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孤独的除夕
“近奸近杀古无讹，恶人自有恶人磨。 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 啪！ “是沧桑！” “今天的故事就讲到这里，欲知后事如何，咱们明天同一时间，不见不散！” 耳朵听着电视机的声音，心中想的还是许大茂。 太惨了！ 晕过去，救过来，晕过去，救过来… “3床病人又双叒吐血啦~” “3床病人家属又双叒晕过去啦~” 来自精神和现实层面的双重打击，不致命，但也不好受，母子俩以后离不开药罐子了。 不知道是觉得无颜面对江东父老，还是为了方便许父熬药，许大茂没有住青年湖的楼房，反而是住进了许父的房子，一家人整整齐齐了。 医院之后的事情，阎埠贵知道的并不详细，这些都是邢泽让人打听回来的。 跟这些消息一同摆到眼前的，还有来自红星轧钢厂、红星电影院、希则私人会馆后厨、青年湖东里六号楼一单元的群众们的拍手称快。 让本意挟私报复的邢泽有一种为民除害的感觉，就…很离谱，许大茂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啊？ 当然小区的房子还是属于许大茂的，一码归一码，小泽老师一向厚道。 后来（严）（打）开始的时候，街道办还过问了此事，奈何许家人坚决不承认，只说都是谣言，许大茂没有不育，三个孩子都是亲生的，马小雁不是逃跑，二人是因为感情不和离婚了。 甭管你们信不信，先掩耳盗铃为敬！ 苦主不诉，街道办也就没再管了，随着（严）（打）的热度飙升，热闹事一件接一件，许大茂也销声匿迹了。 别人见不到还没事，一见到就肯定会想起来，跟贾家一样一样的，抬不起头，根本不敢跟熟人来往。 每天都要接受来自心灵的拷问，软刀子慢拉，简直杀人诛心！ 完成了繁衍任务的邢泽，突然一下子又变的无所事事起来，时常感慨少走几十年弯路实在太消磨人的意志了！ 曾经被巨佬看中的青年才俊，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往红墙里去过了。 顾问职位还在，每个月还领着工资，但邢泽已经很久没有被咨询过了。 现在每天除了被媳妇们呼来喝去，就是到青年湖东里看办公楼的进度，邢泽忽然就理解了“阎监理”的心情。 是真的爽啊！ 如此这般一个多月，时间来到11月，办公楼装修完成，邢泽才算结束了愉快的监理生活。 “搬家！” 邢泽大手一挥，结束了福祥胡同5号院拥挤的办公生涯，十一层的星海大厦被各个公司瞬间瓜分。 总部在京城的旗下产业，办公地点都放在星海大厦。 总部不在京城的旗下产业，也在星海大厦设立了办公分部。 挣钱最猛的是星海国际物流，星海贸易也比不上。 花钱最凶的当属恒太地产，深城在今年开启了“有偿出让土地使用权”，恒太内定拿地。 最有前途的当属辰大科技，最复杂的也是它，国有占比四成，邢泽占五成，还有一成是研究人员的，但这只是暂时的，以后肯定还会调整。 邢泽是想单干的，可上面不让，俩老头担心他搞出什么黑科技。 最可怜的是星海影视，除了前台和老板就是一堆财务人员，别说演员、导演，就连影视方面的专业工作人员都木有。 一群门外汉！ 最低调奢华有内涵的当属星海投资，触手已经伸展到了很多行业，海运、房地产、进出口贸易、仓储、影视、时尚…这些明面上的就不说了，背地里还插手冶金、能源。 襄城冶金和襄城煤矿里面就有星海投资的手笔，在邢家庄的旁边，星海投资圈了块地搞起了工业园区，主打机械和零件制造。 这是邢泽对老支书的回馈。 宽敞明亮带卧室卫生间的套房办公室，则是邢泽对自己的回馈。 当了那么久的贩卖机，还不允许享受享受了？ “跳啊，别停！” 邢泽倚在沙发上吩咐道。 “哥，真跳不动了，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 梁辰pia在地上求饶。 “这就跳不动了？要不我把你那小秘叫过来陪你一起跳？”邢泽笑眯眯问道。 男人有钱就变坏，这句话真是至理名言。 要不是亲眼看到，邢泽都不敢相信在公司里会发生这样的事！ 穿着性感的小秘，在办公室对上司翩翩起舞，而这位上司就是梁辰。 光天化日啊，朗朗乾坤啊，办公室play啊…玩的比小泽老师还花！ 这特么能忍？ “来，你先站起来。” “你在外边怎么玩我管不着，可你特么敢把人招到公司来！”邢泽起身踹了梁辰一脚，“花着公司的钱给自己养小秘，她要是有本事也就算了，就特么一张脸蛋！” “初中都没上过！” 再一脚。 “文件上的字都认不全！” 又是一脚。 “这特么是公司，不是你家！” “还特么跳舞…跳你奶奶个腿儿！” 梁辰又被踹pia下了。 “大连的工地缺人扛水泥，明天你就去报道吧。” “是…”梁辰如丧考妣。 “走之前把屁股擦干净，什么时候悔悟了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想不明白就一直在工地待着！” “哥，我能现在就悔悟吗？”梁辰小心翼翼抬起头。 “……”邢泽差点被气笑了，“来，给你机会，你说说你错哪了？” “我错在公私不分，公器私用。”梁辰老老实实答道，“不仅没有起到好的带头作用，反而给公司带来了不良风气，我色迷心窍，罪大恶极！” “你确实罪大恶极！”邢泽怒其不争。 玛德！给自己招会跳舞的女秘书，给我邢某人招男秘书，我缺男秘书吗！ 说特么这么多都没说到点子上，扛水泥去吧！ “去吧。”邢泽挥挥手赶人，“去工地待半年，好好洗刷洗刷你龌龊的思想！” “是…” 梁辰哭丧着脸，失魂落魄往外走，一开门就看到邢泽的司机小文和秘书小新两个老爷们儿正戳在门外。 醍醐灌顶… 这一刻，他悟了！ “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梁辰急忙返身推开办公室的门喊道。 “晚了。”邢泽淡淡道，“小新，送你辰哥去大连的工地，一定要亲自送到。” “是。”小新拉住激动的梁辰，“辰哥，得罪了哈！” 事已至此，梁辰无法挽回，只能被动的被小新拖走，一边走还一边念叨: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单以为讨好五个嫂子就行了……” 然而事情到这里还没有结束。 什么“给自己配会跳舞的小姐姐，给老板配能干活的小哥哥”这都是玩笑。 嗯，玩笑！ 真正的原因还是梁辰说的那些，公私不分，不良风气。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领导要是都这么干，下面估计也会有样学样，那公司干脆就别干了，全都在办公室看小姐姐跳舞得了！ 所以邢泽召集人事部、行政部以及总裁办开了个会，准备来一次“京察”。 重点放在中层及以上领导，奖优惩劣的同时广开言路，完善公司各项规章制度，明确升迁途径，紧一紧不知不觉就膨胀的人心，顺便也清一清靠着各种裙带关系进来吃干饭的人。 此次“京察”从星海投资开始，蔓延至星海国际物流、星海贸易、星海影视、恒太地产、星海百联，包括希则、杜革、茜雅，这些都是邢泽的基本盘。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没办法完全杜绝不良风气，至少也让握有权利的人感受到约束，不会那么明目张胆肆意妄为。 头部私企轰轰烈烈的清查引起了不少注意，邢泽被叫到了红墙里，由私到公引申讨论了一些“腐”的问题。 “军，应该保持其纪律性、纯洁性，经商的话那就成了官倒，是自毁长城！” 不置可否，不欢而散。 邢泽回到家又跟陆老头絮叨了一番，陆老头一句话就给他噎住了。 “不足的军费你出？” 出…我出的起吗我！ 邢泽放在明面上的基本盘就那些，上面也清楚的很，别说出不起，就是出得起，那也不能出！ 沈万三是什么下场？ 恒太地产跟星海国际物流的外资注入，那也是小心小心再小心，联系、谈判、拉扯、达成…样子做的足足的，突出的就是一个谨慎！ 底牌之所以叫底牌，不亮出来才是威慑力最大的。 何况邢泽还不止这六个底牌。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不是决策者，少说话少掺和，好好做你的买卖。” 陆老头的谆谆教诲，邢泽听了进去。 梁辰被扔工地洗涤灵魂了，再加上“京察”的实施，很多事需要邢泽决定。 每天按时按点上下班，开始了家——单位两点一线的生活，也算是“躲进小楼成一统”了。 1983年12月1日，首次临时免收布票絮棉票实施，这标志着布票完成了历史使命，即将退出舞台。 由于政策的不稳定性，和国人的某种天性，信不信先放一边，抢了再说！ 星海大厦的员工们也跃跃欲试。 邢泽干脆让何雨水跟二棉联系了一下，直接要了一批货，当做元旦福利提前发放，稳定人心。 一个月…确实蛮提前的。 棉纺织厂也趁着这股抢购潮处理了很多积压货物。 没错，就是积压，敢放开就说明储备超足。 但不管有多足，该抢还是抢。 现在抢布，以后还会抢盐、抢醋、抢板蓝根、抢酒精、抢口罩、抢抗原、抢退烧药。 后面四项划掉，因为后面四项抢了确实有用。 1984年1月1日，工行成立，跟星海投资同一天生日，整整差两岁。 但人家可比星海投资厉害多了，注册资金两百亿。 邢泽作为头部私企所有人，受邀参加了成立仪式。 “多刷刷脸，以后好贷款。” 小泽老师内心的真实写照。 1月下旬，七爷爷出巡自己几年前划下的圈圈。 “深城的发展和经验证明，我们的政策是正确的。” 然后去参观了合资企业恒太，娄晓娥奉命迎接，听了一番关于安全、发展、民生的讲话。 似乎在为上次不欢而散的讨论释放善意。 2月1日，除夕，家里还不如往日热闹。 娄晓娥在深城没回来，跟何雨水俩人搭伴儿过年。 周晓白被接回了周家，陆尔被接回了陆家，这俩人的身孕格外受到重视。 秦京茹也各种忙碌，不是学习充电就是私人酒店，没什么过年的心思。 邢茜好久也没个信儿。 明明有那么多亲人，可邢泽却越发感觉孤单。 “不过就不过。” 邢泽传信儿出去不让打扰，直接躲进了四合院。 仅仅一年，失去人烟的四合院就显得有些破败。 邢泽拿着扫帚，把整个院子扫了一遍，听着唰唰唰的摩擦声，感觉格外安宁。 尘封几年的物资兑换功能也再次被启用，邢泽用积分换了煤球和红纸笔墨，自己写了一副对联。 上联:“哈哈哈哈哈哈哈” 下联:“哈哈哈哈哈哈哈” 横批:“哈哈” 就…很棒！ 还写了几个福字，也不管好不好看，熬好了浆糊就啪啪贴到了门窗上。 接着坐上热水壶，打开黑白电视机，开始和面。 又趁着醒面的功夫，调了饺子馅。 韭菜鸡蛋和韭菜猪肉两种。 水开泡杯茶，听着电视机里的咿咿呀呀，慢条斯理的做剂子擀剂子包饺子。 今年的春晚，是央台第二届春晚。 虽然很粗糙，但氛围不错。 至少小品演员是正经的，内容也是让人欢乐的，不是按着你头逼着你哭的。 “宇宙牌香烟，哈哈哈！” “长江长城，黄山黄河…” “许灵钧年轻时真帅啊！” “卧槽，陈小二是有头发的你敢信？” “厉害了，春晚上打乒乓球，老宋当解说！” “难忘~今宵~难忘今宵~” 一盘饺子一杯酒，生生让邢泽吃穿了整个春晚，直到李老师的难忘春宵响起，邢泽才把杯中最后一口干掉。 啪嗒！ 邢泽刚点上饭后烟，院里传来了动静。不会飞咩的从1963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