬间弯起眉眼：“依依求之不得。”

    说罢，她便熟练地挤出精血，在面前划出契约符咒，具体条款来自于她们犼族的传承记忆。

    只是在此基础上，她特意添加了一点灵魂契约的约定，这也是她从楼青茗脸上读出的最好选择。

    楼青茗：……

    “少宗主，可是还有什么问题？”

    “并无。”

    “那咱们便契约吧。”

    “可。”

    *

    七年后。

    一直盘膝于洞府密室内的楼青茗正在抓紧时间，对佛洄禅书的本体进行最后的祭炼。

    这一刻，无论佛洄禅书还是楼青茗，心情都紧绷提起。

    所幸之后的进程一切顺利，并未生出太多波折。

    伴随着佛洄禅书书籍位置的最后一点器心被祭炼，位于楼青茗丹田内部的禅书本体就突然微颤，书页急剧抖动，发出古朴而沉重的哗啦声响。

    那声音似亘古悠远，也似兴奋叹息。

    一层柔和的光线从其书页的周身倏然荡出，一如佛洄禅书心中的兴奋。

    楼青茗感受着丹田内佛洄禅书本体的最后一丝震颤，那种仿若与心神相连的细微触感，差点让她喜极而泣。

    “佛前辈，我成功了。”

    这话说出后，佛洄禅书即便还未回答，楼青茗却马上感受到了他心间的喜悦。

    这般无需开口，就能交流的沟通状态，让楼青茗有些新奇，但更多的却是欣喜。

    佛洄禅书哼笑一声，手执念珠优雅起身，从识海跃入她的丹田，再钻入他自己的本体。

    也是在这时，楼青茗才初次看到了佛洄禅书的本体空间。

    那是一片广袤的禅意海洋，在其中心是座绿木葱葱的小岛，其上种植了各类的灵花灵草，甚至还有许多楼青茗压根叫不出名字的奇异树种。

    在这片花草树林的深处，则是一座被修整得端正大气的中古庭院。

    庭前亭榭小花，房后假山湖泊，整体错落有致，精致葱茏。更有其中的花草岩瓦，都仿佛别有禅意，让人不自觉就想沉浸其中鉴赏参悟。

    楼青茗的神识在这座中古庭院内逗留了一会儿，就又转向岛外的大片禅意海洋。

    那里的禅意，楼青茗非常熟悉，与她祭炼佛洄禅书器心时所参悟到的禅意如出一辙，毫无二致。

    当然，最吸引楼青茗注意力的还并非这海，而是这片海洋深处的钵盂状巨大凹陷空间。

    在那里，曾经在血海空间收取的那些血水被压在最底，其他在斑点截脉湖内收取的各类禅意湖水，则在钵盂的钵壁位置形成一个个小的方块，环壁围绕周遭。

    楼青茗不知佛洄禅书是将它们摆放成如今形状的，反正现在这片钵盂内的各类湖水，与周遭的禅意海洋间自成结界壁垒，仿佛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空间。

    “佛前辈，您这样布置可是有何用意？”

    佛洄禅书轻笑一声，他悬立在那片钵盂空间的上空，敛眉开口：“这是老夫正在尝试做的试验，主要是想看看这些血水能否发生变异，仅此而已。你现在暂且别管，待日后若有结果，咱们再说。”

    楼青茗轻轻颔首，她神识一转，这才注意到佛洄禅书身上已经变了颜色的僧袍与袈裟。

    她眸光微动，开口：“佛前辈，您换衣服了？”

    佛洄禅书自鼻尖哼出一个笑音：“也差不多吧。”

    之前的佛洄禅书一直身着的月白僧袍，外罩月白袈裟，但是现在，他的装束依旧是之前的模样，但整体的色泽却由月白变成了茶白，色调偏暖了不止数分。

    “换件衣裳而已，不用大惊小怪。”佛洄禅书轻笑开口，“自今日开始，你我便完全绑定在一起，总该正式一些，拥有点仪式感，你说是不是？！”

    楼青茗微微颔首，只是看着他身上的袈裟却仍旧疑惑：“那为何不直接换成雪白？我觉得雪白色的袈裟僧袍更美，佛前辈穿起来，也一定会更加好看。”

    佛洄禅书：“雪白就算了，我除非杀人时，否则不着雪白。”

    楼青茗：……

    “哦，那就算了。”她尴尬地轻咳一声，迅速扩大神识，观看起其他场景。

    再然后，她就忍不住轻咦一声，“佛前辈，那几个魂体……”

    佛洄禅书心念微动，向前方看了一眼，勾唇道：“那是之前在血海空间中时，被老夫收取的魂体，等你再去炼心山涧时，可以将他们一起转交过去。”

    因为当初将这些魂体收入本体时，楼青茗的修为只有筑基，故而这些怨魂的修为都被佛洄禅书给打散至了金丹，方被成功收了进来。

    楼青茗的目光在他们的五官上轻轻滑过，颔首：“好，我会记得的。”

    此时这群盘坐在湖面上的魂体们，一个个气息平和，魂体澄澈，再也看不出之前怨气缠身的任何痕迹。

    楼青茗想着之前佛洄禅书提及的副作用，眸光微闪，还想要再多问几句，就见佛洄禅书已经挥袖，将岛屿上空的白云挥散，露出其后黑洞洞的漩涡空间。

    楼青茗的心神微提，呼吸屏住：“那个莫不就是……”

    “没错，那就是通往皇楼小世界的空间隧道，你可想进去看上一看？”

    她干咽了一口唾沫，只觉自己的心跳得飞快，当即回答：“我当然是想的，只是到时的动静会不会太大。”

    她到现在还记得之前佛洄禅书说过，因为他现在只将皇楼小世界祭炼了八成，故而在没有设定其他出入口的前提下，每次出入皇楼小世界造成的空间波动都会非常得大。

    佛洄禅书随意摆手：“无碍，你家叔祖爷爷在给你建造这处洞府时显然考虑了很多，这里的阵壁结界，是即便你在这里打开空间结界，也不一定会被外界察觉的。当然，仅限在这间密室内，而非密室之外。”

    楼青茗恍然：“可是因为这间密室的防护与遮掩阵法数量足够？”

    “没错，所以你现在可想进去？”

    楼青茗掐指算了下时间，此时距离下一次魔血印记的祛除，还有两月的时间，时间上完全来得及。

    至于她的另外两只契约灵兽，残波还在外面莽着劲儿地锻炼脑子，已经从五阶的增智阵，转移到了黄阶的增智阵里，努力提升智慧上限。

    依依则是被执法堂的长老请去帮忙翻译魔族语言，据说她最近立功不少，拿下了不少的贡献点。

    “去去去，我能进去待上两个月。”

    说罢，她便在密室门外给依依两人留下了讯息，便取出了佛洄禅书，双手在其上轻拍。

    几乎瞬间，她就被整个地吸入了佛洄禅书的本体空间深处。

    楼青茗在其内短暂逗留了一会儿，就直奔目的地，在佛洄禅书的带领下钻入了上方的乌黑漩涡，进入里面阔别已久的皇楼空间。

    因为有契约感应，依依在楼青茗消失在密室的第一瞬间，便有所感应的抬头。

    她感受着从识海中传递过来的情绪，歪头低语：“这是进去哪里了，这么开心？！莫非……”

    这样想着，她眸光微闪，也跟着展颜笑了起来。

    至于还在增智阵内奋战的残波，她倒是尚未清醒。只不过这种契约感应上的踪迹消失，让增智阵迅速应景地给她变出一份楼青茗失踪的剧本。

    残波擦了把汗，小脸苍白：“茗茗怎么会失踪？！”

    她若失踪，那她自己可是很难将她营救出来的，怎么办啊呜呜。

    *

    楼青茗上次进入皇楼空间时，才刚刚十一二岁。

    现在一转眼，都八十余年过去了，曾经关于皇楼小世界的记忆虽依旧清晰，却还是有种久违归家的奇妙感受。

    楼青茗站在皇楼小世界的入口位置，呼吸着这里对于她而言稍显稀薄的灵气，勾起唇角：“这里还是如记忆中那般，好像相差不大。”

    说着，她便一边快速地在那一道道残破阵壁中穿行，一边荡开并蒂涟漪观察周遭，在心中沉吟着沿途区域的修复难度，以及建设方案。

    就这样，她一直行进了小半个时辰，却突然眉梢微动，看着一个方向眼露诧异。

    “那里是怎么回事？！莫不是雍微留下来的？”雨师螺的完美转世以后[修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