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六章 八成
隔天，翁仙波的倦怠感似乎更严重了，除了忙着做餐点的时候有精神，一旦间下来就萎靡不振，坐在椅子上不是发呆就是打盹，而且胃口也更差了。 「我饱了。」翁仙波放下筷子，整个人往后靠在椅背上，彷彿吃饭也是一件累人的事。 翁华景与翁青云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吃饭的动作… 翁华景看她碗里的小半碗饭几乎没动多少，再一想，她早上就只喝了一杯豆浆，中午喝了一碗蔬菜汤… 看着她一脸倦容，无精打采的模样，翁华景担心地劝道：「再吃一点吧，你早上、中午都没吃什么东西。」 「我留肚子等着明天中午吃尾牙大餐。」翁仙波不想大家为自己操心，勉强挤出一个笑脸。 「别勉强她，饿了再吃就是了嘛，家里又不是没东西吃。」翁青云制止翁华景继续劝下去。 她每次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就最厌烦别人在旁边嘮叨，所以她将心比心，觉得翁仙波应该会有同样的感受。 「好吧。」翁华景想想也是，勉强吃下去说不定会让她更不舒服，便只能算了。 她继续吃自己的饭，但心思却没停下来，脑子里回想着这两年翁仙波在胡随良的照看之下，似乎每次的月事都挺顺的，几乎就没听她抱怨身体有什么不舒服，那这一次应该就… 「你觉得…」她想进一步了解她的感觉会不会跟自己那时的感受一样。 「你感觉…」翁青云也跟翁华景想到一起去了。 没想到对方会同时开口，两人互看一眼，翁青云抬了抬下巴，让翁华景先说。 「牛儿你觉得怎样的不舒服？」翁华景怕自己说的不够具体，便又道：「比方说胸部胀啦，肚子胀、腰痠，感觉像是那个要来了…」 翁仙波蹙着眉头认真地想了想、感觉了一下，才回答道：「差不多吧。」 「唉，」她接着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说道：「大概那个快来了，真讨厌。」 「你们慢慢吃。」她拿着碗筷往厨房去了。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厨房门口，翁华景与翁青云才收回目光。 「你怎么看？」翁青云问翁华景。 「不敢确定。」翁华景摇头。 「要不叫她用验孕棒试试看？」翁青云急着想揭晓答案。 翁华景想了想才回答道：「还是算了，不差这几天。」 「她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子，我看八成是！」翁青云越想越觉得她应该是怀孕了。 翁华景笑道：「所以还有两成不是！驴子你就别急了，我们那时候也没验！」 「那是我们啊，牛儿…」翁青云一时找不出里由，也说不下去了。 翁华景笑看着她一时语塞的样子，其实心里也能理解她的心情，她就和自己一样总是特别担心翁仙波，觉得她还小，还须要她们的照顾，即便她已经嫁人了，那根深蒂固的观念却依然没变。 「你放心吧，」翁华景端起碗，老神在在地说道：「小良把脉那么厉害，只要时候到了，一定马上就知道有没有了，耐心点！」 儘管三兄弟不是很乐意让三姐妹在尾牙宴上表演，但她们姐妹却还是答应了尹方他们要登台献艺。 因为翁青云觉得唱歌了无新意，于是她们决定把过去表演过的黄梅调〝游龙戏凤〞拿来浓缩一下，反正观眾不同。 角色未变，翁华景贴上两撇小鬍子扮皇帝，翁仙波贴着面膜演女主角，翁青云拿着扫把演伙计，三个人默契纯熟，晚上只不过排演一遍就搞定了。 虽然唱得很精采、演得很搞笑，从头到尾十几分鐘的剧情毫无冷场，但三兄弟却是看得心惊肉跳，唯恐她们又唱又演会出问题。 「会不会累？还好吗？」胡致良紧张地上前扶着翁华景。 「不累，我没事。」翁华景笑着回答，他的关心与小心翼翼让她觉得很受用。 「驴子你不用那么卖力，做做样子就可以啦！」胡昭良刚才看见翁青云挥舞扫把，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 「知道，我又没用力！」翁青云嫌他囉嗦，自己怎么可能会不知分寸，她又不傻。 「排好了就上床睡觉。」胡随良摸着翁仙波的头。 「好，我先去上个厕所。」翁仙波的心情很好，因为只要做料理、唱歌就能忘记身体的不适。 上了床，胡随良立刻给她把脉… 「我很好…」翁仙波带着睡意的声音从他颈窝传来。 「嗯，我知道。」胡随良亲了亲她的额头。 胡随良闭着眼睛，继续为她把脉… 翁仙波的身体被他调理得很好，他有把握，只要明后两天她的生理期不来，就确定是怀孕了… 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何不将她们姐妹的脉象记录下来，做一次妊娠期的案例研究？ 隔天一早，他说对眾人说了自己的想法，翁华景与翁青云欣然同意，胡致良与胡昭良也觉得好，于是在吃早饭之前，胡随良逐一帮她们把脉、问诊，并按照她们自己的感觉以及个别脉象的位、数、型、势详细记录在案，翁仙波则是附带的。 翁仙波拿起纪录，看了半天上面不同顏色的波纹及标记的符号，最后摇头道：「看不懂！」 「废话，」翁青云白她一眼说道：「你要是看得懂，他们还读医学院干嘛？」 翁仙波呵呵一笑道：「说的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