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过去的计划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林华听着皮耶罗的转述没有感受到半分熟悉，他忍不住蹙起眉，心中仍有几分怀疑。

    “很久很久以前了。”皮耶罗露出思索神色，“大约有一千余个轮回了吧。”

    林华：“？！”

    皮耶罗的回答林华万万没想到，他一直以为只有他自己一人知道轮回的事。

    “原石能保证我的轮回记忆不被中断，这是它赋予我的超脱于世界的力量，也正因为它我们的计划才能顺利施行。”皮耶罗解释道。

    林华：“所以到底是什么计划？”

    “一个让「天理」彻底放松警惕的计划。”皮耶罗答道。

    ……

    一千余个轮回前。

    皮耶罗看着林华手中渐渐覆盖上黑色外壳的原石，难以掩饰自己脸上的愕然与震惊。

    “……让「天理」放松警惕？”

    “是的。”

    黑色兵棋落在林华手心，被他递到了皮耶罗的面前。

    “这是你最后一次可以退出的机会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面对世界规则的主宰者，我给你退出的机会，但也仅此一次。”林华格外认真严肃。

    皮耶罗心脏不由得下沉，看着那枚兵棋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猛一伸手从林华手中拿走了棋子：“你想怎么做？”

    林华笑了起来：“其实也不用如此紧张。这个计划没有你想象地那么复杂，只是需要我们付出漫长的时间而已。”

    皮耶罗抿抿唇并不发表意见。

    林华便细细解释起来：“你们所畏惧的「天理」并非最初的创世之神，它不过是创世神留下的一份力量。力量起初并无心智，只遵循本能维持着世界的秩序。但在漫长的时间里任何种子都有发芽的可能性，卡斯帕，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皮耶罗仔细思索，灵光一闪：“你是说，我们面对的天理其实是那份力量，这份力量在漫长的时间里产生了意识？”

    “没错。”林华颔首，“它生来就是至高之神，天生主宰一切。这样的存在，你觉得它的心智如何？”

    皮耶罗的思绪逐渐被林华带动，眼睛微亮：“你是说它刚刚诞生，又无人引导……很可能还是孩童心性。”

    “也不尽然，它终究是主宰者，目睹过太多这个世界的发生的事。”林华摇头。

    皮耶罗沉下心，竟真看到了几分希望：“对，它见过很多大陆上的事情，心智不会真如幼童一般，但也不会太成熟！”

    林华点头：“没错，它见过却从未经历过，甚至以它的视角，看我们所做的一切就像是在看一场无伤大雅的闹剧。毕竟生来就高高在上的生灵，总是在意识深处就带着傲慢。而我们要利用的，就是他的傲慢和这看似成熟的幼稚。”

    皮耶罗逐渐明白了什么，看向林华：“所以你才说要让它放松警惕。当它真的觉得一切都只是一场可有可无的闹剧时，必然会心生傲慢。而轻视敌人就会成为它最大的败笔！”

    林华很满意：“我就是这样的想法。我想要在它的眼皮子底下，一点、一点地蚕食他的力量，而你手里的就是我最后的保障！”

    皮耶罗被说得有些激动起来，身上浮起鸡皮疙瘩，忍不住问：“你就这么相信我？”

    “不，我只是相信你的信念。”林华很冷静，“我观察了大路上的很多人，他们大多被世界规则所困，连多余的思考也懒得做，而你不同，你敢想也敢做，更重要的是，你和我一样讨厌莱茵多特。我的故乡曾有一句古谚——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皮耶罗深吸一口气：“这个计划还有很多细节没有敲定吧？”

    林华点头：“这个可以慢慢讨论，如果你有什么想法，也可以随时找我。”

    “这是有史以来我听过的最可行的办法。”皮耶罗笑了起来，笑容很真诚，“但前提是你给出的信息都是正确的。”

    林华：“在改写规则前，我们的利益都是一致的，你不必担心这一点。”

    皮耶罗点头：“那么就先这样吧，我还有一些更细节的事需要考虑。”

    林华颔首，停在高耸的台阶之上。

    皮耶罗举步下阶，走得飞快。

    在他的前方，洁白的高耸石柱利于两侧，巍峨雄伟的宫门耸立，将往来的行人都衬成了一只只弱小的蚂蚁。宫门外，絮云如笔，在宽大的天空幕布上泼洒出一片又一片墨色，如同一幅意境深远的画卷。

    林华看着皮耶罗的身影一步步远去，抬起头，目光跨越浓厚云层，仿佛能看见云后一轮皎洁勾月。

    ……

    “这就是那天我们全部的谈话了。”皮耶罗将林华的思绪从缥缈的记忆碎片中拉回。

    林华心中不再怀疑这件事的真假。

    他想起了那日皮耶罗离开时的画面，就是在那天晚上，皮耶罗毫无征兆地辞去了宫廷法师的职位，永远的离开了故土坎瑞亚。

    林华看向上方的冰之女皇：“这件事和女皇有什么关系？”

    冰之女皇笑了一下，看着林华：“因为，我也是被你这样拉下水的。目前为止，也只有我明确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林华想起了那片银白色碎片：“是因为我给了你一块碎片吗？”

    “是的。”冰之女皇点头，看林华的反应就大致猜出他这方面的记忆还不完整，便主动继续解释，

    “那是一份来自天空的残片，据你所说，那是某位执政的权能碎片，拥有了它就相当于拥有了影响规则的资格。”

    林华有些惊讶，紧接着想到自己依靠地脉穿越时空的能力：“是伊斯塔露的？”

    女皇点头：“没错，五年前我在皮耶罗的劝说下将碎片还给了你，你因此拥有了掌握时间权能的力量，可以以画卷为形式将过去节点的一些力量投影在现实时间，这就是你画师的力量。”

    “原来是这样……”林华喃喃。

    也就是说，仆人想尽办法要获得的是回到过去的力量。云间咏叹调的原神：以执行官之名，改写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