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好心眼
德安公走开了，香菱在原地满头雾水。 虽然没有得到明确答案，但她本能的感觉到，艾一大哥的蹭饭时间似乎结束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香菱回到万民堂后，艾一早已不在这里。zWWx.org 锅巴接替了香菱跑堂的工作，顶着一盘盘刚出炉的菜肴跑来跑去。 香菱来到厨房，卯师傅瞥了她一眼，语气平淡但包含关切的问道：“回来了？身体怎么样？” “没什么感觉，好像就是多睡了一会。” 卯师傅点点头，不疑有他：“那就开工吧，你来掌勺。” “好嘞。” 其实卯师傅知道香菱是为何而昏倒，艾一给他解释过，是他在饭菜里下了药。 因为香菱平时总是吃一些奇怪的东西，虽然她体质特殊，能够免疫大部分毒素，但还是有些‘污染’她无法避免。 艾一给她下的药，就是能够帮助她改善体质，让她真正意义上变成百毒不侵的‘仙体’。 这些话卯师傅无从证实，但想来仙人是不会骗他的。 同时他也还记得艾一的委托。 “过段时间我会重开众仙宴会，以前做饭的厨子现在变成馋猫了，我很怀疑他会在做饭的时候偷吃，所以，到时候的饭菜就得劳烦你们父女俩啦。” 这下一切就都说得通了，为什么仙人会突然给予他们帮助，为什么会出现在万民堂，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女儿争气，手艺好的能入仙人法眼！ 卯师傅转过头背对着香菱，满是骄傲的笑了一下。 然后他就看到锅巴正站在门口，用看傻子的眼光看他。 他的表情瞬间正经：“咳……锅巴，这还有一盘！” 至于说仙人来万民堂就是蹭饭的……这个原因他想都没想过。 虽然仙人吃的确实挺多，但那可是仙人啊，堂堂仙人怎么会因为想蹭饭就待在万民堂呢？ 卯师傅把最后一盘菜放在锅巴头上，见锅巴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就从锅里抽出一根鸡翅膀塞到锅巴嘴里。 绝对不可能。 补充了能量的锅巴再度开动，哒哒哒的开始打工。 自从知道锅巴是仙兽后，卯师傅给锅巴的伙食就好了很多。 有香菱接手厨房，卯师傅就能腾出空来，去外面看他最喜欢的女儿的朋友唱戏。 那名为云堇的小姑娘，年轻轻轻，功夫却不得了，很有那种‘儿时惊鸿一瞥后便再也忘不了’戏曲大家的风范，简称童年女神。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他还没看上几眼，云堇的戏就被切断了，映仙幕出现了短暂的黑屏。 他皱了皱眉，其他人也跟着嚷嚷起来：“怎么回事啊，怎么好好的突然断了？” “该不会是坏了吧？” “谁搞得？” “肯定是愚人众！” 就在民众一片哗然，矛头逐渐指向愚人众时，映仙幕再次亮起，但这次上面出现的却不是云堇，而是他们更熟悉的新闻联播主持人。 “下面插播一条紧急新闻，据可靠消息称，大量魔物从层岩巨渊内部涌出，千岩军已前往现场镇压，目前尚不知晓具体原因，为了安全着想，请广大民众尽量减少前往野外的行程，更不要随意接近层岩巨渊区域……” 新闻不长，但蕴含的事情却不小。 卯师傅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心中冒出一个他从未经历过的词语： 战争。 喧哗顷刻间消失，有人在这条新闻中看到了商机，有人在这条新闻中看到了机遇，有人因为突发事件而心生恐慌。 也有人听不懂，但周围没人说话，他也不敢说。 璃月在这一刻仿佛按下了静音键一般悄无声息，在火树星桥璀璨夜景之下，是翻涌不息的暗流。 就在这暗流涌动的时刻，艾一也没闲着。 他站在孤云阁的山顶上，看着远方灯火通明的城市，微微一笑。 可不要错过这转瞬即逝的商机啊，潘塔罗涅。 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他着重看了一眼璃月上空，在那遥远的群玉阁上，甘雨掏出弓箭，依依不舍的对艾一告别。 然后，他就被赶出了他忠诚的璃月。 ………… 被赶出璃月的艾一没地方去，只能老老实实的前往稻妻。 不过他还是没有直接去稻妻，而是顺路去了一趟龙脊雪山。 既然答应了凝光要给璃月招揽人才，那艾一就不会推脱。 虽然不是她最需要的政事人才，但科研人才也是人才。 虽然增加一个科研人才，会让璃月本就捉襟见肘的财政雪上加霜，但是…… 这是七星的工作，跟他一个小小的仙人有什么关系？ 艾一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 龙脊雪山，常年风雪的不毛之地。 但在数千年以前，在蒙德还充满风雪和争斗的时候，这里曾是一片苍翠的乐土。 受够了争斗的人们跨过群山，穿过风雪，最终在‘天使’的帮助下，建立了一个繁荣伟大的国家。 那时这里的名字叫做：沙尔·芬得尼尔。 后来的事情大家就都知道了，世界的永恒和人类的永恒是冲突的，「求索真相」是繁荣带来的智识，而不是繁荣的种子。 于是当命定的终结到来是，人的一切努力都毫无意义。 永不凋谢的银白古树被余波震碎，公主怀抱枯枝沉睡，异乡的勇士归来又离去，风雪遮蔽了一切辉煌。 直到腐殖的龙血浇灌谷地，把白如骨灰的山野刷成猩红，本应早已死去的白树再度苏醒，它汲取龙血，汇聚了一切力量，连同曾经荫蔽人们、被人歌颂，以及那位时常在她身旁绘画的美丽少女，将一切逝去的美好记忆，结成绯红的冰冷果实，让迟来的报偿者，能带着众生汇聚的「苦果」，对恶毒的世界降下公正。 对于这个国度的故事，艾一不想评价，因为没有意义。 这个国家从诞生到毁灭，都是实验的一部分，自始至终，她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存在过。 虽然她的故事很悲情，但与她相似的国度还有很多，这些国家都曾向高天上的神明祈祷，都曾带着礼冠聆听启示，而他们的国家，最终也都回归了深邃的大地。 被规定好的永恒没能展现出应有的潜力，四元素的循环实验失败了。 但无所谓，因为神明已经找到了新的基底——魔神战争。 只是神明并未注意到，在古国毁灭后，那些被淘汰的残渣们聚集了起来，他们在世界的角落里，建立起了一个无神的国度。 纵使不敌，神也终究要为祂的傲慢付出代价。 艾一并不觉得‘神明’的做法是错的，为了世界的永恒，适当的牺牲是正确的。 当然前提是，牺牲的不是他，或者他的身边人。 正确的事，并不一定是该做的事。 他很有自知之明，他很清楚，自己就是一个私心大过公理的人。 艾一走到雪山之上，看着那枚熟悉的长钉，感慨万千： “你和原初，差的太多。” “我也是。” 而后，他伸出手，轻轻敲了敲，庞大的长钉竟发出了玉石一般的脆响，震彻四方。 “叮——” 龙脊雪山上的暴风雪更大了一些，是以无人发现那悬浮于山顶的长钉竟化作尘埃，缓缓消散。 在这一刻，众神不约而同的抬起头，看向永不落幕的天空岛。 新生的神明不一定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老一辈的神明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至冬，缄默而高贵的女皇立于宫殿顶端，喃喃自语： “是谁敲响了僭越的警钟？” 无人回应。 天空岛……也没有回应。 一切如常。 她的眼瞳变得更加幽深了一些。量产型群玉阁的原神：帝君退位后，我执掌璃月