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之家有宝珠 第38节
食堂的张师傅见着宋宝珠, 笑得满脸慈祥：“宝珠, 中午专门做了你爱的鸡腿，还热乎着呢。” 宋宝珠特别喜欢做菜手艺好的人，吴招娣一个, 食堂里的张师傅也算一个, 她眼睛弯成两道月牙，伸出奶呼呼的两根手指：“张师傅, 我要两个炸鸡腿。” “好嘞。”, 张师傅麻利的给宋宝珠打了饭菜, 除了鸡腿，还有炒白菜和鸡蛋羹，张师傅做的鸡蛋羹也特别对宋宝珠的味口，她吃得一脸满足，白里透红的脸颊鼓鼓的，一双大眼睛半眯。 张师傅看得心都快化了，宋宝珠是他这辈子看过的最好看的小闺女，“慢慢吃，还有呢，鸡腿都给你留着。小张，专家们和刘局都去国营饭店了，怎么不带你和宝珠啊？”，张师傅疑惑地问。农业局连扫地的大爷都知道宋宝珠是他们单位最出众的人才，连那些专家都要请教她，那些外省人请吃饭不带宋宝珠根本不合理。 “咳咳咳...”，小张咳几声，在心里哀嚎：你可别说了，小宋老师要是出去被那些人看见了说不定就被挖走了。 “小宋老师喜欢吃你做的鸡腿，国营饭店的师傅做的没你好吃，是吧小宋老师？”，小张支支吾吾地找借口。 宋宝珠也不拆穿他，咧着小嘴点头。 张师傅一拍大腿：“我就说国营饭店的厨子都是废物，那么好的食材都能做成那副鬼样子....”，张师傅似乎找到了知音，一时间和小张还有宋宝珠大谈特谈起来。国营饭店厨子的手艺不咋地，宋宝珠非常赞同，跟着附和了几句，一时间把张师傅激动地恨不得以头呛地。当时他本来也有机会进国营饭店的，但能进国营饭店的人谁的关系不硬，最终张师傅拼不过别人，只能来到农业局食堂做饭。 “张师傅，国营饭店的师傅们工资很高吗？”，宋宝珠啃完了一个鸡腿。 “倒不是工资有多高，也就十几来块，主要是吧，进了国营饭店人人都要巴结着，而且他们的食材多好，县里好的食材都会先紧着他们，毕竟是我们云县的门面。你不知道吧，有时候那些做出来的菜都是那些大师傅吃剩了才会端出来给客人。” 宋宝珠听了若有所思。 另一边，定远省的人和云县的一众人吃完饭后，虽然得到了理想的种子数量，但挖人的进度却不理想。 几人回了招待所商量：“今天云县的那些人很奇怪，按理说研发出这种良种，带头的专家肯定不会隐瞒自己的成绩，但今天我们试探，农业局的那些专家却统一口径是他们集体一起研发出来的，没有带头的人。” “也许这个项目真的不是哪一位专家研发出来的？” “你不懂，这种项目，即便后续研究是整个小组一起，但提出想法，起主导作用的肯定有一个人领头。” 总觉得他们在隐藏什么，为首的人若有所思，“这样，我们可以私下打探一下云县农业局有没有什么比较独特的地方，毕竟能研究改良这种效果惊人的良种，平时这位专家在农业局肯定会受到很多人的尊敬，你们侧面去打听一下，看看这人是谁。” “这个法子不错。”其他人眼睛一亮。 除了定远省的人，又有几拨人入住了云县的招待所，他们的目的也一样，除了预定种子，也想看看能不能把这位改良出良种的专家挖走，思路竟然和定远省的人撞在了一起，既然正面没有收获，那就侧面打听。 连续好几天都在为这个事忙活。 刘局长愁得头更秃了，向周施为诉苦：“领导，能不能让那些人赶快走啊，他们这些天老是在打听我们农业局的事，这样下去，小宋老师迟早要被他们发现。” 周施为摇头，怎么让人家走啊，邻省的人来了他们不好好招待就算了，怎么还能赶人走呢。 “算了，宝珠的事想要瞒住也不现实，随他们打听去吧，只要宝珠自己不想离开，他们就算说破了喉咙也没用。”周施为倒是没有刘局长那么担心，毕竟宝珠还小，她不可能离开家人。 刘局长自然也想到了这个，他苦巴巴地说：“就怕那些人连宝珠的家人一起游说。”，比如给他们一些正式工作什么的，这年月，谁能经得住吃铁饭碗的诱惑。 周施为沉吟了一下，“不，如果只看宝珠在研发良种上的成绩，还不值得他们这么大出血。毕竟想要宝珠一家人离开家乡，那些地方就必须将宝珠一家人的生计和工作都安排妥当。不然祥福村那么富裕，宝珠一家人不会离开的。” 但他们不一样，他们知道宋宝珠的价值有多大，宝珠还这么小，手里就有了超级五足虫和能翻一倍半收成的良种，她的学识远超他们的认知，几乎可以肯定的是，宋宝珠的未来一定远超现在。 即便不说未来，就看现在，靠着预定良种，云县的财政就多收入了一大笔，几乎可以比拟县里家化厂和纺织厂两个厂一年的收益了。 周施为了解宋宝珠，宋宝珠最在乎家人。 于是他笑了笑：“其他单位可以游说宝珠家人，我们也可以奖励宝珠家人嘛，比如帮她家人安排几份工作。” 刘局长闻言终于放松了下来，如此一来，宋宝珠的家人肯定不会轻易被动摇了。 第二天刘局长就找到了在实验室的宋宝珠，等宋宝珠去了他办公室后，刘局长就笑呵呵地问她：“小宋老师，这次你研究出良种，让我们云县的财政增长不少，县里决定奖励你，除了两百块钱外，还决定给你家人安排两份工作，目前云县三个厂子，除了机械厂需要技术工，其他两个厂子都可以安排人进去。小宋老师，你回去可以和家人商量一下，看看谁合适。” “不过纺织厂现在只要女工，而且必须裁缝手艺过关，家化厂倒是没有限制，力气大一点身体好一点就可以。”，周施为是一个公正的人，就算是给宋宝珠家人走后门，他也希望安排的人进去是合适的，不能拖厂子的后腿，当然工厂那边也不是什么人都要，两个厂长都提出了要求。 宋宝珠知道县里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决定。她最近正在学经济学，套用经济学的原理，就是她创造的价值足以让她获得这些收益。 “好，我回去和家人商量一下。”，既然这是她正当应得的，宋宝珠也不会傻乎乎地拒绝。 毕竟这年月一份正式工作可难得呢。 今天是宋志东来接宋宝珠。 “宝珠，今天在单位有没有吃饱？晚上家里做了你喜欢吃的辣子鸡丁。”，辣子是自家那块自留地的菜地里种的，鸡是今天生产队刚分的淘汰下来的不怎么下蛋的老母鸡。 “真的，那我们快走吧。”，宋宝珠抱着宋志东的腰欢喜道。 宋志东长腿一蹬，自行车就骑出去好远，“好嘞！” 看到宝贝妹妹的笑脸，宋志东放松了一些，暂时放下了面对钱小娥时的疲惫。 两人迎着带有寒意的风回了家，他们到家时，菜刚做好，见她回来，王桂芳这才招呼儿媳们端菜上桌。 由于之前宋宝珠说不再养虫子，吓坏了村里众人，这几天村里那些年轻后生被教训的不轻，别提多安分了。 甚至有好多还快速订了亲，生怕以后宋宝珠再不养虫子让祥福村的优势不再，那时候又不好说亲了。 不是没有人找上门来希望宋宝珠看在那些人受到了教训的份上继续培育虫卵，但都被王桂芳挡了回去。她闺女想干什么，什么时候干都由得她自己，别人可没权利指手画脚。 辣子鸡丁是吴招娣做的，做的特别好吃。 宋宝珠吃得满口喷香，“三嫂，你做得太好吃了。” 吴招弟笑容满面：“好吃你就多吃点。”她把一块块鸡丁夹进宋宝珠的饭碗里。 吃完了饭，一家人聚在王桂芳和宋德柱的房间里，这时候李梅拿出已经织好的围巾和帽子递给宋宝珠：“小姑，你看看这围巾和帽子你喜欢吗，线团是你三嫂买的，毛线可好了，就怕我的手艺你不喜欢。” 她拿出的帽子和围巾是一套，都是红白相间，连花纹都是配套的，宋宝珠接过来欢欢喜喜地戴上，这下更衬得她如珠如玉。 “喜欢，太喜欢了，谢谢三嫂，谢谢二嫂，二嫂，你织得也太好了。” 其他人看了也眼前一亮，宋宝珠本就优越无比的五官随着年龄增大，越发出色，再加上她皮肤白的像牛奶一般，配上这红白相间的围巾和帽子，谁看了都要禁不住赞叹。 “你喜欢就好。”，李梅的手艺确实不错，手脚又麻利，这才几天就做出了这么精巧的围巾和帽子。 宋宝珠在家人面前戴着围巾和帽子炫耀了一圈儿，她兴高采烈的样子把李梅和吴招弟逗得满心欢喜，谁都希望自己送出去的礼物能被对方真心喜欢，宋宝珠这带着得意炫耀的表情让她们心里满足的像喝了蜜一样。 王桂芳就喜欢看大家都疼宝珠，她笑哈哈地把宝珠圈在怀里，摸了摸她的额头；“好了，大家都知道你得了好东西，看你，都出汗了。” “那也是二嫂和三嫂的东西好，看我戴上这么一会儿就暖和了。”，宋宝珠从小就嘴甜，只要她想哄人没人能经得住，这话又逗得李梅和吴招弟高兴不已。 “明明是小姑你嘴甜，看你，把我和二嫂逗得只知道笑了。”，吴招娣也笑着吹捧。 众人哈哈大笑，屋子里一片欢乐。 笑过后，宋宝珠忽然当着众人掏出两百块钱递给王桂芳：“妈妈，这钱你收着，一半给我存着，一百块留着大家家用。” “宝珠，这又是哪儿来的这么多钱？你的工资不是才发？”，王桂芳和一家人都吓了一跳。 “我改良了种子，让冬麦丰收了，这是县里奖励我的。”，宋宝珠摘下毛巾和帽子，靠在王桂芳怀里打了一个哈欠，昨天晚上又新学了一门课程，她的觉不是很足呢。 “奖励这么多？！”，没见过世面的李梅和吴招娣齐齐发出惊呼。宋家人还好一点，他们虽然也惊讶，但之前到底经历过，还不至于太震动。 李梅和吴招娣惊呼过后不约而同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不可置信的震惊：两百块啊，之前虽然听说因为小姑解决了虫害，县里奖励了一大笔钱，但毕竟没有亲眼见过没有实感。但今天她们可是亲眼看见宋宝珠随随便便就从兜里掏出了两百块钱来。 她掏两百块钱的动作比她们掏两分钱还要随意。 老天爷，她们到底嫁进了一个啥样的人家，小姑到底是什么人啊，为什么每隔一段时间都能给她们带来震动。 “哦，不止两百块，县里还说可以给我家人提供两分工作。” “什么？！” 这下不止李梅和吴招娣震动了，其他宋家人也齐齐惊呼出声。 “宝珠，你说的工作指的是....”，宋志东艰难开口，声音微微发抖。 “就是县里那些工人嘛，纺织厂和家化厂各一个名额。” 作者有话说： 稍后捉虫 第44章 谦让与争夺 “嘶.....” 屋里不知道是谁发出了一声倒抽冷气的声音, 接着就带动了一片。宋德柱坐在王桂芳旁边，竟然有一瞬间的茫然，这啥意思?意思是他宋德柱家即将要有三个捧国家铁饭碗的人了？！ 老天爷啊 , 这咋就这么让人不敢相信呢。宋德柱近一年压力少了，家里有了宝珠，他整天就变得乐呵呵的，也学着宋老爷子抽起了老烟。不过在王桂芳的监督下他几天才能抽一次。 这会儿实在忍不住了, 不自觉拿起搁在炕桌上的大烟袋, 哆哆嗦嗦点了火后，长舒一口气，然后才勉强镇定地问：“宝珠啊, 你说的意思是我们家里马上要有两个工人了是吧？” 宋宝珠点头：“是啊。”，她没说清楚吗？ 长久的沉默后，众人才勉强接受了这个让人震撼的消息。 “刘局长说了，纺织厂暂时只要女工，而且裁缝手艺要过得去，家化厂要力气大点儿的, 妈妈, 哥哥嫂嫂, 你们自己商量吧。”，都是她的亲人，她也不好直接指定说让谁去让谁不去。毕竟一份正式工作太难得了, 谁得了就意味着身份地位的全面转换。 众人心跳如鼓, 不约而同吞了吞了口水，宋志北和宋志中还小, 不是说他们俩意识不到一份正式工作的重要性, 而是自觉比起自己, 家里其他人也许更需要这份工作，于是两人首先开口：“爸妈，哥嫂，我们俩就算了，我们还小呢，暂时不用考虑这些。” 王桂芳也点头，老四宋志北今年十五岁，老五宋志中十三岁，的确还不到考虑工作的年龄，再说他们年龄太小了，人家厂子也不会要，这是县里给宝珠的奖励，他们可不能仗着宝珠就胡作非为。 宋德柱也赞同：“是，志北和志中就暂时不考虑了，我和桂芳自然也不需要，就看你们哥三怎么安排。” 宋志西抢先开口：“我也算了，我在县里做木工也能挣不少钱，只要打开了口碑，也是一辈子的饭碗。” 吴招娣同意，宋宝珠已经给宋志西的木工手艺打通了门路，如果还想拿一份正式工作就太贪心了，比起以前 ，这已经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再贪心是要遭雷劈的。纺织厂的工作她也不合适，她手艺不好，去了要给小姑丢人的，到时候做出来的东西不合格，只怕还要连累小姑，于是她也开口拒绝了。 见着老五老四还有老三两口子都自愿退出了争夺，钱小娥紧张地舔了舔嘴唇，那么纺织厂只招女工的名额就剩下她和李梅。她很想进纺织厂，听说纺织厂不但工资可以，有时候还能顺下多余的布料，布多难买啊，要是她真进了纺织厂，岂不是既能拿一份正式工资又能拿了布私下偷偷卖，到时候她一个月差不多可以入账三十多块..... 想到这巨大的数目，钱小娥抱着宋圆圆的手陡然收得死紧，把宋圆圆勒疼了，哇一声哭了出来。 “老大媳妇儿，你干啥？你把圆圆手都勒红了！”，王桂芳狠狠地看了钱小娥一眼。 钱小娥缩了缩头。 宋宝珠对宋圆圆拍了拍手，宋圆圆就呜呜呜地朝宋宝珠伸手要抱，宋宝珠接过把她放在炕上，自己在身边逗她玩儿。 圆圆这孩子不好哭，宋宝珠一逗他，她立刻忘了掉金豆豆，看着宋宝珠咯咯直笑，宋宝珠看得可乐，亲了她一下，她笑得更欢了。 这会儿钱小娥可顾不得宋圆圆，她碰了碰宋志东的胳膊，谁知宋志东像没感觉到一样没给她一点儿回应。 钱小娥恨不得掐他一把，只能硬着头皮自己开口：“爸妈，既然纺织厂只招女工，您和老三媳妇儿又不去，不如就让我去吧。” 李梅当然也是想去的，毕竟她裁缝手艺不错，也喜欢做这个，又能成为正式工给家里挣一份工资，但是听到钱小娥开口，她便沉默了下来。 宋志南握了握她的手，两口子露出一个彼此理解的眼神。钱小娥那么想去，就让她去吧，大哥和大嫂的相处他看在眼里，要是这次钱小娥没有如愿，只怕和大哥关系更差，他心疼大哥。 “你去个屁！”，王桂芳才不惯她这些臭毛病，要不是顾及着老大，她早收拾这儿媳了：“你没听到宝珠说去纺织厂要有裁缝手艺？你有手艺？看看以前你给圆圆做的衣服，连线都缝不齐，现在圆圆身上穿的还是她二婶做的!你去了干啥，给宝珠丢人？！”，以前她祸祸宋志东，那是他们两口子之间的事儿，只要宋志东自己受得住，她就不插手。但现在可事关宝珠，两份正式工，全是县里看在宝珠的面子上给的，她可不能让钱小娥祸害了宝珠在县里的印象。 被王桂芳当着一家人在这么毫不掩饰地训斥，钱小娥脸色白的吓人。 “妈，你咋就这么看不起我？我不会还不能学吗？志东，你说句话啊！” 宋志东叹息一声：“小娥，你确实不适合纺织厂的工作，既然人家提出了这个要求，我们就不能胡闹，二弟妹更合适，爸妈，让二弟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